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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哀悼之歌

“嗯,不愧是你,休斯隊長。”眼前的老人用贊許的眼光看著休斯。

“你的表現很優秀,因為你小隊的活躍,我方才能這么輕易的接手阿萊克斯的研究啊,哈哈哈,真不愧是我李爾德最得意的部下。”老人用力的拍了拍休斯的肩膀。

“可是將軍,除了我們兩個,剩下的人……”休斯低下頭,他狠狠的咬著牙,深深地懊悔著。“如果我能再多了解一些情報,他們也就不至于犧牲了。”

“區區一群小角色,要多少有多少,不必自責。”李爾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要總是因為這種小事懲罰自己。”將軍的話音未落,休斯的聲音蓋過了他。

“可是!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前天,前天我還在和里希(序章眼睛男)一起規劃著任務之后的旅行。然而這一切都!”休斯痛苦的閉上雙眼,里希是一起長大的死黨,他的離去對休斯是個重大的打擊。

“我希望能退出。”

“你身邊那個可愛的小姑娘,是叫椿么?”將軍打斷他的話。“異能者可是很有價值的實驗材料,退出可要想想她的未來。”將軍的聲音平淡卻字字砸在休斯的心中。

“當然,為了照顧你的感情,我就派你們去照顧艾米莉的孩子。”將軍嘆了嘆氣,“你可是我一手提拔而來的孩子,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這些了。”

休斯震驚的看著眼前的老人,眼中充滿著感激之情,自從第一次見將軍,他總是嚴厲而又不失仁慈的對待自己,督促著自己的進步。如同家人一樣。家人?自己的內心中出現了本不存在的詞匯。他按耐住自己混亂的內心,“那我去安排接下來的事情,李爾德將軍。”

“里希和你一樣,是那個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吧?”在休斯剛要踏出大門的時候,將軍叫住了他,“他的遺物,就全部交給你了。”

“明白了。”

休斯在開門的時候,調整呼吸,面部表情盡力變的放松,因為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

“還真的改變了呢,休斯。”李爾德望向遠去的背影,“我啊,也是老了呢。”

休斯走出將軍辦公室,眼睛被后面伸出的可愛小手蒙了起來。

“哼哼,猜猜我是誰~”背后的聲音調皮可愛。

休斯輕輕的握住小手,轉過身,抱住了少女,“將軍同意了,我們可以去照顧那個孩子。”

“嘿嘿,那不是很好么,怎么還一臉的不開心。”她用雙手向上拉了拉休斯的臉頰,“笑一笑吧。”

“不許調戲比你大的人。”看到周圍人聚集于此的目光,休斯感到害羞。“咳咳,在這里有點小尷尬。”他低聲在少女的耳邊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哈哈,隊長還真是可愛呢~不過好吧,我還有事情要報告,你也一樣吧,我們一會兒見。”

那么接下來,就是去整理里希的遺物了。他的思緒從椿的身上回到了之后的工作當中。

里希,與他一同在孤兒院生活了10年,兩個人睡過一張床,一起吃飯,一起游戲,甚至一起偷窺女浴室被抓到,被罰掃了一個月的廁所。想到一起做過的蠢事,他不禁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他走到了里希的房間里,半推開房間的門,熟練的取下門上掛著的整蠱小道具。“真是,多大的人了,還喜歡惡作劇。”

從小里希就喜歡惡作劇,每次捉弄人后園長就捏著他的耳朵教育他,罰他不準吃飯。每次還是我偷偷留下一些分給他。雖然會吃不飽,但想想他感動時候的蠢樣子,休斯無奈的嘆了嘆氣。

他走進了里希的房間里,前天一起吃飯剩下的酒瓶還散亂的堆在地下,床上的薯片袋和被子一起被揉成一團,基地最先進的電腦上占滿了各種油漬,鍵盤更是油光發亮。

“啊啊啊,里希你這混蛋,我分明剛給你收拾好,給我滾出來收拾……”習慣性的大罵著眼鏡男,然而房間里只有他一人的聲音,空蕩蕩的。

他哽住了,默默的將地上的垃圾收拾,把電腦擦干凈,將床鋪鋪的整整齊齊。房間煥然一新,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他靠到了冰冷房間的角落,雙手抱著頭,詛咒著弱小的自己,假如,沒錯,假如我能擁有和椿一樣的力量,阿萊克斯借助那個什么0號元素,獲得了強大的能力,適格者什么的,我也可以,我也要去嘗試。我不想再失去了,現在我唯一擁有的,只有椿了。

不能讓她一直沖在前面保護我。我有預感,總有一天還是會面對阿萊克斯的。要是,要是再失去她,我就一無所有了。

休斯無法繼續想象下去,不想孤單一人,一個人什么也做不到。然而自己太弱小了,想到面對阿萊克斯的那種無力感,隊員們一個個的慘死在自己的眼前,他的神經接近崩潰。

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事先了解敵人的實力,如果不是自大的以為阿萊克斯只是一個軟腳科學家,如果不是自負的只用自己小隊就沖向敵營。會不會事情變得不一樣了呢?那時候,我甚至要將椿留下送死。他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忍不住反胃,自我厭惡的感覺從心中升起。

“已經夠了吧,這不是你的錯哦”,聽到聲音從身邊傳來,他猛的抬起頭,只見到椿貼著墻邊用擔心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要責怪自己了,那時候沒有任何情報顯示阿萊克斯擁有那種異樣強大的能力,而且他也不是異能者。”少女緩緩的說著。

“況且無論是里希還是大家,都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她蹲下溫柔的看著消沉的休斯。“本來這行就活不久,大家都知道的。不過因為你,大家都活的比原來長很多了,所有人都很感激你。”

“有什么用,結果他們還是都死了,在我眼前……我沒能拯救他們。我是個廢物,不稱職的隊長!我甚至要你去送死,這樣的我有什么可值得被安慰的?!”休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

“夠了!你別自以為是了!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么?大家不傻,都是憑借自己的心意跟隨的你,然而你卻在這里否認我們全員的心意?這樣踐踏我們全員心意的你,才是真正的廢人,難道,椿看錯人了么?”少女一邊哭著一邊用拳頭砸向休斯。

休斯愣住了,其實他是清楚的,自己已經盡力的收集了各種情報,戰場的形式瞬息萬變,總是會有人死去,無法避免,自己自暴自棄只不過是貪心,只不過是不想失去任何人的傲慢。然而竟然讓眼前的少女如此擔心,作為男人,他失敗了。

他緊緊的抱住嬌小的少女,“對不起,椿,是我糊涂了,我會繼承他們的意志,并且生存下去。我們兩個人一起。”

椿抬起頭來,望著下定決心的男人,笑了。休斯用手輕輕的撫掉她眼角的淚痕。她突然掙脫了休斯的懷抱,將休斯的頭緊緊壓在自己的胸前,“本來為了安慰你的,自己卻任性了起來,吶,隊長,不用忍了,哭出來吧。”

聽到椿溫柔的話語,休斯忍不住號啕大哭,在她面前,自己可以卸下一切偽裝,表露自己真實的情感。但是,哭過之后,就要變的堅強。

最后,他哭累了,靜靜的躺在少女的懷中,睡了過去。

版權:起點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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