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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岡比西斯時波斯帝國的進一步擴張

岡比西斯在位統治的歷史(公元前530—前522年)紛亂不清,除非掌握更多原始材料,這種情形將來不會有變化。岡比西斯生涯的大致輪廓是清楚的。他是居魯士的王儲,為期大約8年,在其父統治初期,曾短期實際統治著巴比倫。居魯士卒后,他于公元前530年9月繼承了王位。4年后,岡比西斯成功率波斯軍隊西進至埃及。在將其統治向南擴展到至少逾尼羅河第一瀑布、可能深入努比亞(Nubia)、向西越昔蘭尼(Cyrene)后,他在埃及極其成功地鞏固了波斯的地位,以至于到大流士統治結束時埃及沒有發生任何重大叛亂。公元前522年,岡比西斯率軍東返,神秘離世,自此便遭到詬病。

問題是,除了一些真假難辨、有趣的例外,關于岡比西斯的統治,希羅多德的著作是僅有的史料(后來的古典著作家也許不可全信,因為他們在這個問題上比之“歷史之父”沒有改進處)。希羅多德對岡比西斯在埃及的記述、至少對他遠征努比亞(文本中稱為埃塞俄比亞)之后的記載,給人以岡比西斯是瘋子的印象(《歷史》,Ⅲ,1—67)。的確,在記載岡比西斯決策和行動時,希羅多德數次使用“瘋的”或“瘋子”這樣的字眼。這位波斯王被譴責的瘋狂行為有:下令大規模毀壞埃及神廟、殺死阿皮斯(Apis)神牛來嘲弄其埃及屬民的宗教情感、只為占領錫瓦(Siwa)綠洲便派遣了一支五萬人探險隊(均死于沙暴)以及沒能給他率領至努比亞的軍隊安排好給養。岡比西斯被指控以下罪行:弒兄;當其姐妹哀悼被殺的兄弟時,他又殺死了這個姐妹;先是想處死克羅伊索斯,當發覺自己的仆從秘密救下了這位呂底亞老王之后——當時這使岡比西斯很高興,后又因這些仆從不服從當初的瘋狂命令而將他們殺死。我們仍然迷惑不解的問題是:岡比西斯是瘋了嗎?他是否患有類似癲癇之類的疾病?他是不是周期性地被某種特殊的自大狂癥所控制?或者是希羅多德在游歷埃及時僅與一群極為特定的人交談過?

隨著其父入侵并征服巴比倫尼亞,岡比西斯為人所知。如上所述,公元前538年時,正是岡比西斯握住了那布神的手并取代居魯士在短期內事實上執掌巴比倫王權。當居魯士宣稱馬都克對波斯大業的佑助時,他同時提到了自己和岡比西斯:

馬都克、偉大的主人,十分欣喜我的事跡且友善地給我——居魯士、崇拜他的國王——以祝福,給岡比西斯——我的兒子、我的雄獅后代……

后來,當祈求保護時,他說:

愿所有我將之安頓在其圣城的神祇……讓我(在他那里)受歡迎;對我的主人馬都克,他們或許會這樣說:“居魯士這位崇拜你的國王,與其子岡比西斯……”[118]

從上述材料清楚可見,居魯士應有識人之能,完全信任岡比西斯。

這種信任顯然十分英明。我們沒有發現任何巴比倫有關岡比西斯品行不端的證據,于其父親在世的最后幾年里,岡比西斯一直是王儲。至公元前530年8月末或9月,其父卒后,岡比西斯在巴比倫尼亞文獻中的稱謂顯赫,被稱為“巴比倫之王和四方之王”。岡比西斯成為眾王之王似乎并未遇到挑戰。

為王4年后,岡比西斯進軍埃及。[119]埃及第26王朝倒數第2位王、精明的阿瑪西斯(Amasis)試圖鞏固其防御,確保塞浦路斯人(Cypriot)和其他島民的援助,以斷絕波斯人從海路入侵的可能性。由于一直熱愛希臘,阿瑪西斯娶了一位希臘妻子,鼓勵希臘商賈,利用希臘雇傭軍保護自己,以防土著埃及人反對其王朝依賴并寵信非埃及人——這是阿瑪西斯在政治上無法避開的惡性循環。但這位老王(在位逾40載)在波斯攻擊前已卒,抗擊岡比西斯的正是其子普撒美提克三世(Psammetichus Ⅲ,又作“Psamtik”;希羅多德稱他為“Psammenitus”)。

在波斯人抵近埃及邊境時,埃及軍隊中一名雇傭軍軍官哈利卡納蘇斯的法奈斯(Phanes)叛逃至岡比西斯一方,毫無疑問泄露了埃及軍備狀態及其防御配置等關鍵情報。岡比西斯之前已經與阿拉伯部落達成協議。阿拉伯部落控制著加沙(Gaza)和西奈(Sinai)地區,他們為途經這里的波斯大軍供水,水對于冒險穿越沙漠到達三角洲(Delta)東部是十分必要的。波斯進軍順利,與埃及人在佩魯西翁(Pelusium)交戰;波斯得勝,雙方之戰實際上已結束。之后是短期圍攻赫利奧波利斯(Heliopolis),普撒美提克防守孟菲斯(Memphis)的諸多努力毫無結果。公元前525年,波斯占領埃及第26王朝的都城并俘獲末代王。希羅多德記載,他于幾乎一個世紀后還目睹了佩魯西翁戰場上仍未埋葬的骸骨(《歷史》,Ⅲ,12)。[120]

埃及水軍沒能做出反應,在某種程度上也確保了岡比西斯的勝利。烏扎霍爾瑞賽奈特[Uzahor-resenet,即烏德亞霍萊斯內(Udjahorresne)],身為水軍指揮官和塞伊斯(Sa?s)的奈特(Neith)神廟看護人,或許負有責任,由此他與哈利卡納蘇斯的法奈斯一同背棄埃及。他的《自辯》(apologia pro vita sua)發現于塞伊斯,為大流士統治時期的一篇銘文,該文獻只字未提水軍,間接表明他的背棄之舉。[121]換言之,波斯的征服進展迅速,主要是由于岡比西斯縝密的政治和軍事謀劃以及埃及政權的內在弱點,該政權的地方權力以雇傭軍為基礎。甚至有可能的是,埃及本地人歡迎新的統治者。

岡比西斯迅即著手在非洲東北部增擴立足點,加強對尼羅河流域的控制。希羅多德稱,腓尼基水手不愿參與對其殖民地迦太基的征服。但岡比西斯成功突破了昔蘭尼和巴爾卡(Barca),由此將波斯控制范圍拓展至尼羅河三角洲以西——三角洲儼如巴比倫的西部。波斯軍隊順利占據了哈里杰(Kharga)綠洲,但大軍的另一路(肯定不是希羅多德記載的5萬人)在攻打錫瓦[阿蒙(Ammon)]綠洲時覆滅。岡比西斯的注意力顯然轉向南方,轉而進攻努比亞。如上所述,希羅多德(《歷史》,Ⅲ,19—25)記述的是岡比西斯的完敗;這位曾縝密謀劃從加沙穿越西奈地區的將軍,被指責忽視了大軍的必要給養!據說這次遠征甚至沒有接近目的地,僅少數幸存的波斯人蹣跚返回,接受敗績。

下面探討希羅多德對岡比西斯在埃及的記載的第一個重大問題。庫什(Kush,古波斯語作“kū?a-”)或努比亞顯然是大流士統治時期及其后波斯帝國的一個民族;沒有證據表明,除岡比西斯之外的其他人曾征討到這里。庫什在蘇薩的建筑上[《大流士蘇薩銘文》(DSf),43]名列于提供象牙者之列,在其他一些銘文[如《大流士波斯波利斯銘文》(DPh),《大流士羅斯塔姆銘文》(DNa),30]中則是屬地。庫什人或努比亞人在波斯波利斯被描繪成大王王座的支柱,而且在“覲見大廳”(Apadana)的浮雕上展現了他們進獻貢品的場景。從中可見,他們顯然來自南方,是黑種人(參見圖版卷,圖40,第二十三使團)。另外,雖然希羅多德所記載的埃及游歷見聞大體上無疑非常準確,但《歷史》第3卷中有關“埃塞俄比亞”的故事明顯極富想象力,可能部分是在模仿荷馬史詩中毫無瑕疵的埃塞俄比亞人的故事,這些埃塞俄比亞人在遠洋海岸過著伊甸園般的富足生活(《奧德賽》,Ⅰ,23)。與希羅多德相左,岡比西斯南進并非為了抵達這個傳說中的世界盡頭。毋寧是,如古波斯語史料表明的,岡比西斯似乎在第一瀑布以南有效地發動了戰事,其目的是保護埃及南部邊境和至少將努比亞北部地區納入波斯帝國。[122]

岡比西斯在埃及停留了共3年時間,表明波斯力圖在埃及本土建立統治權。被俘的普撒美提克三世似乎發動了叛亂[與希羅多德《歷史》( Ⅲ,15)所述相悖,是在普撒美提克在孟菲斯被俘不久后所為],但被鎮壓。顯然可以更加確定,岡比西斯重組了埃及宗教機構,這可能是強化波斯權力計劃的一部分。如下這種看法仍是無法證實的:波斯采取的這一舉措是為新政府尋求民眾支持,波斯認為,從民眾角度而言,臃腫的祭司階層長久以來是重負,亟須改革。或許這是岡比西斯的有意之舉,以適應其所認清的埃及特殊時局,因為波斯此前的政策是全力支持當地宗教,且岡比西斯在巴比倫的行為表明他曾準備繼續推行這種策略。但是,岡比西斯并未完全在埃及如此行事,說明這是他的有意之舉,而不是希羅多德所認為的“瘋狂”。

起初,岡比西斯遵循其父在巴比倫的舉措,向埃及人展示自己是合法的埃及法老,自稱拉美蘇提(Remesuti)或“拉神所生”(烏扎霍爾瑞賽奈特襄助這位新王選取頭銜,了解當地風俗)。除希羅多德《歷史》外,為數不多的關于這位新法老宗教改革的證據表明,他選擇性(selective)對待諸神廟及其祭司。或許為了獎勵普撒美提克水軍將領烏扎霍爾瑞賽奈特的變節,新政權支持位于塞伊斯的奈特神廟,給予它十足的尊重和榮耀。另外,通稱的“世俗體編年史”特別提到,某些神廟中直接以銀或實物供奉的財富減少;祭司被告知在自有土地上耕種更多作物,飼養更多動物。但是其他一些神廟仍舊以慣有方式得到支持。[123]另一份時在幾十年后的埃勒凡廷(Elephantine)阿拉姆語文獻提及,此地的猶太雇傭軍覺得自己非常幸運,因為岡比西斯財政改革并未觸及他們的耶和華神殿。[124]

為了處理這些多少令人困惑的資料,重點應關注上文提到的“選擇性”一詞。至少這些文獻表明岡比西斯是如何對待神廟及其祭司的。與16世紀英格蘭的亨利八世(Henry Ⅷ)大規模毀滅修道院不同,岡比西斯改革埃及宗教基礎結構的嘗試顯然著重于特定神廟及其體系的過當之處,而不是針對神廟/祭司的基本復合體。不可否認,岡比西斯的措施是嚴厲打擊埃及宗教集團。當希羅多德多年后游歷埃及時,其交談對象或許主要是神廟祭司,但岡比西斯迫害宗教的名聲已經三代人的講述,人們不禁會想,其所見所聞可能并未得到波斯征服前的神廟祭司支持者的美化。

一個可能的典型例證就是所謂的這位王對阿皮斯神牛的處理。希羅多德講述了一個血腥的故事,說岡比西斯在瘋狂中用劍擊傷阿皮斯神牛腿部,嘲弄崇拜一只在眾人眼前逐漸流血至死的動物,由此傷害了虔誠的埃及人的情感(《歷史》,Ⅲ,29)。但是,除希羅多德的記述外,其他證據并不是如希望中的那樣確鑿,因而可能的情形是,阿皮斯神牛死于公元前524年,此時岡比西斯人在上努比亞,而且生于岡比西斯第5年的新神牛存活至大流士一世第4年。此外,各種跡象表明,如埃及王室習俗一樣,岡比西斯下令舉辦各種儀式埋葬這頭死亡的神牛。神牛棺柩上的銘文提到,岡比西斯下令刻勒銘文以紀念其父阿皮斯神奧西里斯(Apis-Osiris)。伴立于石棺的紀念碑上刻有岡比西斯跪在神牛前以表敬意的形象,并記載埃及法老岡比西斯下令給予神牛所有應得的榮耀。[125]這難道不正是岡比西斯應有的行為嗎?作為王儲,他曾緊握馬都克之手,遵從巴比倫的宗教習俗,以表達波斯人寬容友善地進行統治的意愿。

可以推測,岡比西斯留給后世的名聲像希羅多德記載的惡名一樣,即一個瘋子,于史而言是不公正的,可能反映了希羅多德所據史料的偏見。岡比西斯從其父親所獲的信任、8年王儲的和平時期、短時統治巴比倫、將埃及納入波斯帝國的高超征戰、勝取利比亞和努比亞北部地區及其在埃及建立牢固統治的能力,均是岡比西斯理智健全而非瘋子的明證。

公元前522年,波斯大王離開埃及返回波斯。他是否在啟程前已得知巴爾狄亞(Bardiya)發起的反叛,仍不清楚。可以確定的是,岡比西斯亡于途中。有人認為他是自殺身亡,但《比希敦銘文》記載其死亡的一段古波斯文字仍舊難解。這段文字表明,他死于“自傷”,這既可表示自殺,又可表示意外事故(《比希敦銘文》,第11節)。后一種解釋顯然支持希羅多德筆下的記述(《歷史》,Ⅲ,64):岡比西斯死于傷口感染,傷口是他上馬時脫鞘的佩劍所致。[126]歸根到底,或許圍繞這位大王的死亡之謎,促使該事的講述者渲染那些被一些人視為岡比西斯生平所做的冒犯之舉。

T.小奎勒·揚(T.Cuyler Young,Jr),

多倫多安大略皇家博物館館長

師學良譯,張強校


[1] 伊朗人是確定近代近東三大民族—語言群體之一,其后是阿拉伯人和突厥人(Turks)。據此便可說明,伊朗政治勢力和文化影響的首次興起標志著西亞政治與文化上的新舊交替。

[2] 關于希羅多德著作可靠性的學術觀點幾經變化,最早或許始于克泰西亞斯的著作。為本卷撰稿的學者們在這一問題上立場各異。本文雖然確實對希羅多德的任何陳述都持懷疑態度,但最終仍以樂觀態度相待。關于截然不同的意見,參見B 5。關于希羅多德作為希臘人的偏見這一問題,參見A 14(對其評論,參見A 46)。

[3] 關于亞述諸王文獻譯文的重要史料仍為B 304,但其大部分內容現已過時。B 276提供了至阿淑爾那西爾阿普利二世[Assur-nasir-apli Ⅱ,即阿淑爾那西爾帕(Ashurnasirpal),公元前883—前859年]統治末期的最新材料。文獻中散見對后來諸王銘文的提及,且價值各異。另參見 CAH2.1,第22—24章。

[4] 關于近期公認的專門研究這一重要問題的初步成果,參見B 268。

[5] 關于這些信件,參見B 283,B 353以及最新的B 319。關于卜文,參見B 286和B 287。埃蘭語史料散見于各種輯錄本。關于烏拉爾圖銘文,參見B 291。更多關于新亞述史料的概述,參見 CAH2.1,238-244。

[6] B 90,88.

[7] 關于早期西部灰陶和青銅/鐵器時代分野,參見B 226,70-72。關于不同觀點,參見B 136。

[8] 關于把青銅時代—鐵器時代文化變化與伊朗人到達西部地區聯系起來的嘗試,參見B 228。與此相關的進一步討論,參見B 135和B 232。

[9] 贊同高加索山脈為米底人和波斯人所取路線的最新說法,見B 75。但使用該著作要格外謹慎;參見B 231。

[10] 呼羅珊大道[偶爾也稱作絲綢之路(Silk Road)或大道]是經扎格羅斯山脈連接美索不達米亞低地地區與伊朗高原的最重要通道。它沿著迪亞拉(Diyala)河至扎格羅斯山麓,經“扎格羅斯隘口”(Zagros gates)通過第一道山脊,逐漸升至現今的克爾曼沙(Kermanshah)地區。穿過比希敦附近的扎格羅斯山脈最高峰“巨鏈”(chaine magistrale),該大道通過坎加瓦爾(Kangavar)山谷,經阿爾凡德(Alvand)山穿越另一座重要關口后,至現今的哈馬丹[Hamadan,即古代的埃克巴塔那(Ecbatana)]和伊朗高原。關于后來該路線的各個驛站,參見卡拉克斯的伊西多爾(Isidore of Charax)的《帕提亞驛站》(Parthian Stations,參見B 183)。

[11] 關于最新證據,參見B 124A;另參見B 76,151及注釋85。關于加喜特人與中西部伊朗的關系,另參見B 164。

[12] 關于鐵器時代 Ⅱ 和晚期西部灰陶,參見B 226,74-78。

[13] 例如,參見B 142。

[14] 參見B 123。

[15] 關于巴巴揚的陶器和一些小型發現物及其外部聯系,參見B 77。

[16] 關于馬利克,尤其參見B 147-149。

[17] 參見B 72(夏爾克丘Ⅵ或墓地B)。另參見B 226,61-62;B 61,201。

[18] 關于巴比倫此時的財富衰減,參見 CAH2.1,301-309。

[19] 關于扎格羅斯山脈的基本地形,特別是與這一階段有關的歷史地理,參見B 122,5-14。

[20] B 226,12.

[21] B 191;B 122,16-22.

[22] B 123,173-176.

[23] B 307,157.這些“王”無疑是一些部落酋長或城的統治者,不應理解為是擁有大權或富有的王室人物。

[24] 關于烏拉爾圖的概述,參見 CAH2.1,314-371。

[25] B 61,202-203;CAH2.1,341-342.

[26] 關于阿淑爾那西爾帕二世、沙爾瑪尼瑟三世統治的更多詳情,參見 CAH2.1,253-269。

[27] CAH2.1,269-279.

[28] B 291,40,90;B 122,111.

[29] B 304,Ⅰ,271-272,§§766-768.關于從提格拉特皮萊塞爾三世至薩爾貢二世這一階段的歷史,參見 CAH2.1,第22章。

[30] B 304,Ⅰ,§768,以及諸如“……我把比特哈姆班一世(Bit HambanⅠ)帶入亞述邊界”和“我任命我的一位官員為他們的總督……”的表述。

[31] B 122,118-119。舊說把比克尼山與德黑蘭東部的德馬凡德山(Demavand)混為一談,現在完全可以否定這種說法。

[32] 關于中西部地區,尤其參見薩爾貢第6年的征戰;B 304,Ⅱ,4-6,§§10-11。著名的第八次征戰進攻的是烏拉爾圖;參見新著B 124及其詳盡參考書目,以及 CAH2.1,352-355。

[33] B 304,Ⅱ,6,§11.

[34] 這一新情形由撒瑪利亞(Samaria)陷落后以色列俘虜被遷徙至“米底諸城”所證實[《列王記下》( Ⅱ Kings),17:6]。此類人口遷移只可能發生在亞述穩固統治的各部分領土之間。

[35] B 123,179-182.

[36] B 287,nos.1-15;B 286,nos.1-8,12-13.

[37] 這些史料中不斷提到米底人諸多的“王”,例如《埃薩爾哈東的屬國條約》(B 360)。

[38] B 228,12-13及注釋12。

[39] 關于出現在亞述史料中的帕爾蘇亞位置的研究史,參見B 122,106-109;B 138。

[40] 在眾多早期學者中尤見B 32,179。

[41] B 228,19及注釋59。請注意希羅多德此處的錯誤提示,即在扎格羅斯西北、中部以及帕爾薩有一支帕爾蘇亞人。

[42] 關于這一地區的位置,最合理的推斷依舊見于B 122,112,作者認為該地區“位于扎格羅斯中西部、馬西達什特(Mahidasht)西北,而且它包括馬西達什特北緣”。

[43] 該年代據《巴比倫編年史》確立。希羅多德著作中米底歷史的年代是一重大問題且是學界廣為討論的原始資料,例如,參見A 56,129-161;A 39;A 7;A 13。

[44] B 90.

[45] ABCChronicle,7.ii.1-2.

[46] ABCChronicle,3.29-47.

[47] 顯然,首先提到這一點的是B 114,20-21,為諸多研究者沿襲;其他參考文獻,參見B 90注釋11。

[48] 參見B 90,第86頁及注釋13中所列參考文獻。

[49] B 118.

[50] B 32,177.

[51] B 32,177-178.赫爾姆(Helm,參見B 90,86及注釋21)指出了卡爾卡斯和加喜特人與納姆里(Namri)——可能是迪亞拉河中游的哈姆林(Hamrin)地區——的聯系,但于史無證。

[52] B 90,86及注釋23。

[53] B 360,82,以及例如B 304,Ⅱ,215,§540。

[54] B 304,Ⅱ,28,§56.

[55] 這一名字在努茲(Nuzi)的胡里特名字中很有名。但是,該名的結尾“-ukku”可能是伊朗語。B 131,46;B 180。

[56] 關于曼內亞的概述,參見B 17。要注意的是,雖然曼內亞和米底在亞述史料中是不同的政治體/群體,希羅多德著作中顯然并未對它們做出區分;希羅多德對曼內亞一無所知,而且認為曼內亞直至公元前7世紀晚期實際疆域都是米底的一部分。由于米底人曾吞并曼內亞,所以米底人很可能也吸收了與戴烏庫相關的曼內亞王室傳統。

[57] 例如,參見B 32,232,表5。

[58] 參見B 90,87以及注釋27。

[59] 參見B 228,20及其參考文獻;B 196,290-293。

[60] B 287,no.29.巴爾塔圖阿可能是希羅多德著作(《歷史》,Ⅰ,103)中的普羅托圖埃斯(Protothyes)。B 313,360;B 360,9-19。

[61] B 32,216-219.

[62] 非常有趣的是,公元前8世紀末期的扎格羅斯地區顯然有一位無足重要的王(可能屬于一個米底群體),名為烏克薩塔爾(Uksatar)/庫亞克薩萊斯,參見B 304,Ⅱ,76,§147;B 32,153。早期伊朗王族名字或許并不罕見;參見下文關于阿淑爾巴尼帕爾時代庫拉斯(Kura?)的論述。

[63] 關于成功運用次生國家形成的模型來解讀米底帝國的興起,參見B 25,332-367。

[64] ABCChronicle,3.5.

[65] 鐵器時代 Ⅲ 等同于晚期淺黃陶層(the Late Buff Ware Horizon);B 226,72-74。

[66] 關于戈丁 Ⅱ,參見B 229,23-32和B 233,29-36;關于巴巴揚,參見B 77;關于努希彥,參見B 47,B 195和B 194。

[67] 關于哈桑魯、茲維耶和曾丹伊蘇雷曼,參見B 226,圖12和第80—81頁。關于巴斯塔姆(和位于阿塞拜疆的相關遺址),參見B 117。關于馬西達什特地區,參見B 124A。

[68] 在阿爾廷丘(Alt?ntepe;筆者親見)。另參見B 117,165。

[69] 大體上,這一鐵器時代 Ⅲ 的陶器傳統以其顯著變化,代表了與鐵器時代 Ⅱ 陶器傳統的明顯中斷(相反觀點認為“這兩個時期之間不存在徹底的文化斷層”,參見B 226,59)。但是,在鐵器時代 Ⅲ 和Ⅳ之間(大致為阿契美尼時代),陶器傳統有著顯著的連續性;B 230,192。

[70] B 228,33-34.

[71] The Cyrus Cylinder(ANET315-316);另參見B 221,2-8;B 239。新近關于早期阿契美尼家族的深入討論,參見B 138;比較B 24。

[72] 大流士的族譜部分亦見于希羅多德的著作中(《歷史》,Ⅶ,11),在該處薛西斯(Xerxes)敘說了其家世。但這段文字本身存疑,且無助于解決此處討論的難題。阿契美尼的另一族譜斷章取義地出現在埃斯庫羅斯的《波斯人》中(Aeschylus,Persae,765-782)。

[73] 例如,參見B 64,75;B 68,79。先前一位學者得出了同樣的結論,參見B 120,493;另參見B 218,1132-1144。

[74] B 142.

[75] 參見B 32,31注釋28對各個舊地址的概述。與以往一樣,卡梅倫(Cameron)質疑了傳統觀點并提出了被證明是正確的見解。

[76] 關于埃蘭時代把馬利安等同于安珊的看法,參見B 165。

[77] 關于鐵器時代安珊的地望,仍有必要保持適度懷疑。在馬利安沒有發現任何鐵器時代或阿契美尼時代的遺存,而且我們認為,馬利安在公元前一千年時是安珊,其原因是它顯然處在埃蘭時代中期。另參見下文注釋98。

[78] B 217.

[79] 較新論述參見B 44,8-9。

[80] 相同看法參見B 138。可以認為,既然阿淑爾巴尼帕爾文獻所載的地理在細節上涉及了最有可能是胡澤斯坦東南和東部的諸多地點,那么,被提到的帕爾蘇阿什也應該位于這一大致方向,即在法爾斯。然而,中西部的帕爾蘇阿什或許同樣在亞述大規模征服埃蘭中受到威脅,埃蘭這一政治體卷入胡澤斯坦北部的盧里斯坦的程度和它與伊朗西南低地東部的諸地區的牽涉程度一樣。

[81] 一些可靠論據表明,居魯士這一名字甚至不是伊朗語;參見B 63的全面論述。名稱所證實的語言和民族混雜早已有充分文獻記載。例如,中央扎格羅斯地區埃利皮的塔勒塔(Talta),此人可能是胡里特人,有兩子:一個名叫伊斯帕巴拉(Ispabara),這是典型的伊朗語名字(作“*aspabara”),另一個名為尼伯(Nibe),可能不是伊朗名字;B 228,13注釋16。關于阿如庫的不同觀點,參見B 131,156。或許應注意到,在這一背景中,阿利亞拉姆奈斯和阿薩麥斯都是見于后來文獻中的典型的阿契美尼名字,但僅就作為大流士先祖的諸王來說,這些名字被用于阿契美尼家族的王號(假定這兩位名人都是大流士所聲稱的事實上的王)。

[82] 參見B 86,127,印章no.93;另參見B 103,300-301。

[83] 參見B 3,15;另參見B 138。

[84] 關于以不同方式對這一證據所做的相似論述,參見B 44,8-10。需要注意的是,沒有任何資料顯示居魯士自稱為阿契美尼族人(若古波斯書體創制于大流士統治時期且帕薩爾加德的銘文由此定年在大流士統治時期或更晚;參見下文第2章注釋16)。

[85] 例如,參見A 11,37;然而這并不可能。至少,蘇薩幾乎可以肯定是新巴比倫帝國的一部分。巴比倫人控制著地域較廣的埃蘭(胡澤斯坦)的多大部分是另一個問題;參見下文第120頁注釋64,以及B 44,30-31。

[86] 關于法爾斯阿契美尼波斯人定居的精彩概述,參見B 197。

[87] B 315,250;另參見B 346,351-352。

[88] 一些論者(例如A 11,37)會將這一文本解釋為時人對未來的期待。如此一來該文本就被視為巴比倫尼亞和波斯結盟反對米底人的證據,而巴比倫在哈蘭周邊地區的軍事活動繼而就可理解為援助居魯士進攻阿斯提亞蓋斯的牽制動作。

[89] ABCChronicle,7.ii. 3-4.

[90] 關于這一點的舊解,參見B 302,納波尼都斯 no.1。

[91] 例如,ABCChronicle,22. iii. 20。

[92] 例如,ABCChronicle,2.i.29。

[93] 必須肯定的是,傳統解釋絕大部分贊同這一主張,即帕爾薩或法爾斯的波斯人曾是米底人臣屬且居魯士的確如希羅多德記述的反叛過阿斯提亞蓋斯。不過,我們所據的原始史料沒有證實希羅多德的說法這一點仍是事實,應記住,希羅多德至少是在距這一事件4代人的時間后寫作。或許值得注意的是,希羅多德(《歷史》,Ⅰ,102)將米底人最初征服波斯人定年在弗勞爾特斯統治時,這使得人們不禁起疑,或許那些曾臣屬米底、其故事構成希羅多德撰述基礎的波斯人是否不是那些中西部地區扎格羅斯的帕爾蘇亞/帕爾蘇阿什/帕爾蘇馬什的波斯人。我們已經知道,我們所據的楔文史料合理地表明,那些波斯人在公元前7世紀晚期時的確曾被并入米底王國或聯盟。

[94] 《巴比倫編年史》的記述僅是由推斷而定年的。該文獻中直至納波尼都斯第七年時不含明確的年代,而居魯士戰勝阿斯提亞蓋斯在第七年的記載之前;B 274,105-106。

[95] 關于哈蘭銘文及釋讀,參見B 270。塔德莫(Tadmor)令人信服的論道(B 346,352-358),銘文中與哈蘭重建活動有關的年代不能視作文獻證據,而應視作一種文學渲染。因此,《巴比倫編年史》中的公元前550年這一時間是可靠的。

[96] B 270,76-77.加德(Gadd)將這一條約定年在公元前548年。

[97] 亞述帝國先前被米底人和巴比倫人分割的方式目前仍不清楚。當居魯士取代阿斯提亞蓋斯時,美索不達米亞北部多大部分(如果有的話)屬于米底人、繼而屬于波斯人,研究者們對此有不同意見。與本文觀點不同的看法,參見下文第120頁。

[98] ABCChronicle,7.ii.15-16,以及下文第282頁。此前,居魯士在巴比倫尼亞史料中一直被稱作“安珊之王”。這或許是首個提到帕爾薩即是法爾斯的楔文材料。將該字符讀作“Lu”爭議較多。按:正是這一讀法從根本上決定了我們是否有薩爾迪斯陷落的確定年代,如 B 42。在絕大部分最新論述中,對這一年代持保留態度的有:B 44,28;B 45,211;B 317,539(不過該處最終接受了公元前546年春這一說法)。馬洛溫(Mallowan)對此持否定態度(B 30,404-405,注釋5,414)。B 68,92未論及這些疑點。B 685,33,95,以及第2章,注釋1中強調了這一不確定性。

[99] 例如B 30,404-405,注釋5。

[100] 關于公元前547年攻占內城一事,考古證據有限且不盡如人意,參見B 713,101。

[101] 參見下文第170頁,而另一個不同的解釋,參見B 44,29-30。

[102] 《圣經》安克本(Anchor Bible)譯文,譯者麥肯齊(J.L.McKenzie)[譯按:漢譯文引自《圣經和合本》]。關于巴比倫猶太人中居魯士和波斯宣傳戰的這一大問題,參見B 190;關于在巴比倫尼亞宣傳的概述,參見B 341和下文第123—125頁。若不論其用詞,以賽亞的語調令人想起《納波尼都斯夢書》(參見上文第30頁)。

[103] The Cyrus Cylinder(ANET315).

[104] B 270,79-89.

[105] ABCChronicle,7.ii.5-6,下文第120—126頁對此后的內容有更加詳細的討論。

[106] 關于“米底墻”,見最新出版的B 285。

[107] ABCChronicle,7.ii.17-26.

[108] The Verse Account of Nabonidus(ANET315);見下文第115、123頁。

[109] The Cyrus Cylinder(ANET316).

[110] 參見下文第121、127—128頁。

[111] 關于在巴比倫的各處阿契美尼王宮,參見B 280以及本書第115頁,注釋16。

[112] B 193.

[113] Gershevitch B 193,280-281附錄,是關于這個問題的充分概述。

[114] B 193,11-23,146-159.

[115] 參見圖版卷,圖9;B 193,44-55;以及圖44-46。

[116] B 153.

[117] 參見圖版卷,圖10;B 193,24-43;以及圖19-39。

[118] The Cyrus Cylinder(ANET316).

[119] 在出征埃及前,岡比西斯和平統治巴比倫尼亞。有趣的是,他的王庭似乎在烏魯克(Uruk)而非在巴比倫城;參見B 332以及下文第128頁。

[120] 關于岡比西斯在埃及時的精彩概述,參見A 11,82-90;另參見下文第255—261頁。

[121] B 873,1-26;B 836.

[122] B 790.

[123] B 901,32-33.

[124] Cowley,AP30.

[125] B 873,35-36.

[126] 這一解釋似乎可由巴比倫語《比希敦銘文》證實(B 212,15);亦參見B 49,146-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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