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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神話

駱峰笑著把手往虞男手上一壓,說,虞男,你還沒喝倒我呢。

酒保呆怔怔的看著虞男,擦拭杯子的手停了。虞男坐下,把盡數博來的獎金攤放在桌子上,問道,怎么個玩法?

駱峰笑道,依然是喝酒講故事。

虞男從菜單上隨意點了一瓶紅酒,酒保給二人斟滿,虞男望著杯底起伏的泡泡,講道,聽說過天上的事么?

駱峰搖搖頭,說,只從《西游記》里略知一二。

虞男說,我這個故事說的可不是《西游記》,是另一段趣聞。說著呷了一口酒,講道,云母對玉皇大帝說,南星郡有個村子三年沒有積云了。雷公也道,大帝,雷也不曾打,今日正好三年。玉皇大帝說,朕已知曉,爾等退去,自有安排,這個村子是讓眾神封印之地,事關天機。而后云母、雷公的身影退隱。玉皇大帝聽著瓊樓中的玉曲,看到楊戩在裊裊云煙中走來,便對楊戩說,去灌江口一別數月,仍舊是瞪著三只眼睛,母仇的怨還沒有消?楊戩說,大帝,南星郡那個村子,我和梅山七兄弟化作凡間客商路過,未見異常,只是哮天犬像發現了什么蹤跡,尤其在晚間月出之時。玉帝說,為何單單哮天犬會狂吠?你們的神通呢?楊戩說,在凡間當然不能開天眼,怕觸醒凡間惡靈傷及無辜,只好和村子里的人做做生意,幾日下來也未見異常。玉帝不語,楊戩嘮叨了一刻鐘,天使捧來玉盤道,大帝,范財神說了,昭惠顯圣仁佑王與眾兄弟舟車勞頓,此盤內玉如意和寶珠按大帝心意賜予。玉帝起初聽到楊戩抱怨人間有兵災旱災之類慘狀的事,猶如在影射其母在桃山受難,心里煩躁,默默閉眼。聽見外甥拿了一盤的八柄玉如意和寶珠知趣退去,公事私事具了,不由得心頭一顫,默默說道,提拔范蠡做今日值班財神沒有錯,他在人間混跡久了,對付人間智慧生出的惡意,懂得看人下菜碟。如果換了比干,等今日朕下朝,他也不會作假,就算掏出他的心,也不會掏來如意化解朕的難堪。玉帝想到這里,又不由得心頭一震道,那楊戩居然豎起了第三只金瞳藐視上帝,大膽!

刮起一陣風,把書頁合上。俊寶再去翻書時,師父過來了,說,讓你站樁,又偷摸著看閑書。俊寶問,師父,書上交待的天上的事情都是真的嗎?師父說,信則有之,你不努力,這些神靈就是假的,一輩子也見不到。俊寶說,就像師父見過似的。師父說,我夢中常與南極仙翁對弈,和南海諸仙搏局。俊寶說,師父魔怔了,師祖留下的群仙圖被大師兄熏香時引火燒掉,師父從此對畫上的仙人念念不忘,生怕受到天譴,每天必默念幾百遍訣兒才安然睡去,每日被心魔纏繞,日日夢魘,可憐,可憐。師父說,我讓你燒洗腳水,怎么只有一個空桶在火上,水呢?俊寶一拍腦門說,哎呀,師父,今天停水。師父說,亂講,這山上泉水汨汨不絕,幾千年了,道觀就是依它而建,哪有停水一說,哪怕冬天......俊寶說,是啊,泉水好,可要拿桶挑來挑去,上山下山上百層臺階,如今已入夏,道觀屋檐上的雪水早已在這個春天化完,所以屋檐上積雪不夠了,水自然就停了。師父說,屋檐上的雪水,那可是我用來泡茶的。俊寶說,洗腳也很輕柔。師父說,罷了,收回你的法號“冬去”,你用你的小名“俊寶”,下山去吧。俊寶說,師父要我去哪里?師父說,那本連環畫上不是有一處詭異的村子,在南星郡嗎,就去那里,吃些苦,再回來,為師如果還在人世,再把法號還你。俊寶說,書上說,南星郡不打雷,想必不下雨,哮天犬都覺出異狀要狂吠,那么糟糕的一個地方,好玩么?師父說,所以讓你去那里撿些苦吃。

俊寶收拾好行李,大師兄入夏說,冬去,你一定得罪師父了,哪有什么南星郡,都是誆人的,師父用這本連環畫誆了不少師兄弟了,一言不合就借此打發走,此去......哎,我送你出觀吧。俊寶說,如此說,真要有一個南星郡,還能見著諸位師兄弟了?入夏說,你真傻,但愿真有此地,你也好渡劫。送至觀口,俊寶與師兄作揖而去,師父站在山頂遠遠的望著俊寶的身影越縮越小,晴空中一陣霹靂,似是上天控訴,師父見狀嚇得一下子鉆進了茅屋,一條電龍伸爪撓了一下道觀屋檐隆起的一角,巍座屋角的石頭仙人頃刻崩碎,化為一道濃煙,緊接著大雨瓢潑而下,沖刷掉天譴痕跡。

俊寶在一個破廟處擰著衣服上的水,問路過的行人,知道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不下雨的地方。問的是一位老者,打量了俊寶幾眼,說,這小童,連南星郡都不知道,不遠,在此再往西走五六里就到了。俊寶說,老爺爺,我可不小了,今年十二歲,我有法號,雖然被師父收去了......老者打斷說,得得得,聒噪。這天下一伙有頭發的,一伙沒頭發的,一個見人就說集資修廟,一個見人就說集資修觀,聒噪,聒噪!俊寶摸了摸頭發上的水被剛出的太陽蒸去了大部分濕氣,就朝西走了五里路,見一棵白楊樹上刻著“郭相村”。正好身邊有一個大嬸路過,俊寶扯住便問,大嬸,這是郭相村?南星郡在哪里?那大嬸好脾氣,眉開眼笑的說,南星郡?方圓百里都是南星郡。俊寶思量著,自己生活的道觀原來就矗立在南星郡?一晃十幾年,自己是哪里人氏都不知,原來那本講習天庭傳聞的連環畫,是宣揚南星郡名聲的鄉土題材讀物?俊寶問,大嬸,郭相村是不是不下雨?大嬸說,對,日日夜夜的晴天,有三年了。俊寶掰著指頭數,心里道,原來這本連環畫問世還不到三年。怪不得入夏師兄說師父心眼小,那一本本的鄉土題材連環畫,都是師父買來陷害眾位師兄的法寶,毀人不倦啊。俊寶又問,大嬸,你們不求雨?大嬸說,求了,縣令委托專人找靈山觀的張居士求雨,可也不靈。俊寶心里道,張居士不就是我師父么,他除了一味喝茶,做什么事靈過?雪水用完了,我用了刷鍋水給他泡茶,他還稱贊道,這茶水好,有人間煙火氣。俊寶問,張居士不靈吧?大嬸說,層層上報,不說驚動了府臺大人,連皇上都驚動了,下了一道旨,立刻解決郭相村百姓取水問題。宮里的人多忙啊,最后推到一個太監身上,這太監挺愛玩,發明了一種人力翻車,聽到旨意,幾經改造,就成了標榜天朝史冊的灌溉工具,已經入了官家檔案了,這叫什么事?說著大嬸憤憤不平,又掉了幾滴淚,俊寶說,既然經過宮里匠人改造,想必能引水。大嬸說,口訣層層下傳,亭長讓我們默記“其上、下鏈輪,一主動,一從動......”哎呀,那個東西也真省事,連兒童都能轉動。俊寶說,還是玩具。大嬸抹著淚說,商代的桔槔,到周朝初期的轱轆,哪個不比這威武?俊寶說,那就用桔槔和轱轆。大嬸捂住了俊寶的嘴,四下盯了一圈說,可不敢說,欺君哪,告你一個藐視天威。俊寶說,老百姓的日子原來被上了枷鎖,不比我在觀里侍奉泥人蠟像好過。大嬸說,出行靠筏、飲水靠井、灌溉靠壩,其實不論是哪種取水工具,起碼都需要幾口井,離不開湖、河、塘、溪。可咱們這里不依山傍水,井也早干涸了。俊寶說,是啊,入了夏,雪水也沒的吃。大嬸說,村里人都做買賣,這三年日日有甜水商人來送水。俊寶說,如此說,村子的興衰有老天庇佑。大嬸說,庇佑?田地荒了,上天不降雨,拿什么交公糧?縣令看郭相村的人餓不死,自然置之不理了。俊寶說,宮里發明取水車的那個大官......大嬸說,一個太監。俊寶說,一定沾了村里的光,受到圣上獎賞了,他的人力翻車連小孩都能操作,這還了得。大嬸說,天下了不得的事多了。為啥我們村叫“郭相村”,不叫別的名?他以前是叫別的名,自從郭員外他兒子入仕當了丞相,村里的名就改了。當然郭相入仕前他爹也不叫郭員外,小孩撒尿他都躲,怕被尿到臉上去。俊寶說,郭相入仕前是啥樣?大嬸說,郭相入仕前也不姓郭,為了仕途平坦,拜了一個姓郭的刺史做了干兒子。郭相利用職權開了便利,讓村里做起買賣,人人富裕,不愁買不到甜水,郭相聽聞喜悅,那做人力翻車的太監自然白撿便宜,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卻也官官相護。俊寶說,這是兩個事,一個是郭相和聰明太監的仕途,一個是解決村子的用水,二人巧妙的避開了,沒有擰成麻花。大嬸,我是靈山觀的小道,師父讓我在郭相村吃些觀里吃不到的苦,算作修持,不知郭相村能容下我么?大嬸說,雖然天不下雨,給客人一口水吃還是有的,跟我來吧。

俊寶跟大嬸回了家,男人在撥弄算盤珠子,小孩趴在驢身上,俊寶問大嬸,雨水都沒有,不耕作,要驢干什么?男人一抬頭說,雨都不下,要天做什么?然后抬頭看了看天,說,瞧瞧,天都不肯發怒,降下雷電劈我。然后無奈的低頭嘆氣,繼續撫弄算盤,像撫琴一般輕巧。大嬸端來了甜水,俊寶一飲而盡,大嬸說,這一甕甜水是給你喝的,三個銅子一甕,知道你不愛使錢,既然來了,那家里的騾子啊馬的就該歇歇了。俊寶聽了一陣心緊,大嬸說,這是我兒子。然后伸手喚過兒子,喊道,果兒,今天這個人就是你的驢,騎他。果兒說,我騎的驢,可是要叫的,你叫一聲試試?俊寶只聽師父講學時說過驢,真驢第一次見,摸著驢的毛背說,叫喚一聲,我學了好做修持啊。驢打了個噴嚏,俊寶鼻子也癢,馱了果兒便走。果兒喊了一聲,娘,今天中午吃豬油湯餅。俊寶馱著果兒出了一圈柵欄圍起的門口,男人說,我小時候馱地主的兒子,如今有錢的感覺真好,愿這天永遠晴著,日日晴天,老天有眼,不用交公糧,做一輩子商人。大嬸說,做一輩子郭相村的村民,朝廷不敢讓我們繳稅,祈禱郭相做一輩子大官,我們可都跟郭相沾親帶故哪。俊寶馱著果兒來到鄉間的小路上,問果兒,今年幾歲了?果兒手里拿著蘿卜啃著說,六歲。剛前行了幾步,果兒道,看,那幾個客商又來了。

駱峰聽到這里,問,客商,是楊戩一伙人扮的吧?虞男又呷了一口酒,笑一下,駱峰看著虞男杯子里的酒下去三分之一了,也喝起來。虞男繼續講道,俊寶遠遠望去,來人不是生人,是連環畫上的楊戩和梅山七兄弟。俊寶馱著果兒走過去,看見楊戩一行人有的吹骨哨玩,有的牙縫里夾著草棒,有的嚼著棗,樣子挺像凡人的。俊寶走上去,對一身素凈打扮的楊戩說,楊戩啊,楊戩,不在家侍奉老母,圍著這個村子轉,你的狗呢?說的楊戩一伙人一愣,額頭上的皺紋里漸漸在肉皮間醒來了一只豎眼,正待放光,俊寶和果兒都是純陽之體,楊戩已有察覺,心里道,這少年認識我的相貌,想必是大帝身邊的天使,特來此消遣我。雙眼望去,那果兒也眼熟。俊寶說,日日來巡邏,到底是藏著什么天機呢,玉帝跟雷公不能講,跟電母也不能講。說著從懷里拿出那個甕,對楊戩一伙人道,郭相村的甜水,不曾喝吧?果兒道,我父親講,云游的那幾個人,僧不僧,道不道,硬生生假扮商人,把從前賣甜水的商人都擠走了。楊戩等人看著甕里的水,以為是玉帝下的口諭,非喝不可,楊戩一行人一人一口把甕里的甜水喝了,俊寶說,這甜水,一人繳納一文錢。梅山眾兄弟有一位不知事態輕重,橫目道,大膽童子,這水分明貴了兩倍,我等幾十日來日夜兼程販這甜水。你是哪路使者,搶這皇差?俊寶把果兒往地上一扔,果兒“哎吆”一聲,叫的梅山七友心里一慘。俊寶道,呦呵,知道價格啊,不傻,那你等喋喋不休的一堆廢話騙了大帝七柄玉如意,無價啊,拿來,給我瞧瞧。梅山七友一看,眼光放兇的聚到一起,對楊戩說,真君,這是上界的失蹤神眷,要下界為妖啊,拿天宮的秘事做新聞,管不管?楊戩身邊立刻騰起一片霧氣,俊寶只看到楊戩和梅山七友的十七只眼睛聚成一道白光,自己也隨緣,赤條條的被一瞬光射住軀體帶起來,只顧閉著眼,腦海中像看見了云崖山川,一下子安靜了,掉入一座大殿內。

俊寶抬頭再望,楊戩已是上朝打扮,精盔精甲,護心處飄著一條紅綢帶,梅山七友原地隱去。俊寶心里道,這是要去哪?卻看見旁邊果兒信誓旦旦的往前走著,俊寶也跟上去,楊戩不顧俊寶也朝前闊步走了一會,一道道天使傳報,降來圣旨,大帝已于文昌殿移至凌霄殿接見。俊寶心道,出了道觀,怎么真走到畫里來了?到了凌霄殿,玉帝一揮手,琴瑟聲停止,楊戩把下界所聞具表,玉帝聽聞失色,招來文武星官問詢,這是哪家走失的神氏?不一會太上老君轉出來,指著果兒稟道,大帝,郭相村的秘事,我已安排兜率宮一個童兒在六日前降生于一家農戶家,每日查看,今天正好到了上天稟報的日子,和二郎真君撞上乃是大帝你頒布的天意。玉帝一時糊涂。太上老君繼續說道,和我掐算的日子一樣,二郎真君不知是卑職從前做的安排罷了。玉帝聽了疑心去了大半,楊戩道,我說哮天犬為何一到郭相村就狂吠,原來遇到天庭老熟人了,還是兩位呀。說著身影也隱去。只剩下一個俊寶沒人照管,玉帝癡呆呆的看著俊寶,問,你是哪家小兒,宮中人口多,老君,你給算算。老君剛閉眼,大聲呼道,哎呀,大帝,這孩兒知道天機!玉帝一下子站起來,用手指著俊寶說,你是哪里來的未入流的散仙,如何打聽的到我宮內的情況?俊寶心這會不慌了,看著一幫老糊涂,插科打諢道,郭相村的郭相本來可不姓郭,他爹就怕小孩朝頭上撒尿。太上老君指著果兒說,那老兒愛上火,我讓這童子每天給他一泡尿,讓他自省,省的和順州刺史郭簡奪兒,事關天下基業,倘若郭威回了頭,該做人主的做了地主,跌份。俊寶說,封印郭相村就是讓郭威的同鄉村民,還有他的兄弟只懂得做買賣買甜水,不管黃袍加到誰身上的事?這就是這本書第一回的天機。太上老君問,是《九極八陣》,還是《道德經》?我破曉龍魂字符,也只懂得術法、占卜、玄理。俊寶說,我那一章比這容易。說著掏出連環畫,展露了第一回,眾星官圍上來湊趣,看了后皆大驚失色,對玉帝說,大帝,天機泄露了。玉帝見狀,看了太上老君一眼,老君閉眼摸著胡須,玉帝說,這妖仙繪做此書,實屬罪孽,卻又有預言,讓眾卿家驚慌,也是才子一枚,爾等何見?太上老君手捻胡須停住,睜眼道,小仙只能以物問物,看了這本妖書,只能看到這妖仙從靈山觀翻過此書,然后下山背起童子來到天宮,這是定數中的變數。玉帝道,最怕變數。太上老君說,妖仙的前世今生未來都不可限量,不可任意觀測,此后妖仙的眼猶如天眼一雙,看了天宮的過去未來,擒拿妖仙容易,可褻瀆天眼,就是對大帝承受三千二百劫的不敬。玉帝閉眼,不忍觀之,眾仙垂頭。末了,有一星官說,封官許愿的事例來是太白金星所做。玉帝問,太白金星今日何處?太上老君道,啟奏陛下,東勝神洲有一處海礁,孕育一個吸納了天精地氣的靈體,是太白金星一手所造,如今他改造了一處水簾洞,造了些桌凳,日夜監視仙胞孕育,到處奔走給那仙胞鋪路,現應該在東海龍宮和敖廣講解仙胞諸事。玉帝一揮手說,往佛界安放棋子的事不要再說了,天庭早晚被你們弄得烏煙瘴氣。太上老君閉口不言,武曲星君見狀出來解圍,拱手一揖道,天宮里各宮各殿,各方各處,都不少官,只是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玉帝手一揮,示意道,管事太大,妖仙野心難降,既通曉義理,先做個典簿。

退朝后,值班財神趙公明問俊寶,你那本天書,可否拓印一份給我瞧瞧?俊寶剛拿出來,趙公明不由間冒出句陜西話,咦!美得很!剛翻看不久,渾身一打哆嗦,喊道,無量天尊!你小子拿這個咒我,小心不給你發工資。太上老君說,那書難看的很,都是各路仙家的密語秘聞,你沒看眾星官都回避了,還是看我畫的八卦圖吧。隨手捏出一張八卦伏羲圖給了趙公明,喊過果兒,回了兜率宮,一老一小一路商議著什么。俊寶見滿朝文武都不好接近,聽見耳邊有女人在喊,原來是果兒他娘的聲音,俊寶來到御馬監挑了一匹棗紅馬,雙蹄生煙,白駒過隙間穿越到地上,近至郭相村。耳邊如海螺發出的嗚嗚聲,人和馬到了郭相村的果兒家門口,果兒他媽一見俊寶氣不打一處來,喊道,好你個假道童,人販子,把我家的果兒販賣到哪去了?我找遍了整個村子,豬油湯餅都坨了,你吃人不吐骨頭的人販子。說著拿著掃帚打俊寶,掃帚一挨身,一陣棗紅馬的嘶鳴,寶兒身上如同爐中火爆開,一陣棗紅色護了軀體,那俊寶的馬一驚,馱著俊寶騰蹄跑出十幾丈遠升空。俊寶一個人揣著天書,在裊裊云煙間,棄了棗紅馬來到南星郡的郭相村,尋找天書未寫完整的秘密。在莊稼地里坐到晚上,人畜都靜時,俊寶想到自己,空長十二歲,天地都不待見,心里委屈,那受困的心通過一雙眼看著地面,竟裂出一條縫,嘩啦啦海水涌起來,土地公公轉了個圈冒出來,說,郭威已稱帝,白骨摞成山,這是郭相村得來的天譴。俊寶翻開天書,看著第二回郭相村果然海浪滔天,人畜亂滾,再看土地公,已經造出一個扁舟,用木槳瘋狂在白浪間劃了起來,喊道,人作孽,不可活啊。

虞男講到這里,酒吧一角傳來喧嘩,有兩個客人起了爭執,打斷了故事,虞男轉過頭來問,我講到哪了?說完喝一口酒。駱峰點頭道,嗯,不錯,我想那郭威既然稱帝,他家的雞犬升天是一定的了,南星郡肯定是這個故事的分娩者,可故事稍欠火候,也沒逃脫《西游記》的神仙體系,我講一個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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