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新衛士入臺宣誓言
- 匿界之被尋回的太陽印
- 雷森的視界
- 6643字
- 2023-03-11 16:58:35
金甌臺的小禮堂,通過考核的預備衛士轉正為正式的金甌衛士,已經完成了各自的編隊,身上的銀色盾章也都換成了金色,只等著入臺宣誓禮完成后,趕往各自的衛隊所在地報道上任。
汝水青嵐作為衛隊領誓,與大監守云都蒼巖一排站著,對面二十幾個新衛士站作兩排,全都屈右臂張手掌于身側,朗聲誦念道:
我入金甌臺當行護衛責
相敬不徇私亦不懼強權
忠信以自律竭盡心坦誠
誓死奉公理舍命守正氣
若違此誓言甘受天雷轟
南港鋒穎身在其中,之前他還擔心自己會因為愚蠢的大白話誓詞口號而發笑失態,或是難以念誦出口,此刻感受到的,是身為一名肩負整個匿界安穩重任的金甌衛士所該有的責任感和自豪感,亦如天道樓正門牌匾上所書寫的,一股所謂天道正氣的力量震撼著他的心靈,他因為內心的激動澎湃,全身激靈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因為事先并沒有排練過,所以前兩句的聲音并不很齊整,就連云都蒼巖也是第三句才對上了節奏,好在后面幾句還行,聲音也更響亮。
汝水青嵐領完誓詞放下手來,卻并不介紹,只是退后一步將位置讓出來,因為事先說過大監守會帶副監守與值日臺守一起出席,所以新衛士們也鬧不清這個壯年男子是哪一位,只有少數兩個認識的,也并未交頭接耳,全都肅然的聽他講話。
“你們馬上就要分赴自己的衛隊去任職,從基層開始做起,我也是這樣過來的,所以深知其中的難處,我至今深深記得這樣一件事,我說給你們聽,我當時分的芨芨洼衛隊,趕上有一陣子有那個佛教的信眾籌錢蓋廟,得用村子里的地,就有一個老頭兒帶著小孫子過來辦遷戶口的事兒,他這個小孫子的媽媽,也就是這老頭兒的兒媳婦娘家是桑都的,就類似人類的城鎮戶口農村戶口一樣,我也是后來才了解到桑都因為當時燒柴的補貼,就為了多分一份錢,所以結婚的時候不僅他家兒媳婦沒遷戶口,他這個小孫子生下來也把戶口落在了他媽媽那邊,當然現在這個補貼也有,只是很少的一點錢了,當時因為這個賣地,所以老頭又想著把他孫子的戶口遷過來,可是根據相關戶籍管理條例,這種情況是不能辦的,于是老頭就纏起來,說他孫子是黑戶,我說他孫子戶口跟他媽,有戶口就不是黑戶,然后他就說不是黑戶就能遷戶口,我說遷不了,然后他就又說他孫子是黑戶,上個戶口都不給上,老頭兒就是這樣把概念混淆在一起繞口令一樣翻來覆去的纏,就是這樣你說一他跟你說二,你說二,他又跟你扯別的,就想繞的你煩的你給他辦了他就行了,差不多鬧了將近一上午,我后來也不理他,他又來跟我攀關系,說他們村誰誰誰剛辦完的,就因為托了某某某的關系送了禮,那意思就是說要請我吃飯,又說是要給我送禮行賄什么的,我都沒有理他,后來那老頭找了關系,他們村子的族長開了信來,畢竟是男丁嗎,村里也都同意,到了我這里,也不是說我別不過勁兒吧,反正就是不行,這個事于法不合于理有虧,我還是沒給他辦,當然人家后來通過別的渠道也辦成了,我還專門查了記錄,雖然和他說的有些出入,但也并非全是胡說,確實有幾個他們村的戶口才遷了沒幾天的,為此我郁悶了好一陣子,正好趕上不久后巡查衛隊巡查工作,我就寫了封檢舉信交上去,當然現在想來,那封信略有些偏激,然后我就開始受排擠,再后來調了個衛隊,仍舊被排擠,或許沒被排擠,是我自己內心的消沉認為我受排擠吧,總之那是一段挺難過的歲月,但我還堅守崗位努力認真工作,再后來因為在寺門鎮侯落鴉村的打黑行動中獲了個英勇強干的二等功勛,我竟受到賞識認可開始一點點的升了上來,這就是我的經歷!”云都蒼巖回憶起往事也難免傷感,原本只是想說遷戶口的事,意識到自己后面跑了題,就又往回說,道:“我那陣子也曾經矛盾過,就說我給那老頭兒辦了又能傷害誰呢,那么多的錢均攤下來,多分他孫子一個的,每個人也少不了多少錢,為什么非要和他過不去呢,難道是因為我看到他分錢不高興嗎?我的心思還真不至于那么狹隘,后來我終于想明白,這是因為我的信念與之相矛盾所導致的,無論對我還是對他來說,這樣做都是不對的,都是不好的,既然我參與進來,那我就按照我的原則來,我的原則我的底線在這里,別人怎么做,那是別人的事,我要恪守我的原則和底線,無論怎樣都不行,當然大多數人會說,社會就是這樣的,別人都這么干,你監守著又有什么意義呢?這話看似有理,其實糊涂極了,別人怎么做那是別人的事兒,那會成就別人的社會別人的生活,關鍵是你要怎么做,這會直接關系到你的生活狀態,不要讓自己活成自己都看不起的卑微樣子,不要為了那么點蠅頭小利沒有自尊沒有信念的活著,那樣會活的很可悲,而且你去看吧,那樣也活不好!”大監守云都蒼巖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不好,以至有些后悔應該提前寫個稿的,可又覺得拿著稿念會很無趣,所以就又后悔起自己下了過來講兩句的決定來,不過這樣的場面經歷多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反復糾結的毛病,仍舊順著想法繼續說下去:“其實你們做預備衛士的時候在衛隊輪值的時間里,也該有所體悟,你說工作有什么,填個表寫個報告,現成的經驗和規定就在那里,鍛煉上幾天熟悉就好了,沒什么難的,復雜的是牽涉其中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情世故,縱然是如今,我處在這個大監守的位子上,也算位高權重了,卻仍免不了為此犯難和傷心,總有人想變通,總有人想走個后門,拉個關系鉆個空子,很多很多時候都是這樣,你明明知道這個事不對不好,尤其是當公眾的認同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就拿眼下這個秋收在官道上曬玉米糧食來說,各個村子都這么干,這其中不乏就有我們在座的自己衛士老家里的父母親戚,他們總是會說,這么好這么平的地面曬兩天就干了,也耽誤不了什么事兒,何況大家都曬,你不曬就是傻子,全都是這樣的心理,卻不知道因為這樣的事兒每年會起多少事故出多少慘案,雖然我年年都下大力度整頓,但目前來說,并沒有效果,所以在這件事上,我是個失敗者,然而這并不代表我會認同這樣的道理,我更不會屈服和停止抗爭,我一直都相信,只要信念不滅,這個事兒他就不算完,縱然是沒能改變這個世界,但也一定不要被這個世界而改變了你的信念和堅持的底線……”
值日臺守眉山宿野突然出現在小禮堂的門口,似乎有很緊要的事要說,但見云都蒼巖正在講話,便停住匆忙的腳步,如同憋了尿一般,腳步躊躇的焦急等待著。
云都蒼巖的思路并沒有被打斷,只是底線這個詞讓他又想起富春知夏曾經的話,云都蒼巖確認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著:“我不知道這樣說你們是否理解,能否印到你們心里去,我只希望你們在若干年之后,仍舊保有最初想要成為一名金甌衛士的這顆最初的本真之心,哪怕說,這顆最初的本心只是想著一份安定的工作到月拿工資,那也沒問題,只希望你能本分盡職的做好你的工作,不要求多么突出,但也一定不能壞,這是最起碼的底線,倘或誰越過了這條底線,……”云都蒼炎不想放狠話,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是不可以越過的底線,這是不能跨越的底線,我們的月錢俸祿,包括來自于汗珠子砸腳面種出來的莊稼,也包括街邊上小攤販起早貪黑的忙碌,當然有的時候會苦點累點,既然我們選擇了成為一名衛士,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要對得起他們,要有這樣的良心,這是活在這個世界上最起碼的良知,無論什么時候,無論什么事兒被提起的時候,希望我們都能心安理得,希望我們都能問心無愧。”云都蒼巖說完,很鄭重的躬身行禮。
臺下的新衛士們聽得熱血沸騰,也都很鄭重欽服的還禮表示他們會默守云都蒼巖的訓話。
“我還有事兒,得趕緊走了,大家都要各自努力!”云都蒼巖又想起一句來:“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大家一切安好!”說完向汝水青嵐示意一下,步伐穩健的趕去門口,這時就有新衛士帶頭鼓起掌來,以此歡送大監守大人,云都蒼巖禮節性又回頭致意。
汝水青嵐看出了苗頭不對,手掌向下壓著平息了掌聲,把新衛士們的注意力轉移過來,他原本也準備了幾句話,只是剛聽了云都蒼巖的話,他很有感觸的想起來曾經跟著密部桃部長霧渡萇楚一起出任務的時候桃部長說的一句話,其實和云都蒼巖說的意思差不多,于是有感而發的說著結束語:“基層工作不太好搞,確實我們經常會聽到這樣的話,說就是這么一個混蛋的社會,全都這樣干,也只能隨和著,你自己監守這能有什么用,老話說的就是,隨大流不挨揍,其實這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個因素,那就是你,你是怎樣想的,你要怎樣做,這會成就你的社會,這會成就你的世界,你的社會是怎樣的,你的世界是怎樣的,你是怎樣的,這才是最重要的,你隨和他們,就會和他們一樣沒主見,生活中全是那些爛七八糟的事兒,你不隨和他們,你才能發現那個真實的自己是如此特別,別人嘴里的榮辱真的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怎么看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只有那個你才是最獨一無二,才是最最珍貴的!”汝水青嵐意識到這句話說的不嚴謹,所以找補的又糾正了一句:“我當然說的是你的精神可貴,精神以言行的方式體現,如此改變影響你所處的環境。……”
等在門口的眉山宿野迎兩步上去到云都蒼巖身前,又一并跟著往外走,很緊急的說道:“情況很糟糕,就在剛才,同時有好幾個青淵磯浩的身影同時出現,連犯了幾個案子,考慮是用了鏡身份一類的法術,我剛下了戒嚴令,出動全桑都的衛隊,全城盤查搜檢他的真身。”
“是你親眼看到的情況還是下面報告上來的?”云都蒼巖一邊問,一邊快步往正門口走去。
“我親眼所見的,……”眉山宿野答這話的時候,已經同云都蒼巖走到了天道樓的正門口。
“我親眼所見的,最少就有七八個,當時我在大口袋街東頭發現有情況,飛在半空趕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好幾個,只是有的下手犯案了,還很囂張的飛到半空中,有的跟那街上站著,好像是找什么,最后就一閃都沒了,……”眉山宿野因為場面亂糟不太好形容,而此時他已經同云都蒼巖走到了天道樓的正門口,只見天道樓門前的小廣場上,因為青淵磯浩所引發的事端而導致衛隊的調遣往來,就顯得有些亂糟,再看對面的獨善居那邊,兩個伙計正在房檐底下掛條幅,他們的生意因為青淵磯浩的事端受到了影響,所以門口的桌子就很冷清,然而獨善居選料精良用心踏實,常客們一個都不少的只是全都縮在了大廳里,若是平時這個時間,早忙的腳打后腦勺了,絕沒有掛條幅這樣的閑工夫。
“那就跟我再去現場看看!”云都蒼巖說這話的時候,也看見了獨善居的條幅,他因為是站在天道樓正門口上,臺階的高度加之大柳樹的枝條,只能完整的看到左側的條幅上寫著“貨真價值開買賣但憑良心”幾個字。
眉山宿野于是飛起來,前面帶路。
云都蒼巖現出蒼鷹的原形真身,跟在后面。
因為離的近,他們最先來到二道口,丁亥衛隊的五六個衛士站在現場區域的外圍邊界上聯手升起了結界,以防止看熱鬧的民眾擠進來,因為認識云都蒼巖的真身和眉山宿野,所以他倆才能在被保護區域的結界之內落下地來。
丁亥衛隊的衛隊長雞足有年正在給其中一家門店的小伙計做案情經過的詢問記錄,因為云都蒼巖和眉山宿野的到來,便停下來讓那小伙計先等他一等,來到他倆跟前準備匯報情況,點了點頭算作行禮,道:“兩位大人!”
云都蒼巖恢復人形,點頭回應完,也沒說什么話,只是四下里看著,只見幾家出事的小門臉,門口全都貼著呂洞賓的畫像,有些寫著正宗呂洞賓膏藥,有的寫著永樂老藥坊總經銷,有的寫著唯一特許經銷商,全都是主營一種叫呂仙膏藥的東西,也兼著賣些斑禿散和除虱子跳蚤的藥,云都蒼巖大略看了幾眼,說了句“去下一處!”便飛了起來。
眉山宿野剛和雞足有年點頭回完禮,便又點一點頭,跟在云都蒼巖后面飛起來。
云都蒼巖在半空中循著衛士們保護現場的結界飛過去,在東影背小街的街口落下地來。
壬辰衛隊的衛隊長響山解迷正守著一個雙手背后綁著手鐐的中年男子,手里拿著個人類使用的可錄音的小喇叭擴聲器正想給在那擺弄,想把那小喇叭關了又怕清除了錄音,全然沒有發現云都蒼巖和眉山宿野的到來,還是他身邊的衛士提醒,響山解迷才知道兩位長官已經來到了跟前,于是趕緊點頭致意,只是那擴音器的小喇叭正處在播放錄音的狀態上,里面傳出原本錄制好的聲音:“……我這個靈斛養身方,配伍了靈芝,石斛,砂仁,珍珠,首烏,當歸等等六十七味中藥材,無論你是祛風除濕舒筋活血用,還是針對風寒濕痹筋骨疼痛腎虧腰酸等癥狀,他都有很好的療效,就連消渴癥,人類叫糖尿病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被譽為不死病活受罪啊,用了我這個養身方,你該吃吃,該喝喝,什么都不礙著,我這個養身方,靈斛養身方,是歷經了三百多年歲月考驗的家族古方,不知道利益了多少的病患,是家族的不傳之秘,就因為過去這個傳男不傳女啊,傳嫡不傳長,傳長不傳次的這個守舊封閉的思想,這個藥的名頭在以前并不響,但是這不行啊,這么多的患者需要這個藥,如今方子在我流沙洪斌的手上,我得把它光揚光大利益咱們這些無數的病友啊,我還得說說這其中的故事,我姥爺沒兒子,本打算將這個方子帶進棺材里去,但他不忍心把這么好的東西毀了,逼著我媽發誓得終身不嫁,……”
“都是這樣的低劣下等的詐騙伎倆!但凡有點常識也不能相信啊!”云都蒼巖聽著小喇叭里聲音煩了,便擺擺手讓他停下,望著四周掃了一眼,目光停在那個雙手背后綁著手鐐的中年男子,又問:“他是怎么個事?”
“青淵磯浩犯案子的時候,他趁亂從那錢匣子里拿錢,正被我看見就給抓了,可他說是買了藥想退,店家不退給,他也是一時糊涂才趁亂自己拿,我正在核實這事兒!”響山解迷回答道。
“嗯,仔細點,如果真如他所說,就放了吧,不錯冤枉好人,也絕不放過壞人!”云都蒼巖點了點頭,說著套話環顧四周,也沒發現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就在他想要去到下一處看看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信香的召喚,想著定然是有很緊要的事,便連話都來不及說,現出蒼鷹的真身,循著感受到的信香位置,振動翅膀疾馳而去。
眉山宿野總覺得青淵磯浩今天還會再出現犯案,所以一直處于高度敏感緊張的狀態,眼看云都蒼巖如此飛起來,卻是天道樓的方向,心中的感覺很不好,急急的跟在后面。
云都蒼巖到了天道樓近前,感受到信香的召喚是從天道樓的下層發出來的,猜測著應該是密部的玉部長或是桃部長點起來的,也就不那么十分的著急了,翅膀便緩一緩,等眉山宿野跟上來,對他說道:“我得去下面一趟,你自去忙吧,有緊要的事兒,你看著拿主意就行!”
“是,大人!”眉山宿野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到了天道樓的門口,眼看著云都蒼巖的蒼鷹真身停也沒停的飛進了天道樓去,他兀自在門口的臺階上落下地來,正有些失去目標的時候,就聽著獨善居那邊有兩老頭兒嚷嚷,說些什么“純粹是找死”和“沒事兒招惹青淵磯浩干嘛”的話,細看那邊情況,似乎是爭論新掛的條幅,于是眉山宿野十分好奇的下了臺階走過小廣場去,這才看清楚全部條幅上的字,一共四條,從左往右分別是“貨真價實開買賣不可欺心”“真材實料做生意無愧天地”“喪天良被火燒純粹活該”“青淵磯浩不足懼”
獨善居的店老板得出空來,檢查兩個小伙計干的活,只說“青淵磯浩不足懼”一條不是放在最后,而是放在第二的位置,正叫那兩個小伙計調換位置,看見眉山宿野過來,便趕緊打招呼:“臺守大人!”
爭論的兩個老頭兒因為眉山宿野的到來,閉嘴的離開了。
眉山宿野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這弄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那店老板因為聽了小伙計說了青淵磯浩那天早上來店里吃飯,被橘芝堂玉帶家的少爺那樣欺負卻只是將筷子包子吹成飛灰的嚇唬他們,聽其言行本就欽服,昨日偶然得知正邪藥堂的定制了這樣的條幅,便一時興起的也跟著定了回來,偏趕上今天早上青淵磯浩連燒了好幾家鋪面,雖也有些心怯的想著不掛了,但被條幅上的言辭透著的正氣所感染,才橫著心的掛了出來,然而心里也沒底,如今眉山宿野過來,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合不合他的心意,只得掩飾著內心,故作神秘的湊過來,壓低了聲音的說道:“杏林臺的正邪藥堂也是這幾句,不過我是買三送一的價格!”
眉山宿野反應遲鈍的只是莫名其妙的隨口問道:“多少錢一條?”
“十五個小貝!”那店老板回答著,雖然自己剛才那話主要是為了說正邪藥堂,但三送一的價格自己也確實沾沾自喜,便也覺得有些小家子氣的沒出息,想著找補一句,卻也沒有適當的話說,只是舔了一舔下嘴唇。
眉山宿野擔心他如此會招致青淵磯浩對他下手或是那些被燒的家伙們報復,原本想提醒他一句,可又想著憑著店老板的精明恐怕已經考慮過了,畢竟和金甌臺對門,那些被燒的家伙們也不敢私下里報復,只是聽他說正邪藥堂也是如此條幅,就覺得很奇怪,突然想起來被燒的那些家伙們后續的醫治問題,于是便飛起來,往正邪藥堂去了。
店老板原本以為眉山宿野會再說些什么,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就有些掃興,想著他剛才問價錢,難不成也想做條幅嗎,但沒有繼續問,自己也不好太積極,免得會被懷疑從中牟利,店老板懷著如此心思的轉回頭來,看其中的一個小伙計已經上到了柱子頂上,又覺得條幅的順序這樣也行,便招呼那小伙計說不換了,讓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