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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善后

“大少爺。”兩名被擊退的武人顧不得江明,疾步撲了上去,將李從浩扶了起來,檢查過后發(fā)現(xiàn)他只是摔了一跤,沒有太大的傷勢,這才放下心來。

二人扶著李從浩,靠在畫舫船舷之上,臉色蒼白地望著江明,眼神里有了驚恐之色。雙方雖然只過了一招,但對方的實力之強(qiáng),超乎二人的想像,他二人很確定,即使再斗,他們也接不下江明幾招。

這個時候,他們怎會不明白,李家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物。

李從浩緩過勁來,罵出聲來:“你們怎么沒攔住他?沒用的東西,還不過去將他擒下?我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他罵了好幾句,卻發(fā)現(xiàn)兩名武人根本沒有半分動彈,他氣得身體發(fā)抖,怒笑道:“好好好,你二人竟然也不聽我的話了……”

他還要說點什么,一名武人艱難地開了口,說道:“大少爺,我二人不是他的對手,即使大統(tǒng)領(lǐng)來了也沒用。”

他口中的大統(tǒng)領(lǐng),是李家護(hù)衛(wèi)頭目,被稱為大統(tǒng)領(lǐng),能坐上這個位置,自然是李家武力的第一人。

“什么?”李從浩這才從憤怒中清醒過來,驚恐地望著江明,說道,“你是說,連厚叔也不是這個混……這個小子的對手?”

“是的,大少爺。”另一名武人也開口了,他苦澀地說道,“這位公子的身手之高,屬下從沒見過,恐怕已經(jīng)到了傳說中的境界。大統(tǒng)領(lǐng)雖然比屬下二人更強(qiáng),但卻不至于一招就擊敗我二人。”

“一招!”

李從浩這回才真正的清醒過來,掙扎著站直身體,神色復(fù)雜地望著江明,囁囁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江明早就回到酒桌上,端起麗娘剛剛替他斟滿的酒,喝了一口,說道:“剛才這一下,是代你爹打的,這么大的人了還這么口無遮攔。李三是這樣,你這個李大也是如此,難道李家的人都是這副性格?真不明白你李家是怎么傳承到現(xiàn)在的。沒被人滅族真是奇跡了。”

江明語氣平淡,似乎在說什么與他毫不相干的事,但一開口就是滅族這等充滿血腥的事,嚇得李從浩站在那里不敢亂動。若是先前江明說出這種話來,他一定會笑江明自不量力,但現(xiàn)在江明表現(xiàn)出了實力,李從浩再也不敢輕易反駁。

高校尉看著眼前的鬧劇,一直在揣摩賀東所說的“異人”,結(jié)合江明表現(xiàn)出來的恐怖實力,心里有了揣測,他放下酒杯站起身來,對江明抱拳行了一禮,說道:“臨賀城守備、城衛(wèi)軍校尉高沖見過江公子。”

對于高沖的突然表現(xiàn),江明微微一怔就回味過來,對方是震懾于他的實力,才會這樣正式見禮,他擺了擺手說道:“高校尉,連酒都喝過了就不用再在乎這些虛禮了,坐下繼續(xù)喝酒。”

高沖心里松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有些小心地說道:“李大和李三身上的紈绔習(xí)氣確實重了一些,江公子替李家主教訓(xùn)他們,想來李家主知道了也會很高興。不過此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鬧得有點大了,恐怕全城百姓都在觀望,你看是不是早一點了結(jié)?”

“哦?驚動全城了?”江明眉頭一皺,說道,“那好吧,這件事情就勞煩高校尉和賀東處置吧,我對這些事情沒多大興趣,此次出河只是為了散散心而已,沒想到會遇到這事。現(xiàn)在我心情不錯,這就要回城了。”

高沖不料他會這樣說,有些郁悶地向賀東遞了一個臉色。賀東這才笑著說道:“公子既然這么說了,賀七就接下這個差事。銘叔,你陪江公子回府吧。”

賀銘走了過來,與江明見禮后,二人就徑直下了船。

高沖這個時候才有些埋怨地望了賀東一眼,賀東輕輕搖頭,說道:“江公子不是常人,先替他把這事解決好了,以后總有相見的機(jī)會。不過,現(xiàn)在江公子走了,不知李家會不會毫不理會地直接回府,到時候在江公子面前恐怕不太好交待了。”

高沖這才回過神來,看了李從浩一眼,冷哼道:“不用猜,肯定是李三沖撞了江公子,才會引來這些事故。李平,你如實交代,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平這個時候哪里還敢說謊,將撞船后李貴下去處置小船,不久后江明就跳上船來的事情說了出來,大致情形已經(jīng)清楚,高沖又讓人把李貴拉了出來。

李貴早就嚇破了膽,哪里還敢隱瞞,將他想要訛詐之事和盤托出。

聽完后,賀東朝甲板上呸了一口,斥道:“還臨賀三大世家之一呢,這等行徑哪有世家大族的風(fēng)范,簡直丟人。”

高沖則冷笑地看著被抬出來的李從遠(yuǎn),還有李從浩兄弟二人,說道:“現(xiàn)在你們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想辦法平息江公子的怒氣吧。要不然,紀(jì)家遠(yuǎn)在京城,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救你們。我給我們一日時間回去商量,明日天亮之前一定要給出一個滿意的賠償條件。賀七,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盡管向他們提,說起來,江公子如今還住在你賀家,想來你對他的心思最為了解。”

賀東呵呵一笑:“高大人放心,小子明白的。家父今晚將親赴李家拜訪,定會與李伯父商量出一個滿意結(jié)果來,明日一早就請高大人過來做個見證。”

高沖這才站起身來,說道:“也好,如此我就收隊了。”

高沖帶著城衛(wèi)隊精銳返回城中,留下李、賀二家的人,現(xiàn)在他也不擔(dān)心雙方還能起什么沖突,有江明剛才的表現(xiàn),李家的人恐怕沒有膽量再反抗了。

事實果然如他所料,李從浩已經(jīng)蔫了,任由賀沖接管了這艘畫舫,將李家的人全部趕了出去。

江明回到賀府,趙七得到消息后過來拜謝,他一家因此搭上賀府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在賀銘的安排下為賀家做事,倒是因禍得福了。

送走趙七父子,江明回到院落里,直接開始繪制冰箭符。他先前在畫舫上有所領(lǐng)悟,如今果然一揮而就,第一次試畫就成功地繪制出了一張冰箭符。

江明拿著符錄,來到院中假山旁的小池邊上,右手一點符錄,符錄上立即冒出亮光,由暗至明地不斷提升亮光,最終在江明的輕喝聲中化作一柄三尺長的森冷冰箭,懸浮在江明向前的虛空里。

江明雙眼緊緊盯著冰箭,右手指著假山一點,冰箭劃出一道光滑的曲線射了出去,與假山撞擊在一起,發(fā)出轟然巨響,石屑分飛,露出一個拳頭大小,不知深淺的洞來。

江明縱身跳過去,低頭仔細(xì)檢查起來,洞外和洞壁四周,有淡淡的一層冰屑,如果落在人身上,這些冰霜就會造成冰凍傷害。江明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小院里的下人聽到響動,紛紛跑了過來,立在遠(yuǎn)處不敢靠近,江明站起身來,揮手說道:“沒事,我在測試武功。”

幾名小廝和兩名丫環(huán)面面相覷,這么大的動靜竟然是在測試武功,這位年紀(jì)不大的江公子到底有多大厲害?

這些下人沒什么見識,竟然真被江明敷衍了過去,江明是府中的貴客,甚至得到了老爺子的重視,他們早就得到叮囑,自然不敢違背江明的意思,又紛紛離開,只是心里不免疑惑。

天色漸黑,江明繪制了近兩個時辰的冰箭符,成功率雖然只有兩成,只畫出了兩張成品,但還是十分滿意了,因為這兩張冰箭符不是先前測試的普通貨色,而是用賀家給的精制符紙繪制而成,威力更強(qiáng),有了這兩張符錄,他的實力又提升了一大截。

他坐在院中假山上閉目養(yǎng)神,慢慢恢復(fù)因畫符而消耗掉的真氣。

賀東突然帶著一群人走了進(jìn)來,在小廝的指引來,來到江明靜坐的假山旁候著。

江明睜開眼睛,從假山上跳了下來,坐到旁邊小亭里的石凳上,說道:“事情已經(jīng)談妥了?”

賀東嘿嘿一笑,說道:“借了公子的威風(fēng),李家已經(jīng)服軟,甚至把幾個月前吞掉的賀家產(chǎn)業(yè)也讓了回來,此外還賠償了不少物資……”

他有將這些情況全部說出來的意思,江明卻擺了擺手,說道:“那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我不關(guān)心。我這人只要有飯吃就滿足了,對錢財沒什么需求。”

“呃!”賀東表情一滯,隨即苦笑道:“我也知道你是這么想的,所以就替你做主,帶了一個人回來。”說到這里,他回頭對外面說道,“進(jìn)來吧。”

此時夜色已深,江明雖然知道賀東帶了好幾人過來,但他沒有管其他人都有誰,事實上他根本就不關(guān)心,此時賀東這么做,他才抬眼望了過去,看清來要的模樣,頓時驚訝起來:“你怎么把她叫來了?”

夜色中麗娘的身形極為婀娜,她款款行來,在亭口向江明行了一禮,說道:“麗娘見過公子。”隨即又用幽怨的語氣說道,“公子不愿見到麗娘么?”

江明無語了,他倒不是不愿意見到她,而是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他要是如實說出來,這個漂亮的青樓姑娘眼神大概會更加幽怨了吧。

他無奈地?fù)u了搖頭,看了賀東一眼。

賀東笑著說道:“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李三以后定然不會再去棲鳳樓找麗娘,甚至因為李家的關(guān)系,麗娘的日子會很難過。”

江明皺眉說道:“所以你就把她弄回府里?這事你也不用向我交待什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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