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她飯量很小。而且……她可以打掃家務，打打下手，很聽話的。”王遠拍了拍女孩，小聲道：“小圓，說兩句呀！”

女孩有些緊張地看著王遠，說不出話。

“如果你想加入我們，就必須拋棄她。”

“抱歉，我恐怕沒辦法加入你們。”王遠似乎下定了決心，拉起女孩的手，“如果有可能，我還是希望能為你們提供一些幫助。但……希望你們能用一些食物來換取。”

“你真不考慮加入我們？”

“不考慮了。”

“很好，歡迎加入。我們目前食物充足，不缺一個小孩的食物。”

兩人走之前在鳳西城搜刮了一波，很多到人力不了的地方，他們都憑借方舟和機甲強力破除，吃的可謂非常充足。

王遠反應過來，這是對自己的道德考驗。“多謝，非常感謝。小圓，快謝謝叔叔阿姨。”

“謝謝。”小女孩怯生生說道。

“不過，先說好，短時內不能讓你們進入前半段車廂，畢竟你是強化者。”雖然司南不怕他，但莫世肉身還是普通人，要避免和王遠直接接觸。

莫世在方舟后半段給兩人隔出來一塊幾平米的小空間，打印了一大一小兩張床。

這樣，既保障了自己和司南的生活不受影響，也給了對方一定隱私。

“空間有點小，兩位委屈一下，如果覺得太窄，后面可以在車頂開辟出來一個房間。”

“非常感謝兩位，不計前嫌。”王遠沒有更多的要求，拍了拍車壁，結實的材料給了他安穩的感覺。幾日的漂流逃亡讓他心神疲倦，現在終于能放心睡一覺了。

……

給兩人送去食物后，莫世終于提到了正題：“你聽過‘孩詩’嗎？”

“創作機器人？”

“對，早期的二代產物，獲得諾貝爾獎的那個。”

“聽過，怎么了？很早之前的產品了。”

“你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嗎？”

“你們在找它？這就難辦了，幾十年了……不過我記得孩詩當時還在國內，并沒有去領獎。那時候太塤在Z國只有兩個分部。一個在粵省，一個就在河對面。前者是早期研發太初的地方，后者是大同設備的產地之一。”

“你的意思是，它可能就在河對面？”

“這個分部已經沒了。七十年前，太塤發生了一場大變故。不僅將總部從粵省遷走，這邊的分部也被迫放棄，東西都沒來得及收。你關注的部門，可能成了博物館，也可能成了哪個大學實驗室的一部分，我也只知道大致位置。不過，只能從這個角度去找了。”

“那豈不是還被人占著？”

“沒錯，之前襲擊我們的那波人，就盤踞在城區附近，自稱中部幸存者聯盟。”

“emmm……”為什么歸墟把這個任務分給我？它知道我離孩詩很近嗎？

“他們什么實力？”莫世繼續問道。

“有重型裝備。”王遠環顧了一眼方舟內部，“你們這車什么材質？”

“主體是鎢鋁合金，玻璃是城際通用飛行器上的智能玻璃，擎天10代。”

“擎天10代的玻璃？這不是最近幾年的產物嗎，肯定沒問題。”這都能搞到，王遠有些詫異：“至于鎢鋁合金，就不好說了。受一兩次打擊還好，對方有老式穿甲裝備，如果同一位置持續受創，我也不知道這種材料能抗多久。主要對方有烈性炸藥，如果貼近車體爆炸，還是很危險的。更重要的是，對方人多。”

“他們現在有多少人？”

“從事生產的有上千，戰斗的，幾十人吧，不過生產部的人也是戰斗后備人員。”

那確實麻煩了，沒有飛行能力，對方有很多種方法截停方舟。

莫世也開始糾結，究竟要不要冒險進入L市城區。之前歸墟只說了孩詩對它很重要，但沒說獎勵和失敗懲罰。

等到頭盔再次出現信號，莫世進入虛幻空間。得到的回答是，任務獎勵并不固定，根據完成任務時，全球基礎設施的恢復情況而定。但可以許諾的是，提升他的覺醒強度，增加相對權限。

相對權限是指，如果同一地區有多個覺醒者爭奪衛星信號，相對權限高的人，分配的信號強度優先級會更高。

比如A和B同時看上一臺帶電的智能機器人，AB都是一級權限，但A的相對權限更高。那么機器人會更快響應A的指令。

除了這些，更重要的一個獎勵是，歸墟可以幫他搜尋家人的蹤跡。這對莫世來說完全無法拒絕。

“你們準備進L市城區？”

“對的，你之前從L市過來，對那邊應該比較了解？正好……”莫世突然意識到什么，語氣一變，“你是擔心去那邊不安全？”

“沒錯，憑你們這配置，去哪兒都能過得很好，為什么非要去L城呢？”

“你想退出？”

“不是，只不過這么做的目的是？就為了找一臺機器人嗎？”王遠心想，如果毫無目的地跑對岸送死。不如在找個荒郊野外，能活一天是一天。

“還記得你之前說的歸墟嗎？它和我們取得聯系了，地球還有重啟的希望。孩詩也是其中一環，你是太塤的，你應該明白這對人類的重要性。”

“歸墟聯系你了，這怎么可能！”王遠一時間難以相信，“通過什么方式？”

“一個加密的頻道，偶然間收到的。”莫世并沒有說實話。

“我可以問他一些問題嗎？”

“你可以問我，我幫你傳達。”

“我想知道，敵人究竟是誰？”

“它也不知道，但科技能應該不會比我們強太多，畢竟歸墟還有抵抗之力。我們的目標是完成一系列任務，然后去南極釋放歸墟。所以，你還有要去L市嗎？”

“是，我以前以為科技完了，人類只能茍延殘喘，所以想著能活一天是一天。現在……”王遠仿佛燃起了斗志，“我希望能加入你們，不管有多危險。”

“呵，聽說太塤的員工比較中二，好像不假。”司南調侃道。

“不是中二，是使命感。”

莫世剛通過衛星拿到了L市的三維地圖，上面甚至有記錄幸存人類的活動熱點圖。

莫世把地圖發給了王遠：“這是L市的地圖，你標一下太塤舊址的位置。對了，車上有供電和內部網絡，你連一下，方便通過手機溝通。密碼是：最后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