第9章 焚書坑儒?假的!
- 秦末:劉邦是我好大哥
- 牛角尖兒
- 2137字
- 2023-04-04 23:44:31
“誒,劉大哥;”
“這始皇帝焚書,到底是為了什么啊?”
“怎鬧出那般動靜,搞得到處都是雞飛狗跳的?”
當日晚間,走出豐沛地界的劉季、奚涓二人,便在沛縣西北約三十里的一處驛站歇下。
這是一座非常典型的秦驛站。
——長寬各六十步的方形圍墻,將驛站所有的建筑都包裹于其中;
驛站之內,除了驛卒辦公的場所、三二間供官員停留歇腳的簡易臥室,以及兩大間通鋪,便基本都是馬圈。
劉季和奚涓二人,被驛卒安排到了兩間大通鋪其中一件。
運氣不錯——足以容納十幾二十號人的兩排大通鋪,今晚卻只有劉季和奚涓二人。
夜幕降臨,又實在有些睡不著,同劉季左右并排躺在通鋪之上,閑來無事,奚涓便同劉季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起來。
可就是這一閑聊,便讓劉季徹底打開了話匣···
“真想知道?”
“保準了不往外說?”
故作神秘的賣了賣關子,見奚涓也興致盎然的翻過身,側躺向自己所在的方向,再用手將腦袋托起,劉季終也是從身旁抓過一卷鋪蓋卷,墊在了自己的腦袋下。
“最開始,說是一些個魯地的腐儒,見天兒在始皇帝眼前晃悠,三不五時說上一句:皇帝得按我們說的做,你這做得不對。”
“一次兩次還好,隔三差五來這么一下,縱是有容得整個天下的寬廣胸襟,始皇帝,也總是有再也忍受不住的那天···”
···
“哈~”
“之后不久,始皇帝自天下各地尋來,以求長生不老之道的方、術之士,便被人檢舉欺君。”
“始皇帝勃然大怒,又恰巧對身邊的儒生不勝其煩;”
“于是便下令:坑殺所有方、術之士,順便也帶上了那些不自量力的腐儒。”
“也就是在那時,相國李斯,向始皇帝遞上上一卷奏折···”
隨著劉季似是隨意,實則卻頗有些感懷唏噓的話語聲,一段塵封的記憶,也緩緩涌現在奚涓的腦海之中。
或許在后世人的印象中,始皇嬴政焚書坑儒,根本就是洗無可洗的鐵案。
——書,焚了,儒,也坑了。
可實際上,但凡是對史料記載有些知解的人,就都不可能不知道:太史公的《史記》通篇一百三十篇,五十二萬六千五百余字,壓根沒有任何一個字,說過始皇帝‘坑儒’。
真實的狀況,正如劉季此刻對奚涓所說:始皇坑殺的,是方、術之士。
用后世人更容易理解的話來說,就是始皇帝召集天下能人異士,想要謀求長生不老之道;
既然是召集能人異士,自然也不會吝嗇于許下厚賞。
于是,有本事的、沒本事的,知道自己沒本事的,亦或是自認為自己距離長生之道,就只差始皇資金支持的煉金師們,便都一股腦涌至咸陽。
一開始,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對于這些個江湖騙子的需求清單,一心想要長生不老的始皇帝陛下,可謂是有求必應;
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只要不伸手要江山社稷,始皇嬴政,便無所不允。
但正所謂: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畢竟是千古一帝,是華夏文明不可磨滅的第一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始皇陛下再遲鈍,也逐漸反應過來了。
——幾乎全天下的能人異士,乃至是每一個自認為‘能煉出仙丹’的人,都被聚集在了咸陽;
結果一年又一年的時間過去,一座又一座煉丹爐被炸毀;
時間過了,錢也花了,項目進展有沒有且先不說,反倒是煉金師們一個個被養的肥頭大耳,整日里邀宴賓客,花天酒地,好不快活。
已經隱約感覺到自己上當受騙,始皇陛下也沒急著捅破這層窗戶紙。
畢竟關乎自身威儀嘛。
但始皇沒捅破的窗戶紙,卻被內訌的煉金師們自己捅破了···
“方、術之士盡數被坑殺,順帶帶上的,也不過是三五個口出狂言的儒生。”
“這可算是讓儒家找到了話柄,一邊到處哭訴始皇帝‘坑儒’,一邊又擠破了腦袋,想鉆進咸陽城內的某棟高門。”
“忍無可忍之下,始皇帝當即下令:《尚書》是帝王之術,卻被儒家這個不知廉恥的學派竊為‘自家學說’,實在是居心叵測,遂禁天下之民存、讀《尚書》。”
···
“又恰逢彼時,齊人淳于越站出身,當庭反對始皇帝實行的“郡縣制”,要求根據宗周古制,分封嬴姓宗親子弟。”
“李斯當庭駁斥,并上奏始皇帝:禁止百姓以古非今,以私學誹謗朝政,建議始皇帝下令焚燒《秦記》以外的列國史記,”
“建議得到始皇采納之后,李斯仍不知足,懇請始皇帝盡焚百家雜言,由其是《詩》《書》等儒家經典。”
“我弟劉交,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因為老師家中的書都被焚毀,而無奈回到了家中···”
說到最后,劉季不忘稍一挺胸,大咧咧伸了個懶腰;
見奚涓仍目光灼灼看向自己,明顯是對這些故事很感興趣,劉季暗下稍一思慮,卻呵笑著岔開了話頭。
“嗨~”
“不說這些事兒了。”
“指不定隔墻有耳,就要為我二人招來禍事。”
“此行咸陽,就是將去年,沛縣焚書的情況匯總文檔送去咸陽。”
“——不是什么耽誤時間的差事;”
“文檔送到咸陽相府,我二人,就可以折道返回了···”
感受到劉季明顯想要結束這個話題,奚涓自也懂事的平躺回自己的位置,并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對于始皇‘焚書坑儒’的故事,奚涓當然很感興趣;
但這里的感興趣,也僅限于獵奇,以及類似‘真實歷史是否和史料一致’的好奇心。
劉季不愿多說,奚涓自也沒必要多問。
畢竟對于如今的奚涓而言,比聽故事重要的事,是牢牢抱住身邊這個人的大腿···
“那石麥,謝謝劉大哥了。”
“等回了豐邑,我做個把月活,就把那石麥還給劉大哥。”
“——嗨~客氣什么;”
“——我也不缺那一石麥···”
“劉大哥可以不在意,但我不能不記這個恩。”
“畢竟沒有那一石麥,我母和弟···”
“——行啦~”
“——七尺高的大丈夫,整日里嘮嘮叨叨的,好似一個碎嘴的老嫗?”
“——睡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