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馮珺如和莫雨同時愣住了。

莫雨愣住是因為，話出口后他才意識到，剛才這種情況下自己能說的其實有很多。

比如問馮珺如是否能預支下個月的工資，或者匯報一下他下午想到的交換租房方案等等。

但系統直接給出了5秒的倒計時，匆忙之下他也來不及進行更多的思考。

“還是緊張了，盡管應變是我現在最高的屬性，但目前看來還是沒能產生質的飛躍。”

自從擁有了加點系統之后，他能感受到每一次增加屬性時發生的細微變化。

但也僅此而已。

可能質變還得到提升等級之后才會有所體現吧。

正在他思考的間隙，馮珺如也從他的那句話中回過味來。

“你很在意？”

“嗯？”

莫雨本以為會被狠狠地訓斥一頓，就和白天的方小蕓一樣。

在他的觀念里，方小蕓并不是真的因為工作的問題而挨罵的，真正的原因就是她多嘴說了那一句后。

好巧不巧的，還剛好被馮珺如聽到了。

“我說，你很在意這種事情嗎？”馮珺如搖了搖頭，“與其關心這些，倒不如想想兩個月的十單你該怎么完成。”

“呃，說的也是。”

【應變事件完成，評價：B，獲得獎勵：應變+1】

雖然不算完美，但好歹沒有倒扣屬性。

莫雨決定等離開之后一定要把那8點自由屬性先用起來，直接全砸在應變上。

盡快把一項最突出的屬性提升到Lv.1，讓能力產生質變才是最關鍵的。

其實剛開始他還有些擔心馮珺如會生氣，但仔細一想覺得她會是這樣的態度也沒什么問題。

畢竟莫雨沒有像方小蕓那樣亂傳八卦，而且說起來他也是受害者之一，馮珺如總不至于遷怒于他。

估計那些緋聞在她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還有事嗎？”

“沒了，”莫雨連忙搖頭，“那我就先下班了，馮經理再見！”

說完他便轉身想要離開。

“等一下，”馮珺如突然將他喊住，“真的沒事了？”

哈？

莫雨不理解她的意思，只得回頭問了一句：“您……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他現在很擔心馮珺如會要求他繼續一起去吃宵夜。

“你家里打來的電話，我聽到了。”

馮珺如沒有明說，但到這里就已經足夠了。

“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公司這邊可能不行，但我手頭上還是有一些積蓄的。”

莫雨一愣，她這話的意思是……愿意借錢嗎？

但說實話他們兩個非親非故，認識到現在加起來也沒有幾天的時間。

而且莫雨還沒有正式入職逐鹿，身上也沒有半點業績。

為什么馮珺如會愿意幫忙？

“當然，借給你是有條件的。”

莫雨聞言頓時面露苦色，馮珺如的條件多半還是杭大的人脈。

“放心，”她看見莫雨的表情后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條件對你來說并不難。”

“你在戀家待了三個月，應該知道羅明吧？”

羅明……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莫雨心中已經沒有了太大的波瀾。

只是他有些疑惑，為什么馮珺如會提到他。

“我之前就是在羅明手底下的，”莫雨沒有主動提起和羅明的關系，只是說了工作上的事情，“幾乎天天都能見到他。”

“那你覺得他怎么樣？”馮珺如連忙問道。

“不怎么樣。”

“噗……”馮珺如掩嘴輕笑，“我倒是忘了，他都沒放你過試用期，你自然是不會對他有好感的了。”

莫雨其實真沒有這個意思，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但見到馮珺如替自己做好了解釋，他自然也不會點破。

“羅明的能力是沒有問題的，”馮珺如也不再追著要他的回答，自顧自開始說了起來，“當年他跟我同期進入這個行業，現在也升到區域經理了，手里的業績沒比我差多少。”

“我能單月開單兩百萬，主要還是運氣好碰到了大客戶，換成羅明肯定也是可以的。”

“至于月度銷冠……”她說著搖了搖頭，“其實還是因為逐鹿這邊的業務能力比戀家弱了一些，他那邊競爭更激烈，中間斷了幾個月，但實力上絕對不會弱于我。”

聽到她這樣評價羅明，莫雨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雖然這些他都愿意承認，但畢竟羅明是他的假想敵和超越目標，聽到自己的上司給與了敵人如此高的評價，他肯定是不會好受的。

在他還在猶豫是否要將和羅明的關系全盤托出的時候，馮珺如已經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前段時間總公司找我約談，告訴了我一個重要的消息，”她面色頓時變得有些沉重，“羅明要跳槽到逐鹿來。”

“什么！？”

莫雨頓時大驚。

這個消息屬實讓他有些意外了。

明明之前在戀家那邊發展得挺好，為什么會突然跳槽？

他剛一瞬間閃過了一道念頭，羅明會不會是沖著他來的……

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他否決了，且先不論羅明是否會為了針對他而自毀前程。

就莫雨現在的狀況來看，根本對那家伙造成不了威脅。

就算知道莫雨在逐鹿，羅明也不可能跳槽過來繼續想辦法給他使絆子。

真要做這種事，在戀家也一樣可以，只要繼續把他的客戶搶走就行。

“很不可思議對吧？”馮珺如笑道，“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羅明就是有那么大的野心。”

“他是今年剛升的區域經理，以他的業績來看沒什么問題，我雖然比他早一年，但其實算是破格提拔的。”

“再往上想要升大區總監，城市總經理，那就有困難了，起碼得在區域經理的位置上待個兩三年，而且還要拿到業績領先。”

“但羅明明顯不想等，”她停頓了片刻說道，“高層應該是和他許諾了什么，等他來逐鹿這邊后，暫時會和我同時協管上城區，將區內的業務對半分，比較業績之后決定誰能升任。”

“升任？”莫雨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關鍵，“馮經理也要升大區總監了？”

“我倒是沒什么興趣，”馮珺如嘆了口氣，“而且……這個職位應該也是給羅明準備的，高層那么做只是想給我一些壓力而已。”

她倒是看得很明白：“我其實對管理并不擅長，也沒有太多的興趣，現在還是更懷念以前跑業務的那段時間。”

“雖然累，但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做事肯定會更加自在一點。”

“所以你不打算爭了？”莫雨試探性地問道。

“我是不想爭，但不得不爭，”馮珺如扭頭看向窗外，“如果羅明贏了，我現在手底下這批人估計得走一大半。”

“你才剛來幾天，所以可能沒有發現，他們的能力實在是……一言難盡。”

“不說其他門店，就單說這一家，”她的語氣頗有幾分傷感的味道，“平時幾乎都是到點下班，也沒見幾個人出去跑業務，都在等著客戶上門……”

她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在這時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莫雨：“至于剛才說的，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

“只要和我一起聯手對付羅明，你需要的錢，我就可以暫時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