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編劍橋中世紀史(第三卷):約900年至約1024年
- (英)提姆西·路特主編
- 2326字
- 2023-03-30 23:19:17
前言
沒有人比一卷的主編更清楚編訂《新編劍橋中世紀史》一書的困難了,而有人認為所有此類著作的編寫者對相關知識皆持過時的實證主義態度,如慮及此,則困難尤甚。舊版《劍橋中世紀史》第三卷《德國與西歐》初版于1922年,由惠特尼(J.P.Whitney)任主編。如果本書撰寫的目的只是希望比前書更權威地敘述這段歷史,那么,本書的編寫的確看起來有些問題。不過,定期評點一下現狀,不僅是重要的,也是必要的,特別是在過去的70年里,研究早期中世紀史的方法已經發生了根本性變化。如此,學者們便可以為更多讀者介紹自己專業領域的研究現狀,學生、老師和公眾也可借機一覽那些按照大致相同要求、寫于大致相同時期的關于同一主題的敘述。雖然過程不會那么快,但結論無疑會過時,只能如此,別無他法。如果整個框架如20世紀早期那樣還是政治史的框架,那么這部政治史便是一部更具寬泛意義的政治史。同時希望,本書比20世紀20年代流行的政治史更具可讀性。在本書導論以及每一章的開題部分,我及撰稿人都陳述了政治史與研究中世紀史的其他方法之間的一些聯系。
本卷與下一卷大致以1024年為界,這種分期借鑒了較早出版的《劍橋中世紀史》的方法。很明顯,這種分期除了對德國、意大利以及(或多或少)拜占庭的歷史外,沒有直接的意義,所以涉及其他主題的各章都做了適當調整。而無論怎樣分期,本質上都是在政治史視域下所做的考慮。這樣做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我們不必再糾結于目前正在爭論的關于“中世紀大轉變”(Great Medieval Shift)發生時間的兩種對立觀點,即,是發生在1000年左右從上古世界到中古世界(或從奴隸制到封建制)的轉變期間呢,還是發生在1050年左右從“古風社會”(archaic society)到“舊的歐洲秩序”(Old European Order)的轉變期間。關于這些以及其他闡釋框架,導論部分已有諸多討論。
相對于阿克頓、惠特尼和坦納(Tanner)的時代,當前的知識環境寬松,編者協調不同稿件間的闡釋及闡釋風格幾無壓力,雖然也希望在“事實”方面盡量少存分歧。在英國、歐洲大陸及北美有諸多研究早期中世紀史的方法,讀者如能深刻認識到這一點,那的確有很大的好處。為此,本卷的撰稿人相當國際化,而不只是來自操英語的國家。如果僅僅邀請操英語國家的歷史學者撰稿,也會有很多便利,但不足之處在于讀者讀到的研究方法可能會過于單一。從知識上評估現狀,不僅要考慮當前所思,還要考察這些思考產生的路徑及原因,尤其要強調而不是掩飾國別史學傳統之間的區別。在導論部分,我試圖陳述這些傳統的內涵,并探究它們的優劣。
本卷包括三部分。第一部分包含了不易也不宜從地理上劃分的主題。第二部分包括九章,分別論述加洛林帝國分裂后出現的各國家組織(polities),其中一章專論英格蘭,不管從制度、文化,還是政治上看,英格蘭都是后加洛林秩序中的重要部分。最后一部分專論非加洛林的歐洲,包括拜占庭和處于歐洲的伊斯蘭國家組織,以從東北到西南為序安排各章。為了避免太多章節篇幅過小,本卷和第二卷劃分了職責。10世紀和11世紀早期的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歷史以及凱爾特宗教史的內容納入第二卷。而從最早到1054年的俄羅斯史則全由本卷敘述。原計劃專章討論西歐700年到1050年的猶太人和猶太人生活,后因撰稿人離世而又不能及時找到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撰寫任務的替代人選,不得不闕如。本來計劃撰寫的關于領主(Lordship)以及戰爭(Warfare)的幾章,也遭遇了同樣的情況。關于這些章節所涵蓋的內容,我在導論一章略有述及,而這一章的篇幅也因此略有增長。
每章都附有第二手資料的參考書目(包括尾注未提及的著作),但引用一手資料時,則只標出簡要標題,書后附統一的一手資料參考書目。地名拼寫依照劍橋大學出版社的慣例。中古人名拼寫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偏見與習慣的問題。編者整體上偏向符合英語國家的習慣、更國際化的而不是過時的拼寫模式:如用魯道夫(Radulf/Rudolf),而不是拉爾夫(Ralph)或拉烏爾(Raoul),用奧多(Odo)而不是歐德斯(Eudes),用亨利(Henry)而不是海因里希(Heinrich)、恩里克(Enrico)或亨瑞(Henri)。結果可能是有些名字會顯得陌生,但這樣做有利的一面是,可以對生活于10世紀人們的名字進行統一。在20世紀,分處不同國家和地區的歐洲學者對中世紀的同一個人冠以了不同的名字拼寫。像Raoul和Eudes這些傳統的形式在索引里可以相互參照。技術術語基本上以拉丁語或本地語形式保留,首次出現時給予解釋。
在完成這樣一項艱巨任務的過程中,我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我向所有撰稿人致以謝意,尤其是那些對我延遲送達刪改意見,而仍舊體諒有加、謙恭有禮的撰稿人,也向那些按期交付稿件而忐忑等待的撰稿人致謝。1994年,我遷往南安普頓時,雖然還未全部完工,但本卷大部分材料都已準備就緒;盡管撰稿者更新了他們的參考書目,他們對正文內容也僅僅做了幾處微小的修改。1994年以來的延誤有幾個原因:健康狀況不佳;在大學里擔任其他職責;尤其是隨著其他各卷的出版,體例已經確定,這迫使我不得不重做本以為已完成的編訂工作,原先認為不用做的工作還要去做。本卷的讀者不會因延誤而遭受影響,但一些撰稿人卻飽受其苦。對于他們的忍耐寬容,我感激不盡。
對莎拉·漢密爾頓博士(南安普頓大學)和埃莉諾·斯克林博士(劍橋大學彼得學院)深表謝意,她們在本卷準備的最后階段幫我核對引文和參考書目。特別感謝金蒂·納爾遜、喬納森·謝潑德和克里斯·威克姆,感謝他們友善的幫助和為我在謀劃本卷及應對撰稿人時所遇到的知識和心理難題所提供的無私建議和支持。在整個準備階段,我和羅莎蒙德·麥基特里克互提了很多建議,并就各自編寫的一卷交換了大量信息,為此我想在這里表達我的謝意。還要感謝她在本卷醞釀階段的多個關鍵節點給我以急需的支持。最后,我還要向威廉·戴維斯和劍橋大學出版社的全體人員致以誠摯的謝意,他們自始至終給我以幫助,且在書稿提交前給予了耐心的等待。
提姆西·路特(Timothy Reuter)
顧鑾齋 譯
劉立壹 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