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所謂傳統藝能,肯定就是轟多尼私密馬賽
- 我在東京當劍魂
- 晚風風feng
- 3028字
- 2023-01-12 08:00:00
這場強降雨愈下愈大,絲毫沒有要轉小,更別說停滯下來的意思。
銀色的轎車穩穩當當的行駛在通往城區的高速上,饒是宮苑輝夜已經把雨刮器開到了最大,可那些朝著前車玻璃撲來的雨幕卻絲毫不減。
啪嗒,雨珠撞擊前車玻璃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內是那樣的明顯。
車內開著暖氣,宮苑輝夜的臉紅撲撲的。
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了一段距離后,宮苑輝夜放緩了車速,順勢打開了車內的電臺。
電臺的聲音并沒有開很大,剛好就是能把雨聲遮過去的地步。
宮苑輝夜偷瞥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陳牧。
這人就和恒溫生物一樣,明明身上就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偏偏一點怕冷的跡象都沒有。
在心底嘟囔了一句后,女社長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話匣子,“你是受傷了嗎?我看你剛才揮出最后一刀的時候,手臂上的動作好像有些不自然,是因為那只怪物的劈砍么?”
“嗯,但我已經好多了,沒問題的。”
陳牧轉過頭去,望向了她清麗的側臉。
在他的印象里,對方就好像是那雪山風景畫似得,明明山腳暖風和煦,櫻花綻放,可畫面主體的那座雪山卻依舊冷冽,堆積著的萬年堅冰仿佛永遠也不會化開,但凡靠近一些,那股刺骨的寒意便會撲面而來,隔絕了外界,也隔絕了自己。
不過,現在倒是好了許多。
——紅撲撲地臉蛋讓她看上去少了許多距離感。
他想了想,開口提及了另外一個話題,“似乎,你只拿走了一張照片?”
“是。”宮苑輝夜點了點頭,沒有隱瞞的意思,她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那張照片對我很重要。”
“難怪了。”
陳牧恍然大悟。
“你不覺得奇怪么?”宮苑輝夜的語調有了些起伏,或許是因為剛才的襲擊,也或許是因為一部分別的原因,向來從容的她有些失去了往昔的淡然,“僅僅是一張照片而已。”
“我對你沒有那么多的先入為主的觀感,你還記得我們見面時,我問你的那句話么?”陳牧笑了笑,自問自答的接上了話茬,“比起資料上的文字敘述,有時候,當事人的主觀經歷,會更有幫助。”
宮苑輝夜沒有搭腔,只是沉默了下來。
陳牧也沒催她,只是繼續說道,“資料上講,你是一個戒備心很強的人,也介紹了你的基本狀況,說了你是個工作狂,一切以事業優先。”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客觀的資料不會騙人,可人卻是有許多面的,有時候,相較于文字,接觸到的或許會真實一些。”
聽到這樣的話,宮苑輝夜的眼神復雜了一瞬,但很快的就又恢復了自然。
“但你的道歉確實我很驚訝。”陳牧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剛才想說的話講出了口,“站在你的立場,做雙重保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出于對自己的安全考慮,在能力許可的范圍內,肯定是越保險越好,這是對自己的負責任,難道不是嗎?”
“因為我給你的第一印象?”
宮苑輝夜不答反問,她的聲音依舊清冷,聽不出喜怒。
雨勢又綿密了一些,銀色的轎車仿佛撞進了雨幕,雨珠與前車玻璃碰撞的聲音又大了起來,電臺的聲音再次被蓋過。
車內的環境在這一刻似乎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一半的一半吧。”
陳牧聳了聳肩,視線落在了副駕駛的車窗上。
雨水攀附在了副駕駛的車窗玻璃外,在車速的影響下,這些水珠悠悠的順延著向后滾落,于玻璃上留下了道道被拉長的水痕。
“一半的一半?”
宮苑輝夜清冷的聲線里多出了些疑惑。
“畢竟我從事的這行,的確是看資歷的。”陳牧直言不諱的講道,“何況你遇到的事情本就談得上‘離奇’,會有疑慮是難免的,要是你一來就真的一點疑慮都沒有,那我反倒會覺得奇怪。”
“所以,你根本就不意外?”
“差不多吧。”
陳牧點點頭,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宮苑輝夜安靜了下來,車速又一次被放緩,她的聲音還是冷冷的,可眼里卻盡是回憶,“奶奶告訴過我,對自己抱有善意的人,也必須回應對方的善意。
“工作上是工作上,私底下是私底下。
“就像你說的,人是有許多面的。
“你可能覺得不在意,但在我看來,這件事情就是我做錯了,我理應道歉。”
女社長也太較真了,那我還能說什么呢?
陳牧選擇閉上了嘴。
講完相對嚴肅的話題,宮苑輝夜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略微活動了一下被長袍裹住的身體,濕掉的衣服都被她脫掉了,只剩下了最里面的那層保暖內衣與貼身衣物,本來在她換上長袍的時候,心底是做好了也不會暖和到哪兒的準備的,可一穿上,稍微坐了幾分鐘,暖意便跟著涌了上來。
甚至比她穿的厚厚地那一身更暖和。
她本就是畏寒體質,在大學的那段日子里,天氣一降溫,稍微不注意,她就會感冒,后來也是鍛煉起了身體,才解決了時不時感冒的問題。
可饒是如此,畏寒體質就是畏寒體質,對涼意,她的反應特別明顯。
“你的這身長袍,能夠告訴我它的來歷么?”
女社長沒忍住的多嘴問了一句。
“長袍?那個是一次委托的報酬。”
陳牧嘆了口氣,天曉得鶇誠理奈是怎么想的,第一次任務給武器,第二次任務居然就給衣服,這也太離譜了。
可抱怨歸抱怨,話又說回來,老板娘給的這身長袍的確不錯,除了夏天外,春秋冬都能穿,保暖防寒。
對雨和雪,這身長袍就好像被施了魔法似得,雨和雪落上去是會落上去,但長袍本身并不會被浸濕,亦不會留下痕跡,汗味兒和污漬更不會在它表面或者內里停留。
缺點么,大概就只有這衣服只有一件,不可替換。
“喔。”
雖然對于陳牧口中的那些任務報酬很是好奇,但宮苑輝夜也不打算去追問。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隱私,況且,還是這樣冒昧的去問。
*
“你說,四郎他是死在了這些綠皮侏儒的手里!?”
老宅的居室內,一位刑警正和一位來自除靈協會的代表交代著情況。
身著神官服的老人眉頭緊皺,睥睨的望著面前的刑警,那雙渾濁的眼眸里是不加掩飾的憤怒,“你是在糊弄老頭子我嗎?那是我最優秀的學生,也是我最后一個學生,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一個能夠處理掉‘詭異’的神官,會死在這些綠皮侏儒的手上?”
三十歲出頭的刑警臉色難看了起來,三藤武警部交代過他,要好好地跟面前的這位除靈協會的代表談,可對方老這樣咄咄逼人,他也不是沒有脾氣的。
就在他正要發作的時候,一只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低沉沙啞的男聲在他的身側響起。
“森下裕源老先生,注意你的措辭,殺掉你器重的學生的,不是我們,你有什么脾氣不應該沖著我們警察來,更何況,你們才是對抗這些怪物的主力,怎么也怪不到我們頭上吧?”
一位身材壯碩,五十歲出頭的刑警站到了老頭的面前。
“警部。”
刑警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三藤武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下屬拽到了一旁,那有著一道可怖刀疤的臉上盡是針鋒相對的意思。
男人的虎目就這樣對上了老神官的視線。
“三藤武警部,你要明白,我這次來,代表的是除靈協會。”
森下裕源面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我還是那句話,你有什么脾氣就朝別人發,別在我這里發。”三藤武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另外,殺掉你學生的不是這些綠皮的哥布林,而是那只長著牛角的怪物。”
這么說著,三藤武讓開了身子,示意老神官向他身后看,就在那亮著燈的角落,是一具牛頭兵的身體,而那柄夸張的巨斧亦放在了旁邊。
“據我的下屬說,這只牛頭怪物偷襲了你的學生。”三藤武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他的反應已經很快的,迅速的撐開了防御術式,但那柄斧頭和它的蠻力……”
三藤武嘆了口氣,也有些惋惜。
那位年輕的神官,他同樣熟悉,他還挺看好這位年輕人的,踏實、謙虛有沖勁兒,可誰想得到呢。
老神官望著那具尸體,又想了想自己學生的慘狀,他咬緊了后槽牙,“我想請你幫個忙。”
三藤武清楚對方想說什么,搶先一步,便把他想說的話講出了口,“它們的確不是才出現的,結合之前的蛛絲馬跡,這部分的‘偷渡客’應該還沒有全出現,如果有它們的消息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謝謝,四郎的尸體,除靈協會的人會來帶走。”
老神官轉過身,沒有再說任何話,離開居室,走進了雨幕里。
這筆仇,除靈協會,記下了!
雨中,老神官的身形顯得有些佝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