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腹便便的所長畢竟現在沒握住槍桿子，李清都如此殺意凌然的樣子，也不敢多放肆。

“教……教堂。”

李清都目光微冷，他自然知道所長口里的教堂是什么地方，從他醒來到現在他見過的教堂也僅有谷郁南彌留的那一個。

“她是被希格斯抓去的？”

“是……是！”

所長額頭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饒是他再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也沒見過李清都這樣的瘋子即使自己說了實話，也能被捅一刀。

自始至終，李清都的刀子就沒往外縮過，他每回答一個問題，李清都的刀子就往里進一分。

李清都不想知道他是誰，見他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他的問腿，也懶得與他多耗。

他冷冷瞥了所長一眼便決定離開，刀子抽出那一剎那，倒刺連筋帶肉疼得所長直嗷嗷痛叫。

[他怎么辦？]

李姝率先向李清都發問。

“丟給警察吧，他們這種人基本都以叛國罪處死刑。”

李清都站在地理所的大門，等待著計程車的到來，他摩挲著下巴想起里面那身份不明的敵特分子，順帶讓李姝又報了個警。

只是他此時更加擔心陳璇的安危，兩三天不見蹤跡，即使希格斯試圖以此來要挾自己前去應約，但她生理機能狀況也不會樂觀。

“喲！又是你啊。”

漂移落地計程車的推力掀起風浪，吹起李清都衣擺，緩過神來他才看清眼前司機又是來時那位。

“這次去哪啊？”

“莫爾斯大教堂。”

“ok！上車，哥漂移過去！”

李清都對跳脫的司機無可奈何，但不得不說司機確實有當賽車手的潛質，在空中飛行還能像開方程式一樣顛簸。

雖然李清都一向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神色，但一直在摩挲的左手還是被司機發現了端倪，所以他把車開得很快。

從蓮湖區到未央區僅僅用了五分鐘，要不了多久他就看到坐落于新城區莫爾斯大教堂高聳的塔尖。

這是全亞洲最大的新教教堂，經常會有大型彌撒活動舉行。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今天這里空蕩蕩的完全不見人跡，可也壓根沒有被封鎖的架勢。

李清都走出車門，他看向車里笑著對他說下次再見的司機，他微微咧嘴一笑，雙手插進衣兜，篤定地向他說：

“你不下來嗎？希格斯？”

司機笑容一僵，他沒料到李清都會來這一出，只好收起皮笑肉不笑的瘆人表情。

“你怎么知道的？”

李清都聳聳肩，無所謂地表示：“猜的，結果你真是。”

他原本就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是，心中竊喜自己還挺聰明。

希格斯再次被說的一愣一愣，他又一次沒料到。

但也無妨，他舉起雙手到自己左臉旁拍了拍，面露若有若無的微笑，然后撕開自己的仿生人面。

里面露出李清都熟悉的那副樣子，不過李清都依然輕微嘆息。

“嘆息什么？”

“怎么就不愿意露出本來的樣子呢？”

希格斯有些尷尬，領先他半個身位的李清都才不管他尷尬不尷尬，他只管在教堂里找到失蹤的陳璇。

不過他也料定希格斯不會動她分毫，但萬事沒有絕對。

陳秋平那個人，他有點印象，這次為她帶來的也算是那位陳老先生的遺物。

教堂那里有三個聯在一排的大門，有二十一個穿著舊的繡花袍子的帝王的神龕，中間的巨大天窗被兩個小小的橫窗護住，好象一個牧師被執事陪著。

等到李清都靠近，三個連在一排的大門同時打開，里面一座鏤空花的高樓，用它細細的柱子撐持著一個沉重的天花板，帶同著無數雕刻的和塑造的肖像，莊嚴而偉大。

這和他第一次來感覺大相徑庭，上次他沒來得及認真觀察，可這一次迎接的希格斯居然在一個不經意的照面居然換上了黑色燕尾西裝。

李清都嘴角一斜，輕蔑地笑了笑。

教堂里面是許許多多站得筆直的白袍牧師，他們正莊嚴地做著禱告，可李清都的貿然闖入攪亂了這一切。

他們所有人都緩緩撇過頭來，目光聚集向李清都，似要把他生吞一樣。

中間筆直的小道直到最前端，希格斯像個神父一樣高舉著雙臂，在教堂的桌子上平躺著一赤裸的少女，那是陳璇，他們在做著李清都聞所未聞的儀式。

“想救她嗎？”

希格斯對著李清都回以輕蔑的嘲諷。

李清都隨意望了望周圍的群眾，折刀瞬間打開，目中無人地聳聳肩。

那群人見李清都如此不遜，也一個個從白色牧師袍下抽出藤棍來，最靠近李清都的率先向他發難，一棍直接向他劈來。

剎那間，教堂中全是紛飛的白袍。

這一刻，體內的蛋白質機器人瞬間在生物電的激活下活躍起來，李清都搖了搖頭。

“太慢了。”

這可不行，李清都稍微挪步便輕易躲了過去，那人手里發難不中，此刻重心虛浮，李清都見狀反身一刀插進他的胸膛。

然后接著教堂的長椅，縱身一躍，躲過了敵人第二波的發難。

不得不說敵人的反應很快，李清都覺得這群人像是正規軍出身，他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正規軍又如何？

他在眾人的齊發難依然躲得游刃有余，雖然偶爾會挨上兩悶棍，但下黑手的現在已經渾身冒血死在了教堂里。

又三人朝著李清都撲來，第一棍應聲襲來，他屈伸一躬，躲在椅子狹小的空道中，藤棍劈在椅子上，椅子瞬間四分五裂，但好在還是替他躲過了一擊。

李清都趁著他們進攻的間隙，隨意地躲閃著，但看似隨意，實則不斷為自己尋找著更有利的空間。

敵人越來越少，雖然李清都此刻情況也不算好受，但總歸可操作的空間變得更大。

直到最后一個人被他抹了脖子，他親眼看著那人惶恐的眼神變得僵硬，然后緩緩起身，滿是血跡，但大多都是敵人在他身上留下的。

希格斯絲毫不在意這群人的折損，他贊賞地為李清都鼓起了掌。

“就這？”

李清都在一個個尸體上補刀，但依然不忘了嘲諷希格斯的無能。

“也就是請你來看看我訓練的效果怎么樣，看起來還是殺不了你啊，可惜我這么多年來的辛苦了。”

希格斯略帶惋惜，不是因為他們死去，只是覺得自己的時間被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