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惹得巧云咯咯的笑了起來,
楊懷年這才仔細的觀察起了巧云來,
和上次不同,這次巧云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外面套了一件紫色的外褂,
臉上化了淡淡的妝,想當初響徹京城的賽金花也不歸如此,
雖說這巧云姑娘年長賽金花幾歲,但也是剛過花信,稍加打扮,別有一番韻味。
楊懷年看的一時失了神。
旁邊的王媽見眾人不說話,就跟著東拉西扯,說起巧云的身世來,
說起來這巧云也是個命苦的人,
還是個幼童的時候就被人拐賣進了青樓,
從小是端茶倒水,洗衣做飯的伺候人,
等到年齡稍大些,就被老鴇逼著入了這一行,
苦苦熬了七八年,終于快攢夠了贖身的錢,
緊接過碰到了沈道人這一行人,這幾人出手闊綽,
巧云心想著,接了這最后一筆客人湊后了贖身的錢,
自己早日能脫離苦海,一咬牙就就答應了,
拿著他們給的錢,贖回自己的賣身契,
想著終于擺脫了這鬼地方,
一路上巧云是洗衣做飯,燒水打雜,受盡了苦頭,
就幻想著倒了地方自己能尋一處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
好好的享受一下平常人的生活,
哪知道這一路卻成了別人的工具,如果不是碰到楊懷年他們,
空怕早就是荒野里的一縷孤魂了。
也多虧了鄭捕頭,那天把巧云及時的送了醫,
又給她安排了住的地方,
就在今天王媽找來的時候,聽說是保媒,巧云原本是不準備答應的,
這一來自己剛解脫,二來對當初救自己的人也有點意思,
但是聽說托人的就是住在客棧的那倆孩子之后,
巧云還是跟著過來了,
講到這里,巧云掩面痛哭了起來,
直言那個地方害了自己一輩子,
前半生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
誰知好不容易逃出來了,遇到了良人,
自己最不愿被人提及的過去卻被別人盡知。
巧云這一哭,楊懷年反倒更不好意思了起來,
想著走上前去又不知道該安慰什么,
只能從身上拿出一個手絹來遞了過去。
巧云不好意思的接過,放在臉上輕輕擦拭,
見場面尷尬,初一趕緊上前斟酒,嘴里說道:
“光顧著說話了,都忘了吃飯了,
您瞅瞅,這菜都涼了,
那什么十五呀,趕緊端到廚房去,
熱一熱。”
一邊說著一邊給十五使著眼色,
兩兄弟出門直奔廚房,鉆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
沒一會就看到王媽也出門去了,諾大的客廳里只剩下楊懷年和巧云兩個人。
月懸烏云上,今夜話正濃。
直到夜半三更,兩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別。
王媽這時恰巧回來了,鄭捕頭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跟著王媽進來了。
待王媽帶著巧云離去,
楊懷年這才還在依依不舍的看著早已沒了人影的小巷。
“嘖嘖嘖,老楊,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楊懷年這才回過神來,甚至都沒發現鄭捕頭是什么時候來的。
趕忙把鄭捕頭讓進屋里,
鄭捕頭喝了一口初一遞過來的茶水,放下茶碗,
對著楊懷年說道:
“今個結了販大煙的案子,一早就把那幾個人犯送知府衙門去了,
這客棧就成了無主之物,
哥哥我知道你沒個落腳的地方,就向縣太爺邀功,
縣太爺也答應了,
不過你先別慌著謝我,以后要是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
你可得幫我,不是我說,最近這周邊一直不太平,
朝廷的餉銀跟不上,衙門里也缺人。”
楊懷年心里明了,這事有事求自己幫忙,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鄭捕頭又喝了一口茶水,順道吐出一口茶葉渣子,又開口說道:
“聽說了么?咱們城西出事了,
就昨兒晚上,城西的一個大土堆不知道被哪個缺德的人給挖了,
今天一早有人看到橫七豎八的扔了一地的棺材板子和死人骨頭。
就向衙門報案,縣太爺就派人去查看。”
“得虧昨天我去了府衙,嘖嘖嘖,要不然,你就見不到哥哥我了。”
鄭捕頭故意賣了個官司,接著喝起了茶碗里的茶水,
等著楊懷年來問。
“發生什么事了?你快說,講完好去睡覺。”
十五有些不耐煩,催促道。
鄭捕頭可是見過這小子犯渾,
只好繼續說道:
“老爺派過去了四個衙役,你猜怎么著?
他們上來之后什么都不說,失了魂似的回了衙門,
就在衙門大堂里,當著縣太爺的面,
.....”
“你看到了?”
十五不分時機的插嘴問道,惹得楊懷年瞪眼看去,
鄭捕頭也不在乎,仍舊自顧的說道:
“我沒看到,我也是聽手下一個兄弟說的。”
楊懷年聽著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些人聽著似乎是中了某種術法,但自己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于是張嘴問道:
“他們是不是全程沒有說話,直到倒地死了都沒有發出聲音。”
鄭捕頭聽了,眼神立馬亮了起來說道:
“要不是我見識過你的手段,知道你是個高人,
我都懷疑這事是你做的了,
不錯,是這樣,拿刀子割肉,他們就像沒有感覺似的,
只是看著縣太爺陰森森的笑,
到這會兒縣太爺腿還軟著沒起來床呢。”
楊懷年心里思索著,想把這一切串在一起,
那大土堆無疑是一座大墓,聽這幾個衙役的遭遇,像是觸發了墓里的術法,
按理說有人在他們前邊進去,里邊的機關陣法早就應該被破了,
不應該還有剩余,只能說這盜墓的人高明。
楊懷年面色有些凝重,看著鄭捕頭鄭重的說道:
“聽我一句勸,要是縣太爺在讓人下去,你千萬攔著,
這事有點邪乎。”
見楊懷年說的認真,鄭捕頭認真記下了。
“你到時候可得幫幫哥哥,你那一手本事我可是見過,
到時候你扔幾個紙扎下去,什么妖魔鬼怪,統統都得讓路。”
鄭捕頭湊過來對著楊懷年說道。
“你當那是路邊的破磚頭,隨時都能搬來用?
麻煩著呢,這樣,你過來.........”
楊懷年趴在鄭捕頭身邊耳語了一番,鄭捕頭聽了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