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拿我的肚兜!”
喜兒雙手掩著小嘴,驚呼出聲!
原來這是喜兒的肚兜。
顧平生神色劇變,臉皮一陣抽搐,這碰巧的有點過分了吧?
太狗血了!
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喜兒,你聽我解釋!這肚兜被風吹掉了,我是重新把它掛上!”
顧平生如睹蛇蝎,連忙把這大紅肚兜掛到竹竿上,他連連擺手,一顆頭顱搖如撥浪鼓。
“你撒謊!如果是被風吹掉了,你是瞎子又怎么看的見!”
喜兒一張桃花瓣似的小臉,因羞澀漲得紅通通。
“那是因、因為,這肚兜正好被風刮到我臉、刮到我身上了!”
顧平生尷尬無比,卻必須硬著頭皮解釋。
竟然社死了……
“我要去告訴娘,說你欺負我!”
喜兒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向屋子里跑去。
“別!”
顧平生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一把拽住了喜兒的手。
喜兒嬌呼一聲。
顧平生又連忙捂住她的小嘴,情急之下,竟是無意之間,把她玲瓏的嬌軀,按在了墻上。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是那種人,此事你絕不能對你娘說!”
顧平生一個頭兩個大,已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嗚嗚……”
喜兒被顧平生堵住嘴,說不出話來。
顧平生只覺一股淡淡的處子幽香,隱隱入鼻。
他的掌心貼著喜兒柔軟的雙唇,感受到少女呼出的熱氣,手心微癢。
他自覺行為失禮,連忙松開了手……
“我相、相信你啦!我快喘、喘不過氣了……”
喜兒一臉羞紅,支支吾吾,掙扎著道。
“對不住了。”
顧平生老臉也是一紅。
喜兒低眉垂目,一顆小腦袋羞得抬不起來。
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子如此近的接觸。
“真是這樣……”
顧平生抓了抓后腦勺。
“放心啦,我不告訴娘……”
喜兒聲若蚊吟,低不可聞道。
她此時微微抬眼,借著一縷清淺月光,偷偷打量著顧平生。
只見他長眉如墨斜飛入鬢,輪廓利落有如刀削,頗有幾分俊逸之色。
只是可惜一雙招子,雖如星斗,卻無半分光彩。
“他若是雙目無恙,該有多好……”
喜兒芳心一顫,忽然生出這么一個念頭,她臉頰飛紅,輕輕開口:“娘昨晚病了,晾在外面的衣服忘了收,我突然想起這事,就出來收衣服,不然早上會被露水打濕了去。”
“原來如此。”
顧平生點了點頭,心道難怪她這么晚還沒睡,不過此刻誤會解除,他終于是長長舒了口氣。
“你娘病的重嗎?”
顧平生眉頭輕皺,關心了一句。
“應該只是受了點風寒,歇息歇息就好了,我收完衣服就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喜兒輕語一句,快步跑開。
顧平生沒去睡。
他獨立池塘邊,席地而坐,手握長簫,細細摩挲。
這把簫有三尺多長,是前主人留下的,他自穿越之后,便一直帶在身邊,寸步不離。
觸感似竹似玉,溫而不寒,別人告訴他是墨綠之色。
他又想起那閻羅鍋之言,鐵錘幫下月開始將治安費上調一倍,日子真是越來越難了。
“得盡快賺錢。”
他喃喃一句,這紅白喜事的生意,必須馬上開張起來。
已是深夜。
當下有心吹簫,卻是不能。
他怕街坊鄰居群起攻之,用口水把他給淹了……
他繼續參悟聽雪刀。
手中是簫,心中是刀,一股澎湃的泠冽刀意,剎那籠罩這一方小小池塘。
宿鳥不鳴,寒蛩不吟。
此時一只寒鴉夜歸,棲在芭蕉樹頭。
下一刻。
它一聲烏啼尚未發出,便被一卷刀氣,絞斷了脖子。
顧平生隨即打開了面板:
【姓名:顧平生】
【壽命:18/18】
【境界:未入品】
【功法:無】
【武技:聽雪刀(初期)】
【演奏:窺徑(301/1000)】
他發現聽雪刀依舊是初期,未曾達到中期境界,不過他覺得初期應是已經大成了。
沒能突破。
想來和演奏經驗未滿有關。
境界功法一欄,也是空空如也。
修煉境界統分一至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
“我是以樂入武,再以武入道。”
顧平生摸了摸下巴,喃喃一句。
他如今算個半步九品。
他能感覺到自身,有一層說不明、道不清的瓶頸,無形之中,阻止著他邁出那入品的一步。
一步之間,卻是天塹之隔!
這世間半步九品很多,可能越過那一步的,百不足一!
這完全就是看天賦,與后天努力無關,無數人終其一生,也邁入不了九品之境。
九品。
便可引氣入體,已是修行者之列!
聽說那鐵錘幫有堂主一十八位,個個都是九品之境……
堂主之上,還有三位八品護法長老。
幫主鐵老大,聽說更是已達七品之境。
“真是龐然大物啊!”
顧平生嘆了一聲,這鐵錘幫他現在萬萬招惹不得。
“上次的事情,恐怕得罪了周扒皮。”
顧平生長眉一攢,心中有幾分陰沉。
周扒皮小肚雞腸,吃了那么一個大虧,雖說不知道是他所為,但是必然心中記恨。
此人雖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可也不能因其之故,得罪了鐵錘幫。
不過鐵錘幫在荒唐縣,無孔不入,說不定哪日一不留神,就不小心給得罪了……
“我也加入鐵錘幫?”
顧平生心中一動,卻又馬上搖了搖頭。
以他現在半步九品的實力,成為鐵錘幫一個尋常幫眾,問題不大。
不過加入鐵錘幫后,勢必會同流合污,少不了干些欺行霸市、魚肉百姓的勾當。
做人還是要有底線的。
顧平生沉吟半晌,打定主意。
當下。
一是賺錢。
二是盡快入品!
……
初四。
大雪依舊。
風吹千山冷,雪滿萬戶寒。
“這個冬天還真難熬。”
顧平生苦笑一聲,推門而出,他今日要去招募樂工了。
俗語有云:百般樂器,嗩吶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曲一響,麻一戴,全村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后頭跟著一片白,初聞不識嗩吶音,再聽已是棺中人。
這紅白喜事,嗩吶是靈魂。
他第一個要找的人,便是嗩吶樂手。
可就在此時。
一個聲音,突兀響起:
“瞎子,老子正愁找不到你,你倒自己送上了門!”
顧平生心下一凜,他聽出是周扒皮在說話。
下一刻!
他就被一群烏泱泱的人影,緊緊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