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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雨下的更大了,最終匯聚在了屋檐上,就順著磚瓦,不停地滴落為線,滴在了水面上了,而后濺起朵朵水花,此時放眼向遠處去望,遠方一片煙雨朦朧,十分迷離又恍惚的,那劉芳芳隱約好像看到了,有一個很削瘦之人現在頂著那雨水,往自己的方位跑來。

那人亦是過來躲避大雨的人吧?劉芳芳輕輕抿著紅潤的嘴唇,稍稍思索了一番,突然,滿頭的銀發在雨水的照耀下亮晃晃的一下子扎入到她還來不及躲閃的視線里,她忽的愣住了。繼而暗自細細的打量起來自己身邊的這個身材很是纖瘦,可是滿臉顯出病容的陌生男子來,在劉芳芳看來,這男子最讓自己移不開視線的,便是他那對幾乎快要連起來的濃濃有型的雙眉了。下面更有一雙顯出智慧的靈動的雙眸,他穿著一身立領窄袖的灰藍色袍衫,頭上綁著已泛白了的頭巾,頭巾的顏色似乎早就與他那顯眼的銀藍色的頭發已融為一個整體,旁人初看是難以區分它們的。

劉芳芳又注意到男子那雙修長的手,在唐王朝由盛變衰,朝野都彌漫在壓抑的氣氛里面,這是劉芳芳第一回找到,世間竟還有人跟這煙雨景色如此和諧的脫俗男子。

這男子此時好像也慢慢覺察到劉芳芳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對他來說,這種世人的欣賞的目光他已在長期的自傲中不以為然,但也不會感到厭煩,他轉過頭,面向劉芳芳,隨意地用眼角余光掃了一眼身旁的同在避雨的女子。就在那目光相觸碰的瞬間,他被劉芳芳那傾城的美貌吸引住了,再也不能將視線從她的身上挪開,那雙柔水般的眼睛,入微風吹過的水面,泛著微動的波痕,那眼中的雙瞳正如夏日在水中游動的深黑的蝌蚪,正是這雙與他對視的明眸讓他有種異常的熟悉之感。

劉芳芳望著男子久久停留的的目光,臉上不覺泛起了微微紅暈,禮貌性地向對方笑了一下,便小心的把不舍的目光漸漸移向了遠方,身子向男子所站的另一側側過去,心下思量著劉颯若是這么久都見不到自己,恐怕要開始擔心了吧,劉芳芳每次想起劉颯那張時常笑呵呵的臉,不覺嘴角會微微向上揚起。

這雨看來是會越下越大了,只見檐外一片白朦朦,地上聚起的一潭潭水中冒起一個個的白泡,像是剛煮開的水一樣,還冒著白霧。

劉芳芳腳下不覺的往身后小退了幾步,一個不留神撞在陌生男子的右臂上,那男子輕抽了一小聲,驚得劉芳芳連忙轉過頭,只見他用左手狠抓著右臂,低著頭,只露出因疼痛緊咬的牙齒,劉芳芳這時才注意到男子身上散發出的一股熟悉的馥香,這香濃如桂香,毒過鶴頂紅,劉芳芳很吃驚,疑惑地望著男子。

這毒是噬魂在十年前自己所制的,而噬魂在五年前就被劉颯親手殺死了,從那時起解藥也無從尋得了,劉芳芳看著男子那蒼白的臉色,又覺得這毒的氣味如此之濃烈,她便知他的性命已保不住三個月了。

我說公子啊,你這毒可得去看看大夫才好啊,劉芳芳雖知這俗世的大夫對這毒必是無能為力,還是關切地便不自覺的說了他一句。

這男子輕輕搖了下頭,強忍著劇痛用微弱的聲音說道:那不必姑娘費心了,待這雨幾時停歇了,我李某定會去尋醫的,

劉芳芳關切地看著他,于是又問道:公子中這毒已有多長時日?小女也看過幾本醫書,也許也能幫你診治一二,

男子又擺手的說:罷了,李某中毒已有八年之久,其間家母尋遍江湖名醫,也都如此那般的治了,可都治不好,姑娘不必擔心小生了,小生也只是聽天由命了。

公子何苦這般灰心,天下之大,公子你必會有人相助的,劉芳芳說完,微微一笑,傾城無比,

男子見著這般如花的笑容,身上的疼痛早已忘卻了一半。

劉芳芳見其如此痛苦,心中不忍,頓生憐憫之情,心中思量片刻,道:這天底下,醫者何人不自稱是名醫妙手?而他們之中有多少人是醫術精湛的名副其實者?想來是難以數出一二人的,而那些真正醫術高明的人大抵都隱于世間,不以名利為念,而以救人為本,公子這病是斷不能僅靠那些頂著假名招搖過市的庸醫,倒是不妨去尋出那些神醫出來。

男子正尋思著何處能找來這樣一位神醫,這時,劉芳芳見狀補上了一句話:小女見識不多,但也略有耳聞,恰巧知道有這么一位神醫,興許他能用什么法子來解去公子這劇毒。

男子用感激的眼神看著劉芳芳,那就勞煩姑娘了,

劉芳芳頓了頓,不知用什么話語來回應他的感激,此時她的心如同一顆石子落入水中時在水面散開的水波,那樣微微蕩漾著,又那樣開朗,那樣簡單,她驚訝于這種如春風一夜間吹開百花的明媚的感覺。

劉芳芳輕輕按了按胸口,努力將自己從沉醉中拔出來,回過頭鎮定的對男子說道:公子且先莫謝,這神醫性格很是古怪,行蹤不定,怕是難以尋及,神醫雖救人無數,但只救有緣之人。

劉芳芳見男子神色瞬時黯然,便忙道:我見公子生的如此容貌,定非常人,必是那神醫的有緣人,公子不必急,緣到時自會相見,

男子疑慮的看著她,她掩嘴一笑,又看看檐外,說道:雨停了,小女也該走了,公子,后會有期,便舍了這男子轉身走出檐外。

男子抬起手,朝著劉芳芳的背影追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她放慢了腳步,側過臉,微微一笑,又轉過身,向遠處走去,

男子默默的目送著她漸行漸遠。

劉颯見劉芳芳剛走進了院子,便隨手折下了一條柳枝,忽的向半空中跳起,騰空翻了幾個跟斗,從劉芳芳身前飛過時,將柳條從她的下顎輕輕劃過,劉芳芳被這突然襲擊驚了一下,轉過頭看著劉颯一臉壞笑,這招叫做‘劣猴偷桃’,他走上前來,小聲說,今日我還學了一招,你看看,隨即往后退了幾步,拿起手中的柳條,對準劉芳芳,這時柳條倏地伸長變粗,不緊也不松的纏在劉芳芳的纖細的腰上,劉颯得意的說道:姐,你想不想學啊。

劉芳芳并不惱,倒是喜歡弟弟和自己這樣玩鬧,假裝生氣的說道:你這是在懲罰我在今日回來晚了嗎?

劉颯忙答道:哪有哪有,我的好姐姐愛去哪就去哪,愛干啥就干啥,我怎么敢罰你呢,于是收了柳枝,傻呵呵的笑著。

劉芳芳似笑又非笑的盯著劉颯,這傻傻的樣子也把她給逗樂了,不禁噗地笑了出來,劉颯見姐姐沒生他氣了,便又鬧了起來,故作正太的問道:在下不知道姑娘您方才提及的神醫會是誰啊?這語氣活是那避雨的陌生男子。

劉芳芳,臉頰微紅,指著劉颯氣急敗壞地說道:你這個劉颯,還敢笑我說完,轉身就要走,

姐,你說的那位神醫難道是你嗎?別這樣玩我了,他已病入膏肓,回天乏力了,而且,噬魂早在五年前就被我給重創了,已消失殆盡,何來有解藥一說?劉颯追上了劉芳芳,很是一臉正經地說著。

劉芳芳回頭,苦笑一聲,又說道:我不一定還能再見他的呢!

劉颯表示無所謂地聳了下肩,似笑非笑地說著:那最好不要在遇見了。

劉芳芳似嗔怒地掃了他一下,轉身走進屋去,也不去看劉颯眼眸中的調笑與那明顯的擔憂,他知道他弟弟在擔心什么,但這是人控制的了的嗎,哦,不對,妖,算了,不想便罷了吧。

其實她也是知道的,妖,本就不能跟俗世的人產生一絲絲情愫的,如果相愛的話,那肯定是錯誤了,遇上了心動的人,又怎能控制自己的心,去逃避這樣美好的感情呢?她就是妖,是沒錯;但是她也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愛的女人,她不想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默默悵然,也不想重復每每夢到自己一人獨舞的那份孤寂感了。

劉颯頓了一下還是飛身出屋,對著劉芳芳矚了一句:姐姐,不行啊,你忘了嗎?

劉芳芳這時停下了腳步,他緩緩地轉過了身去,她雖面色蒼白,但是神情依然很鎮定,她自嘲地笑道:我沒忘,佛祖之訓,你就不用為我擔心了。

劉颯聽后,順勢附道:既然你知道,那我便不多說,你也不用去管他的病了,生死有命,與你何干,你也不要去破壞這平衡吧。

劉芳芳憤憤的盯著劉颯,表情很古怪還夾帶著些不忿,似乎劉颯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似的,深深吐了一口氣,才慢慢地道來:八年以前,那時你被那噬魂重傷之時,你可曾還記得那個為你小心包扎的大夫。

劉颯毫不猶豫地點了下頭,那慘景他可一輩子不會忘,現在想起來心里還有些不舒服呢,忽的他驚訝地看向劉芳芳叫道:那大夫難道是他?別隨便判斷,這男子怎么會是那天救我的那大夫,

劉芳芳冷淡地丟了這樣一句:那他現在昏迷不醒,還得了這怪癥,你覺得為什么會這樣?

劉颯馬上反駁道:也興許是他不小心招惹到魂噬的了……越說卻越發的微弱了,到了最后劉颯自己再也找不出辯駁的話了。

因這時劉颯也想起了,被噬魂施下這毒的人,不到一年就會發如花甲之人,全身糜爛如被潑硫酸一般慘痛死去,而他,這個男子卻還活著,這真是叫人不得不相信的事實,

難道你忘了當年你也不忍見他因救你而中毒身亡,也吸走了他體內大部分的毒液?劉芳芳稍帶慍色地問。

聽罷,劉颯似乎想起了那個陰差陽錯救過自己的陌生人的容貌,八年前,劉颯苦苦修煉,卻總是難以達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作為一只白狐,長年都在深洞之中修煉,洞中陰氣甚重,難以吸取天地之靈氣。也就是這靈氣的缺乏,導致他的功力長進太慢,為了提升功力劉颯不顧姐姐的勸阻獨自前去挑釁噬魂,但靠著長年積累下的靈氣,噬魂的功力稍勝劉颯一籌,劉颯不敵噬魂,反被噬魂重創,現出原形,就在噬魂準備乘機消滅劉颯時,一個男子恰巧路過,見這受傷的白狐可憐,便抱起白狐,又因男子所帶陽氣太重,噬魂難以接近,便只好作罷。又不愿眼看著男子把白狐救走,從身后向男子施毒,所幸劉芳芳及時趕到,中斷了噬魂的魔咒,男子才未當場斃命,男子昏倒在地,劉颯為報答救命之恩,便為男子吸去了大部分毒液,但男子體內一些毒液已經擴散,難以吸出,從此這毒素困擾了男子八年之久。

那人果真是他?因我為他吸去了毒液活到了今天?劉颯如同是知道了一個老友的現況般激動,但又有些許疑慮,邊看著姐姐問道,劉芳芳知他想起來了,又見這般激動。便笑道:我的老爺,您可算是想起來啰,說完又正色道:不過,現今他的情況不妙,經過八年的時間,這毒已滲透到他全身各處,加之那群庸醫胡亂用藥,他這身子已是相當虛弱了,大限馬上就要到了。

劉颯臉色一轉,無奈說道:生死有命,他命中與我相遇,救我于水火,中此荼毒,存活了八載,本就不易了,更何況噬魂已死,解藥無處可得,姐姐縱有著千年道行,也難再存其性命。

劉芳芳聽罷,自語道:若是命運安排,那八年后的今天又讓我與他相見不也是命運的安排嗎?

劉颯聽罷,心里一驚,正欲開口,只見劉芳芳已飛窗而出,似乎是迫不及待會見小情人的少女,那般急切而盼望。

從古至今,世間之最,大抵也就是一情字吧,

世間凡人,無論男女,無論貴賤,最后也只盼能得一人伴己終老,與子成說足矣,那么,是否,即便是妖,也能有那奢望,奢望一個白首偕老的愛人呢。

劉芳芳經人事后便早已懂得了這個理了,何況現在又出現一個這樣令她牽掛的人兒,她想,即使我一直假裝自己不去明白,選擇逃避,但是心呢,心被撥動了,就再也復不了原了,既然這樣何不去愛一回,即使最后灰飛煙滅,又何妨。

劉芳芳站在盛開的花海中,那眼中的執著便如花般綻放,卻又蓋過身邊的萬紫千紅,

小狐妖,好久不見呀,這會兒來找我,莫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吧?出聲的是一個穿皂衣的陌生男子,他的頭發也全白了,深凹的雙瞳似發出點點藍光,一臉疲憊。

一直聽說閣下博識通天下,無你不曉之事,今日芳芳前來打攪,也不過是一事相問,請閣下務必成全,劉芳芳揮揮衣袖,抖掉散落在衣畔的碎花瓣,就那樣一步步走出了花海。

男子大笑到,又說:小狐妖,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只怕我重樓也無能為力吧!

先生太看得起芳芳了,先生得冠于通曉天下事,而芳芳一女子,要說學識,不過小時涉獵一二罷了,先生就不要抬舉芳芳了劉芳芳緩緩走到重樓前,忽地跪倒在地。

重樓吃了一驚,他正準備問為何,卻不料被劉芳芳搶著道:早年家弟與噬魂一戰,被噬魂重創險些致死,幸得一凡人相助,不料被噬魂發現,噬魂向來以奇毒聞名,便對這凡人施了毒。雖說家弟為報救命之恩已為他吸出大半,可逢精力耗盡,還殘留十分之一在體內,想必先生也知道,五年前家弟已報了仇,將噬魂打得魂飛魄散,現在這凡人只有毒復發只有三個月可活了,若先生知道解藥下落,請先生一定告知芳芳。

重樓盯著劉芳芳許久,還搖了搖頭,問道:小狐妖,你什么藥救那凡人,只是為弟報恩嗎?我可不信,哈哈哈。

劉芳芳連忙說:當然是報恩,這是重樓又說:令弟也算盡力報了恩,何必還如此費盡心力,頓了頓,又冷冷地補充道:想得到我的消息,還是跟我說實話吧,

劉芳芳沒有抬頭,語氣堅定地回答道:芳芳句句都是屬實,不敢有半句欺瞞先生。

重樓聽后,馬上生氣的,伸手抓住劉芳芳的項頸,用力提起,直至他能夠與劉芳芳相平視了,只看覺劉芳芳,依舊眼神篤定,似乎沒有絲毫的害怕與忐忑,眾妖他們都知,重樓道行是這里最高,而且一旦他暴怒了,完全可以將這里的一切都毀滅。

重樓眼神冰冷地看向她,妖女,你真的不怕?我覺得,你可知道,若你再不說實話我可就…他知道她懂,有些事早已心照不宣,

劉芳芳卻還是一臉的從容,無絲毫恐懼之情,也沒有困獸之斗的嘶吼,似乎自己完好無缺一樣,重樓知道無法從她嘴中套出真相。便不再強迫,松開了頸上的手,只見那素頸上有一條清晰的勒痕,猙獰著,劉芳芳雖被摔倒在地卻決然地爬了起來,繼續雙膝跪地的姿勢,那份執著似乎也令重樓動容了。

重樓沉思片刻,還是說出了他不愿言說的真相,你如果寧愿就這樣放棄你畢生修煉得來的道行,但是就是不愿承認你愛上看凡人的這個事實嗎。

劉芳芳身子一顫,因低著頭,仍舊看不清她臉上掩飾的表情,重樓嘆了口氣說:我也算你的前輩,也自是有資格勸你一句,妖界訓示,人妖不得相戀,這是亙古不變的,我知道你懂,也希望你早日回頭是好。

劉芳芳也不說話,方才抬起頭,卻見一張精致的臉龐,早已哭得梨花帶雨,莫不令人憐惜,此時重樓也不忍如此,伸手扶起她,遺憾地說道:你又何必呢,只不過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凡人,大千妖界,難道不曾有讓你好會動心的嗎。

芳芳不會忘記,人妖是有差別的,可是,感情不能自己控制,劉芳芳猶豫好半天,又這樣說著,只是,如果他能平安的話,不與他在不在一起,也無所謂,重樓見她的神色很是黯然,但是語氣出奇的堅定,完全的不容任何人置疑,重樓在心中就想她是多么倔強的女子啊。

只不過是,仍然不可相信,

不要說那個人唯有玲瓏一樣的心,而妖亦然有啊。

常言道,若本非草與木之人,皆是情也,那樣如此一來,所有的妖精就像飛蛾去撲火一般,不顧地墜入那世人所編織的愛情之里面,即使引火便上了身,即使灰飛且煙滅,亦無所謂。那一場又一場的悲劇就于黃泉的路上、在奈何橋上、在輪回臺上輪番的上演著,陪著那凡人之精魂去走過了陰森且幽暗之路,那時親眼就瞧見了他喝下了那碗帶著很濃藥香而又苦澀無比的孟婆湯時,便被迫就放手了,眼睜大地無奈的看著那輪回臺不停的轉動,最終撲身就返回到人間去找尋他的來世。

世世地尋找那熟悉已久的氣息啊,和他的那些第二世與第三世里演了一折后又一折極其雷同的悲苦戲劇,

在那漫長又難熬的日子里,只有一人此刻見證了滄海又桑田,即在自己的那方小天地中。眼見了一顆顆明星不斷的升起后,隨即就墜落了,如此的反復三次,然后落下了永恒的那一夜幕,最后他終究是到了盡頭的,可為何卻是她們那群道行不淺的妖,而又總是的走不回盡頭啊,還是醒不了。

相同的事如此之多,讓重樓忘不掉的心里的警戒,其實,甚至于他自己來說,同樣才經歷了那么一段段沉淪啊;而不同的卻是,最終他醒來了,而別人仍是昏睡著,重樓低下了頭來,很沉痛地一直盯著自己那原本應該屬于左腿的位置上,若是有那么一陣陣秋風,不斷掃過他已經空蕩無比的心際。

小妖,你如果還是要這樣,那我也無力輕易阻攔你,只是…他見劉芳芳臉色微變,立刻話鋒便一轉,十分厲聲的道,沒有意外的話,這人肯定活不了三個月的,噬魂他既被這個妖界的人稱做‘奇毒’的話,那么,這天下,便沒有解藥了。

劉芳芳心中無比的疼痛,她苦笑了一下,喃喃的道:那么,就該去從新寫生死簿了,

轟,一群群被震驚了的禽鳥,此刻撲扇著各自的翅膀,不停地從那繁密從中飛出來了,那山頭不停微顫,霎時之間就天昏又地暗了,沉寂此刻也被徹底的打破了。

劉芳芳被重樓打得遍體鱗傷,剛才又重重地被他摔倒在了花叢的前面,全身早就不能自已了,她很艱難地艱難地站起,但是,雙腿就發軟了,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都是石子,膝蓋上早就流了很多血,開始迅速地染紅她膝蓋前面的衣衫,又是一陣劇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小妖,你如果敢引起我們妖界和天庭作戰,那我便有讓你男人立馬死掉的可能!重樓留下這句話,離去

劉芳芳這才開始覺得很疼,很疼,她最愛的人就要離開她了,可是她卻什么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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