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下廬州軍的情況，他們的首領是一個叫‘上校’的男人，槍法很好，猜測是偵查、敏捷方向的強化者，強化等級至少在C級以上的。此人戰斗經驗非常老練，肉身強化已經好幾年了，出手果斷，是個老兵。”

“他們團隊中的智囊是裝甲車控制員，叫‘算盤’，不確定是不是強化者，但他有種很奇怪的能力，他的計算、預判非常精準。而且像個機器人一樣，他們不接收沒有勞動力的老人、小孩的原則就是他主張的。”

“為什么？他們這么好的配置，難道所掌握的資源還養不起小孩嗎？”莫世不禁問道。

“他的解釋是：當前最重要的是保存現有人力的生存，種群的繁衍、教育任務的優先級很低，所以小孩沒有存在的必要。只要現在的人活下來，才能考慮種群延續。包括‘蛋白質回收’的主張，也是他提出的。所以在他那里死去的人類，加工成食物，才是最合理的處理方式……”

司南和莫世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一種覺醒能力——計算。

如果他的能力是精妙的計算，一切以理論和數據說話，那么代價很可能是喪失人性和道德標準。或許這不算什么代價，只是絕對理智的一種表現形式。

以廬州軍的強大，養幾個小孩應該不是難題。但如果他算出多養幾個小孩會降低種群延續的概率，那么這樣的決策就不足為奇了。正常人肯定無法作出這樣的道德抉擇——在有余力贍養孩童的情況下，為了提升一點渡過未知事件的概率，將這些孩童制作成食物。

“也就是說，現在加入廬州軍的人，都是青壯年，并且服從度極高的人？”

王遠點點頭：“沒錯，對于我們這種強化者，他們持招攬態度。所以明確向我們解釋過內部制度，他們有一套完善的資源分布規則和紀律條例。

“不允許欺辱同伴，不允許爭斗，不允許過度娛樂，一切都以生存延續為目標。生病者，受傷者，如同不能繼續發揮價值，也要變成養分……”

“在廬州軍內，貢獻值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申請強化藥劑。不過一旦失敗，代價就是生命，他們不會養殘缺的人。”

“那人是不是帶一頂游戲頭盔？”

“游戲頭盔？”王遠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你們公司出的游戲。”

那邊的聲音沉默了片刻：“有頭盔，但是像裝甲車的作戰頭盔，看起來和游戲沒關系。不過比較奇怪，就算出了裝甲車，我看他也經常帶著頭盔。”

“哦，了解。”

莫世和司南相顧點頭，這個廬州軍的勢力恐怕比他們想得要更強大。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過河？”

“再等等，定好計劃后再過去。”現在知曉對方的大致勢力后，莫世覺得不能沖動，貿然進入對方的地盤，可能會很危險。“你有什么建議嗎？”

“我建議盡快過河，這幾天他們重點還在鳳臺城，準備對綠蘿下手，大本營的人力估計比較空缺。”

“那好，系好安全帶。”莫世也不啰嗦，控制著機械臂支撐起巨大的方舟，幾步爬進河中。

盡管早有準備，但感受到方舟的劇烈起伏，王遠和小圓都有一些緊張。司南也是，第一次下水就這么沖動，不怕翻車嗎？

不過整個廂體都提通過壓力測試了，莫世是很相信科技，不覺得會出什么問題。

果然，方舟下手之后行動平穩，動力十足，很快就開到了河中央。

“水生物有點少。”莫世有些奇怪，朝身邊的司南問道：“你們公司的跑出來的怪物，有兩棲的嗎？”

自從上世紀Z過對自然環境的進行超大規模人工改造以來，自然水域的水生生物密度都是很高的，尤其是這種主干河流。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們部門在大樓下面有個淡水實驗室，強化人體的水下表現，會在那里測試。”

“我知道，”王遠突然答到：“綠蘿的這個基地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建的，之所以選擇這里，是因為這里有豐富的地下水系統，而且地下有一座核聚變發電站，供電充足。所以你們這個分部成立的初衷，是研究淡水生物的。

“而這個地下水系統，本來是和淮河連通的。不過停電之前，安全措施很足，有多級閘門。停電后……按理說，附近的水域比陸地更危險，水生物減少，也不足為奇。我以前在這條河里釣過魚，但最近這兩天，稍大一點的魚基本看不到了。”

“emmm，你為什么知道這么多？你是太塤什么部門的？”聽得出司南的語氣有些質疑，憑什么你對我們公司的了解比我還多？

“安全生產調查員，負責對接華中地區各類科技機構，主要關注一些擦邊的實驗和生產項目。你們公司是重點關照對象。”

“難怪，我看你可以隨意出入我們的各個部門。”

“哈哈，我權限很高的嗎，比你領導的領導權限還高。”王遠有些得意。

“憑什么，你不就是個6級權限員工嗎？倒數第二等。太塤和綠蘿究竟什么關系？”

“說出來怕你不高興，嘿嘿。”

“我大概知道一些。”莫世突然插嘴。

“歐？說來聽聽。”王遠倒是好奇起來。

“在古求真的調查筆記中，綠蘿原本是太塤眾多合作生物實驗機構之一。正因為他們不想做生物實驗、人體實驗這種‘臟活累活’，所以提供只技術和尖端實驗儀器，讓這些合作公司去承擔法律和人道譴責的風險，自己坐享其成。

“在前期，這些公司雖然是合作商，但更多像‘外包’或者‘下設機構’。”

“嘿嘿，知道不少。”王遠笑道。

“哼！”司南不爽了，自己引以為傲的頂級公司，居然是別人的外包單位。

“不過在九十年代，隨著綠蘿業務的越來越大，太塤的一位核心成員接管了綠蘿，許多在太塤內從事生物技術研究的大佬，也加入了綠蘿。之后綠蘿便一躍而起，成為第五大科技巨頭。”

“沒錯，沒想到你個本科生知道這些。”王遠夸贊道。“所以，綠蘿雖然已經獨立，但你們大老板還是太塤的人。而且，綠蘿一直都是‘全球科技開源組織’的成員，在技術上，還要受監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