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邢策的怪異

窗外有些冬天瑟瑟的味道，涼木子一心只在張行的問題上。那凡也在想進醫大當臥底的事情，而葛文琪依舊在吃著東西，看樣子他很餓，不把一桌子菜吃光誓不罷休。

那幾瞅了葛文琪一眼，要在平時，他會快速的吃完，然后去做事情，他一向是個講究效率的人。這家伙如果吃飯時候想事情，多半不知要多久。

看涼木子也一副焦急等待的樣子，那凡只好對葛文琪講，“還有什么要交待的，說完我得去醫大當臥底去了。”

葛文琪漫不經心的說：“沒了，你們都做自己的事情吧，當心身體。”后一句話明顯是對涼木子說的，因為她有心臟病。那凡幾百年不感一次冒，葛文琪才懶得關心他。

涼木子會心的點點頭，那凡跟她一起出去，把飯錢付了。那凡見天氣依舊沒有轉暖的跡象，短時間還有可能降溫，把涼木子強制拉回家里，要求她換厚一點的衣服，還把心臟病的藥給她裝進口袋。王思杰的不忠，妹妹的遇害，涼木子內心早已冰涼，那凡對她這么上心，無微不至的關懷讓她內心燃起了溫暖的希望。

那凡找了幾件比較酷的衣服，穿上讓涼木子看，涼木子覺得都不錯，給他選了一件灰色的衣服。那凡找了副假眼鏡戴上，活生生的一個陌生人就站在了涼木子面前，而且此時的那凡，給人一種全新的生機蓬勃的感覺。

兩人一齊下樓，路過三樓時那凡還特意看了一眼崔梅租的房子。葛文琪并沒有特意交待，他便沒有多停留，而是跟涼木子快速下樓。

那凡來到醫大，心里別提有多緊張了，他就擔心別人懷疑他，這樣事情辦不好，回頭葛文琪又該嘲笑加打擊了。

好在進校門的時候還有一群女生對他指指點點，他能感覺到那是一種欣賞的態度，在去大課堂時并沒有人特意行注目禮。

經過詢問，他來到被公認為比較熱鬧的大課堂。那凡本想坐最后一排，可惜早早被人占了。第一排純粹一個同學都沒有，第二排坐著兩個女生，第三排開始陸陸續續有人坐。他無比感嘆，這么好的位置為什么就沒人坐呢？昔日自己上學，大家都爭著搶著坐第一排呢，來晚了只好嘆息的往稍微近一點的地方搶。現在的大學生倒好，一切反過來了。那凡只好坐中間去了，這里人稍多些，埋沒在人海里不易被人注視。

這節課人很稀少，那凡并沒有聽老師在講些什么，而是觀察這些學生。后面坐的學生幾乎都在睡覺，前面的有幾個還作筆記，其他的有玩手機，有看課外書的，中間的大多在竊竊私語。

這樣下去可不行，得去找份課程時間表。那凡看旁邊的男孩子用手機QQ聊天，就歉意的問：“帥哥，請問哪里能找到課程時間表呀？”

那男孩子也就長得一般，聽那凡這么禮貌的稱呼自己，抬頭微笑的說：“教研室有，還有學校的復印店也有，我這里只有我們班的課程表，你要不？”

畢竟是學生，你對他熱情，他也用熱情回報你。那凡不好意思的說：“那謝謝了，我去學復印店復印就行。”

由于是上公開課，那凡也不知道是哪些班的學生。他也搞不清楚為什么有人告訴他這里是熱鬧的大課堂。“同學，公開課都是這般冷清嗎？”那凡忍不住問旁邊的男孩子。

男孩子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他，然后隨口說：“只有這堂課最冷清，其它的都熱鬧，而王教授的課最熱火朝天。”

那凡更加不解的問道：“為什么？”

男孩子低頭繼續看自己的小說，慢吞吞的才說：“選修課有什么好聽的，這個老師最死板了。還是王教授的課好，互動中就能讓我們學到很多知識。”

“哪個王教授？”那凡剛問完就有些心虛，生怕被人識穿。他心里隱隱覺得這個王教授應該就是學校很有名的王天禧教授，只是還是確認下好。

那男孩子突然抬起頭，像看外星人似的，一臉的不屑，“見過混日子的，沒見過你這么混日子的，連王天禧教授都不知道。”男孩子說完收回自己的目光，好像多一秒停留在眼前這個同學身上都是恥辱。

“呃……”那凡呃了好幾次，終還是沒開口。看樣子，現在的大學生混日子的不是少數，只是像自己這般白癡的，如果有，應該屈指可數了吧。

老師在臺上自顧自的講著，絲毫不管下面的學生是否認真聽講。那凡搜尋了一圈，也沒有搜到自己認為有用的東西，而且自己也慢慢的瞌睡了。

“喂，醒醒呀。”那凡肩膀被人用力打了一下，疼得他醒了過來。他正想罵呢，眼睛都還沒睜開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你叫什么名字呀？都點完名了你還不起來。”

那凡搖了搖頭，自己竟然睡著了。看來這位老師真是神奇，可以包治失眠癥了。

看著之前數落他混日子的男生，那凡不好意思的笑笑。“下課了？”

“可不是嘛，這老師整的就是你這類人，快到下課才點名，不答應的全算曠課，你死定了。”男生有些幸災樂禍的說。

那凡做出一幅為難的樣子，隨口說：“又不止我一個。”

“你運氣好，今天有個倒霉的陪你。”那個男生一臉嚴肅的說。

那凡只好應付的接聲問誰呀？

那男生也有意無意的回答他，“邢策。”

邢策？那凡立馬來了精神，邢策竟然逃課了。

“他跟我一樣嗎？”那凡警覺的問。

“跟你一樣就不倒霉了，他從沒曠過任何課，今天估計午睡過頭了。”男孩子心不在焉的告訴他。

那凡馬上站起來走出教室，找了個角落給葛文琪打電話。

葛文琪一直坐在樓下的飯館里，因為都認識，也沒有人來趕他走。他才一接電話，就聽到那凡急切的聲音，“邢策逃課了，他平時都沒曠過課的。”

葛文琪下意識的問：“你問了他的同學了？”

那凡肯定的回答他。

葛文琪沒有那凡那么反應那么大，久久沒有說話。那凡在電話這頭可急壞了，“葛文琪，你倒是說話呀。”

聽他聲音一定是急不可耐了，葛文琪無奈的嘆息，“你忘記了，邢刺還在崔梅出租房里，這也是我一直堅守在這里的原因。”葛文琪對那凡有些失望，記性竟然那么差。被他一提醒，那凡想起來了，不好意思的哦了兩聲。

葛文琪頓了頓，讓那凡去打聽下邢策今天都有哪些課，掛完電話依舊漫不經心的喝著茶。

那凡來到學校打字復印店，讓他意外的是這里有學校所有的班級課程信息，連學校教師的課程時間都一一羅列。那凡很高興，這樣一來，就可以知道那幾個學生上什么課，方便自己跟蹤了。那凡本來只想打印邢策班級的課程表，想了想，還是把王天禧教授的課程時間表也打印一份，這樣以后找他了解情況也方便些。

走出復印店，那凡仔細的看了看課程時間表，接下來的一節課，邢策班的課還是在大課堂上，而且恰好就是王教授的課。都說王教授的課上人滿為患，那凡也想感受一下那些求知人的激情。回到大課堂，那凡瞠目結舌，前后兩節課，形成鮮明的對比。自己一進門就看到，第一排人擠人的坐著，而最后一排的座位都快沒了。在別人看來，那凡來得這么晚一定是來湊熱鬧的，因為很多人來上王教授的課，其實就是想沾沾好學上進的光。

那凡可不管別人怎么看自己，出于本能快步走向最后一排，竟讓他搶到最后一個位置。

其他人對他怒目相向，但他卻全不放在眼里。這個位置處于最后右排，關鍵是視角良好，能把整個教室看得清清楚楚。

王教授走了進來，掃視了一眼坐著的學生。那凡趕緊把頭底下，擔心王教授把自己認出來。好在王教授只是習慣性的一掃，然后接著點名，點到邢策的時候，王教授竟然叫了他三遍，直到確認他真的沒來，才接著往下點名。有好多學生都在竊竊私語，那凡仔細的聽，原來大家都在談論邢策。看得出來邢策在他們心中很出色。

除了那凡，大家都在專心致志聽王教授講課。他跟那些學生可不一樣，他是來當臥底的。課上到一半，王教授突然叫了邢策的名字，然后有人回答還沒有來。那凡問身邊的同學，邢策跟王教授的關系怎樣。得到的答復的是王教授對所有學生都是一樣的授課態度，邢策平時不會曠課，王教授問一下理所當然的。要是別的同學沒來，王教授也會問的，因為他的課很少有人缺的。

那凡壓著性子一直到下課，他有些擔心涼木子，不知道她那邊情況怎樣了。

那凡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手機一看，葛文琪給他發來一條短信。內容是：邢策已經走了，回學校的話盯緊他。

那凡自言自語，好你個葛文琪，這么冷的天自己怎么不去跟。

風停了，依舊冷嗖嗖的，除了學校里一群去上課的學生，校外基本上沒什么人。等了十幾分鐘，邢策從一輛的士上下來，幸虧那凡所在位置隱秘，要不然就被他發現了。

邢策進入校園后直奔宿舍，并沒有趕著去上王教授的下一節課。看他身形，有些刻意怕別人發現似的。經過自己在課堂上發現的情況看，或許能從邢策身上找出兇手的影子。

那凡遠遠追隨，直追到邢刺走進男生宿舍樓。那凡擔心打草驚蛇，只好在樓下找個避風的角落呆著。

天陰得像要瞬間黑了下來，空氣冷，冷得呼吸都要被凍僵。沒有風的冷，令人有些焦躁，那凡覺得自己等了幾個世紀似的。看樣子邢策不會下來了，如果他真是兇手，他此時可沒心情上課，即使他與兇手有關。

那凡轉身欲走，不想樓里有人跑出來。他仔細一看，這不是換了身衣服的邢策是誰，看上去臉色不太好，難不成變戲法了。剛才上樓時臉色都好好的，怎么一會功夫就變臉了，難道是心臟病。

邢策來到教室，跟王教授說了聲對不起，他說自己剛才到醫院去了一下，身體不舒服。王教授點點頭，關切的目光令所有同學都羨慕。

那凡猶豫了很久，決定還是別進教室了，要是被邢策看出來，那就壞事了。那凡四處查看，他記得教育在另一面應該有個后門來著，之前好像有學生上課時去那接過一個電話。轉了幾圈，終于在另外一棟與大課堂連接的教學樓找到了入口，那凡松了一口氣，總算沒有白折騰。

悄悄進入大課堂，那凡卻找不到邢策坐到哪。只好先跟別人擠著坐下來，剛才轉了好久，外面那冷，真的很累。

這些同學都還算友好，上王教授課的人很多，大家并沒有因為坐位問題而發生過口角。

邢策到底坐哪了？那凡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學生太多，他要擠在哪個角落里還真就看不到他了。他有些煩，小聲的嘟噥，“邢策呢？”

卻不想被耳尖的同學聽到了，一個女孩子友好的回答他，“走了呀。”

“啊？”那凡聲音有些大，不敢相信的望著這個女孩子。

他這一聲啊，分貝可夠大的，把王教授的講課都打斷了。很多學生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看著他，而他旁邊的女孩子臉紅紅的，像做錯了事的孩子。那凡趕緊跟著低下頭，這個時候可不是讓人觀賞的時候。

王教授沒有生氣，頓了頓繼續講課。

女孩子不再看那凡，那凡憋了十幾分鐘，還是忍不住問：“剛才真是對不起，邢策為什么走呀？”

女孩子沒有理他，那凡還是不甘心，只好厚著臉皮說：“你要再不理我，我就繼續啊了。”

女孩子估計膽子還是小，只好不情愿的回答他，“他身體不好，王教授建議他回宿舍休息去了。”

那凡想了想，這個王教授倒是挺通情達理的。“那他曠課王教授沒收拾他呀？”

女孩子睥睨了那凡一眼，“以為都跟你一樣，邢策身體不舒服去了醫院，剛才已經給王教授說過了。”

那凡眼睛一亮，邢策竟然對王教授撒謊，這是為什么呢？

那凡趕緊抽身從后門出去，找了一圈也沒找著邢策的影子。難不成真回宿舍了，他在心里直犯嘀咕。

在邢策宿舍樓下呆了許久也沒發現什么情況，那凡只好打道回府了。

一出醫大，他馬上給葛文琪打過去電話。而葛文琪久久不接電話，他再打，還是沒有接。他有些氣慍，這個葛文琪到底在干什么，連電話都不接了，關鍵時刻竟然掉鏈子了。

那凡回到家里，沒見到葛文琪。他只好跑下樓去飯館里看看，還是不見葛文琪的蹤影。這個葛文琪，什么情況啊？那凡找不到他，只好去附屬醫院找涼木子，看看她那邊發現些什么情況。

葛文琪手機靜音，此時正在崔梅出租房里與她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