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個普通的早晨,就在如此詭異的早餐三人組中草草結束。
由于我們步行到的蘇乞高中,太陽已經日照高升,我估摸著也才十一點多,這時的人多的還像四月坑里的蒼蠅一樣,嗡嗡翁的叫著讓人心煩。
我一撇身旁聽歌聽的正嗨的洛,一翻白眼,迅速趁人還沒反應之前抽掉了她的耳機然后扔向了身后看熱鬧的男人。
如雷貫耳的嘈雜聲像是吃了春藥般迅速擴散,一股腦沖進了聶一洛的耳朵,聶一洛瞪著眼,捂住耳朵朝我吼。
“唐靜你個混球,你想害死老娘是不是把耳機還我!”
我飄飄然,故作疑問“啊,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我們就像灌了迷魂湯般飄進了某個高一班教學樓。
今年的高中特別多的人,聽說是上屆高考的有許多人落榜,回校復讀了。
我開始有點厭倦這樣要待三年的生活。
報名處擠滿了人,我被擠在門口,聽著一大群老爺們閑聊家常。
家長a:“唉?老朋友多年不見,你怎么在這來了?”
家長b:“呦,老同學啊,混了幾年,混上副總了?”
家長a:“運氣好~你聽說了嘛,佳圣高校今年似乎延遲招生了。”
家長b:“這么突然嘛,那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重點高校,是發生什么事了?”
家長a:“不知道,聽說校方幾個大股東都出面了,還將消息全面封鎖,密不透風,我看啊,這其中一定有隱情!聽說那片區域的網絡都癱瘓了,監控設備也失控,不知道是誰那么大手筆。”
“搞不好是惹了哪位權勢滔天的公子哥,嘿嘿...”
家長b:“難怪今年蘇乞學校招生爆滿,不過這些事也輪不到我們操心,哎?你女兒幾班的?...”
我撐著頭聽了一會,慢慢咀嚼消化了這一大信息,面不改色的退了開來。
聶一洛從教務處出來,瞧見我,興奮的直招手,擠了過來:“嘿,唐靜,這~一切搞定,走人!”
我看著嘴型大約猜出了她的話,她拉著我瞧樓下爭吵聲很響的人群,立馬化作吃瓜群眾。
“你干什么,撞人不知道道歉嗎,哪里來的野丫頭。”
“你還真以為馬路是你家后花園啊,人這么多,磕磕碰碰怎么了?”
我瞇著眼睛望過去,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身邊洛已經按捺不住好奇一把抓住我往下跑。
我們擠在人群中,逆流而行,像兩塊充分摩擦的海綿,相互擁擠沒有一點空隙,我一個階梯沒跟上,被人群沖開了抓住的手,人已經消失了蹤影。
面對如此熱鬧八卦小道消息的女士,我欲哭無淚,怎么會有這么一個不靠譜的閨蜜啊。
來來往往匆匆忙忙,我哪里見過這么大的陣仗,腦袋一陣發暈。
我懷疑來這里絕對是個錯,而且是大錯特錯。
我正在糾結到底應該是往上去還是下去,突然感覺身后有雙手推了那么一把,我整張臉陰沉的可怕。
身體不住的傾斜而后下墜,鼻間充斥著各種汗臊味,我的意識差些淪陷,眼前一片黑暗。
就在我已經十分惱火并詛咒這個學校破產時,旋即我的手臂上便傳來了溫度,一道穩重的力道將我往回扯。
我腦子里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聶謹恒,心里笑著明明都說不進學校卻偏偏刀子嘴,還是跟進來了。
我脫口而出的聶謹恒,在我眼睛定格腦子清晰并且做出人臉識別后很尷尬的收了個尾音。
這時人群仍然很擁擠,我的眼眸里面倒映出了另一個男生的樣子。
男子抱著一疊打印的資料紙,一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由于慣性我被微微帶前了身子,不料腳邊卻再次沒搭上階梯而猛的踏空...
身子因此再次大幅度傾斜過去...
我或許又該為這個愿意拉我一把而遭殃的男子祈禱。
阿門,保佑我們,愿那些修樓梯的早點下阿鼻地獄。
身體像彈簧一樣猛的栽倒在陌生男子的懷中,我的腦袋很不小心的磕中了男人堅實硬挺的胸膛。
此時我沒有什么心情去欣賞八塊腹肌的杰作,這男人的骨頭怎么比聶謹恒的還硬啊!
圣潔的白紙像天使的羽翼散飛在整個走廊上空,我剛好抬眼的時候,余光瞥見男人微微揚起的下巴,可以分明的看清高挺的鼻梁陰影下男人翹起的睫毛。
這是個極為好看的男人。
他的側顏很像韓國動漫里擁有完美比例的高顏男主角,在搭配上恰到適宜的相遇場景,陽光灑落屋檐,鈴聲悄然作響,風輕扶過發梢,心跳驟然停駐,一切都發生的剛剛好。
騷亂逐漸平息,手腕間逐漸傳來的涼意在告訴我,那只手已經抽離而去,我有些失神的愣了愣,下意識松了松已經有些發麻的手腕,再抬頭一看,卻悄然發現。
最后一張掉落在地的資料也被男人井然有序的收回了手中,徒留一個背影拉的極長,于陽光下漸行漸遠。
或許剎那的心動不是于你,而是那時擁擠的午后,剛好路過時的風景。
佳色不誤,青春不欺。
人群像走馬觀花般匆匆穿過,我心中竟莫名的多了個荒誕的念頭,或許我和他的故事不會就此結束。
我撫摸著心臟,那里的跳動歸于平靜,我笑了笑,也沒有太在意。
人群突然順著操場涌去,我隱約聽到幾個男生說下面有兩個女生在打架,心頭頓時掠過一道不好的念頭。
肯定是聶一洛那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