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賈張氏走后，秦淮茹在原地想了很久。可無論怎么想，她都想不出棒梗還會去哪里。無奈，她只好安慰自己棒梗肯定不會出事的，只是不知道跑哪里偷偷吃叫花雞去了。

這時，小當捂著肚子過來喊餓。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你哥都丟了你們還只關心吃。”秦淮茹數落了幾句后，還是老實地去做飯。

半個小時后，一家三口圍坐在飯桌前吃飯。

小當想著她哥棒梗承諾過的叫花雞，頓時覺得手中的窩窩頭不香了。不僅不香，還有點咽不下去。

“媽，我哥找回來了嗎？”她小聲問道。

秦淮茹搖了搖頭，道：“你們要還有點良心，就好好想想你們哥哥可能去哪，別一天天的就只知道吃吃吃。”

本來小當還想問秦淮茹，傻柱今天明明有帶飯盒回來，為什么不把傻柱的飯盒拿過來。但秦淮茹都這么說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問下去了，可不能讓媽以為我真的在意吃的。

“哥，你把叫花雞帶去哪了？千萬記得給我留兩口啊。”小當一邊咬著難以下咽的窩窩頭，一邊在心里委屈地想著。

沒多久，賈張氏回來了。

兩手空空，滿臉失望。

不用問，秦淮茹都知道結果。

“先吃飯吧。”她說道。

賈張氏也不洗手，過去拿起一個窩窩頭就重重咬了起來，嘴里還嘟囔不清地說道：“哪兒我都找遍了，哪兒都沒看到人。這小兔崽子，邪性了還，到處找不著人。”

頓一下，她又繼續道：“秦淮茹，傻柱那邊你問過沒？他怎么說，等會全院會，他到底承不承認自己偷雞啊？他要不承認，我們怎么讓人幫忙找棒梗？”

“媽，這事我不好問。”秦淮茹無奈道：“我總不能直接和傻柱說，傻柱，等會全院會上你直接承認自己偷雞。不然，我們家棒梗就得背負偷雞的罵名了。”

“有什么不好說的？”賈張氏理直氣壯道：“人家傻柱有易中海幫襯，易中海什么人？咱們院里的一大爺，紅星軋鋼廠的八級工啊。有他幫襯著，傻柱能出什么事嗎？你看看傻柱，再看看我們。孤兒寡婦的，一家五口連個靠譜男人都沒有。就沖這點，傻柱要不幫襯著我們點，他還是人嗎？”

“是得幫，所以以前我沒少拿他的飯盒。”頓了頓，秦淮茹又道：“可這次不一樣啊，這次是要傻柱承認自己是偷雞賊。傻柱又不傻......”

話沒說完，就被賈張氏冷冷打斷，“怎么不傻？傻柱要不傻，天下就沒有傻的了。傻柱不傻，能叫傻柱？傻柱不傻，能這么一天天地幫襯著咱們家？傻柱不傻，易中海會選擇他當養老對象？”

秦淮茹沒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賈張氏見狀，只得改變策略，換上溫和的語氣，“有易中海在，傻柱不會成為偷雞賊的，頂多也就賠錢了事。傻柱多有錢啊，一個月三十七塊五，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這點錢對他來說不過灑灑水？但是我們不一樣啊，你一個月才二十七塊五，還得養活我們這一大家子人。你要賠點錢，對我們來說，天都塌下來了。”

面對婆婆賈張氏的說教，秦淮茹還是不肯松口。

最后，賈張氏也是直接下了死命令，“我不管，反正說服傻柱這事就交給你了。傻柱平時就聽你的，你不去也得去。反正，決不能牽扯到我們棒梗身上。我們棒梗還是個孩子，這么小就傳出去道德品質有問題，以后還怎么找媳婦？”

說完，賈張氏又對著小當和槐花叮囑道：“還有你們，你們倆給我記住，今晚上老實在家里寫作業，誰都不許出去，更別亂說話，聽到沒？”

槐花和小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一旁的秦淮茹依舊沉默不語。

猶豫許久后，她還是放棄去找傻柱的想法。她覺得，傻柱肯定會幫自己的，不需要擔心。

......

當天晚上，聽說要開全院會，陸母早早搬了長條凳子來到中院。陸遠本來好好地坐在陸母旁邊，可等陸母的一個老姐妹過來，他就被無情踹開。

“也好，我站到邊邊角落里。等會趁人不注意，我就去把棒梗放了。”

如今，棒梗還躺在陸遠的儲物空間里。不是陸遠不放人，實在是沒機會放。棒梗家一直有人，扔門外或者雪地里又都不合適。不過，劉海中嚷嚷著要開的這個全院會，倒是給了陸遠一個機會。

很快，院里三位大爺就入場了。

易中海居中落座，左右兩邊分別是劉海中和閻埠貴。

人菜官癮大的劉海中迫不及待地起身，說了一堆廢話作為開場白。

等他說完，身為一大爺的易中海直截了當地問道：“何雨柱，我問你，許大茂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

傻柱當即否認道：“不是啊我，我又不是小偷，偷什么雞啊我。”

話音剛落，許大茂就指著傻柱家里燉的那鍋雞質問道：“那我問你，你們家這雞哪來的？哪兒來的？”最后這句，是加重的語氣。

傻柱答道：“買的。”

“哪兒買的？”

“菜市場買的。”

這時，閻埠貴接過話頭，“哪個菜市場？是東單菜市場，還是朝陽菜市場？”

傻柱隨口道：“是朝陽菜市場啊。”

“這就不對了。”閻埠貴冷笑道：“由我們這到朝陽菜市場，你就是坐公交車來回都得四十分鐘，還不算你買雞宰雞的功夫。你幾點下班的？許大茂發現你鍋里燉著的那只雞又是幾點？你自己想想，時間對得上嗎？”

傻柱被問住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劉海中又道：“也許還有一種可能啊，這大家都知道，傻柱是我們紅星軋鋼廠工廠食堂的廚子，這雞也許是傻柱從工廠食堂里......”

偷許大茂家的雞，后果可能只是賠點錢。但如果偷工廠的雞，那就是盜竊公物了，到時候事情就大條了。

所以眼見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扯，一向偏袒傻柱的易中海趕忙打斷道：“行了，少扯這些有的沒的。”

說完，他對著傻柱問道：“何雨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許大茂家的雞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傻柱欲言又止。

已經無法自辯，所以眼下唯一的辦法當然是說出事情真相。如此一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轉到棒梗身上，可這樣的話......

傻柱不動聲色地扭頭看了眼，剛好發現秦淮茹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傻柱一顆心頓時軟得一塌糊涂，他咬咬牙，大聲道：“就算是我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