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裴珠泫心里交織著各種想法。

「裴小泫，我就說你想多了吧？」

「人家是天才，怎么可能喜歡你這個只有臉拿得出手的笨蛋。」

「不過他說我有潛質耶，是不是代表他也很看好我？」

「大明星與制作人……嗯哼。」

她聳拉著腦袋瓜子，明明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卻好像有點……遺憾？

「什么都瞎想，只會害了你裴小泫！」

裴珠泫趕緊咚咚咚的給了自己清醒一擊。

程知誠捕捉到裴珠泫一閃而過的小糾結，心想計劃行，立刻似有所指的一笑:

“你也別多想，現在不等于未來。”

“就像我，想法隨時都會變，也許這一次站在你面前是制作人，下一次可能就是另一種身份了。”

“順其自然，一切都會有答案的。”

說完，程知誠轉身離開，前往他的辦公區。

裴珠泫聽完，小臉怔了怔，有幾縷小火苗又從心底里冒出來。

「他說……未來？」

「身份不一樣……順其自然？」

原本平息了的小心思又活了過來。

那對烏黑的眸子里，既有茫然流轉，也有些許明亮在散發。

「程知誠。」

裴珠泫輕輕咬了下嘴唇。

……

金泰妍輕輕咬了下嘴唇。

『你明天會來看我們的初舞臺嗎？』

目光穿過寬敞的練習室空間，帶著柔和，落到角落里專心致志工作的程知誠身上。

他給了自己做歌手的機會，如今又成為團體專輯的制作人，金泰妍覺得，冥冥之中，好似有一條看不到的線在兩人身上交織，延伸。

謝謝，是她一直想親自對程知誠說的話。

明天就是主打曲Gee的初舞臺，程知誠作為制作人，應該會來看的吧？

『要問嗎？』

『還是不要？』

金泰妍有所遲疑，在心里默默想著。

她本來也不是一個主動的人。

一旁的Tiffany見金泰妍心不在焉，揮手在她面前揚了揚，金泰妍卻仍是沒有反應，Tiffany眉宇輕蹙，拍了拍她的的肩膀:

“泰妍，你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原本有點恍惚的金泰妍一下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在想明天舞臺的事。”

“很緊張嗎？”

Tiffany笑顏如花，從口袋里拿出一顆巧克力糖給金泰妍，挽著手給她打氣:“我們的泰古小隊，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泄氣。”

金泰妍受不了她那么膩歪，笑了笑，無奈之中又有寵溺:“你啊，也不怕吃胖，被經紀人哥哥看到，又該數落你了。”

“嘻嘻，我偷偷藏著，他看不到。”

“我看到了。”

“你又不會告發我kkkk，快點吃啦，這樣我們就是同謀了。”

“走開，我要去練習了。”

兩人嬉笑打鬧時，活潑的Sunny卻湊到了程知誠的電腦面前，一對圓溜溜的眼睛打量著屏幕上面的視頻，好奇的問道:

“小知誠，這就是今晚的Mv預告么？”

程知誠伸手移開她的腦袋瓜子，笑了笑，“怎樣？”

Sunny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吐槽道:“還真是公司的風格，全程只放臉。”

“一個公司展示自家漂亮的孩子，不應該嗎？”

程知誠反問Sunny，又不禁想起小破站上關于各間公司預告片的風評。

SM——給你看看我家孩子漂亮的臉。

JYP——想要的全給你。

YG——充滿高級感的歌曲前奏和歌曲名。

大黑——詐騙公司。

一向有花田之名的SM，在各種預告片里自然是發揮優勢，抱以貫徹到底的理念，向世人展示它擁有的一張張頂級美貌。

Sunny翻了個白眼，“它就不能稍微變化一下？”

“好歹在MV里給幾句歌詞啊。”

程知誠抬起眼皮，笑著看她:“抗議？找你叔叔去。”

他指的是李秀滿，Sunny是李秀滿的侄女。

Sunny不愿意聊這個話題，撇了撇嘴，“得，當我沒說。”

她又換了另一個問題:“小知誠，你明天過來嗎？”

不遠處的金泰妍身形一頓。

“明天啊……”

想到下午要發出來的新聞，程知誠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看著Sunny。

“有空一定。”

明明不是肯定的答案，但糾結許久的金泰妍眼里笑開了花，似乎認定了程知誠會來，心里泛起一抹對明天的期待。

『明天表演完，就找個機會跟他說吧！』

……

“宋茜姐姐，好累啊，我完全跳不動了。”

裴珠泫啪的一聲躺在地上，整個人累得夠嗆，她從來沒想過出道預備隊的訓練是如此高強度。

嗓音。

體形。

舞蹈。

還有很多細分的課程。

一節節課下來，裴珠泫完全跟不上進度。

偏偏課程老師等人都不把裴珠泫當新人，她已經好幾次被拎出來罵，耳朵里塞滿了老師們尖銳有火氣的大吼大叫。

「嗚嗚嗚誰來救救我。」

裴珠泫大字型的躺在地板上。

她一個沒基礎的人混在里面，好似投進了一臺絞肉機里，被鋒利的攪拌器不斷碾碎，渾身上下的肌肉沒一塊屬于自己的。

宋茜坐下來安慰她:“我練習了兩年，剛進預備隊的時候也很吃力，你一個沒有基礎的新人，已經做得很好了。”

“宋茜姐姐，還好有你在。”

如果不是宋茜時不時給她說一些小竅門，裴珠泫感覺自己今天就要倒在練習室里了。

此時她靠在宋茜的懷里，從這個角度看著宋茜的臉，不禁一陣恍惚。

「怎么會有這么漂亮的一張臉。」

“明明是個19歲的小大人，卻像個孩子一樣。”宋茜輕輕摸著裴珠泫的頭發，讓她好好休息一會。

裴珠泫軟軟的聲音傳來:“謝謝。”

宋茜輕聲說道:“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說起來，你最該謝謝的是知誠。”

“程老師？”裴珠泫愣住。

宋茜笑著看她，說道:“上午知誠給我仔細說了一下你的聲音、身形等特點，所以我才能這么快熟悉你的風格，給出建議。”

裴珠泫想起了程知誠在綜合練習室和宋茜交流的畫面。

原來他一直在幫我啊。

她的眼神不禁有些茫然，輕輕呢喃道:

“宋茜姐姐，程老師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