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的身子癱軟在床上,我撥開洛凌亂不堪的頭發,才發現女孩額頭眉眼處腫起了一道口子。
我垂下眸子好是心疼。
“誰干的。”
洛醉的不清,滿身的酒味,眼睛還半夢半醒的眨著,混著憧憬的青澀,和著她眼角沒干的淚,像一壺割喉的燒酒,將往事吹的干枯。
“他說,...就這樣了...呵呵...呵...他不要我了...”
“誰?,誰不要你了我去找他!”我猛然一驚,情傷。
我扶著神志不清的她,卻只聽到一大堆前后不著調的酒后胡言亂語。
我按住她不斷掙扎的身體,看著她迷失了自己:“洛,你不要這樣!”
女孩倒在我的身上,又不住的捂住胃,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好像小孩沒捏好的橡皮泥人,她嘴里嘟囔著:“難受...嘔~....”
于是這個本該很平靜的夜,就被一個醉的不省人事的酒鬼渲染成了不寐之夜。
回顧完昨晚發生過的事,我不確定這個女人是裝睡還是咋的,撇撇嘴:“想把昨天的事情忘了,簡單,把自己收拾干凈,重新找回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聶一洛。”
我拿著衣服進了浴室,回頭不忘一句:“對了,昨天我給聶謹恒打過電話,說你在我這,慌給你圓過去了,你還欠我一句謝謝!”
我關了浴室門,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從門外低低的傳來一聲。
“唐靜...謝謝你...”
瞧,我就說吧,這丫的其實早就醒了,其實就是沒放下她那張老臉戳破昨晚那幕丟臉的事。
我看著鏡子里面色冰冷的人,微微挑眉。
我早說過,聶一洛,是我罩著的人。
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男女情愛發脾氣的小打小鬧,能把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人帶進全是牛郎的夜店,分明是想要把她推進毫無人性的深淵之中,這不亞于毀了她。
我并不覺得這件事于表面那樣簡單,眼眸之中大有情緒翻涌。
八點左右,我剛收拾好,門鈴便不輕不重的按響了。
我納悶誰這么早來串門了。
開門,我的笑容差些沒裝住,不過幸好看見男人眼里并沒有那層名叫怒火的薄膜。
我掂量著聶一洛的小命或許還保的住。
我繼續扯開笑意:“謹...早啊~”
男人手里提著袋子,微微歪著頭:“還算早啊,太陽都起高高了。準備走了?”
我故意擋住他往里面看的視線,推辭說:“嗯嗯,今天要報道,嘻嘻。”
“又不吃早飯?”男人直接越過我走了進來,看著桌上一塵不染。
我摸摸肚子,好像...餓習慣了...
男人像是被打敗了:“你們家的保姆是干什么吃的,現在搬出來一個人能住的習慣嗎,這么大個人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我聽著聶謹恒碎碎念,很真誠的附和著,一邊向躲在窗簾后想要偷偷溜走的洛遞眼神,心想她再不開溜就連我也保不住她了。
我剛一回頭,聶謹恒那張老實巴交的臉便湊到了面前,我心虛的吞了口口水,鎮定的眨眨眼。
“靜靜,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住,要不找個人來照顧你。”
我退開了一點,往聶一洛的方向靠過去打掩護,敷衍的說:“好啊好啊,多個人也熱鬧。”
“那你覺得我怎么樣?”
男人的眼睛眨著天真的光芒,那張即便我看了已經十幾年也仍然叫人見了會小鹿亂撞的臉上是清澈的笑意。
我一口回絕:“不要!”
男人挑眉,好看的眼睛就像是碎裂的寶石,閃爍著受傷的光澤,他先是又將彼此的距離拉近,然后借著挑逗的語氣。
“真不要?靜靜,我這可是不要錢的...”
我推開他,別過眼睛,清了清嗓子:“真不要!......”
看他一副受傷的樣子,我突然又有點后悔剛才說過的話,但是男人接下來的那句話,直接讓我放棄無效的掙扎。
“沒關系,我跟你說一下并不是想征求你的意見,過兩天我收拾好東西就搬進來。”
他說完便一個跨步堵在門口,忽略我氣的牙癢癢的表情,一撐門掩。
“聶一洛大小姐,你想去哪啊?”
糟糕,我回過頭,死丫頭半只腳已經踏出門口了,可衣領子卻被男人死死拽在手中,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亡命徒。
這丫的有沒有默契,我直接汗顏。
誰讓她走正門的!...
聶一洛陪笑,一副獻媚樣:“嘿,還能去哪啊,我...我去上個廁所......”
“哦,”聶謹恒一副了然的模樣,“昨天喝酒腦子沒掉進廁所里吧,敢背著我去玩男人了?聶一洛你可真是生了一副好膽。”
我知道即便想瞞,也瞞不住,聶謹恒的消息太靈通了。
“嘿嘿,不敢當不敢當...”洛縮著腦袋,突然吼了一嗓子掙脫開聶謹恒的鉗制:“唐靜唐靜救命,要殺人了,我的狗命要不保了!”
可惜了男人一雙好腿,就用來抓聶一洛了。
我一臉無奈,表示愛莫能助,聶一洛這次估計真就“在劫難逃”了。
聶謹恒伸手一抓,聶一洛就像提小雞仔一樣又重新抓了回來,臉色不太好。
“還敢找靠山了是吧,只要我還叫聶謹恒,你這輩子就別想翻出我的五指山!”
“你就仗著在娘胎里比我早了三年,我要是早出生一定要把你往死里整!啊!聶謹恒你敢打我!”
我捂住眼睛,聶一洛的慘叫聲響徹云霄,場面簡直不忍直視,聶一洛的屁股被打了個兩面開花。
“嗚嗚嗚,你就知道欺負我!我要被你打壞了!”
聶謹恒瞇著眼睛,語氣里充滿了危險:“沒事,我轉頭讓付醫生給你瞧一眼,五馬分尸都a能把你從閻王殿里拉回來!”
“不...不用,哪能啊是不是,我這身體倍棒,付欽還是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聶一洛打了個哆嗦,有些咬牙切齒,眼睛里左右閃躲著慌張聶謹恒是算準了她的軟肋,當場下令要將她禁足。
我好不容易替他求了半天的情,還以讓他搬進來住做為代價,才將這場鬧劇平息。
唉,我仰天悲嘆,容易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