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玉雕
- 清末扎紙異聞
- 昨夜風疏
- 2168字
- 2023-03-27 12:53:16
鄭捕頭舉著一個什么東西走了過來,
在路過陳歸一的時候,鄭捕頭還尷尬的沖著小老頭笑了笑,
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了楊懷年,緩緩說道:
“這是從外面那死人身上找到的,媽的,這人八成是和那幾個混在城防營里的新軍一伙的。
你看,這上面的字......”
鄭捕頭遞過來的是一個類似于徽章一樣的東西,上面寫著幾個外國字母,
楊懷年不認識,就遞給了一旁的陳歸一。
十五在一旁看的心急,趕忙插嘴說道:
“鄭捕頭哎,您就別賣官司了,
我們沒人認識這外國鬼子的字,您就說說這是什么吧。”
哪知道鄭捕頭憨厚的一笑,撓了撓頭說道:
“其實我也不認識......但是——
這東西都是在外國上過學的洋學生帶回來的,
我剛才仔細檢查了外邊的死人,
這人沒有辮子,再加上這個東西,可以認定就是了。
再說了,如今這小小的通許縣城里,我只在那幾個跟著城防營出來的新軍身上見過類似的玩意兒。
......”
聽著鄭捕分析,楊懷年心里不禁更加的疑惑了,
無論是京城的爆炸還是開封府的大牢,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
都是沖著楊懷年身上的典籍來的,
現如今怎么又和新軍和城防營攪合在一起了?
恍惚間楊懷年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楊懷年仔細的搖了搖頭,希望不要是自己想像的那樣。
楊懷年仔細思索了一番,剛想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扭頭就看到一邊的小老頭陳歸一正在對著自己搖頭,
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一直到后半夜,眾人實在是熬不住了,
鄭捕頭才起身告辭,明天還要跟著城防營來回跑,
臨走之前,他拉著楊懷年的手說道: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也改變不了什么。
咱們兄弟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新軍和城防營那邊,
交給我了,待我查清楚事情的緣由再來通知你,
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
鄭捕頭這話說的真情實意,眼瞅著又要勾起悲傷的氣氛,
“行了,我得走了,
有什么事情你就讓這倆孩子去衙門里找我。”
鄭捕頭起身離開了,
恰巧這時候陳歸一也處理完尸體進門來,
剛剛踏出大門的鄭捕頭,和這個仙風道骨的人走了個對臉。
陳歸一似乎對鄭捕頭很好奇,
上下打量了好一會,
這才張口說道:
“小子,我瞅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是個萬中無一......
呸呸呸,說習慣了,咳咳,我重新說,
小子,我瞅你與我有緣,來,老道我送你一個好東西。”
說著從道袍的袖子里摸出一個小小的玉雕出來,不等鄭捕頭答話,
利索的把這玉雕上的繩子往鄭捕頭脖子上套,從動作可以看出,這老道似乎特別熟練。
嘴里還說著:
“來來來,戴上戴上,護身鎮宅保平安。”
鄭捕頭也是個隨性的人,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更何況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三哥。
就任由老道將這玉雕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邊嘴上還客氣的說道:
“那就謝謝道長了...”
“咱都自家人,你跟我還客氣什么。”
陳歸一板著臉說道,就像是誰家年節的時候,來回拉扯送禮的親戚。
不過,陳歸一后邊這句話就變了味了。
“記住嘍,我這玉雕都是找三清爺爺親自開的光,
一旦戴上了,可不興取下來,
要是不聽,硬要拿下來的話,
輕則重疾纏身,重則命喪當場。
承蒙惠顧,紋銀三十兩~。”
說著,就將一個大手伸到鄭捕頭的面前要銀子。
“什么?您老剛才說的我沒聽清?多少?
三十兩?您老這東西是金子做還是——
好嘛,真夠不要臉的,你雕個神佛什么的我也就忍了,
你雕的你自己這算是這么個事。”
一聽三十兩,可把鄭捕頭下了一跳,仔細拿起來一看,
這不正是小老頭的模樣么?
你還別說,這手藝真實不賴,
活靈活現的,跟真人一模一樣。
鄭捕頭氣的就要摘下來,陳歸一似乎早料到了似的,
慢悠悠的說道:
“別拿老道我的話不當回事,
去年就有人像你一樣,我說別摘,別摘,非不聽,
最后一家人都死絕了,那個慘呀~~~
算了,老道我給你打個折,五兩銀子得了。趕緊拿來吧。”
干捕頭的都忌諱這個,他鄭捕頭當然也不例外,想想五兩銀子也不算很多,
對方又是楊懷年的三哥,算了就當拿錢買個心安。
想著,鄭捕頭氣呼呼的摸出五兩銀子來,扔了過去:
“給你,省著點花,下回搶劫你換個人,別逮著捕頭搶。”
看著鄭捕頭遠去的背影,
陳歸一仍然笑呵呵的,喃喃道:
“五兩銀子買條命還不樂意,便宜你小子了。”
初一十五早就給這個三大爺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
這一天大起大落的,按理說應該累了。
可眾人躺在床上卻都沒有一點睡意,只有陳歸一那屋不斷有鼾聲傳來。
一連好幾天,初一和十五都老老實實的伺候著楊懷年哥倆。
這期間,衙門的人上門了幾會,想問問那天發生的事。
不過都被鄭捕頭推脫了過去。
楊懷年不知道鄭捕頭用什么方式把這事解決了。
總之過后衙門就在也沒人來過了。
時間過了一月有余,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上,
這段時間鄭捕頭似乎很忙,以往都會在夜晚的時候過來,
找楊懷年說點什么,如今約莫著有七八天沒來了。
陳歸一倒是和兩個孩子越來越熟悉了。
十五更是三天兩頭的跟著他,
一口一個三大爺喊著,從鄭捕頭身上整的那幾兩銀子,
基本都花在了這個家伙身上。
這一天,陳歸一帶著十五蹲在路口處,
但凡有年輕一點的女性路過,免不了被一頓眼光騷擾。
這倆人儼然成了附近的一霸。
一個七八歲的稚童拿著一串糖葫蘆經過。
兩人眼光一亮。
陳歸一上去大喊道:
“喂,站住,你看什么呢?說你呢,拿糖葫蘆那個
你剛才撞到了我了你知不知道?
你說怎么辦吧,老頭子我腰子疼,
這樣吧,把你手里的糖葫蘆交給我大侄兒,今兒咱就算了了——
嗨你小子敢跑,給道爺我站住,
再跑我一道雷劈死你。哎你哭什么?
別哭別哭,道爺我嚇唬你玩呢,”
在兩人連番哄著之下,
又花了二錢銀子給那孩子買了兩串新的糖葫蘆,
這才算哄好。
“得嘞,還搭上兩串糖葫蘆。”
正說著,就看到初一從遠處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