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夢不屑，看都沒看他：“你的眼睛里就寫著不信。”

“是人是鬼，明天見見就知道了。”

城市的朝陽裝點著世界，照的人心里暖洋洋。已經臨近元旦了，還一場雪都沒下過。

于斐最近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很早就沒了蹤影，不過好在還算有良心，留了早餐。張無夢隨便吃了幾口，穿了件外套就出門了。

西津市公安局，刑偵大隊辦公室。

張無夢坐在工位上擺弄這卷宗，對于密密麻麻都是字的東西她從來不感興趣。

沈燮從她背后竄出來：“蘭橋到了，去看看。”

“哦好。”

談話室里，蘭橋端坐在沈燮的對面，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一塊價格不菲的手表在他腕間，腳上是一雙上好的皮鞋，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他的優越感。

“蘭先生你好，今天找您來是了解一下您妻子游悅的情況。”

“沒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

“你和妻子的感情如何？”

蘭橋說：“很好，我們結婚五年，一直很恩愛。我真的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做出這種事。”

沈燮看著眼前的男人，縱使他為了妻子的去世再悲傷，也透露著幾分虛偽。

“那據你所知，你的妻子最近有沒有什么情況發生，比如說經濟糾紛，情感糾紛？”

蘭橋說：“這應該沒有吧，我最近總是出差，所以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們家經濟狀況還可以，應該不會有經濟糾紛，至于情感糾葛，我就不知道了。”

沈燮早有預想，在蘭橋這里問不出什么過多的東西，說：“我方便看一下你的手機嗎？”

“哦可以。”蘭橋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遞過去。

沈燮上下打量了一番，和游悅是同款手機殼，真的說不上有異常。

張無夢看著他的手，問：“蘭先生，您的婚戒沒有帶在身上嗎？”

蘭橋默默地把手縮了回去：“我，一般出差不會帶，怕弄丟，畢竟那是獨一無二的。”

張無夢點點頭：“理解。”

沈燮的手機突然“滴”了一聲，他把手機推給張無夢，是程治康發來的：“表弟到了。”

蘭橋看了看手表，問：“我能先走了嗎？我一會兒還有個會。”

“當然可以，不過您的愛妻離世了還要工作？”

蘭橋看了看沈燮：“就算再悲傷，生活還是要繼續的，雙方父母還需要我來贍養。”

沈燮把人送走，張無夢跟他說：“這個人，有問題。”

沈燮點點頭：“已經限制出行了，短期內跑不掉，他不好搞，但是表弟應該好搞很多。”

表弟光是坐在這里就已經很緊張了。

沈燮給他倒了杯水：“你不用這么緊張，就是讓你來問你幾個問題。”

表弟顫抖著拿起紙杯，喝了幾口才算穩定下來：“你們問吧。”

“你印象里，蘭橋和游悅的夫妻感情怎么樣？”

“不錯吧，兩個人結婚四五年了，除了沒有孩子，一直都挺好的。”

“你覺得游悅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表弟想了一下：“我們不是特別熟，但是我覺得表嫂挺溫柔的，說話客客氣氣的。”

“你和蘭橋的關系一直都這么親近？”

“也不是，就最近幾年，我大學畢業沒有工作，表哥就說跟著他，給他當司機。”

沈燮看看他：“蘭橋在出差，游悅自殺的消息為什么會第一時間傳到他那里？”

表弟緊張起來：“是，我告訴他的。”

“為什么？”

“表哥說，他如果出差，我就跟著表嫂。”

“哪種跟？跟蹤還是寸步不離的那種？”

“一開始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但是表嫂不愿意，就和他吵了一架，然后就開始偷偷跟著了。”

沈燮覺得事情越來越奇妙了：“蘭橋為什么讓你去拿游悅的手機？”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只說讓我去拿。”表弟有點崩潰：“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啊，表嫂的死和我真的沒關系啊！”

沈燮看著他，笑說：“我們也沒說和你有關系啊。”

“啊？”

沈燮說：“我們今天就是找你來了解一下情況，如果你想起了關于你表嫂的任何情況，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好好好。”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么飛逝了，午飯依舊是在會議室桌子上拼的外賣。

大家都滿心期待的看著午飯，姜姜舉起手：“我先說！上午我和海哥去了公安大學模擬實驗室，做了十二層樓的墜樓實驗，數據已經帶回來了，還沒處理，預計八成是自殺。”

“預計？八成？”

佟海說：“根據現有線索，如果實驗數據誤差不大，只能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啥啊，弄半天自殺啊，那我豈不白查了？”小劉說：“死者的手機里巨大信息量！她的手機有雙系統，在另一個系統里，她有一個QQ小號，里面各種奇怪的群，什么夫妻生活，夫妻關系的那種群，反正不對頭。我先投屏幕上，你們自己看。”

大家看著那些聊天記錄，就像小劉說的，確實很不對勁。

程治康看著屏幕：“對于你們的老公，要用心、用愛，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們。作為全職太太的你們，要知道他們的辛苦，他們那么愛你，體諒他們、順從他們，才能維持良好的夫妻關系。”

姜姜第一個跳起來：“這說的什么鬼話啊！見過裹小腳的，沒見過裹小腦的！都2022年了，還想著反清復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