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斯先生，但這是事實不是嗎。”克勞保持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能讓一位沉著的商人如此激動，完美煉金術配方，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有價值。

羅伯斯很快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輕咳一聲，拿起煙斗抽了幾口，讓自己冷靜。

吐出白霧后，又試探性問：“我的朋友，你該不會觸碰了類似欺騙的真理吧。”

連他這雙‘誠實的眼睛’都能蒙蔽。

“如果真有那樣的煉金術，我想我應該去欺騙某位君主，當一個國師，那不是更好嗎。”克勞風趣地開著玩笑。

“嗯……你說的對，只是這種事情真的太夸張了，你得給我些時間來接受它。”羅伯斯重重點頭，繼續含著煙斗，盡情感受尼古丁刺激肺部帶來的美妙。

“咳咳咳……！”

或許是抑制不住內心的躁動，他突然被嗆到了。

“沒事吧羅伯斯先生，其實我可以待會兒再來找你，但請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克勞有站起來的意思，不是很想坐在這里等，過于枯燥。

這也算是一種激將法，做生意不能著急，準確說要讓對方比自己著急，那樣才能掌握主動權。

“不不不，我已經相信你了，克勞老弟，可以談接下來的事了。”羅伯斯臉上煥發真切的笑容，忙伸手挽留。

商人就是商人……我們的關系什么時候好到能用這種稱呼了，你當初賣超凡材料，榨光人家財產的時候，也沒說打個折。

忽地想起那些本不屬于自己的經歷，克勞忍不住腹誹。

“好吧，羅伯斯先生，你剛才承諾，如果你打賭輸了，會付出等價的資產，來買下我的完美煉金術配方，是該談這個了對吧。”克勞笑著坐了回去。

羅伯斯悄悄松了口氣，接著說道：“是的，不過首先我要知道，那個煉金術能抵達怎樣的真理。”

正式開始談生意后，他進入了一如既往的商人模式，第一就是謹慎。

即使是完美的煉金配方，也要根據本身的潛力，來評估價值。

“它的名字是勤勉，我想你不會對此感到陌生。”克勞壓低聲音，嘴角微揚地說道。

羅伯斯愣了下，開口滿是懷疑：“你說的是那個勤勉？”

“對，那個會讓人體力充沛的煉金術。”克勞給予肯定地頷首。

羅伯斯內心漸漸火熱，腦中的思緒已經發散開來，頓了頓道：“我記得它的副作用是體毛變得濃密，影響一個人的美觀，這么說，你挖到的完美配方克服了這一點？”

這哪是商機，這甚至能直接影響到一個國家的生產力。

勤勉的煉金術雖是公開的，但不是每個人都愿意接受它。

沒有副作用，就不一定了。

“羅伯斯先生，我正在直視你的眼睛，你知道我想說什么。”克勞用行動來回應，隨時可以測試語言的真實性。

他也大概能猜到羅伯斯在想什么。

比如勤勉成為公開煉金術的原因，只要去思考公開者的用意，就能獲得答案。

眼前這位商人，不會不明白。

“克勞老弟，你要多少？”羅伯斯終于不繞圈子，直接問道。

跟冒險家打交道的好處，就是他們時常會帶來驚喜。

而今天的驚喜，遠遠超出了他的設想。

“你指的是金幣嗎，不，我要股份，凡是勤勉帶來的利益，我都要從中分紅，你知道的，我現在窮得叮當響。”克勞抬了下衣領，稍微認真了一些。

但他沒考慮好占多少股份比較合適，太多了雙方容易產生隔閡，太少了又吃虧。

“三成，我給你三成的股份，畢竟我要出人力，還要負責經營，搞不好還會有貴族加入，麻煩事可多了……”羅伯斯豎起三根手指，然后略低頭，述說自己的不容易。

“行，就三成。”克勞爽快答應了下來，他剛想說兩成，慶幸沒說出口。

什么都不用管，就能拿到三成分紅，已經占了非常大的便宜。

這樣也不會造成什么不愉快。

“太好了，我馬上找人給你辦理手續。”羅伯斯展開笑容。

這是這個月，不，近幾年最成功的一筆生意。

半小時后，克勞簽了一些合作協議書，每張紙他都把內容捋清楚了再簽，很小心。

羅伯斯示意送文件的男傭出去，才壓低聲音道：“克勞老弟，剛才簽的是最后一張，你該告訴我配方了吧。”

克勞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抬頭看著他：“等等，羅伯斯先生，我之前問過你，關于夢魘黑粉的事，我想得到它。”

“小問題，我會免費送給你，算是表達我誠意的贈禮。”羅伯斯少有的大方起來。

比起勤勉的完美配方，這點損失對他而言確實只是毛毛雨。

“嗯，還有曼德拉草，星塵粉，六足黑蜥蜴……”克勞厚著臉道。

為防止羅伯斯根據材料種類偷偷找人做實驗，用排列不同煉金順序的方法，來推算出影的配方。

他索要材料的時候，星塵粉和夢魘黑粉都多要了將近一半。

如果煉金時用量不對，或者順序不對，會發生什么事，他也不清楚。

從鐘樓大門走出，克勞提著一個皮制手提箱，里面裝有四個盒子，對應四種超凡材料。

雙方的交易進行得很愉快。

而當羅伯斯得知，勤勉的完美配方，關鍵材料是人面樹皮后，似乎想好了未來的營銷方案，準備大量囤積到倉庫。

因此不打算著急宣傳配方，要等待時機，這是他身為商人的老道經驗。

……

黑色馬車停在了摩爾街的住處樓下。

克勞掀開布簾，提起箱子下了車。

這么輕松就弄到了影的完美煉金材料，他還是蠻高興的，迫不及待想回來升華煉金術。

由于記憶碎片中包含了半年前的煉金經驗，實際操作并非什么難事。

光線照進了窗戶，屋內不算暗。

很快，克勞從一個櫥柜里，找到了所謂的煉金爐。

整體不大，圓圓的，看起來像陶瓷罐，底部拼接著一個小型的金屬爐灶，色澤黃澄。

他把煉金爐抱了出來，平放于廚房的石臺上，并在爐灶里加入了木頭，還有用來引火的易燃物，像干草的東西。

接著拿起一盒火柴，取了一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