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67章 抵死咒救命小神棍

三兒子東橋金生家的大女婿昨天起大早和媳婦趕來南頭村參加葬禮,所以晚上早早就困的不行了,如此卻也在堂屋陪著岳父岳母熬到子時快過了,才去到西屋炕上睡覺的,原本也不是親爺爺,且他又是睡眠超好不分地方沾枕頭就著那種,呼嚕打的山響,直到清早東福媳婦罵完街的時候他才睡的自然醒,他起來的時候看到堂屋的岳父母仍舊倚靠著碗櫥偎坐在一起,想著他倆熬了一夜好不容易才睡著,便也沒忍心叫醒,又兀自回了西屋去,倒是東橋金圓媳婦最先發現東橋金生兩口子不對勁的,當然說這樣守了整夜困乏瞌睡在所難免,然而如此突如其來的罵街聲,東橋金生兩口子不可能全都一醒不醒一動不動,東橋金圓媳婦又觀察了一會兒,這才讓丈夫東橋金圓過去看看,發現他倆也都沒氣了,很像是東橋財遠一樣的狀況,長蘆多吉聽見動靜正要出來看時,太平氏卻預先知道一樣的讓把東橋金生兩口子安放到西屋去,東橋金生大女婿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安置好岳父母,都沒來得及回家跟媳婦說,就趕去了十字街鎮上的衛隊去報告。

大貴嫂子自從二兒媳婦給他生的第一個孫子夭折后,便只有喝了酸棗仁粉泡的酒才能睡著,卻也沒喝多少日子,因為人類的安眠片便宜太多,且更方便,開始睡前一片的服用,然而二兒媳婦后面接二連三又生下來兩個小子,也全都到剛能自己下地跑著玩的年紀就夭折了,大兒媳杏花連著生了四個又都是女孩,并沒有男丁,大貴嫂子于是也將安眠片從一片長到兩片,到如今吃三片才能睡著,只因聽說東橋財遠的安危牽涉到東橋全鐸的死因,就很感同身受的心疼東橋金生兩口子,縱然昨晚睡前仍舊是吃了三片安定,相對往常的睡眠卻更糟糕,早東福媳婦清晨罵街前一個時辰就醒了,他既舍不得點燈也怕亮著燈讓兩個兒子屋里看見了擾了他們睡覺,只得摸索著下炕來,仍舊坐上板凳搓笸籮里的玉米,便是如此他家今年才收了沒多久的玉米都已經快被他搓掉了三分之一,終于好不容易挨到東福媳婦起來罵街的時間,大貴嫂子這才洗把臉出門來,但見輕薄的霧氣中卻是上坡的窯場金堂媳婦往糞堆上倒尿盆的身影,大貴嫂子兩腳泥濘的趕過去,彼此沒兩句話,便一拍即合的走去到東橋財遠家,說是關心東橋財遠的情況過來看看,知道了東橋金生兩口子一夜之間也和東橋財遠一樣的狀況之后,便連東橋財遠的屋子都沒敢進,嚇得他倆又趕緊出來了。

東福媳婦清早罵完一頓街,又回被窩里躺了一會兒,才起來疊完被褥,想要掃炕的時候,笤帚疙瘩卻找不見了,雖然想著剛才上房頂罵街的時候不太可能把笤帚疙瘩也帶上去,然而炕上地下找不見,他便只得爬上房頂去確認,只是沒找到笤帚疙瘩,看見三寶嬸子站屋頂上正拔著脖子朝二寶家院子里看,知道三寶嬸子很可能又發現了二寶嬸子與那小木匠的奸情,只是從自家房頂上過到三寶嬸子現在房頂的位置,得從二祥子家老房的那個破門洞子上跳過去,東福媳婦不太敢,正猶豫著壯膽子的時候,卻見三寶嬸子下去了,似乎是被誰給喊下去的,偏趕上這時十字街衛隊長衡山桂鑫并五個衛士騰空飛來,降落的方位應該就是東橋財遠的老土房子,只是被小鐵明家高大的屋脊擋住視線看不真切,也就在他很小心的轉移到當街墻頭上才能視野開闊看清楚的時候,卻見大貴嫂子和金堂嬸子從東橋財遠家的大門里出來了,但看她倆形色匆忙言語竊竊的樣子,就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東福媳婦心里一陣激動,匆忙下房來,出大門的時候,大貴嫂子剛從她家門口走過去,窯場金堂媳婦推開了大門,正貓腰拿起剛才已經倒空的尿盆進門洞,東福媳婦趕在金堂媳婦關門前擠進去,這才知道不光東橋財遠沒醒,就連東橋金生兩口子一夜之間也和東橋財遠一個樣了,而長蘆多吉和昨天那幾個外鄉來的說是杏林臺醫官的家伙,連看也不看就說不用管,窯場金堂媳婦就說這很可能是傳染病,不然何以杏林臺要派專門的醫官來,而且又是這樣的態度,肯定是知道會傳染卻又不知道怎么治療的病癥,所以最好還是離遠點,窯場金堂媳婦又在放雜物的小南房里很不容易的翻出一些早年間積存下的艾草,給了東福媳婦一把,又特意叮囑她回家看好孩子,不要讓孩子到處跑。

南頭村的上午,陸陸續續還有過來圍觀東橋財遠的村民,然而一進村就聽到傳染病的說法,又全都給嚇跑了,不光一個看的都沒有了,就連街坊四鄰從東橋財遠門口經過,倘若不愿意從后坑沿家后面胡同繞遠路,便會大憋一口氣,鐵青著臉的快步走過去,然而臨近中午飯時的情形,因為不光南頭村里又有紅門金林兩口子和紅門金濤兩口子也和東橋財遠一樣的情況倒下了,周圍的村子里也有兩戶相同情況的村民,雖也說不清昨天是不是來過南頭村圍觀過東橋財遠,就都說是傳染病,南頭村幾乎家家閉門塞戶的熏艾草,當然仍舊免不了串門子的,尤其婦女們更有了三五成群交頭接耳說閑話的重大話題,以至于三強媳婦遲誤了做午飯的點,卻又舍不得花錢買現成的吃,三強在鄰村磚廠干了一上午的活,又餓又累的回家來,就想進門吃了飯倒頭睡一會兒,下午也好上工,然而三強媳婦匆忙之間饅頭并沒有騰透,饅頭心還是涼硬的狀態,這樣雖然可以泡進剛出鍋的掛面湯里吃,三強卻因為磚廠里的一點不痛快,抱怨了兩句就著吃的只有醬豆腐和咸菜疙瘩,甚至那咸菜疙瘩都不切一切,三強媳婦就很委屈的東扯西扯反駁了一堆別家男人有能耐掙錢多和婆婆只幫著兄弟媳婦二祥子家干活卻不幫自己的難聽話,臨院的四柳富強媳婦聽見動靜假裝來借火柴的勸和,三強媳婦又跟四柳富強媳婦抱怨了一頓婆婆如何只偏心的幫著三兄弟媳婦家過日子,不管自己這邊,又說自己為了這個家辛苦織掛毯熬得眼睛疼,而自己的丈夫也不心疼理解自己,如此委屈的說到掉下眼淚來,接著又數落了一頓三兄弟媳婦如何把好的月餅和餃子藏起來,單把發霉長毛的月餅和煮破的餃子給婆婆吃等等對婆婆不好的表現,四柳富強媳婦雖然覺得他們妯娌三個對待婆婆都不算好,卻相對比自己兒媳婦強很多,如此隨順著三強媳婦的話抱怨了兩句自己的苦處,然而他說完又后悔了,就怕自己的話傳到兒媳婦耳朵里兒媳婦又得罵街,好在現在也沒多說自己心里的委屈,如此便也算勸架成功的回家去了,三強雖然不全認同媳婦說的,卻也覺得母親是因為自己家嘉悅是女孩而二哥家的兩個男孩而對二哥家偏心,只是他從來都覺得男孩女孩都一樣,他并不怨恨母親,也很心疼媳婦,如此吃了三個大饅頭兩碗掛面湯后躺下午歇了。

長蘆多吉因為聽了太平氏的話,只是默默的守著東橋財遠,除了按飯時喂點蜂蜜水或是雪梨汁下去,并不多問一句話,而一眾親屬里,葛沽懷剛和東橋金圓兩口子倒也并非因為多讀了幾年書,傳染病的謠言到了他們這里就止于智者了,不過是憑著他們輕易不隨大流的見識和稍微有些邏輯的經驗判斷,再說他們也沒地方去。

大閨女東橋蜜花和二閨女東橋芝花那是就算真的會傳染也要死守的,只是東橋蜜花容不得懷孕的兒媳冒一丁點的風險,所以長蘆孟晨上午只是過來晃了一晃,東橋蜜花就遣他走了,東橋芝花家的獨子井臺繼祥還在上學,他請的喪假就到昨天出完殯,本來他還想再請一天陪著姥爺,然而長蘆多吉也說沒事,讓他專心上學,這樣才是對姥爺最大的孝心,所以井臺繼祥清晨起大早走了。

長子的東橋金旺那是一腦子漿糊,他倒也覺得這時候自己應該陪著父親,起先也不信傳染病的說法,主要還是怕村里人傳說他不孝順的閑話,然而他媳婦卻因此很驚恐,叫他回去提醒說他這個老的搭進去不要緊,卻要顧及到女兒帶著的外孫子,還要顧慮到大兒子家隨時都可能回來的親孫子,當然東橋金旺媳婦確實不在意丈夫東橋金旺的死活,只對東橋金旺說去陪著也行,去了就一輩子都別回來,還把他的被褥全給扔到了院子里,東橋金旺急抽了兩支煙,終于在自己的名聲和孫子外孫子之間一番權衡后,想著有東橋全貴守著他爺爺,自己飯點的時候跑去窗臺底下問一問,如此村里人無論真關心還是客套的問起東橋財遠的情況自己也有答言,他們倒也說不出什么來,就此將媳婦扔在院里的被褥曬在了院子里。長房長孫的東橋全增心疼爺爺,他也不甚忌諱傳染的事兒,只是自己的母親作妖一樣不讓他守著爺爺,他是為了顧全母親的臉面,這才回了家,然而又沒什么事兒干,總不能去湊熱鬧打麻將,老婆帶孩子回娘家的事兒也讓他很煩心,所以他就著昨天出殯吃席剩下的酒菜,半上午就和父親東橋金旺喝酒解憂起來,東橋金旺媳婦若非看在兒子面上,絕不能讓丈夫喝酒,倒是他家東橋全貴,死活不理母親那一套,不哭不鬧不說話,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用南頭村的話叫蔫頭匪類,就守在爺爺的堂屋里,誰也說不了,誰也勸不動,就那么守著,東橋金旺媳婦也知道自己拿他這個兒子沒招,只能由他去。倒是叔叔東橋金圓心疼東橋全貴倚著水缸潮氣太重傷身體,把碗櫥的地方讓給他倚。

十字街衛隊長衡山桂鑫這一大早晨,不光是東橋金生兩口子,接二連三的又有紅門金林兩口子和紅門金濤兩口子,也和那出了半截殯給弄回家的東橋財遠一樣不省人事了,還發現了吃過抵死咒的公孫寶通和公孫豐年爺倆,雖然也知道詛咒這樣的東西如果挨家挨戶的來一次地毯式的搜查,不僅很可能會有所發現,而且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只是又顧慮到詛咒術并不局限于距離遠近,施術者未必躲在南頭村里,又或者施術者法力高深,再或者隱藏的深,挨家挨戶的搜查后如果不能有所收獲,如此也會引發村民更大的恐慌,此非上策,用結界將整個南頭村圈起來更加不可取,衡山桂鑫征詢太平氏和長蘆多吉的看法,太平氏卻只說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于是衡山桂鑫先是把大致情況如實記述上報了金甌臺,又向附近的幾個衛隊發出了預警協查通報,卻也沒過多大會,青圩衛隊回文說轄屬的鐵莊村有個鰥夫出現了相同的狀況,衡山桂鑫又查對那鰥夫與南頭村的牽連,發現那鰥夫竟是曾經南頭村里三里賽男的舅舅,——就是和東橋全鐸去抓蝦滑下河,東橋財遠只把三里賽男拽了上來,卻沒把親孫子救上來,村民們都說命硬的那個三里賽男,——衡山桂鑫又查到三里賽男的兩個姑姑,親自趕去了回頭村上那兩個姑姑的婆家,但看那兩個姑姑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又問了他們有關三里賽男的情況,兩個姑姑年深日久也說不清,只說這事當年是三里賽男的舅舅給張羅的,衡山桂鑫沒問到有價值的線索,突然想起來集市那天十字街小石橋上鍋盔店的牛精被燒,兩個衛士的行動記錄,提到那個崇華默道現身時有個坐在驢車上大傘白紗后面的年輕姑娘,衡山桂鑫憑著多年的感覺,車上的那個年輕姑娘和當前這幾起詛咒,肯定和三里賽男脫不了關系,衡山桂鑫又趕緊去查行動記錄,可是當時兩個衛士去的時候那個黑驢車已經走了,有關黑驢車姑娘的部分是當時現場目擊民眾口述的,與其再去走訪當時的現場民眾,還不如直接去問當時也在場的太平氏一行,便是如此繞了一個圈之后,衡山桂鑫返回南頭村,已經是荊條地三強下午出門上工沙河東明看著天好出來曬太陽的時候,金甌臺派來了澎湖掌玉所帶領的規矩衛隊,只是為了更好的執行此次任務而臨時借調編入規矩衛隊的三名衛士,其實是密部熾衛隊長霍山光不耀與他熾衛隊的兩名手下,他倆一個是黑線倉鼠成精,另一個是扁顱蝠開化變人,真身全都是但凡有點縫就能鉆進去那種,如此對于探查情況或是監聽消息都很有利。

澎湖掌玉是短尾信天翁變化成精,他和方圓衛隊的衛隊長澎湖次玉是一母同胞的親哥倆,而蝙蝠精隊員和醫療隊員幾乎可以說是每個外勤衛隊的標配,只是規矩衛隊本有的兩個蝙蝠精隊員,一個是大足鼠耳蝠,一個是中華菊頭蝠,身型相較扁顱蝠那差的都不是一星半點,而醫療隊員另有一套獨立完善的選拔培養體系,與杏林臺的醫簿核發制有區別也有聯系。

密部三名隊員的身份只有澎湖掌玉知道,因為暫時沒有必要,澎湖掌玉只是和衡山桂鑫說,霍山光不耀是規矩衛隊的副衛隊長。

主站蜘蛛池模板: 冕宁县| 涡阳县| 方城县| 自贡市| 伊春市| 新田县| 苗栗县| 金山区| 思南县| 北辰区| 灵台县| 浑源县| 泊头市| 苏尼特右旗| 鲁山县| 黄石市| 崇州市| 双牌县| 峡江县| 东山县| 大同市| 德惠市| 西丰县| 新营市| 道孚县| 游戏| 陵水| 益阳市| 合肥市| 峨眉山市| 晋江市| 玛曲县| 鄂伦春自治旗| 石景山区| 阳西县| 穆棱市| 鲁山县| 仁布县| 苍山县| 科技| 广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