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想咳嗽,可是沒了力氣,最后只能嘆息了一聲。然后說出了原因。
“你知道我為什么叫黃河獸醫嘛?”
千年魚搖搖頭!獸醫接著說。
“因為有一種獸叫黃河獸,而我是它的醫生。最近它生病了,我就用這些動物配藥,然后送來給它治病。”
“黃河獸?這就有點意思了。它長得什么樣,是好的還是壞的?!鼻牯~問。
“嘿嘿”獸醫壞笑一聲“它就要來了!”
然后獸醫就死了。
千年魚有點害怕。想開船回岸,可是低頭一看,船艙已被捅破,水涌上來,船基本上是懸浮在水里,而剩下的大半船動物卻依舊站在船上,戰戰兢兢的,稍微一動就有落水的危險。最后他只牽著自己的三個朋友游回按上去,其他的動物就看它們造化了。
他著手開始再次將朋友們連在一塊。正在干時船忽然被撞了一下,劇烈震蕩致使它們就全落了水。千年魚定眼一看。漆黑河面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四米多長的大怪物,兩只紅眼珠足有小燈籠那么大,嘴里還發著光,吱哇亂叫朝自己沖過來。
黃河獸來了。
他不敢怠慢,提劍朝它游去。這時它正迎著黃河獸的大口,見這黃河獸嘴里還含著一顆珠子呢。珠子一半棕色,一半黑色,不停的閃耀著刺眼的光,最后千年魚實在受不了,趕緊又沉下去,準備去攻擊它的肚子。可是剛到水下又嚇一跳。這家伙邪性的厲害,肚子上也長著許多眼睛,在冰冷的河水里熒閃耀。
他也不管那么多了,提劍就往它肚子上刺。涌出的鮮血立刻染紅河水。隨著河水變紅,那些眼睛竟然發起狂來,紛紛脫離船體朝他涌來,像是一群發狂的老鼠咬的他遍體鱗傷。流出的血讓河水變得更紅了,而那些眼珠則變得更多,更瘋狂。
最后他堅持不住,只能翻身準備跳到這怪物背上。結果這怪物就好像是空心的,他一用力立刻發生反轉,把肚皮朝上。
千年魚趁機翻上水面,爬上這怪物肚皮,透過扎孔往里看,就見這怪物的肚子里也有兩只眼,兩只大眼還在瞪自己,于是又刺了幾劍,那雙眼這才閉上,整個怪物開始緩緩下沉。也就在這時,河水溫度急劇升高,以至于他的冰劍也開始融化,很快再次變回成了匕首。這才有種不好得預感,感覺哪里不對勁。
“獸醫也沒說黃河獸是壞的呀,我是不是殺心太重了?”
他也不管那么多了,趕緊朝岸上游去,
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朋友已早于他上了岸,這時看他從河里上來,全都嚇得渾身發抖。他已精疲力竭,躺在地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然后思考起他朋友的歸宿。
其實一開始他就沒想到救出它們后怎么辦。天還沒亮,夜色籠罩下田野深邃無比,像是個歸隱之處。他就領著它們往田野深處走,直到累了才停下。
“好了,我就送你們在這兒了。接下來你們就好自為之吧。要是你們喜歡這兒,那就在這兒。要是不喜歡這兒,那你們還能往西邊走幾十公里,到那太行山上去?!?
說完他就往回跑。為防止它們跟隨,他跑的非??欤⑶覜]在照明。
等他回到河邊時,天已大亮。他這才發現到周圍的田野并不深邃,到處都能看到人跡,不由為他的動物朋友放心不下,但又不知該怎么做。
隨后的時間他既沒有去找他們,也沒有回學校,只是茫然的沿著河岸散步?;袒痰暮铀畺|流,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忽然,前方出現一條倒扣的木船,讓他心里為之一驚,這船竟然有點眼熟。趕緊把船掀過來。傳翻過來以后,首先看到的是兩個濕淋淋的紅燈籠,然后兩具抱在一起的尸體就展現在他眼前。那是一男一女,女的穿著藍色長裙,男的則穿著黃色的衣服,不過都已被鮮血染紅了。
“千年魚——你干了什么事兒。”
他說著,把尸體拖上岸,匆匆逃離了現場。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
根本就沒什么黃河獸,這完全是獸醫編出來嚇他的??伤砻孕母[,喪心病狂,把這對情侶的船當作了黃河獸,并血洗之而后快。而這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那個紅裙子。可是昨晚也根本就沒什么紅裙子。
然后他腦子里浮現出他們和他相遇后蹬上一條木船,然后整夜相擁尋歡作樂的情形。
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他身上像背人撓了一下,不由發出一聲冷笑。
“我黃河獸呀。那個獸醫也是。”
為了不被別人發現,他沒乘車,而是走著回到了學校。等到了市里,看著被霧霾隱蔽的鋼鐵森林,覺得分外安全。然后他穿過高樓下的大街小巷,穿過學校的圍欄,進入宿舍樓,踏上一二三四五層的樓梯,來到六樓的走廊,最后終于風風火火的闖進宿舍,跳上床,蓋上了他的被子。
終于安全了。
溫暖的被窩終于讓他緊張的神經放松下來,然后他稍微玩了會手機,就嚇得趕緊就睡了。心里還抱怨:
“算什么獸醫呀!看把我搞成這樣。這兩天可得要老實一會兒。“
然后他就沉入了深深的睡眠。
入秋以后天越來越涼了。
上午藍貝殼來到實訓樓時,樓道里靜悄悄的,來不及看時間的她還以為遲到了呢。實訓樓是個巨大的筒子樓,長長走廊里特別昏暗,只有兩端的出口才顯得特別的亮。直到她走到教室309門前,耳邊依舊靜悄悄的。但這時她已不緊張了,透過門上的玻璃他看到同學那熟悉的嬉鬧面孔,知道還沒上課呢。然后推開門,吵鬧聲混雜在室內溫暖濕潤的空氣同時向她過來。
空氣立里有一種濃郁的硅電子原器件味。
他們的實訓樓非常簡單,基本上等于是電腦機房,根據專業需求的裝上各自的軟件。這些教室是如此的封閉,無論屋外如何狂風肆虐,屋子里的空氣卻雷打不動,好像這些硅味就是關押在這兒的。教室格局比較松散,講臺下寬敞的空間理簡單的六七張方形的鐵桌子,每張桌子上面配備一張,然后自由組團的圍攏五六個人,就像吃宴席一樣。
“這兒!”
周班可輕聲向她擺手。藍貝殼自然就坐到他那張桌子上,心里立刻輕松許多。這張桌子上不僅有同宿舍的幾個女生,而且自然還有孟冬塔。千年魚沒來,不知上完剛才的英語課后去哪兒了。而馬塞洛依舊在那不遠不近,嘴何時的地方。面對著著這么幾個女生,孟冬塔說話泰然自如,怡然自得。
“你剛才去那兒了?”周班可說。
今天她穿了件新買的明黃色的衣服,早上英語課時曾令周班可眼前一亮。她在她眼中已缺失了早晨的光彩。
“我沒去哪兒呀!就是在學校小賣鋪看看?!彼{貝殼說。
“你是不是哭了?”
“沒呀!今天準備實習什么呀!”
距離上課還有一會兒。講臺上的電腦旁,老師正彎著腰擺弄他的課件。學生們都在聊天玩手機。實訓很簡單,就是依據未來可能從事的職業而設置課題,大家分組討論互演。記得上次是課文講授。老師找些課文,學生們討論,然后各自撰寫教學文案,最后輪流向成員們講解。這次的主題是為商業演出主持人撰寫臺詞。
老師在投影儀上簡單的教授了要點和格式,下面就開始了。
文案很快就寫完了,她們起互審閱討論了一會兒,然后就玩開了。起初老師面對著滿堂熱鬧的景象很是欣慰。在這虛擬的場景里,自己的工作得到了回報。可不久大家就有開始聊天,老師既尷尬又無語,就暫時出了教室。
藍貝殼對此有點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