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羅明……

聽到這話的時候，莫雨不可避免地皺緊了眉頭。

誠然，他與羅明已經處在了對立面上。

或許現在羅明眼中的莫雨之時一個被踩死的小角色，但莫雨卻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成長道路上要翻越的第一座大山。

羅明是他的敵人沒錯，但這并不代表他會為了扳回一城而不擇手段。

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我可以知道是什么樣的聯手嗎？”

“放心，不是什么殺人放火的事情，”馮珺如一撇嘴，顯然對莫雨的回答有些不滿，“再怎么說我在行業里也算有點身份了，還不至于去使一些下作的手段。”

“聯手的方式很簡單，我可以給你提供除了客源以外的任何幫助，而你則需要再羅明到來之前的兩個月內做出足夠的業績。”

莫雨心想，兩個月十單壓力已經很大了，這“足夠的業績”不知道又有什么新的標準。

他將疑惑問了出來，馮珺如很快豎起了一根手指：

“一百萬，”她認真地說道，“只要你能在九月和十月拿到一共一百萬的傭金，我就可以說服高層保留現有的組織架構。”

“到時候羅明就算來了也不可能立刻升任總監，在接下來的博弈中我也能占據一定的主動權。”

莫雨點了點頭，算是理解了馮珺如的計劃。

但他又很快搖了搖頭，兩個月一百萬的傭金……這基本得賣出幾套房子才有可能做到了。

他一個剛入行沒多久的菜鳥，靠什么去拿這一百萬的業績？

【觸發膽識事件，馮珺如給你提出了一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要求，請謹慎考慮是否答應】

【提示：該事件的獎勵將隨著思考時間推移逐漸減少】

聽到提示音后莫雨思索了片刻，系統這是在告訴他，越早同意參與馮珺如的計劃，就能獲得越多的獎勵。

于是，下一秒他就開口說道：

“我答應你。”

“嗯？”馮珺如微微一怔，“之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這么果斷……”

【馮珺如對你的看法有所改觀，魅力+5】

【膽識事件完成，評價：S（待定），獲得獎勵：膽識+10】

【由于事件評價為S級，額外獲得獎勵：自由屬性點+5（最終結算后發放）】

【提示：該事件尚未最終結算，如兩個月后未能達成業績要求，則會將本次事件的獎勵全額收回，并扣除額外屬性】

果然。

莫雨之所以答應的如此干脆，就是因為想起了面試的時候出現過的情況。

他不覺得隨口回答一個“我答應”就能白嫖到獎勵，但這次的事件條件也不一樣，越早答應獎勵越多。

與其猶猶豫豫到最后再來答應，還不如干脆一點。

不然到時候非但一百萬的指標沒有減少，而且他能獲得的點數獎勵也砍了大半。

那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至于最后沒完成的懲罰……

反正他身上還壓著一個試用期的事件沒有結算，要是失敗了就兩個一起扣唄。

所謂債多不壓身，反正那都是兩個月以后的事情了，他覺得早點把屬性點拿到手才是關鍵。

【分析+3】

聽到提示音后莫雨忍不住咂了咂嘴，“這樣都能拿到獎勵嗎？”

但仔細一想，他好像的確是在分析沒錯。

“但是我還有個問題，”回過神來之后，他重新看向馮珺如問道，“為什么你會選我？”

“因為你是特殊的，”馮珺如也沒有隱瞞，“你曾經在戀家，在羅明的手底下做過。”

“而當時你沒能通過試用期，也沒有收獲任何的業績。”

“我想要向公司證明，同樣的一個人，在我手底下能做得更好，”她繼續解釋道，“這起碼能證明我培養人才的能力勝過羅明。”

“到了區域經理的級別，業務能力已經不再是考察的標準了，因為作為管理層我們是不被允許直接參與一線的工作的。”

“高層需要考量的，無外乎是組織管理能力和用人能力，管理方面我做得的確不夠好，所以必須向高層證明我的價值。”

莫雨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馮珺如說得頭頭是道的，怕不是在看到他求職簡歷的時候就想好了這一切。

【分析+1】

【觀察+1】

“所以……你是一開始就有這個打算？”

他終于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膽識+1】

“說得好像我在利用你一樣，”馮珺如翻了個白眼，“這對你本身的利益也沒有什么損害吧？”

“我調查過你的情況，沒能在戀家留下不是能力的問題，而是羅明用手段搶走了你談成的客戶，所以你本身和他就有難以調和的矛盾。”

莫雨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他并非不能理解其中的厲害關系，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被人算計的感覺。

現在他甚至開始懷疑，昨晚在餛飩店發生的事情也都是馮珺如計劃的一部分。

他不禁有些感慨，那時候還覺得她有另一幅面孔。

工作時的嚴肅都只不過是她的保護色，內心深處的她還是一個只有二十四歲的天真的小姑娘。

現在看來，天真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能靠著自己的力量從業務組的尸山血海中殺出來，馮珺如又怎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既然已經答應了下來，莫雨也不至于這么快就反悔：

“那馮經理打算怎么幫我完成一百萬的業績呢？”

“羅明在戀家沒有給你任何的支持，為了避免別人抬杠，所以我也不會明面上給你幫助，”馮珺如眨了眨眼睛，“不算之前答應帶你去見的客戶，其他我最多只能在審批流程方面幫你一下。”

莫雨聞言眉頭也舒展開了一些，審批流程上這一塊他的確需要一點幫助。

“那好吧，”事已至此，他只得無奈地聳了聳肩，“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餓了一整天，再不吃點東西我可能都活不到兩個月以后。”

馮珺如“噗嗤”一笑，隨后又很快板起了臉：“你這是在跟我抱怨嗎？的確，我昨晚是說過帶你一起吃飯。”

“但你呢？中午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居然在打私人電話！當時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我，不罰你都不行。”

原來是這樣……

莫雨明白之后撓了撓頭，他知道這件事還是自己的原因，所以自然也沒有職責馮珺如的意思。

“行了，你把銀行卡號報給我吧，”馮珺如擺了擺手說道，“還欠你家親戚多少錢？”

“五萬。”

沒過多久，他就收到了一條余額變動通知：

【您的卡號622*********已入賬70，000元，當前余額：70，015.32元】

“謝謝，”雖然這是一樁談好的交易，但莫雨卻不能毫無表示，“我明天就回寧市把錢還了。”

片刻后他突然反應了過來：“誒……為什么是七萬？”

“多給你轉了兩萬，這段時間吃飯什么的就自己想辦法解決吧，”馮珺如解釋道，“這兩個月如果能正常開單的話，還7萬給我應該不算困難。”

“但如果沒有開單……”

她說到這里就不繼續往下了，但莫雨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獨自離開了門店，他現在手里有錢了，也不再需要去蹭馮珺如的飯了。

而且……剛才馮珺如也明顯沒有想要邀請他再去吃一碗宵夜的意思。

想到這里他的心中不禁有些惆悵，看著頭頂的月光，晚風吹拂過的時候也同時給他帶來了一絲冷意。

“不過這樣也好。”

他嘆了口氣，腦海中回想起下午柯新誠的警告。

柯新誠覺得莫雨和馮珺如走得太近了，莫雨被他帶著也往曖昧方面去想了。

而實際上，最重要的當事人馮珺如似乎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點一廂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