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該死的看臉的世界!
- 仙妻非人哉
- 誠神
- 3861字
- 2023-04-13 19:22:21
“你說什么?豬肉兩貫鈔一斤?魚蝦要三貫鈔?這翻了不止一倍吧!我說張屠,你怎么不去搶?”
“韭菜二文八一斤?蒜頭一分六文?青菜呢?一文一斤?前幾天不還是一文四斤嗎?買,當然買!”
逛了半晌東市,拎著大包小包的許來遲抬頭看了眼陰沉天色便邁步往家趕。
可才走出東市便聽聞轟隆陣陣,不消片刻雨水便落了下來。
“許老弟?”
許來遲聞言回首,只見等風來客棧孫掌柜正站在客棧內攏著袖子撥弄著算盤。
見他看過去,孫掌柜笑道:“老弟若無事,不如進來避避雨。”
許來遲瞥了眼漸漸迷蒙的前路,便從善如流,“如此,便叨擾老哥了。”
“哪里的話。”
迎著許來遲進店坐下,孫掌柜便吩咐小二上了一盤蓮菜一盤花生豆還有一壇黃酒,待替許來遲斟了杯酒后才道:“老弟這是趕著回家做飯?”
“是啊,未曾想忽然天降暴雨。”
許來遲抖了抖衣袖,爾后舉杯敬了孫掌柜一杯,“老哥這生意看上去也有些......”
“嗐,誰說不是呢。”孫掌柜一杯酒下肚,又掃了眼客棧內三三兩兩的食客,憂愁浮上眉梢,“還不是城南十里外劍仙冢之事。”
“劍仙冢?”
許來遲方才只聽那米店掌柜說起此事,不過那米店掌柜所知亦不算多,只知道那是一座前輩大能的傳承。
“我聽聞諸多江湖豪雄皆匯聚于此,莫非皆是為那劍仙冢來的?”
“不錯。”老孫無奈嘆息,“只是不知一座墳墓有什么好爭搶的。那只是個傳說,人家天劍閣都沒什么反應,我估計那傳說根本就是假的。再說就算是真的又怎樣?都一百年了,要是有的話不早就被發現了嘛。”
“掌柜這話有失偏頗。”
有人忽然出聲接話,“那劍仙衣冠冢從前只是未被發現而已,畢竟傳說只是傳說,但人家有興趣也是正常。過往也只是因為此事只是傳言,不過前些日子地龍翻身才讓那墳冢重現天日而已。”
二人回頭,只見金鐵方抖落完蓑衣上的水珠,爾后他脫下蓑衣斗笠放在一邊走到兩人桌前坐下自顧自倒了杯溫熱黃酒灌下后才長舒一口氣,“這鬼天氣......”
許來遲并未出言,孫掌柜卻夾了一粒醋泡花生送進嘴里好奇問道:“金館長,那百年前的女劍仙既有此名,你怎的不去湊個熱鬧?”
“俺可不想小命歸西。”金鐵自嘲笑笑,“那地方如今江湖人士眾多,俺去湊甚熱鬧。”
許來遲雖然也好奇,但他更怕死,這種熱鬧他肯定不會去湊。
但老孫的好奇心卻不比他小,“我說金館長,既然只是傳說,如今就算有劍仙冢又如何?天劍門都沒派人來,顯然那地方不重要,那些人何必還要為了虛無縹緲的消息來此生事?”
金鐵抿了口酒隨口道:“那誰知道呢,說不定想撿漏呢。他們倒是封了路,只是可憐咱們鎮子咯,這一天天的......”
“誰說不是呢。”不遠處另一桌客人接道:“搞的人出不去也進不來,就連蔬果肉食價格都翻了一倍有余!我來你這兒吃飯比家里買菜做飯還便宜!”
孫掌柜斜睨他一眼,“我這兒也只是存貨,本來夠旬日的東西,這不是因為壓根沒客人嘛,過幾天等存貨耗完我這兒也得漲價。”
那人一愣,脫口而出,“那先給我再來盤清蒸鱸魚,這幾天我可得多吃點兒好的,省的回去要啃窩窩饅頭。”
金鐵苦笑,“我說老孫,你真要漲價?”
“那不然呢?”孫掌柜斜睨著他,“要怪就去怪外面那些人咯。”
“哦?孫掌柜要怪何人?”
忽有人出聲。
一聲冷哼,客棧之內除許來遲外皆面色一白。
那聲音震耳欲聾之中隱隱蘊藏著內力,老孫他們怕是已受了輕傷,除自己外怕是也就金鐵稍好些許......許來遲回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客棧門口走進七八個身著黑色勁裝的壯漢,而為首的則是一個身著月白長衫手中攏著折扇的面白無須中年書生。
他瞥著孫掌柜眼神戲謔,“孫掌柜還是不愿將那位先生介紹給老夫嗎?”
老孫似乎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臉色愈發蒼白,但仍舊咬牙囁嚅道:“我只是個普通客棧老板,你說的那人未經同意我自然不能說,這是誠信的問題。
“再說老于便是說書人,也隸屬于你們百曉生,你為何不去尋他?”
“于清正為人迂腐,一口咬死了不認識寫書之人,我們同為百曉生的一員,自然不會對他做什么。”
這中年人上前一步悠悠道:“只不過日后你這客棧的生意還有販書的生意怕是不太好做了。”
說著他拍了拍手,身后之上便捧上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放在桌上。
這中年人掀開紅布,里面放著一錠十兩的銀子。
“老夫在城南另開了一家客棧,屆時也會有人每日說書,還望孫老板賞光前來。”
說著他手指一彈,那錠銀子便驟然朝著孫掌柜嚇呆了的胖臉上飛去!
這要是砸實,不說鼻梁骨折,最起碼砸個鼻青臉腫翻個跟頭出丑定是有的。
只是那銀子甫一飛起便落在一只手內,甚至并未發出絲毫聲響,就好似那人只是從桌上簡單拿起銀錠一般,毫無煙火氣。
中年人目光從那修長手指上抬起,接著眉頭便是一挑脫口而出,“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不同于方才的以勢壓人,此刻他的聲音放緩,讓人頗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許來遲起身拱手淺笑,“閣下方才不是要找在下嗎?”
“竟是許先生當面?”
中年人臉上表情似是吃了一驚,爾后上下打量許來遲片刻,才由衷感慨,“果真龍鳳之資!先生不僅風姿綽約世間少有,更是文采斐然且根基夯實,倒是老夫眼拙了。”
他拱著手微微躬身,“先生可否到老夫店中一敘?”
斜睨了已經傻掉的孫掌柜一眼,他看許來遲的目光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熾烈,“無論孫掌柜給先生開什么價錢,老夫皆可給出三倍。”
“先生好意在下心領,且日后再說。”許來遲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還是說先生也要來喝上一杯?”
“老夫留在此地怕孫掌柜心中不太好受,罷了,那老夫改日再登門拜訪。”這中年人朝許來遲笑著拱了拱手,爾后便轉身帶人離開。
等離開等風來客棧,才有手下問道:“大人,便如此放過他們嗎?此事恐對計劃不利。”
“此事咱家自有計較。”這中年人此刻瞇起細長眼眸,便是聲音也尖利些許,“咱家身負宮中重托,陛下正在找尋天資容貌皆上上之選的少年人。那許來遲雖年歲稍大,但容貌氣質驚為天人,咱家日后自有計較。
“你記住,只有皇上的事情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其余皆是小事。”
“是,小人明白。”
隨著眾人遠去,一身著白衣的女子手持油紙傘與他們擦肩而過朝著客棧走去。
走出幾步,她停下腳步緩緩回頭,看向這些人的眼眸中不知何時已充斥著黑紅色的冰冷殺意。
思索片刻,她便繼續朝客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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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此刻為數不多的客人早已離去。
孫掌柜抬起衣袖抹了把額上冷汗,“今日還要多謝老弟救場了。唉......長得好看真是為所欲為。若為兄有你這張臉在......”
“容顏皆浮華,那些都是沒用的東西。”許來遲淡笑道:“唯有真本事才能安身立命,男人重要的還是內在。”
孫掌柜幽幽看著他那張臉,“如果老弟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能遮住臉就好了......”
特么的!你帥你有理!你說長得帥沒用!
那你特么倒是去毀容啊!
搖了搖頭,孫掌柜此時才后怕不已,“只是我這客棧難道真要做不下去了?”
“莫慌。”許來遲笑意盈然給他倒了杯酒,“不瞞老哥,最近在下正打算寫一部新書,老哥不必擔心。”
“老弟有所不知。”孫掌柜抿了口酒表情苦澀,“你那些故事雖好,但市面上已多出許多模仿你的故事。他們雖寫的不如你好,但勝在量大啊......”
“我要寫的是新的故事,那種‘魔門圣女愛上我’的虐戀情深的故事還有風月故事我早已寫膩味了,日后只做娛樂。”許來遲好整以暇道:“我新書打算寫一個女劍仙的故事。”
“哦?可是百年前那位女劍仙?可她的事情人盡皆知,且天劍閣可不是好惹的,老弟你可莫要自誤。”老孫頭顯然膽小如鼠。
“寫的似是而非就是了,況且也不是編排人家的故事,在下對前輩只有敬重。”
反正那女劍仙都飛升一百年了,難道她還能從天上下來揍我不成?
而且說是飛升,這世界有修仙者嗎?
說不定就是死了罷了。
那她難道還能從墳墓里爬出來給我一個大逼兜?
許來遲不以為然,“在下打算寫的故事也是虐戀情深,但不同于過往那種魔門圣女類的。這次在下要寫百年前的一位女劍仙說是飛升,實則是從百年前一眨眼便出現在了現在,然后被書中主角撿到。
“之后他二人一起生活,逐漸相知相戀的故事。”
他上輩子看過的一本網文叫《我家老婆來自一千年前》,這次的靈感就來源自那本小說。
老孫細細思索,越想越覺得有趣。
他一咬牙一拍大腿,“干了!”
說著他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爾后又倒滿黃酒舉杯道:“來!今日咱們不醉不歸!金館長,你怎么不喝?”
金鐵依舊死死盯著許來遲,“小許,你何時有了如此修為的?”
方才那書生出手他壓根沒反應過來,還有那灌注了真氣的聲音可是震的他氣血翻滾,但許來遲卻毫無反應,且那銀錠便被他給擋住了。
也就是說,許來遲此時此刻的修為不在他之下!
甚至要比他更強!
因為他完全察覺不到許來遲的修為。
這說明哪怕他與自己境界相當,但根基要比他夯實穩固數倍不止!
“我記得你昨天不才《凝神功》一重?”
許來遲點頭,“現如今已三重了。”
“......意思是你一晚上接連突破?你當寫故事呢!”
“但我此刻確實如此。”
金鐵不解,“你怎么練的?”
許來遲微笑,“無他,唯有刻苦努力罷了。也許便是厚積薄發也說不定。”
“公子。”
許來遲轉身,卻見那道白衣倩影打著紙傘如利劍般筆直立于客棧門外。
“下雨了,我來給公子送傘。”
“不必了,咱們一起回去。”許來遲飲下杯中黃酒,爾后起身拱了拱手,“在下先告辭了,待新書寫成便給老哥送來。孫哥,金大哥,告辭。”
待二人撐著傘的身影被雨幕遮掩,金鐵才沒好氣道:“真是沒天理!”
旁邊孫掌柜笑瞇瞇補了一刀,“你向往的林蔭小道,其實每個清晨和夜晚都掛滿了白露。”
金鐵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老子羨慕他?老子指的是他長得好看還文采斐然,現在就連練武的資質也完全不差,結果只是找了個小家碧玉般的女子,說明老天其實還是公平的。”
孫掌柜無語。
敢情你還說的沒天理指的是他找了個平平無奇的女子覺得他瞎了眼?
客棧內一時無言。
半晌,金鐵一聲長嘆丟下酒杯,“在我沉迷酒色的時候他還在不斷進步,唉......我竟為酒色所累,憔悴至此,至今日起,戒酒!!”
孫掌柜:“......”
那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