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驚得啞口無言,歐陽云風看著程碧霄,也是吃驚不小,沒想到自己取了這么聰明的一個女人,程碧霄看見歐陽云風的眼神,微微一笑。凌絕頂道,“程姑娘真是聰明絕頂!”
任天行一聽背后搞鬼的是他,此時是大罵不已,道,“你個卑鄙小人,你無恥!你為了報你一己之私仇,竟然要打傷這么多條性命!真是禽獸不如!”宗布道,“罵吧罵吧!你們馬上就會變成死人!”
慕飛煙,道,“哎呀,沒想到我玄門六逸英雄一世,最后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給玩死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古天成道,“原來是你在搗鬼,我殺了你個瘋子!”古天成強撐著站起,顫抖了一下,又跌坐在地,目光如火,此時眾人都是一臉仇視看著宗布,宗布卻不以為然,宗布道,“好了,不跟你們講了,我要大開殺戒了!”說著他拿著短刀一刀刺入了上官昆侖的肩頭,隨即抽了出來,上官昆侖大聲痛呼,幾乎暈闕過去,宗布道,“你打我多少下,我就刺你多少刀!”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宗布身形一閃,躲在劍池后面,只見一個人急速跑了過來,一手拿著碧綠色的寶劍,一手捂著胸口,卻是天宗長老史可久,史可久看來傷還沒好利索,剛才他躲在一邊療傷,擔心古天成這邊的情況,于是跑了過來,他一看歐陽云風等也倒在地上,知道沒事,舒了一口氣。卻看見古天成等也是一動不動,詫異道,“古長老,你們怎么都成了這幅樣子,上官昆侖怎么還沒死?”
卻聽古天成大呼一聲,“史長老,小心!”此時卻已是遲了,宗布早已偷襲到史可久的背后,一刀隔開了史可久的喉嚨,史可久顫顫巍巍倒地不起,血流了一地。
宗布見這樣不安全,提防還會有人來,于是一刀割破了上官昆侖的喉嚨,緊接著他看向了張平陽,道,“張平陽該你了!”
只見宗布一刀刺了下去,程碧霄驚呼一聲,卻見歐陽云風手上飛出一顆石子,彈掉了宗布兩根手指,宗布痛呼一聲,短刀掉了下來。宗布強忍著疼痛,回身大喝一聲,“誰?”
歐陽云風道,“留下解藥,可繞你不死!”
宗布見是歐陽云風,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你的內力沒有消失,你竟然沒有中毒?”
程碧霄看著歐陽云風嗔道,“好啊夫君,原來你沒有中毒!你竟然裝模作樣地騙我!”歐陽云風歉意說道,“不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就百毒不侵了!”
程碧霄道,“好了,我早就知道你沒有中毒,我說笑的!呵呵呵!”歐陽云風心里一陣漾然。宗布喝道,“你們說夠了沒有!你沒有中毒,那又怎么樣?我照樣可以殺你!”宗布說著,左手畫圈,便是百花仙子吳亦男的一招,百花齊放。歐陽云風起身,見宗布殺了過來,一把扭住他的胳膊,輕而易舉就將宗布給扭住了,道,“吳亦男吳先生好心教你武功,不是讓你來害人的,快把解藥交出來!”
宗布見他認識吳亦男,問道,“你是誰,你怎么認得我的恩公!”
歐陽云風道,“少廢話!快交出解藥!”
宗布不說話,歐陽云風在他身上摸出一個陶土的瓶子,凌絕頂認得那解藥,點了點頭,歐陽云風把藥瓶丟給凌絕頂,凌絕頂給程碧霄、譚婆婆、葉子青、韋禁等人解了毒,又拿過去給張平陽,張平陽解了毒,將藥丸一一分了出去。
宗布見大勢已去,眾人都解了毒,于是道,“宗布技不如人,成了閣下階下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歐陽云風松開宗布,道,“你大仇既已得報,上官昆侖已死,就不要再禍及其他無辜了,今日我不殺你,你走吧!”
宗布沒想到歐陽云風會放了自己,俯身敗倒,道,“少俠高義,不知少俠尊姓大名,宗布必將厚報!”
歐陽云風道,“賤名不足掛齒!”宗布四下看了看,起身便走。
張平陽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上官昆侖如此小人確實該殺,一是一二是二,他不會在說什么。而一旁的古天成卻說道,“少俠,此人害死我許長老,你可萬萬放不得啊!”宗布停在原地,看向古天成,靜觀其變,因為想跑也跑不了。
歐陽云風看向古天成道,“我把他交給你們,他必死無疑,他是我朋友的弟子,我不忍看他死!再說他雖然做了錯事,那也是被上官幫主所害,導致仇恨蒙蔽了雙眼,才做出如此行徑!其實他本性不壞,如能改過自新,也將是一位錚錚俠義之士!”
古天成道,“少俠此言差矣,此人雖然是被人所害,但是卻因一己私仇禍亂江湖,害死了許多弟子、史長老等諸多無辜的性命,今日你一旦放了他,此人報仇之心不死,他日卷土重來,江湖又不知會有多少人喪命,少俠三思啊!”
歐陽云風有點猶豫,程碧霄道,“古長老,我們可以把他交給你,你能保證不殺他么!”宗布聽得此言,愣了一下,但隨即釋然,今日事敗,是生是死只能聽天由命。
古天成猶豫了一下,道,“這恐怕很難...”
宗布對古天成道,“哼!要殺就殺,何須廢話,我今日既然事敗,就沒打算活著走。你們要殺我我無話可說,今日你若不殺我,他日我一定會殺了你,還要殺光你們所有人,包括陳無功!”這一句話震驚了所有人。天宗與他本無仇怨,陳無功與他卻也是只是因為調停亂了他的計劃,就因為這個,宗布依然憎恨陳無功等人,也太睚眥必報了吧。眾人無不感覺后背發涼。
慕飛煙上前道,“這位少俠,容在下斗膽一言,我知道你以仁義為先,不忍殺戮,但此人卻不思悔改,一意殺戮,難道你忍心看更多的人因他而死么!”
歐陽云風看著宗布,仿佛看到吳亦男的影子,凌絕頂上前道,“歐陽少俠,我知你思念故人,看到宗布就像看到亦男兄弟一樣,凌絕頂與你一樣都有同樣的心情,但此人良知已泯,是難以再改過了,凌絕頂斗膽建言,還是把他交由諸位英雄處置比較妥當!”凌絕頂一來見宗布已經不可救藥,二來卻不想因此得罪中原豪杰,以免以后難以在中原行走,是以勸說道。
歐陽云風背過身去,默不作聲,程碧霄看著凌絕頂,點了點頭,凌絕頂對古天成道,“古長老,請!”
古天成抱手道,“謝凌先生成全!我等要將此人帶回宗門,交由萬宗主處置!”幾個天宗弟子上前綁住了宗布,帶回了人群中。
古天成上前對歐陽云風道,“我知歐陽少俠不愿留下姓名,我也不便多問,什么也不多說了,古天成這條性命今后就是你的了!”
吳不為等人也走了過來行禮,道,“今后歐陽少俠但有吩咐,盡管說,吳不為上刀山下火海,豁出這條性命,也要為你辦到!”
江若水、章可貞、易無為也是感激不盡,相同的話語。歐陽云風一一還禮。
玄門六逸任天行上前道,“歐陽少俠英雄了得,武功非凡,你救了我六人的性命,感激之情就不必多說了,我玄門六逸不欠人人情,今日我們許下一諾,他日歐陽少俠有事,吩咐一聲便是,我六個隨叫隨到。”
歐陽云風道,“眾位英雄不必客氣!”
慕飛煙仰頭一嘆,道“哎呀,走吧,走吧!被人玩了不說,還跟陳無功結下梁子,我玄門六逸這次算是栽了!”
古天成道,“六位大俠為何不去跟陳無功說清楚此事,陳大俠為人爽直,最講道理,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比武之事就此作罷,豈不更好?相逢一笑泯恩仇嘛!”
慕飛煙道,“我玄門六逸豈是低頭認錯之人!”說罷玄門六逸各個飛身一躍,下山去了。古天成帶著天宗弟子等也下山去了。
張平陽跑了過來,道,“歐陽少俠,今日多虧你了,張平陽又欠了你一條命!”
歐陽云風道,“張大俠,不要這么說,我也沒做什么!”
張平陽道,“剛才事情緊急,我也不便相問,你們怎么到中原來了?”
歐陽云風道,“我們來中原是為了找一個仇人!”說著歐陽云風將公孫烈的事情說了一遍,張平陽道,“原來如此!想不到還有著許多曲折,歐陽少俠放心,張平陽在中原還有些朋友,可以幫你打聽一下公孫烈的下落!”
歐陽云風還禮,張平陽和凌絕頂等人也寒暄一番,此時鑄劍門弟子還剩了十一人,高山仰止來道,“大師兄,幫主已死,你可要出來主持公道啊。”
“是啊,大師兄,這幫主的位置非你莫屬,鑄劍門可要靠你重振雄風啊!”一人也道。張平陽欣然接受,眾人收拾一番,歐陽云風想起機括先生和范神醫還在驛館,說道,“張大俠,鑄劍門遭此大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張平陽還禮別過。
歐陽云風等回到驛館,已是夜晚,歐陽云風與鐵扇神醫說了宗布的事情,鐵扇神醫是唏噓不已。歐陽云風又問有沒有探聽到什么消息,鐵扇神醫說都是一些江湖仇殺之類的,沒有任何關于公孫烈的蛛絲馬跡。眾人敘談了一番,決定明日再做打算。
又過了一日,歐陽云風等依然沒有打聽到任何關于公孫烈的消息,看來他們行事十分低調。
就這樣連續過了三日,他們在驛館探聽或出門查探,沒有任何進展。到了黃昏時分,歐陽云風在客房里閉目養神,程碧霄給他倒了些茶水,店里的伙計敲門進來,提了一個食盒,都是些酒和菜,歐陽云風有些詫異,道,“店家,你這是做什么?”
那個小伙計道,“少俠,剛才有位公子給了我幾個秦半兩,讓我給你安排酒食!”
“什么人請我?”歐陽云風問道,伙計搖了搖頭,客客氣氣將酒食放在幾案上,道“客官慢用!”便關門出去了。
歐陽云風有些許詫異,上前一看,這里一個青銅小鼎和一個青銅酒樽、酒壺,青銅小鼎里盛著一塊大肉,旁邊還有刀具等物,卻沒看到別的弄西。程碧霄上前道,“夫君,你猜測這是何人所贈?”
歐陽云風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還會有什么人,他在中原也沒什么朋友,于是道,“該不是玄門六逸或者天宗的人吧?”
程碧霄道,“沒毒就行了,正好我也餓了!”她取出青銅小鼎,下面卻有一塊布,程碧霄將青銅小鼎放在一邊,伸手去拿布條,卻被歐陽云風攔住了,道,“別動,小心有毒!”程碧霄縮回手,歐陽云風拿起布條,他百毒不侵也不怕,打開一看,上面寫著一行小字,隸書字體,寫著,“公孫烈在無道莊!”
歐陽云風見此,立馬準備出門,程碧霄攔住他道,“夫君,此事,你看是否和凌先生商議一番再做打算!中原的事,他最熟悉,有他在,似乎更穩妥一些!”
歐陽云風道,“此事人多反而不便,公孫烈是否真的在無道莊也不好說,我先去探探情況再說。放心吧,我不會沖動行事。”
程碧霄道,“我和你一起去!”程碧霄將那布帛壓在小鼎下面,以防譚婆婆、凌絕頂等人擔心。
兩人出了門,此時街上依然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歐陽云風四處探聽無道莊的所在,卻沒有任何一個俠士知道。
兩人在街上串了一圈,忽然一個打扮周正的臉上微胖漢子走過來道,“兩位可是在找無道莊的所在?”
歐陽云風道,“正是,你知道?”
那人微微一笑,道,“無道莊就在城東,我帶你們去。”二人跟著那人一路走,來到城東一處偏僻的所在,歐陽云風道,“此處偏僻,且都為落魄人家居住,無道莊何在?”
那人回頭一笑,道,“一看你們就是外地人吧,無道莊莊主出身貧窮,喜清靜,住在這里也不稀奇,跟我走便是!”
程碧霄忽然問道,“這位先生說的是,無道莊莊主陳沐風,一代英雄,卻是鐵匠出身,自然喜歡安靜!”歐陽云風心道,無道莊莊主不是叫趙調么,怎么碧霄卻說成陳沐風去了?
那人一愣,道,“那是!那是!陳莊主是這個脾氣不假!”
歐陽云風聽得此言,就知道此人是個騙子。程碧霄冷哼一聲,道,“你根本就不知道無道莊的所在,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冷冷一笑,被拆穿也不驚慌,而是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跑不了了!”那人雙掌相擊,從巷子里涌出十幾個黑衣武奴,各個長劍在手,圍住了歐陽云風和程碧霄二人。
程碧霄冷笑一聲,道,“哼!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
那人道,“那又如何?如今你們到了我青龍幫的地界,就得任我擺布!”
“你想怎樣?”
“不怎么樣,就是抓兩個奴隸換點酒錢,給我拿下!”
十幾個黑衣武奴圍了上來,程碧霄一腳一個,踢飛那些武奴,一抽細劍就架在了那個胖臉漢子的脖子上,歐陽云風卻站在那里一動沒動。
那胖臉漢子見遇到了硬主,大呼求饒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小人有不識泰山,不知道各位原來是高手大俠,饒命啊!”
程碧霄道,“你抓人當奴隸販賣,罪不可恕,還有什么可說的?”
“小人也只是混口飯吃,絕沒有害死過人啊。求女俠饒命,給小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小人一定感謝女俠的大恩大德!”
程碧霄冷冷看著那人,就要動手,那人忽然大呼道,“啊,我想起來了,無道莊,有人說過無道莊!”
程碧霄停手道,“你說什么?”
那胖臉漢子道,“我前日抓了一個外地人,他說他的妻子就是被無道莊抓走的,我想起來了,他說無道莊莊主趙...趙...趙什么來著?”
“趙調!”
“對對對對對,趙調,他喜歡抓別人的老婆來玩,玩膩了就殺了!那人去找趙調要人,卻被打成了重傷,后來被我抓住了!”
歐陽云風和程碧霄沒想到竟陰差陽錯的知道了無道莊的線索,更沒想到趙調有人妻之好,歐陽云風咬牙道,“豈有此理!趙調真是卑鄙無恥!”
那胖臉漢子道,“豈止卑鄙無恥,簡直禽獸不如啊!罵他禽獸都是侮辱禽獸!”他隨聲附和著,希望這樣可以保命。
程碧霄問道,“你抓的那人現在何處?”
“在在在...哎呀,在哪呢?哦,在我們分舵的地牢里,哎喲喂,還好我沒把他賣出去!”
程碧霄道,“帶我們去見他!”
三人來到青龍幫的據點,這里只有兩三個看守,地牢里一屋子的人,約莫有七八十人,里面的臭的都睜不開眼,程碧霄捂住鼻子,實在難忍,就上去了。歐陽云風找到了那人,帶了出來,緊跟著地牢里涌出來一群衣衫襤褸,渾身臟兮兮的人,四散著跑開了。
那胖臉漢子道,“大俠,這位女俠,我已經把所有人都放了,還找到了你們想要的人,你們就放過我吧!”
程碧霄道,“等等!”那胖臉漢子像個犯錯的孩子蹲在一邊。
歐陽云風詢問那個外地人,道,“你可知道無道莊的所在?”
那人哆哆嗦嗦的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歐陽云風道,“我們是什么人不重要,總之不是趙調的朋友,我們還可以救出你妻子!你只要帶我們去無道莊就可以!”
那外地人道,“你們打不過他!我學了十幾年的武功都打不過他,你們還是別去了,免得枉送了性命!”
歐陽云風指了指一旁的百十斤的大磨盤,只是輕輕催動內力,那磨盤就飄然而起,歐陽云風隨即又隔空將那磨盤移動到了十步開外,輕輕落在地上。那胖臉漢子看呆了,走過去搬了搬磨盤,卻有百十斤重,此人竟然隔空就可以抬起,于是道,“這這這,你莫不是神仙下凡?”
那外地人見識了歐陽云風的武功,道,“好,我帶你去!”
那胖子見三人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三人來到無道莊,已是日落時分,這是城外西郊的一處山莊,此處山清水秀,景色宜人,沒想到在這么大風沙的長安,還有一處這樣的幽靜所在。
那莊子十分雄奇,是典型的大漢風建筑,屋頂大氣,構造簡潔,沒什么裝飾,整體建制有些逾制,一般只有王公貴族才有資格修這樣的房屋,但此處似乎無人來管,少有人知道這么一處所在。
歐陽云風和程碧霄帶著那外地人翻進了莊子,此時莊子內比較暗,沒有多少燈火,大院子里有一處大氣巍峨的宮殿般的建筑,建筑前方有個大臺階,約三十六級臺階之多,臺階還鋪著紅地毯,臺階兩邊還有一些梯形臺體,是放置油燈的地方,這些梯形臺體上面有個極其小巧的亭子形狀的木架子,木架子下剛好防置一盞油燈,這些臺體分開兩排,每排六個,每隔十步擺放一個,一直到宮殿的門口不遠處。宮殿兩邊各有一片樹林,拱衛著這座宮殿。
歐陽云風等遠遠看去,這哪是一個莊子,分明是諸侯王的宮殿嘛。
宮殿門口站著兩個守衛,宮殿內十分亮堂,里面時不時傳來飲宴之聲,男人的笑聲,女人的嬉笑聲,還有伶人的歌聲,與絲竹管弦的樂聲。
歐陽云風與程碧霄等借著黑暗鉆入宮殿旁邊的樹林里,又從樹林飛上了宮殿的屋頂,下面挑著燈籠走過侍女只顧著走路,哪會知道有人闖了進來。站在屋頂望出去,宮殿后面卻還有大大小小的院落百余間,東面還有一處花園,跟江州王府的花園差不多。
歐陽云風以內力催動瓦片,打開一個口子,可以看到下面宮殿正北有一個平臺,平臺上一個高大漢子跪坐在幾案邊,他的身后站著兩個紅色衣裙的女奴,那人正是江州王。臺下兩邊各有五六張幾案,幾案邊上坐著男男女女不等,正調笑不已。大廳正中有幾個白衣女奴正在翩翩起舞,身姿妖嬈,如夢如幻,一番飲宴祥和之象。
歐陽云風掃視一圈,里面有巴虎將軍、樊將軍、鄭將軍、公良衛、金腳大仙等人,還有兩三個生面孔,但獨獨卻沒有看到公孫烈等人的影子,歐陽云風有些失望,卻見那外地人一直死死的盯著其中的一個大胡子的胖子情緒激動,就要開口說話,歐陽云風示意他不要作聲,他看了看那個大胖子摟著一個清瘦的妖艷婦人,那婦人一副唯唯諾諾,任人擺布的樣子,應該就是那外地人的妻子,那大胖子就是無道莊莊主趙調,歐陽云風朝那婦人指了指,一個詢問的眼神,那外地人點了點頭。
歐陽云風尋思著怎么去救那婦人,卻見一個白衣公子走進了大殿。歐陽云風仔細一看,那不是阿巴麗公主么。她為何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還和江州王在一起?難道給我傳遞消息的是她,她怎么知道我來中原了?
眾人起身行禮,“見過公主!”
只聽阿巴麗公主道,“王叔,在這里這么多天都悶死了,你什么時候帶我出去玩啊!”
江州王示意那些舞者女奴退下,道,“你個小混蛋,總是來攪擾本王興致,要不是皇妃有命,我才不讓你個搗蛋鬼過來!”
阿巴麗嘻嘻一笑,道,“哎呀,王叔,我這么多天可都沒有給你惹事,你不要誣賴好人!”
江州王道,“好了,你也坐下吧,跟這些前輩們多學學,他們的本領可都大著呢!”
阿巴麗找了江州王身旁的一張幾案坐下,大剌剌的道,“我一個女娃娃家,學什么功夫啊!還不如嫁一個太子什么的來的容易,有太子的勢力保護,要功夫何用!”
臺下大胡子胖子說道,“公主言之有理,女娃娃家早點嫁人那才是正途!啊,哈哈哈哈!”
阿巴麗瞥了他一眼,對江州王道,“唉,王叔,我聽說趙莊主府上有一只兇猛的熊獸,你最近不是抓了六個人么,讓他們跟熊獸斗上一斗,也好讓我開開眼界啊,看看中原的武人功夫厲不厲害啊!”
江州王喝道,“混賬!那玄門六逸是我請來的客人,怎么能如此對待,你這小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
臺下大胡子胖子說道,“大王,阿巴麗小公主所言極是,這玄門六逸當真不識抬舉,大王如此紆尊降貴,禮賢下士,這玄門六逸非但不領情,還行刺王駕,要不是公孫先生和國師在場,擒住了他們,后果不堪設想。小人斗膽進言,不如就讓那玄門六逸吃吃苦頭,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江州王一聽,抬手道,“唉,趙先生此言差矣,所謂士可殺而不可辱,本王是為了招攬人才為我所用,不是來中原立威,怎么能如此行事,倘若真的這么做了,天下英豪誰還敢來投效本王,豈不是適得其反。那六個人雖然有所怠慢,也是忠勇大義的壯士,本王惜才,留他們在這里,施以厚恩,天長日久,他們感知到本王的誠意,自會相投。又何必急于一時。”
無道莊趙調道,“大王海納百川,心胸廣大,小人佩服!”
歐陽云風聽說了江州王抓了玄門六逸,吃驚不已,玄門六逸生性高傲,當然不會為江州王做事,但沒想到玄門六逸會大打出手,反被江州王給擒住了。轉念一想,這阿巴麗公主是不是故意在提醒我啊,難道他知道了鑄劍門的事情?
只聽阿巴麗公主道,“誒,公孫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