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利群離開后，黃海洋依舊沒有開口。

他拿起手機不知道在給誰發著消息。

莫雨沒有直接去看，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發現他發出去的消息中有“年輕”兩個字。

……很年輕……

逐鹿上城區……很年輕……

逐鹿上城區的區域經理，是不是很年輕？

終于看清了！

莫雨明白，這黃海洋是真的要去找人確認了。

不過幸好他問的只是年齡，現在只能祈禱對面那個人的回答里不要提到性別，這樣說不定就能蒙混過關了。

莫雨也不知道能否瞞住對方，他接下來必須做好被識破的準備。

他也拿出手機，但卻不是發消息找別人幫忙，而是在面板上開啟了【兵無常勢】技能。

【是否確認使用「兵無常勢」作用在觀察屬性上？（是/否）】

是。

【臨時獲得技能「察言觀色」】

【精力-2】

【「察言觀色」當前可使用次數：1】

精力只剩下5點了……

還要留出1點用于【察言觀色】的消耗，也就是說，莫雨現在可支配的精力還剩下4點。

他一咬牙，再次開啟了【兵無常勢】

【是否確認使用「兵無常勢」作用在膽識屬性上？（是/否）】

他之所以選擇在這時開啟膽識技能，是考慮到自己能否在黃海洋面前頂住壓力。

如果只是正常的商談，他并不會覺得特別緊張，畢竟已經應付過了像陶嫣、錢銘這樣的客戶，經驗不多，但也不算完全沒有。

而現在他并非在和別人談業務，甚至他扮演的都不是自己的角色。

雖然不知道馮珺如這么做的目的，但現在他就是在代表馮珺如。

他感覺自己的心率已經提升了至少30%

……

等一下……

莫雨覺得自己有些沖動了，具體要開什么技能，還是等先看過黃海洋的屬性之后再說。

他連忙向黃海洋丟了一個【察言觀色】。

【姓名：黃海洋】

【健康：56/80】

【精力：3/7】

【當前狀態：中年危機，煙酒過度（重度）】

【中年危機：人至中年身不由己，健康值上限-20，精力值上限-3】

【煙酒過度（重度）：重度酒精依賴+尼古丁依賴，一段時間未飲酒/吸煙將扣除精力值1點；過度攝入將扣除健康值3點】

【體格：12】

【口才：27】

【膽識：26】

【應變：23】

【觀察：45】

【分析：61】

【魅力：9】

看完黃海洋的面板之后，莫雨的第一反應是釋然。

他覺得自己還算是一個正常人，就算沒有面板，未來活到中年的時候應該也和這人屬性差不多。

黃海洋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資質平平，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

他身上的兩個狀態，沒有一個是正面的。

說不上可悲，也說不上可憐。

因為現在不是同情他的時候。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倒是沒必要再用膽識技能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作用，但很大概率是讓他保持冷靜之類的。

【分析+2】

具體再開一個什么技能，他已經有了決斷。

【是否確認使用「兵無常勢」作用在口才屬性上？（是/否）】

是。

【臨時獲得技能「談笑風生」】

【精力-2】

【「談笑風生」當前可使用次數：1】

【談笑風生：開啟后一段時間（根據口才屬性決定，當前可持續59分鐘）獲得「言之有理」狀態，使用需消耗精力值2點】

【言之有理：你的話能讓人更容易相信】

太好了！

這個效果正是莫雨現在需要的。

他消耗了兩點精力，開啟技能談笑風生，而后站起身坐在了黃海洋的對面，也就是之前楊利群坐過的位置上。

“黃先生，您有什么需要不妨直說，”莫雨放下手機，“晚點我還有要去總部開會，如果您覺得不方便的話，不如咱們下次再約時間。”

他其實可以再看一眼手表，再配合一些不耐煩的表情。

但無奈他手表的檔次不太行，要表演的話很容易露出破綻，那就得不償失了。

黃海洋似乎還在等待別人回復消息，莫雨的話等于是把壓力給到了他。

洽談室里的形勢瞬間調轉，莫雨代表的逐鹿一方從逆風轉向了上風。

因為之前面對黃海洋的是楊利群，作為一名業務人員，面對投訴的客戶的確應該把姿態放低。

而現在坐在這里的，是拿了馮珺如尚方寶劍的莫雨。

不管真實情況如何，現在莫雨就是一名區域經理。

你黃海洋不是要和經理溝通嗎？好，我來了。

然后你還有什么理由呢？

【觸發膽識+口才+應變三重事件，在接下來的談話中想辦法占據主動，阻止客戶向總部投訴】

“莫……經理，”黃海洋依舊有些猶豫，“我能看一眼您的名片嗎？”

莫雨心底一沉，這的確是這次談話的一個重難點。

他表明身份的時候，本應該拿出自己的名片。

這不僅是尊重和禮儀的問題，要想讓對方相信，這一關是跳不過的。

“黃先生，你是我們逐鹿的大客戶，將來也還有可以合作的機會，”莫雨笑著說道，“我也不瞞你，其實我很快就要升任大區總監了，調令馬上下來，所以現在拿了我的名片并沒有太大的意義。”

黃海洋眉頭一皺，但下一秒卻又突然舒展開來。

他覺得……有點道理。

不過也不是很有道理，因為莫雨實在太年輕了。

“莫經理，敢問您今年貴庚？”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我只是看起來年輕，”莫雨拿出了之前糊弄陶嫣的說辭，“其實我已經二十七歲了。”

“二十七歲也不大啊，這么年輕就升到總監，可謂是英雄出少年啊！”

“哪里哪里……”莫雨正打算拉扯幾句，黃海洋面前的手機突然亮了。

他的臉色不由得一緊，看來是剛才那人的回復過來了。

現在莫雨只能祈禱。

黃海洋問的是“逐鹿上城區的區域經理是不是很年輕”，如果對方想省事一點，可能會直接回一個“是的”。

但也有可能會說得具體一點，說是一名年輕的女性。

那就直接穿幫了。

對面的黃海洋眉頭也皺成了一團，時間的流速似乎逐漸慢了下來。

快說話啊！

莫雨在心中吶喊。

要是繼續這樣下去，他額頭上的汗水就快要遮不住了。

“莫經理。”

在他精神繃到最后一刻的時候，黃海洋突然站了起來。

“請原諒我剛才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