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證鑒定中心。
姜姜和佟海一起躺在按摩椅上，正為了案子發愁。
“死者身份查到了嗎？”
姜姜搖搖頭：“沒有啊，我和小劉都看了，沒有。”
“那誰家姑娘丟了也不找？”
姜姜說：“有可能是孤兒什么的，確實不會有人找。”
“那也太巧了吧？嫌疑人就這么會選對象，挑了一個孤兒？”
姜姜嘆口氣：“但其實嫌疑人應該跟她認識，身上沒有任何的掙扎痕跡，而且他們很有可能一起吃了飯。但是這個尸體太干凈了，簡直不合理。”
“確實，我們現在連第一案發現場都沒找到，現場應該有大量血跡才對。”
“但是古浪村那么大，還有那后山，簡直大海撈針，直接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對了，那個迷藥呢？”佟海看她：“會不會是你弄錯了啊，最近沒有化學原料丟失的報案，一點都沒有。”
“你在質疑我？”
佟海點點頭：“村里也沒有醫生和獸醫之類的，那藥怎么來的？”
“會不是你看漏了啊？或者做制藥相關工作的？”
佟海搖搖頭：“沒有啊，不是偷的不是買的，難不成自己做的啊？”
“……自己做藥很麻煩的，要好多器械設備，就要好多錢……等一下！是不是有一個人，學化學的？”
佟海也尖叫起來：“是她！是她！就是她！”
“我們的英雄小哪吒？”
佟海從地上一堆資料里拎出一張紙：“而且，這雙女士皮鞋腳印的主人應該也有苗頭了。”
姜姜打量一番，恍然大悟：“行，下班！逛商場！”
“先吃個火鍋，然后逛街？”
“我看行！”
審訊室里。
何花端坐在椅子上，不疾不徐的喝著茶水。
沈燮問：“何大師，這是你畫的符咒吧？”
她理直氣壯：“是，怎么了？這個都是道教精髓，不違法吧？”
程治康把電腦轉向她：“別玷污道教了，你的這些符咒都出自網上的一個博主，這個博主是從故事會這本雜志上謄抄的故事，根本是坑蒙拐騙！”
她依然不著急：“別給我扣帽子！我沒拿過別人一分錢，別扯什么坑蒙拐騙！”
“知道鎖魂陣嗎？”沈燮把照片遞給她。
她愣了幾秒，說：“我可不給死人弄東西，要折壽的。”
“那殺人折不折壽啊？”沈燮盯著她。
“你可別亂說！殺人的事我可不做！”
“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這里是審訊室，不是請你來喝茶的會客廳。”
何花看著他，問：“畫符祭祀違法嗎？”
毫無疑問，不危害他人，不危害社會，確實算不上犯罪。
沈燮說：“村長沒少給你錢吧？迷信不違法，但詐騙違法！”
程治康看著她：“說說吧，你和村長在干什么？”
“我和他？我和他能干什么？”何花說得云淡風輕。
“那他為什么給你錢？”程治康把銀行交易記錄放在她面前：“每年的傳統節日都有現金存入，和村長的轉出記錄一致。要知道，這些錢足夠定你詐騙。”
她玩弄著自己的紅指甲：“警官，男男女女，你覺得能干什么？”
何花滴水不進，就像串通好的，什么都問不出來。
沈燮倒沒什么，程治康有幾分喪氣：“明明知道她有問題，但就是問不出來！”
“人嘛，都有軟肋。”
“何花可不像有的樣子，完全就是破罐破摔。”
沈燮說：“去查查她女兒和她老公。”
“她老公不都死了嗎？”
“她老公去世沒多久就搬來古浪村，古浪村又是一個家族觀念很強的村落，一個外姓女人想立足不容易。”
“明白，我這就去查。”
沈燮剛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半口水，張無夢就小跑著進來：“沈隊沈隊！”
沈燮看著她微喘的樣子：“又餓了還是又困了？還是又餓又困？”
“都不是！”張無夢把手里的本子遞給他：“何花作為一個外姓人，能在一個家族觀念很強的古浪村生活這么久很不容易，所以她必須要讓自己成為村子里不可或缺的存在。
一個單身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孩子們一定是她的軟肋，所以她還需要一個依靠，那就是村子里有威望的人或者有地位的人，比如村長什么的。但是我總覺得我們錯過了什么，這事情就變得很突兀。”
沈燮看著她依舊沒有表情的臉：“我們要查是誰殺了人，而不是干預古浪村的祭祀。”
“就是這樣！我們似乎被祭祀困住了，但其實祭祀和殺人沒有必然聯系。”張無夢歪著頭：“她女兒查了嗎？”
“去查了。”沈燮看了眼時間：“時間不早了，送你回去。”
張無夢看了眼手表：“已經九點多了？那我收拾一下。”
市局到張無夢的小洋樓有段距離，加上路上車多，走了有一會兒才到家。
“謝謝你，特地送我一趟。”
“沒有，我也要下班。”
一猜就是，這男人從來都是目的導向。
沈燮突然伸手，扶住她的下巴，讓她轉過來，她有幾分驚慌的看著他：“……要，干嘛？”
“害怕我？”
張無夢的大眼睛和他對視著，這個男人高大英俊，渾身透著正氣，是會讓人覺得不好接近，但害怕談不上。
見她搖了搖頭，沈燮便放開她：“上次醫生不是讓你去醫院治療么？明天上午帶你去。”
“不，不用吧。”
“怎么？怕我影響你和那個胖虎敘舊？”
張無夢知道他不喜歡劉醫生，但至于為什么不喜歡，她也有點想不通：“我是說，結案以后去吧？”
“好。”
“那我先上去了，晚安。”
“嗯。”
沈燮依然是看著她進了屋子，確保她房間里的燈亮起來才會走。
太陽照常升起，張無夢出門的時間日益可見的提前了，于斐看著她著急忙慌的：“給你帶上蛋糕吧？昨天做的。”
“好！”張無夢朝她喊：“要兩份！”
“沒問題，還給你拿了兩份牛奶！”于斐幫她打包好放在門口。
張無夢問她：“你起這么早干嘛？”
“酒吧進了點新貨還沒取，上午要和調酒師們喝喝看。”
“那你注意點，別喝多了。”
“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