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靈魂伴侶,Soulmate,Seelenverwandte
- 我的惡役女主養成方法
- 茶蘼花的情書
- 2740字
- 2023-03-04 11:02:04
下午放學,島村原照例去社團一趟。
說是社團,其實就是個自習教室而已。
里面的部長整天看著閑書,社團每天也沒有必要的社團活動。
說的更嚴重些,社團連活動時間都沒有硬性規定,午休可以去,下午放學可以去,課間也能去。
相對的,遲到還是早退根本就沒人在意,社團自由無比。
島村原并不討厭這樣的社團。
在此之前,他可能還會猶豫放學是要去圖書館,還是去人滿為患的家庭餐廳。
現在好了,直接帶著本書跑社團教室就行。
那里一樣安靜,甚至比圖書館還要安靜,沒人穿著膠底鞋蹬來蹬去,耳邊不會有巨大的“刺啦刺啦”翻書聲。
他到了社團,看見加藤櫻一如往常坐在那里。
兩人相安無事各自念書。
加藤櫻一直認真閱讀她的文庫本,島村原則在座位上學習德語,偶爾拿起筆做做筆記。
四點三十分左右,島村原從教室離開,他準備去一趟兼職的地方。
為了不打擾到加藤櫻看書,他離開時沒有打招呼,只是輕輕帶上門。
沿著街道往秋山由美的便利店的方向行進,一路上,島村原看到很多和他一樣身著制服的人。
幾個男生在十字架狀的馬路口右拐,對面是游樂廳。
碩大的招牌被霓虹燈光裝飾華麗,不少年輕人擁進店里。
女生也不少,里面好像有拍貼區,僅限女生和情侶使用那里的拍貼機器,島村原還沒去見識過。
游樂廳的門口橫著一輛炫酷的摩托,幾個不知道是不是學生的人圍在那里。
他們交談半天,時不時瞄向馬路,又時不時點頭。
不遠處新開了一家唱片店,里面正在播放甲殼蟲樂隊的歌曲。
櫥窗貼了張巨大的海報,上面畫著某個男歌手的寫真,底下寫了文字,色彩復雜,看起來眼花繚亂,但還挺吸引人。
看著沿途的人和街景,不知不覺中,島村原走到店里。
秋山由美站在前臺,無聊地撥弄桌上的觀賞盆栽,沒注意到有人進來,連“歡迎光臨”都沒說。
“秋山姐,下午好!”
“啊!”秋山由美聽見聲音,立馬直起身子,“是島村君?”
“是。”
兩人像是久未見面的友人重逢一樣,互相聊了些最近的趣事。
說是互相,大部分時間都是秋山由美詢問,然后島村原作答。
比如近來上了什么有意思的課、學校附近又開了幾家好吃的面館。
還有最近看了什么書、什么戲劇,又聽了哪些歌、哪些曲。
聊到最后,甚至還問他學校里有沒有遇見中意的女孩子之類的事情。
島村原一邊幫忙整理貨架上的商品,一邊回答道:
“沒有,學校里的女生一個比一個奇怪,如果可以,真想讓秋山姐你也見識一下。”
“奇怪?”秋山由美身子搭在桌面,雙手托著臉,“聽你這么講,我感覺她們還挺有個性的。”
“有個性?算了吧,我就是個普通人,非要談戀愛的話,我希望是一場普通的戀愛。”
“島村君,你是認真的嗎?”她突然起了興致,整個人都立起來。
“什么認不認真?”
“你剛剛說普通的戀愛。”
“我說了。”
他把大包的衛生紙擺放在貨架上,回過頭來,看見秋山由美用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自己。
“怎么了?”他問。
“島村君,你有沒有帥哥的自我認知啊?”
秋山由美托著下巴,反復打量他,“明明長著這樣一張臉,身材比例也很好,怎么可能會談普通的戀愛嘛。”
“普不普通跟外貌無關啦。”他一幅過來人的樣子說道:“我指的是靈魂伴侶,換句話說就是最合適的,好不好看都另說。”
“我懂的我懂的!soulmate?soulmate是吧!”
“soulmate?”
說起來,這個單詞在英語里也有情人的意思。
他笑了笑,“搞不好是Seelenverwandte。”
“什么?”
“德語。”
“我哪懂這些!”她佯裝生氣地鼓起臉,隨后又漾出笑容,“島村君,你說,我什么時候能遇見靈魂伴侶呢?”
“說不定早就遇見了。”
“那在哪?”她嘆了口氣,“噯,島村君,我算是發現了,出了學校,基本上很難和男生打交道啦。”
“好像是。顧客算不算?”
“不算。”她說:“哪能算?說話頂天說個十句,如果不是回頭客,這輩子都見不到面了,是吧?”
她悲哀地看向門外,路過的人有時候會朝店里看一眼,如果沒有買東西的心思,便會馬上走遠消失。
有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進來買糖,找了錢,又拿著錢和糖、嘴里哼著亂七八糟的音調,蹦蹦跳跳地離開。
按秋山由美的說法,這或許是她們余生中最后一次見面,島村原也意識到這點。
他忽然想起一部電影:主角可以看到和每個人剩余的見面次數,等數字變為零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們再也不會相遇。
這種金手指也太沒用了,連經驗面板都比不上。
話說回來,他的游戲系統也好不到哪去,就不能直接給個幾百兆錢嗎?
順便打通任督二脈,連學習的時間都省了。
不過學習也相當重要,特別是思想上的,否則和爬行動物有什么區別?
“秋山姐。”他突然說。
“嗯?”
“你才二十二歲,別那么悲觀啦。”
“好吧,肯定是因為我從來沒談過戀愛,所以才會這么向往。”
“弗洛姆說,愛是一種能力。”
他一臉認真的表情:“下次見到心怡的帥哥,直接大聲說出來好了,‘我愛你,連同靈魂都想交給你!’,憑秋山姐你的外貌,說不定直接就拿下了呢。”
“那也太不矜持了吧?”秋山由美驚訝地說。
“所以說嘛,愛是一種能力。”
“好深奧哦。”
“看書學來的。”
“那我要說咯。”她用手擺出喇叭擴音的動作,臉上洋溢著好看的笑容,“島村君,我連靈魂都想交給你,做我的soulmate吧!”
天總算亮了一點,云往北方飄去,明天好像是天晴。
“包養我的話,可以考慮。”
“包養包養!”
“答應這么快?”
“迫不及待地想和帥哥談戀愛啊。”
“把我當什么啊?”島村原說著,給商品換上新的價簽,今天的罐裝咖啡是八點八折。
“soulmate呀!”說完,她又想起似的捂住嘴,訂正道:“搞不好是Seelenverwandte!”
“是,是。”
“‘是,是’。”秋山由美模仿起來,“這叫什么回答?”
“認可?”
“是敷衍。”秋山由美沒好氣地說。
如果她早上幾年出生,島村原說不定會把話當真,可惜事實改變不了,兩人都當這是玩笑。
真是的,來個好人把她娶了吧。
他們又聊了些其他的話題。
一直到五點半,兩人忙活完工作,島村原脫下圍裙,塞進倉庫。
“秋山姐,我以后可能不常來店里。”他離開之前這么說。
“怎么了?”秋山由美的表情有些遺憾。
“在學校里參加了一個社團,雖然沒說不能早退吧,不過感覺這樣不太好。”
“還是參加了社團啊……”秋山由美若有所思地說:
“那也沒辦法啦,一個星期來兩三次行嗎?別看現在這么閑,天徹底放晴的時候,客人還是挺多的,你來幫幫我咯?”
“好。”島村原點點頭,“實在很忙,再招一個兼職就行。”
“那哪行?”
“哪不行了?”
“只有我們是soulmate啦。”她笑了笑,又改口,“不對,我老記不住那個單詞,啥來著,Seelenverwandte?”
“是,是。”
兩人互相打完招呼,島村原披上校服離開。
他趕往車站,乘上電車。
車子在電軌上搖晃行駛,車窗外的風景迅速變換。
沿路的電線桿像串聯的手鏈一樣,包裹橡膠的電線無規律地穿插在一起,烏鴉在上面停了又飛。
屋舍上的肥貓不知道跳到哪里,有人在居民區間的小路上散步。
遠方的山棱線模糊不清,車里看不見太陽,車外也沒有,云層迷蒙地鋪在表面。
回到家里,島村原給自己做好晚飯。
夜里,他復習了一會兒德語,又看了一會兒借來的書,做了筆記。
喝完水,洗了個澡,牙也刷的潔白,他躺到床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