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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余疾

此后,楚云楓與陳娉婷兩個便暫且在林中與趙德安住了下來。為便宜,趙德特意又為楚陳二人單獨搭起一間茅屋。白日里,娉婷助云楓打坐運功,治療內傷;到得晚間,二人便與趙德歡聚一處,品嘗著趙德出獵一天所獲的美味,聽蟲鳴、賞秋月、感和風,聊天南道地北。日子過得愜意舒泰,一時間還真使得云楓忘記了尋劍之事陳娉婷見了自更是高興,漸漸的與云楓已是越發親昵。只是,唯一還叫娉婷擔心掛牽的,便是云楓那總是似好似壞的傷情——云楓近日來,表面上明明已經是無甚大礙,體內的氣息也基本驅于穩定,但卻總是時不常地出現眩暈的狀況,有時與娉婷嬉笑間,便會突然一個站將不住徑而摔倒在地;有時在談天說話間,眼前也會忽然便漆黑一團,需持續好半晌才自恢復如常。雖然,這些都算不得多大問題,并不極影響正常的起居活動,但娉婷知道,愛郎這是落下病根了,如若不及時想法醫治,那實在是個隱患。然而,以娉婷的識見與能耐,實在也是找不出病患的真正根源。確實說來,稍有一些經驗的人,只要略為楚云楓診斷一番便可找到其眩暈的根由,實還是因為體內的氣息。要知道,雖然云楓所習武功是以柔克鋼的“太極拳”

但其所修內功卻是武當的玄功“純陽無極”

乃至鋼至陽之功。然娉婷所習的卻是季清晨之獨門內功,屬陰柔一脈。雖然陰陽兩種內功若只用在療傷卻病時尚可以互通,但卻也僅僅只是一般小病小傷,如云楓受傷于鷹爪門人那次便無妨,因為兩股氣息可以相互抵制與融匯。但這一次卻是不同,云楓陳娉婷打得那一下實在不輕,重傷之下真氣已消散大半,體內所殘余的部分再難與娉婷氣息相融、相抵。其實,在當時那種情況講來,二人若是稍有些經驗,便會省得,應先叫云楓自行運功,娉婷在一旁護法,待云楓氣息穩定下,娉婷這再為其度氣便了。眼下雖然表面上看,云楓已基本算是傷愈,但體內真氣實際已是混亂異常,真氣的主脈仍然是走任脈(陽脈),但內中卻又存有大量的陰柔氣息,云楓又不懂得陰陽互轉的功夫,不能將那股陰氣轉為陽氣或是導入督脈(陰脈)。這些個玄奧,以云楓娉婷這般初出道的毛頭小子、丫頭片子自然是不會得知,而趙德武功不高,甚至可說根本就沒練過什么內功,自然更是不會明白。如此,卻是將云楓身體給耽誤了。卻說這日早間,趙德由于頭天所打下的獵物頗多,此刻尚還夠三人一天的吃食,便沒再入林行獵,閑來無事,便自在屋外拉開架勢,演練起了拳腳。別瞧趙德武功并不十分了得,但拳腳施展開來,招沉力猛,一板一眼的,每一下都很生到位,拳法步法身法的銜接轉換也端為純熟,可說,若是遇到實力相當或僅僅稍微高出一些的敵手,都是很難叫人家尋出破綻,尚可稍占勝場,即便是碰上再厲害一些的人物,憑此也可暫保性命無礙。楚云楓與陳娉婷本待入林嬉玩,方一出門,便見到趙德演拳,禁不住全都被吸引了過去,雙雙靜立一旁,含笑賞觀起來。到底還是習武之人,只要一見了別人家演把勢,不論水平高低與否,都會忍不住駐足觀看。況且,趙德的拳腳施展間,水平雖然算不得高超,但也已是不俗了。而且,二人看將了一會兒,竟同都發現一個問題,那便是,趙德那一套拳法看起來雖然平平無奇,但于那平凡之中卻似又透著一種不平凡,那每一招之間的銜接與變化,叫人看來,根本就不像是人為創造拼湊出來的,簡直渾若天成。楚陳二人不禁越瞧越是納罕,如何也想不透,單以趙德此等武功修為,緣何能夠慘悟研創出這般高深拳法?直瞧得兩個人兒是連連咋舌,嘖嘖稱奇。直待趙德一套拳法盡數演完,楚云楓終于是忍耐不住,沖口贊道:“趙大哥好拳法。”

趙德聽得云楓一喝,這才回神,見不知何時一對壁人都已立在了自己身邊,免不得一怔,暗道聲“慚愧”

心想:不想楚兄弟和陳姑娘竟如此了得,我連他們何時來的都是不知,想必這便是那些個一流高手們必練的“輕身工夫”

了罷。心中想著,面上卻已向著云楓含笑道:“哈哈,楚兄弟過獎啦,我這點微末道行,哪能入得你二人法眼。”

云楓亦自笑道:“哎,趙大哥太謙啦,我看你這拳法就了得得很啊,連我二人看來都頗感玄妙呢!”

趙德微一愕然,道:“怎么?楚兄弟你……能看出這拳法玄妙?”

云楓反被問得有些茫然,不明白趙德何以如此問話,點頭道:“是啊,怎么,你……”

趙德接道:“這拳法有何玄妙,其實連我自己都是不知,平時只是閑來用以強身鍵體,我倒覺得,還是那些個刀槍箭術來的實在,至少能幫我獵到食物,嘿嘿。”

云楓聽得更是大惑不解,看來,趙德竟似根本不了解自家拳法的厲害之處,甚至他根本就沒曾對外施展過,心中不免好生詫異,方要再開口相詢趙德拳法的出處,便自被娉婷打斷道:“楓哥,咱們未得允許偷看了半天趙大哥的拳法,怎么也要演還給人家一套,這才是江湖人的做法,不然咱們可就是宵小了。”

云楓經愛侶一說,心道:不錯,趙大哥如此高深的拳法被我們偷看了去,確是不大好。當下便即點頭道:“好,那咱們兩個也演上一套,算是與趙大哥做個交換,兩不虧欠。”

趙德忙道:“哎,不、不,你們這是說得哪里話,我這拳法根本算不得什么絕學,有什么怕看的。再說,我也不是江湖人,頂多是個獵人。嘿嘿,不用還啦。況且,你們倆那么厲害,打出的拳法一定深奧得緊,我實在也瞧不懂啊!”

娉婷一笑,說道:“沒關系,行家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懂不懂無妨,看著有意思便好了。”

說著,倏然一個回身探掌奇襲云楓左肩,同時叫道:“楓哥仔細了!”

云楓早有防備,微笑道:“接了。”

說話同時,一式“右琵琶手”

輕巧化開娉婷一擊,跟著閃身踮步,一記“扳攔錘”

反砸娉婷右肩。娉婷見到來勢叫了聲“好”

跟著,足下向旁一滑,身形倏地閃到云楓左面,其速快若流星劃空。云楓一招尚未用老,眼前便沒了娉婷蹤影,心下禁不住叫道:好快。手下仍自不閑著,他以聽風辨位覺知娉婷已至自家身側外門,當下一個神龍掃尾式,左臂變錘為掌由身下反穿而出,拍打正欲飄然進擊的娉婷。娉婷見云楓反應竟如此迅疾,心中又暗自叫了個“好”

身形急忙一頓,上體后傾幾成平仰,右足卻于此間疾點而出,直取云楓拍來手掌的勞宮穴。云楓輕哼一聲,掌下又自易拍為撩,變招“攬雀尾”

將手掌由正前方驟然間閃至娉婷那只飛點而來的足踝之下,叫聲“起”

順勢使了個巧勁,托著娉婷纖足向上掀去。娉婷尚未及得反應,只覺身體驀地竟沒了重心隨著云楓一掀便向空中倒旋開去。好個陳娉婷,雖然失勢卻不如何慌亂,但見其在空中霍地一擰嬌軀,自行旋轉半周,頭下腳上,嬌斥一聲“看掌”

雙掌翩然翻飛,向著方自要跟步追擊的楚云楓拍去。云楓猛感頭頂寒風襲至,抬眼一瞅,只見娉婷竟能由空中作勢下撲,心中頗感吃驚,暗道:婷妹當真了得。然面上卻只是微微含笑,右手上揚,使一招“云手”

迎住娉婷玉掌,足下倒踩七星向后滑去,同時間,掌上用了個粘勁,直連帶著娉婷一起移動。娉婷嫣然一笑,斂去了掌上勁力,隨著云楓掌上吸力而去,待云楓身形頓住,便即順勢如貓兒般倒入其懷中,嬌笑一聲,道:“楓哥你武功又進步了,我就快不是你對手了。”

云楓輕攬住娉婷腰肢,樂道:“你武功那么好,我再不精進些,日后管制不住你,我可怎生是好?”

娉婷一聽,面上立時緋紅,嗔道:“去你的!”

說著,即擰身從云楓懷中脫了出來。二人的一番拳腳來回,當真是疾如鷹隼、捷似靈猿、翩若驚鴻,道來雖然漫長,發生卻是只在霎眼之間,只瞧得趙德愣愣犯起呆來,人家二人早已打完,然他頭腦中卻尚未轉完,直過了好一晌,才自回轉過神,贊道:“好功夫,兩位武功太過了得,簡直就是天仙下凡。”

楚云楓向著娉婷擠眼一笑,隨后轉向趙德道:“哈,趙大哥過獎了。其實……”

怎知話未說完,登覺一陣天旋地轉,足下一番把持不住便打晃踉蹌起來。娉婷見勢不對,急忙搶上,將愛郎攙扶穩妥,關切道:“怎了,楓哥?又頭暈了么?”

云楓借娉婷力量支撐住,閉目調息一回,這才慢慢好轉,張開眼來,含笑道:“不礙的,現下沒事了。”

娉婷忙道:“快歇息一下罷。”

說著便攙著云楓尋了把小杌坐下,又道:“都是我不好,當初我若不跟你發脾氣,也就不會……”

云楓即截住娉婷佯做不快道:“婷妹,你若再提那事我可真的不高興了,我都說不怨你,你怎的還如此自責!”

娉婷無奈,只好囁嚅著不作言語。這邊趙德也并步趕上來,關切問道:“楚兄弟,你沒事罷,要不回屋歇息去罷。”

云楓擺手道:“沒事了,只是方才內息忽然運轉不濟,眩暈了一下。哦,我方才是想對你說,其實你的那套拳法真的很了得。怎么,你自己竟不知道么?”

趙德茫然搔首道:“真的么?我可真個不知,那不是平凡得很嗎?不過是一些破爛東拼西湊出來的雜家拳法。”

云楓搖頭道:“不然,你那拳法實際是于平凡之中見真章,可謂是返樸歸真。哦,趙大哥,你……能否告訴我這拳是誰教的么?”

趙德想想道:“我這也并非從別人處習來的,而是……嗨,就是頭年,我方到這里時,那時我還在到處找你,有一天我無意撞進一個山洞中,那洞又寬敞又高大,但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別的什么了,里邊什么物事都沒有,看來只是個野洞。我走入那洞其實是為了躲避雷雨,當時我身上衣服都給雨水濯濕了,便生起把火取暖,怎知我無意間往洞壁上一瞥,竟見到壁上繪有許多人物動作的圖案,當下心里頗覺得好奇,便湊上前去查看。嘿嘿,那些東西是什么,我就不用多說了罷。”

云楓聽后點了點頭,微略一忖,又問道:“哦,趙大哥,那……那些個圖案是如何附著在石壁上的?是以筆墨繪畫上的么?”

趙德想想道:“大概不是,我也說不好,總之,那些圖案是深深嵌入石壁的,但是又不像是以刀劍之類的利物刻畫上去的,筆畫間都很圓滑。”

娉婷忽然叫道:“是了,楓哥,想那定是某位高人于那洞中研創武功招法,隨意間以手指畫下的,作為暫時的記錄。”

云楓點頭贊同道:“不錯,定是如此。”

“不會罷!”

趙德有些不信的道:“誰人能夠憑借手指,便可在堅硬的巖石上書畫呢?”

云楓道:“只要內力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便能做到。哦,我師父便行。”

趙德咋舌道:“那豈不真成了神仙!”

“只是……”

云楓又自遲疑道:“那人又會是誰呢?婷妹,你見識比我廣博,你可曾聽說過這北方塞外住得有哪位高人么?”

娉婷蹙眉略思忖了一番,終還是搖頭道:“沒有,許是一位隱身遁世的前輩罷?”

楚陳二人正自猜測間,卻有猛然聽趙德叫道:“啊,難不成是他?”

“誰呀?”

楚陳二人同聲發問道。趙德忽而又喜笑顏開,并不直接回答二人問話,反而道:“楚兄弟,說不準你身上這毛病有得治哩。”

“什么!”

云楓娉婷同時又是一聲驚呼。見到二人似乎尚有些不能相信,嘻嘻一笑,說道:“你倆想必不知。方才陳姑娘你說這地方沒有高人,嘿嘿,咱們這里還真就有一位高人,而且這人還了得得很吶!”

二人大奇,同聲又問了一次:“是誰?”

趙德正色道:“那人具體姓孰名誰我實是不曉,其他人也大都不知,但確確實實是有這么一位高人存在,許多地方的人們甚至都已將此人傳成了天上降落凡間的神仙。”

云楓狐疑著望了陳娉婷一下,又問趙德道:“趙大哥,這到底是如何一回子事?你能否給咱們從頭仔細道來?”

趙德笑道:“啊,好、好,反正咱們閑來無事,權當聊天消遣罷。來,咱們都坐,聽我慢慢道來。”

說時,順手又再提來兩把兀自,要陳娉婷也一并坐下。隨后,便開始講道:“我方到東北來的時候啊,由于為了打聽你的下落(楚云楓),便大城小城的四處串游。其間,總是能聽到人們談述起一位‘白髯仙翁’。起初我倒并不在意,但久而久之,各處的人們都有在談論他,這才開始起了興趣。于是,我便尋人打聽了一番。原來這個‘白髯仙翁’啊,也只是近些年才在這里出現的一個人物,早年根本就無人見過或聽說過他。傳說此人在各處行俠仗義、救濟貧苦,幾乎各大小城鎮鄉村地境上都有不少人受過他的恩惠,但也有不少人受過他的教訓。當然,受恩的都是一些孤寡困苦的老幼婦孺,受教訓的自也是那些恃強凌弱仗勢欺人的惡霸土匪。不過,雖然許多人都說見過此人,但卻竟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形容出他的相貌形態,只知道是一位白發白髯的老翁。唉,這都只因這老者武功太過了得,每次出現都僅如曇花一現,一閃即逝,其行蹤更是飄忽難以捉摸,有時晌午間還有人見他在牡丹江附近閃現過,到得傍晚,便又有人說他在大青山下,當真是神龍現首不現尾啊!真個似足一位天仙。所以,人們便贈了他這個‘白髯仙翁’的雅號。不過,這傳說倒也不一定真切,想這牡丹江與大青山少說也要有三四百里,怎可能半天工夫便即到達。但既然有那么多人都在傳誦他,那他這個人是當真存在的了。方才你們一說起高人來,我便立時想到他,因為在這片黑土地上,知名的也就是他這么一位了。哈,不想他老人家的真跡竟能叫我見到,唉,只是不知他是否便定居那附近。”

云楓聽后忖度片晌,說道:“這么看來,此人倒真是個俠士。不過,趙大哥,那你方才又為何說我的傷病有救呢?”

趙德應道:“哦,我是說或許,這就要看你的造化啦,如若是有緣,想必你是會見到他老人家的。”

“怎么?”

娉婷顯得有些喜形于色,追問道:“難道那老翁還懂得醫病療傷?”

趙德道:“是,聽說有不少人家的許多傷重病人求醫多年都不見好轉,最后反都是叫‘白髯仙翁’醫好的。”

“咦,這倒奇了,”

娉婷面上又再閃出了幾許詫異,說道,“他既然能為人醫病,為何又沒人見過他面貌呢?難不成他每次都蒙面么?”

“哦,那倒不是,只是他醫病的法子有些怪。”

趙德回道。“如何怪法?”

云楓也越發地好奇起來。趙德又道:“他每每為人醫病時,都并不現身,而是先給那家人留書,說要他們帶同病人去到某處,那些地方大都僻靜偏遠,而那些病人及家屬按示去到之后,都說會突然間便沒了知覺,待得醒轉以后,又再會見到書信一封,說病人已然安康。果然,再看病人,竟已經完全好轉,而且其精神頭竟似是比病前還充沛了,身子也更為硬朗嘍。”

云楓越聽越覺得邪乎,驚疑道:“有這等事?”

娉婷也跟著道:“那些人沒說失去知覺以前發生過或是感覺到一些什么嗎?”

趙德先是茫然搖了搖頭,隨后突又想起一些什么,說道:“啊,對了,那些人似乎都有過同一個經歷,就是失去知覺以前,都會感到后脖頸子上突然地一麻。”

云楓聽了眼中一亮,轉目與娉婷一個對視,樂道:“是了,那老前輩一定是先點了那些人的昏睡穴,之后再去給病人運氣功醫病或是療傷。”

娉婷也是點頭贊同。趙德喜道:“那這么說,楚兄弟你這傷真的能醫啦!”

云楓又一遲疑,喃喃道:“這還說不好。首先,咱們還不知道那老前輩是否真個便居住在趙大哥你說的那地方,再有,即算真個見了,人家也未必肯為我耗損內力療傷。畢竟,我這傷非同一般常人。”

趙德想想,說道:“應當不會罷,仙翁是個大好人啊!哈,再說就算仙翁他老人家并不住在那里,或者是找到他以后他真的不愿意給你醫治,但我想你此去也不會全無收獲。”

“啊?什么意思?”

娉婷不解道。趙德笑道:“是這樣,那個地方有一種很神奇的泉水,一年四季,不管天氣有多寒冷,可那泉水卻永遠都是熱氣騰騰,即便是三九寒天,人也可以脫得精光在里面撒開膀子洗澡……”

說至末尾時,見到娉婷面上微的一紅,才省起自己言語太過露骨,不覺尷尬一笑。楚云楓無奈,也是隨著一笑,后又問道:“那這么說,趙大哥是試過了?”

“試過試過,”

趙德道,“不過那時剛好夏季,天氣尚還炎熱,我僅在水中待了片刻便有些受不住自行出來了。”

娉婷聽了趙德描述,仔細思索一番,忽而對云楓歡笑道:“楓哥,不如我們就去看看罷,就算真找不到那位前輩高人,也好見識一下那奇怪泉水。說不定,那泉水便也能醫好你的病呢。”

云楓一想確是,想那泉水既然四季常熱,那定然屬陽,這與自己所修內功同是一脈,說不好真能對自己有所幫助,于是應聲點了點頭。趙德也忙道:“不錯,我聽說那泉水若是經常飲用,也可以強身鍵體呢!既然這樣,楚兄弟你就不妨去碰碰運氣,就算真的沒有收獲,也算見識了一件天下奇觀,權當游玩罷。”

一聽說玩,娉婷更加來了精神,蹦跳著叫道:“好啊。趙大哥,快,告訴咱們那地方在哪里?”

趙德道:“哦,那地方叫‘五大連池’,自此向東北方大約六七百里,走上個把月便到了。”

“好好好,楓哥咱們去罷!我現在還真的想見見那神奇的泉水呢!”

娉婷忽而伸玉手揪住云楓衣袖央求道。云楓見了愛侶那一副孩子氣,心中不覺好不愛憐,無奈點頭道:“去,就當是我陪你玩罷。”

娉婷不依道:“說得什么啊!這可是我陪你,是你去求醫治病哩。”

“好好,是你陪我。”

云楓爭辯不過便不再多說,隨后卻又顯得有些愁苦,蹙眉道:“只是……咱們的正事還沒有辦啊,那干將劍……”

話未說完,娉婷便截斷道:“什么劍不劍的,現而今的首要正事便是盡快醫治你的傷病,其他事情都先閣下一邊罷。”

“可是……”

見云楓很有些為難,趙德明白其心思,便道:“要不這樣,楚兄弟。你們但去五大連池無妨,你好生在那里療傷。至于其他事情,我去給你辦,你可信得過我?”

說著,向著云楓微微頷首,目光也顯得極為堅定。云楓想想倒是也行,即便是先去五大連池之后再轉去額爾古納河,以自己與娉婷的腳程,應該也不算晚,此間趙德又愿意幫忙,當下笑道:“趙大哥說笑,我豈會信不過你!只是到時候去到額爾古納河的人眾中不乏武功高強之士,你武功不高,若真個遇到為難怕是應付不來。”

趙德道:“哈,不會的。我武功確實太差,但若說起經驗,實要比你二人豐富許多。到時候我見機行事,處事圓滑一些,應當不會有太大問題。”

娉婷也道:“不錯,趙大哥說得是。況且,你還習得了一套高深的拳法。我想,憑那拳法,即便你武功不高,自保卻是不難。要不我再教你一些輕身提縱之法,遇到危險,便‘三十六計走為上’,你看如何?”

云楓贊成道:“對對,回頭我再幫你好好研究一下那拳法,那拳法確實非常厲害。”

趙德聽聞二人都要教自己武功,呵呵樂道:“如此甚好。”

忽然,陳娉婷卻又自正色道:“只是……趙大哥,你且聽小妹一句,無論你能否見到那柄干將劍,無論你有多大的把握取得那劍,都萬萬不要去取,那劍兇險得緊。”

云楓趙德聽得同是一怔,不明白娉婷何顧如此言語。娉婷見到兩人神色,情知自己一時失口,險些將心中那隱秘說出,于是緊忙打圓道:“哦,我的意思是,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趙大哥你不取那劍倒還罷了,若真得到寶劍,便立時會有成百上千覬覦那寶劍之人同將矛頭對準你,說不好會惹來殺身之禍。云楓一想確是道理,便道:“不錯,正所謂江湖險惡,趙大哥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

趙德點頭道:“是,我定會加倍小心,放心罷,到時候我見機行事便是,嘿嘿,大不了先叫他們去爭個魚死網破,我再去做收漁利,哈哈哈哈。”

一句玩笑,直將楚云楓也給逗得樂了。然陳娉婷卻并不覺得好笑,因為她知道,那干將劍的背后隱藏著一樁天大的陰謀,她起先是不希望云楓陷入這陰謀之中,如今也是不愿趙德卷入其中。所以,娉婷心中自然難以高興得起來,只是隨著楚趙二人勉強地笑一回。而楚云楓與趙德卻是并未發覺到娉婷的異狀。這后,云楓又自對趙德道:“對了,趙大哥,勞煩你順便再幫我沿途找尋兩個人罷,一個是我的師兄,另一個是我的把兄弟。哈,他們武功都是不低,特別是我的那個把兄弟,若是能找到他二人,實在是你的得力幫手,定然不會再有什么太大困難。”

當下,便將李敬常和童未泯的身形樣貌給趙德詳細描述了一番。趙德牢記于心,欣然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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