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崔屯這個小鄉村里,最厚重的禮節是磕頭。
拜年要磕頭。小時候給村里人拜年磕頭,我和禿子兄弟總是跟著比我們大十六七歲的劉洪奎跑。他在頭里磕,我們倆在后面磕。劉洪奎比我和禿子兄弟小一輩,他給村里同輩哥嫂拜年磕頭,我們兩個就不能磕。那些大人逗我們:“你們咋不磕?”禿子兄弟愛貧嘴,就說:“我們是長輩,你們給我們磕才對。磕,現在你們就得給我們磕!”說這話時,他高昻著頭,嘟著嘴,小腳亂蹦,小手亂舞,露出一臉的壞笑。我天生老實,也知道他們是大人,雖然輩小,也是我們尊敬的人,就不知道如何應對了,臉像豬血一片紅一片紫,還一陣陣發熱,顯得又呆又傻。
拜完年,上墳也要磕頭。先到老墳上磕,再到其它墳上磕。那時常領著我們上墳的,是曦龍哥。上墳路上,曦龍哥最喜歡摸我和禿子兄弟的小光頭,還給我們講故事。童年的故事,常把我和禿子笑得流眼淚。禿子笑得多了,肚子會生涼氣。那涼氣,一會兒就能從他的屁股眼里鉆出來,噗噗地響。到墳地里,曦龍哥說:“這是最老的爺爺奶奶,磕!”我們就都把頭拱到地上。曦龍哥說:“這是老爺爺老奶奶,磕!”我們又把頭拱到地上。后來平墳,劉家那片老墳沒有了,我們就在路上向著地里磕。曦龍哥說:“祖宗的墳沒有了,咱們得把祖宗裝在心里,磕!”劉家的子孫,在路上趴了一片,額頭拱進土里,屁股撅到天上,然后挺起胸,抬起頭,又羊羔跪乳似的望著埋著老祖宗的那片深情的土地。
村里人死了,更要磕頭。那年禿子兄弟死了。禿子兄弟死得太早了。他是因為太義氣,喝酒喝死了。走前也沒有告訴我這個哥一聲。我回家的時候,他躺在靈床上。我摸了摸他的頭,握了握他的手,和他說話。我說:“兄弟,哥回來看你了。哥每次回來,你都陪哥喝酒。你起來,再陪哥喝酒呀!”我說:“兄弟啊,你那么能喝酒,那么愛喝酒。那一次,咱們的大哥陳虎勝結婚,那個晚上,趙景余、趙西慶、陳虎勝咱們5個結拜的好弟兄,喝了那么多的酒,躺了一炕,把炕下的地,吐成了河,你還哈哈大笑。現在咋變成狗熊了呀!你起來,起來,再陪哥喝酒哇!”他不理我,眼睛閉著,氣都不喘一下。我滿眼熱淚,大聲地喊他,搖著他的身子,他還是不理我。我是哥,不能給他磕頭。劉洪奎給他磕,趴在地下,一把鼻涕一把淚,還給他的禿子小叔陪靈。
2021年10月28日,我的曦龍哥去世。那日,大雨傾盆,滿地泥濘。有個兄弟站在院子里,大聲地喊:“曦龍哥領著劉家的子孫給老祖宗磕了一輩子頭,給鄉親們大事小事紅事白事,操了一輩子心,做了一輩子飯。現在曦龍哥老了,咱們給曦龍哥磕頭呀!”劉家的子孫,呼啦啦在泥里水里趴了一院子,都給曦龍哥磕頭。比曦龍哥還大一歲,按農歷算已83歲的劉洪奎,頭戴孝帽,身披孝衣,在曦龍哥的靈前,也趴了3天,和那些孩子們一樣,頭搶地,手摁地,膝跪地,滿腹悲情,叔啊叔的,嗚嗚地哭。
前些天,新冠疫情剛放開,疫情感染率幾乎達到了百分之八十。眾鄉親,有的剛剛感染,有的感染才轉陰,有的正在家里躲避病毒,聽到趙景云的母親去世的消息,一個個從家里走出來。很多人從遠方的城市,風塵仆仆驅車趕來,祭拜吊唁。劉洪奎這個85歲的老頭兒,也專門從離村子一百幾十里地的衡水跑來,跪在地上,給他這個嬸子磕大頭行大禮。趙景云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心酸得流淚,感動得一塌糊涂。
厚重的禮節,濃濃的鄉情,催人淚下的親情,這是我們中華民族深深的根,這是我們中華民族源遠流長的河。
太虛至尊
(又名《玄靈天帝》方辰)”江凡,我后悔了!“當許怡寧發現,自己寧死不嫁的窩囊未婚夫,娶了姐姐,將她培養成一代女帝時,她后悔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任性的讓姐姐替嫁!
青山
少時光陰長,潑酒翻紅巷。權為磚墻利為瓦,賓朋倚滿帳。醒來恨日短,大夢二十轉。忽覺同行常八九,真心無二三。噫吁兮,聽雪孤舟上,坐看天地遠。
赤心巡天
(《赤心巡天》實體書已在全網發售。)上古時代,妖族絕跡。近古時代,龍族消失。神道大昌的時代已經如煙,飛劍絕巔的時代終究沉淪……這個世界發生了什么?那埋葬于時間長河里的歷史真相,誰來聆聽?山河千里寫伏尸,乾坤百年描餓虎。天地至公如無情,我有赤心一顆、以巡天!——————歡迎來到,情何以甚的仙俠世界。
夜無疆
那一天太陽落下再也沒有升起…………………
沒錢修什么仙?
老者:“你想報仇?”少年:“我被強者反復侮辱,被師尊視為垃圾,我怎么可能不想報仇?”老者摸了摸少年的腦袋,嘆道:“好孩子,我來傳功給你吧。”少年驚道:“前輩!這怎么行?”老者伸出手:“把你手機給我。”少年看著手機上的變化,震驚道:“前輩!這哪里來的百年功力?”老者微微一笑:“好孩子,這是你在天庭的備用功力,以后急用的時候隨用隨取,別再被人侮辱了。”少年皺眉:“這不是法力貸嗎?我怕……”老者:“天庭是大平臺,新用戶借百年功力有30天免息,日息最低半天功力,還沒你吐納一周天多。”……張羽冷哼一聲,關掉了上面的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