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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師父

阿洛坐在馬前面坐了很久,市場上的人越來越多;時不時有人停下來問為什么一匹馬躺在這里。父親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向別人解釋說母馬難產。

云層慢慢的消失,陽光照在馬身上,摸上去不似之前那么涼。阿洛從水井打來了清水,用棉布蘸著水,再用力握著,水滴入馬口中,想給母馬喂點水。然而水又從嘴的邊緣流出,沒有進肚子。母馬仍舊虛弱的呼吸著,四肢僵直,眼睛半睜半閉,眼角竟然有淚。

“父親,這匹馬流淚了?”阿洛驚訝地告訴父親。

父親過來認真的查看一番,然后默默地走到馬后,摸一摸馬背。“可能這匹馬撐不過今天晚上?”父親對阿洛說。

“嗯。”阿洛難過地應了一聲。

這個下午對阿洛來說是非常的漫長。夕陽落下山去,只留下漫天的紅霞。市場上的人變得稀少,貨物在這里過夜的貨主用篷布將貨物鋪蓋上。

阿洛摸一摸馬的脖子,輕嘆一聲,恐怕今晚是這匹馬的生命就要結束了。

一位老者走過來,問這匹馬發生了什么事情?這位老者須發全白,慈眉善目,臉色紅潤,穿著青色布衣,手里拿著一根細長的白色木杖。

父親如實相告,老者聽后,和父親說:“老朽是一名行醫人,對獸類不曾有過行醫經歷。不過,早年間,曾發生一件事令人印象深刻,一直記憶至今。”

“老丈,您請繼續說。”父親說。

“在老朽年輕時,鄰居曾有一匹馬從石頭上摔下,把脖子摔斷,傷勢嚴重,馬奄奄一息,于是請屠夫來處理。不想從馬肚子里剖出一頭小馬駒,還活過來了,后來小馬駒長大成駿馬,此事印象深刻。此刻我看這匹馬也快不行了,與其雙雙喪命,若保住一個倒也是一件好事。當然,剖開馬肚取馬駒,不能保證馬駒一定成活,但是比看著馬死要強。”老者看著馬說。

“這個方法甚好,終歸救回一條生命,老丈您可否幫忙?”父親說。

“老朽年老體衰,對此事無力去做,只需請一個屠夫來就行,我在旁邊看著指點一二即可。請速去請屠夫。”老者說。

父親讓阿洛留在原地等著,他快步離去尋找屠夫。

晚霞火紅變成暗紅,明亮區域逐漸縮小;阿洛焦急的等待著。旁邊有人認出老者,熱情的搬了一把座椅過來請老者坐下。

在等待中,阿洛和老者斷斷續續的聊著。老者名山奎,年輕時學醫,后來學成行醫至今有近五十年。阿洛也把自己從木石出發去尋找歸山先生拜師的事情和山奎老人說一遍。山奎老人一聽,皺皺眉頭,說:“那個老頭兒,人好是好,就是為人太古板了。對收徒的事更為嚴苛,很少有人能夠入他的法眼,挑挑選選一輩子,才教了八個徒兒。”

在聊天中,父親領著屠夫過來,屠夫牽著一頭駝馬,駝馬拉著一輛簡單的木架車。屠夫正是早上來的那位。

母馬的氣息越來越弱,阿洛摸著馬的額頭,想盡自己最大努力讓它好轉,而他能做的卻只有這一點。

只聽,屠夫大聲對周圍人說:“各位鄰里,我現在不是私自屠宰活馬,而是想救這匹馬,這點大家一定要認清楚。還有山奎先生在這里,我們現在是在救馬,要是萬一出事,馬死了,可不能賴我私自屠宰馬匹。”周圍人讓他不要廢話,都知道的事情,催他趕緊動手。

屠夫讓父親和周圍的人和他一起把馬抬到木架上,然后用繩將母馬四肢綁在木架車上。

“用刀......”山奎老人細細的向屠夫交代過程事項,交代完,屠夫再次磨了磨自己的小刀,乘著霞光仔細地......(作者:不細述,或令人不適)

過了不多久,屠夫用父親事先準備的布將馬駒抱到山奎老人面前。山奎老人在馬駒腹部反復揉搓,然后用力一拍,馬駒吐出一些粘液,然后四肢顫抖著蹬了幾下,眼睛開始動了。馬駒活過來了。人們看到,竊竊私語都在稱贊山奎先生的醫術高明,同時為小馬駒的活過來而高興。

這時,母馬的頭抬起來又沉重的落在木板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小馬駒。接著又努力的抬起頭來,又一次落下。

阿洛明白母馬的意思,趕緊從屠夫手里接過小馬駒,用力抬起將小馬駒放在母馬頭邊木板上。母馬將頭沿著木板靠近小馬駒,在小馬駒額頭舔一舔,然后閉上眼睛頭靠在木板上一動不動。看到這一幕,阿洛感到莫名的心酸,眼睛也跟著一陣酸,想忍住不流淚,可是眼淚自己卻流下來。

在母馬邊上的人默默的看著這一切,有幾個人也老淚縱橫,不過天色漸暗,就算老淚縱橫也沒有人能夠看到。

屠夫打算回去,走之前,堅持將三百銅幣和小馬駒交到父親手里,并稱這是規矩。隨后,山奎老人也要走,父親想付錢給山奎老人作行醫報酬。山奎老人笑一笑,擺擺手,讓父親趕緊去給小馬駒找奶喝。

父親在市場問了一圈,終于在賣牛犢的人那里問到有一頭母牛正在喂養小牛犢。小馬駒終于可以喝到奶水,雖然不是母親的奶水,但好歹有活下去的希望。趁著小馬駒喝奶時間,父親和阿洛將母馬流出的血水反反復復用水沖洗才弄干凈。

這一夜,阿洛睡得很沉。也許是不幸中的萬幸能夠把兩匹瀕臨死亡的馬救活其中一匹,雖然不完美,但也算是很一件幸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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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阿洛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小馬駒,此刻小馬駒正在駝馬懷里睡。父親和阿洛收拾好后,準備開始趕路,啟程前,到昨夜的母牛那邊讓小馬駒喝了一點牛乳。

父親將小馬駒放在竹筐里,讓駝馬馱著趕路。駝馬累了,父親就把小馬駒扛在肩上走。

正午時分,他們兩人來到云城南門。父親將路引給守門檢查士兵看后,順利進入城內。

來到城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讓小馬駒可以喝點奶的地方。父子兩人一路找下來,沒有找到有牛羊的市場。

國都果然是繁華之地,房屋整齊的修建,街市兩邊的房屋更是修建的高大而富麗堂皇,華麗的馬車在路上來來往往,街上的人們穿的光鮮亮麗。真不是小城市或鄉間可比,眼前的一切讓阿洛感覺這里確實富貴無比,可是他沒有太多心思想這些問題。他的主要想法是盡快給小馬駒找到奶水充饑。

路上父子邊走邊吃,吃了點干糧,駝馬也吃了點稞麥充饑,只有小馬駒什么都沒有吃。他們只能繼續趕路,繼續尋找能夠給馬駒提供奶水的地方。

走著走著,一座高大的房屋映入眼簾。房屋下面是城墻一樣的基礎,上面是房屋,在墻下面有一條河,一座橋在河上,橋的一頭是大門,大門在城墻外側,橋的另一頭是寬大的路。橋的兩邊各有一排士兵,他們拿著長槍,腰間配著劍,筆直的站在那里。給人一種沉重氣勢上壓迫的感覺,不自覺的就停下腳步。阿洛問父親,這個高大的房屋是什么地方。父親告訴他是王宮,國王的宮殿。他們沒有停下來觀看,而是沿著旁邊不遠處的一條窄街繼續走。

走著,找著,他們來到了北門。剛出了城門,阿洛在嘈雜的人聲中聽到有人在叫賣奶糕。阿洛立刻跑過去,問:“您這邊有奶賣嗎?”

賣奶糕的人一聽,以為自己聽錯了,說:“小哥,你是要奶糕嗎?”

阿洛搖搖頭說:“不是奶糕,是奶,牛的奶水或馬的奶水。”

賣奶糕的人一聽,笑著說:“小哥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您這里有奶嗎?”阿洛問。

“這里沒有。”賣奶糕的人說,“不過,家里有。”

“您家在哪里?”阿洛急切地問。

“從這里一直往北三十里,有岔路口沿著北邊的路口走,就可以到云田,到了云田后,問別人樹哥家就行。我父母、妻子在家。”賣奶糕的人說。

父親走過來,聽到賣奶糕的人說云田,正是要去的地方,于是,父子兩人又加緊腳步沿路往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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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來到云田西邊的一間房屋前,用手拍一拍門,并問道:“有人在家嗎?”

“有人。”一位老人從旁邊房間走出來,“請問小哥找誰?”

“是樹哥家嗎?”父親走向前問。

老人看著一大一小兩個陌生人,遲疑一會兒,說:“你們找他有事嗎?”

父親忙解釋要買奶水的事情。老人一聽,讓他們跟著他到后屋去取奶水。后屋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在燒著火,一個老婦人在鍋前攪拌著煮沸的奶水,看見有人來,兩人連忙雙手扶膝,身體往下略蹲向阿洛父子請安。父親點頭還禮。

“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晚一些就全都煮了。”說著,老人提著半桶奶過來。

阿洛連忙從竹筐里拿出能夠盛奶的器物,老人小心的用勺子將陶壺,陶缽,竹筒一一裝滿。

父親向老人打聽歸山先生住處,老人一聽,笑一笑說:“歸山先生住處很好找,在后面的半山腰上。沿著村東的上山路一直走就到了。”

向老人在付過錢后,父親帶著阿洛,牽著駝馬往村東走,到了路邊,將奶水倒在碗里讓小馬駒自己吃奶。由于太小,小馬駒竟不知道如何喝碗里的奶水,嘴湊過去卻喝不著。父親和阿洛看著好笑,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在旁邊吃草的駝馬,悠悠的走過來,湊近碗,用舌頭卷著舔食碗里的奶水。小馬駒似乎知道了該如何做了,在父親把駝馬拉開后,學著樣子喝著奶水。不用很長時間,半壺奶水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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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來到半山腰時,夕陽已經落山。

父親和阿洛整理一番自己的衣裝后,接著,去敲門。門虛掩著。

一位老者過來;老者鶴發童顏,目光溫和,一身青衣,看著父子兩人道:“請問貴客來此找何人?”

父親連忙回答:“我父子二人從青伊而來,特此來拜訪歸山先生。”

老者問:“請問是故友還是素未蒙面?”

父親答道:“未曾相識,晚輩這里有真山先生的引薦信,因此冒昧造訪。”說著,從懷里拿出真山先生的信。

老者一看,便知此信確實為真山先生所作。老者將真山先生的信拿在手里并未拆封,仔細端詳一番,然后把信交還給父親。

老者說:“師叔今日清晨已出門,現在并不在本館,明日傍晚會回來。”

父親問:“多有打擾,我們后天上午過來拜訪如何?”

老者想一想,回答:“師叔后日應該是沒事的,兩位可過來。明日我亦向師叔稟告此事。”

“多謝先生,在此我們先告辭。”說著,父親向老者作揖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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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父親在云田問到一戶人家愿意提供柴房給他們借宿。這戶人家,家中房間均住滿了人,老兩口,兩個兒子和兒媳婦,還有大大小小五六個孫輩,只剩柴房是空的。這個柴房對于阿洛父子來說已經很好,好歹有個能落腳住的地方。

老人的大兒子和小兒子分別拿來新的干草和干凈的布。將干草鋪在木板上,再在干草上面鋪上布,一張臨時的床就鋪好了。

老人的大兒子向父親說:“兄臺,我這邊家里住滿人,只能讓你們屈尊在這個柴房將就一夜,實在抱歉。”

父親連忙說:“兄臺,幸而有你們的容留,我父子才能有安歇的地方,要不然就要夜宿荒野。真是萬分感謝!”

隨后,父親和老人父子三人在院內聊了一陣,得知老人名順明,大兒子來福,小兒子來喜,大兒有三個子女,小兒有兩個子女,世代在云田務農。偶有良善的旅人過來借宿,若不嫌棄則暫住柴房將就一夜。聊到阿洛拜師的事情,順明老人對父親說,歸山先生人有很大的本事,但是收徒要求很嚴格。父親也說自己也聽說了,不過好歹來試一下,不論成不成,心里的一個結打開了。從順明老人那邊了解到,原來歸山先生的師父一共教了三個徒弟,大弟子國師歸真上人,二弟子歸山先生,三弟子歸云先生,三個弟子都得到師父的真傳,都是有大本領的人。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本事不輕易傳人,選弟子的要求很高;整個云田才只有一個人能夠拜入歸真門下。

父親好在早先已經反反復復聽說拜入歸山先生門下很難,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而阿洛則無所謂,對于拜入歸山先生門下沒有任何感覺。

駝馬和馬駒均安置在順明老人家的牲口棚內。駝馬吃著新鮮的干草,馬駒也將剩余的奶都喝完。

聊了不久,均各自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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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順明老人邀請父子一同簡單吃點農家的簡單早飯。飯后,父親到樹哥家里買了奶水托付順明老人給馬駒喂食,然后帶著阿洛到云城去好好游玩一番。

國都比想象中的還要繁華。不僅有王宮,還有各個貴胄的府邸,各級官吏的庭院,間雜富商百姓民居,街上酒肆、店鋪,各行各業,各種貨物應有盡有,在城內有四個大內市,在城外還有若干外市,蒙登就是外市之一。

父親帶著阿洛先在王宮周邊走一走,王宮四周都是寬大的河隔開,河的一邊是王宮的高大城墻,另一邊是整齊的房屋。在房屋的不遠處是一條路,路兩頭有人把守,不是住在里面的人,不讓進去。阿洛遠遠的看著,心想,在這里生活還挺不方便的,不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他們沿著王宮南邊的一條寬的路往東走,來到一個熱鬧的市場,人挺多的。父親帶著他往市場里走,然后在一個點心鋪里買了一些點心,讓店家包了三份,多出幾塊就給阿洛。

阿洛問:“父親,我們買這么多點心干什么?”

父親笑笑說:“有用的,送人用。”

父子兩人不緊不慢的在城里轉了一圈,正午過后,動身返回。路過樹哥賣奶糕的位置,阿洛和父親特意過去買份奶糕,又表示感謝。樹哥也熱情的和他們寒暄一番,昨天還以為他們父子是說著玩的,想不到還真的去家里買奶水了。說完,大家都笑起來了。

父親帶著阿洛在路上走的很慢,或許這條路他們以后難得有機會再走一遍,或許以后阿洛會走很多遍。“也許這就是人的命運的變數,有太多的可能。”父親看著阿洛,又看看四周陌生的風景,心里面有點小小的感慨。路上,他們停下來歇一歇,嘗嘗樹哥的奶糕,味道確實很好,父親有意無意的向阿洛教授著單獨一人生活時,該如何待人待事的道理。阿洛認真的聽著,盡力把父親說的話都記住。看著遠處的山,逐漸向下沉的太陽,父親心里面感到有點不舍,此刻在他心里反而覺得明天拜師不成功也無所謂,這樣阿洛反而一直可以在自己身邊待著。

當他們來到順明老人家時,天也暗下來了。

順明老人見父子回來,連忙招呼他們過來吃晚飯,順明老人一家專門為父子留了晚飯。父親和順明老人客氣一番后,也不再推辭,帶著阿洛到院內一同吃晚飯,同時,把在市場買的點心雙手托著給順明老人。老人客套一番后,也不再推辭,招呼孫子過來拿去。

留的晚飯比較簡單,稞麥粥、薯、少量肉干,和平時在木石吃的基本相似。雖然簡單,味道卻不差。

順明老人和兩個兒子在旁邊作陪。父親把白天的事和他們簡單說了。順明老人告訴父親,在國都的東邊,有一座雄壯的館舍,是國王賜予歸真上人的,歸真國師帶著大部分弟子在里面做事、修行和生活,國王隔三差五的讓歸真國師到宮內商量事情,聽歸真國師的建議。因此歸真國師做了很多利國利民事情。另外,國家的祭祀、占卜、藥醫、巫蠱等也是歸真國師負責。

阿洛到牲口棚里看看小馬駒,小馬駒已經靠著駝馬睡著了,貌似把駝馬當成母馬了。阿洛和順明老人的孫子一起聊著木石的事情,也不知道多長時間,直到大家都準備休息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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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吃過早飯,父親向順明老人告別;至樹哥家買點奶水后,向歸山先生所在的地方走去。

來到歸山先生的館舍,父親先去叩門。前天的那個老者過來,領著父子兩人進去,來到大廳。大廳正座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只見領路的老者向坐在正座的人長作一揖,說:“稟師叔,客人來了。”

正座上的人,輕輕揮揮手示意老者退下。

偌大的大廳只剩下正座上的人和阿洛父子。

正座上的人,開口說:“昨夜我已經聽師侄說過你們的事,一路辛苦了。”

父親忙回答:“一路還好,不是很累。真山先生的信在此,請先生過目。”然后把信雙手奉上。

歸山先生打開信,仔細看完,說:“真山能夠推薦你們過來,必定認可你們人品端正,做事良善,而我收徒僅這些還不夠,還要看悟性、聰慧、身體健壯與否。”

停了停,歸山先生看著阿洛說:“孩兒,你在家學過什么說與我聽。”

阿洛一聽,開始努力想自己到底學了什么,然后回答說:“我在木石學過寫字、讀書、還有一些算學。”

歸山先生說:“你過來,我看看你的手,然后我再摸摸你的骨頭。”

阿洛走過去,攤開手掌給歸山先生看,然后歸山先生繞著阿洛走了一圈,仔細端詳一番。然后,在阿洛的頭上,以及各關節,后背,兩肋骨頭隔著衣服摸一遍。

歸山先生然后從袖內拿出一根木棒交給阿洛,說:“拿穩!”

阿洛接過木棒,想不到木棒好似有一股力量先前滑走。正當阿洛要去抓的時候,木棒已經抓不到了,“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然后,阿洛彎腰將其撿起,用力抓著,站在原地。

歸山先生回到座位上,停了一停,正在思考問題,然后對父子說:“此孩兒,資質尚可,但是沒有達到我所期望。”

父親一聽,心里一陣難受,仍然強笑著對歸山先生說:“是犬子福薄,沒有達到歸山先生的要求。”然后,站在原地不知是留還是走。

阿洛看看歸山先生又看看父親也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很短時間后,歸山先生開口說話,道:“我有一個師弟在后山陵館,他本事不在我之下,至今未曾收過徒兒,我讓信文帶你過去。說不定我師弟看上此孩兒。”

然后叫信文過來,剛才的老者過來了。歸山吩咐他帶阿洛父子到后山去見小師叔,讓小師叔看看是否愿意收阿洛為徒兒。

信文領著父子,來到山頂,山頂是有一塊空地;信文告訴他們,這是他們練功的地方。然后,沿著山路向后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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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小心牽著駝馬,小馬駒好像知道在山路上走,在竹筐里安靜的呆著。

到了陵館,信文帶著父子進去,碰見兩個人,均向師兄信文請安,信文問他們三師叔在哪里,告知在后園打坐。來到歸云師叔打坐處,信文先過去通報,父子在遠處候著。

信文招手示意過去。父子來到歸云先生面前。只見歸云先生正盤坐著,閉目養神,雙手放在膝上,須發全黑,胡須沒有修剪,略顯凌亂。歸云先生睜開眼睛,看著阿洛,沒有問話。阿洛也看著歸云先生,又看看歸云先生打坐臺,不知該做些什么;只感到有點熱,開始有點冒汗了。

歸云先生又看了一看父親,然后對信文說:“我看上了這個孩兒,準備收他為徒,你先帶他們父子到客房,晚上行拜師禮。”

信文呆在原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阿洛和父親也感到意外,本以為沒有希望,也沒有抱著能夠被歸云先生看上的希望。

歸云先生看他們都一臉錯愕,然后微微的笑著對他們說:“我和這個孩兒有師徒緣!”

信文反應過來,正要帶父子離開。父親連忙讓阿洛跪下磕頭,于是阿洛跪在地上“咚,咚,咚”拜三拜,歸云先生連忙起身扶起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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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在歸山先生、父親、及眾師兄的觀禮下,阿洛正式拜歸云先生為師,阿洛正式成為歸云先生的大弟子。阿洛拜完后,雙手呈上投師帖,歸云給阿洛賜名:“信洛”;信文師兄一字一句的將門規宣讀給阿洛聽。阿洛雖然沒有聽懂,但是對著天地、祖師、師父、師伯、眾師兄、父親進行發誓遵從門規。

歸山先生拿出譜冊認真的寫上阿洛的名字和對應譜系。師:歸云徒一:木石洛賜名:信洛于天正十八年閏七月十九日陵館拜入吾門。阿洛正式成為歸云先生第一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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