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云風道,“沒錯!我聽說他去了中原尋找摯愛,遇到了陳無功,被陳無功打成了重傷!”
“原來如此,他竟然是去了中原,難怪半年來都找不到他的蹤跡!”鐵頭人道。李少君也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忽然鐵頭人意識到什么,道,“不對,公孫烈不是為了去中原尋找摯愛,他一定是想去找你們繼而殺了你們母子,他曾經(jīng)以這件事情威脅過我。”
鐵頭人知道公孫蠱去中原就是為了找歐陽欣母子,好在他沒找到,反被人重傷,真是天助我也!轉(zhuǎn)念一想,這九鼎御龍訣如此厲害,他竟然敗給陳無功,這中原世界之廣闊,不敢想象,自己何時才能天下無敵?不想了,眼前第一要務(wù)是拿回九鼎御龍訣,殺了公孫蠱,收回五毒教,如今公孫蠱受了傷,那就更好辦了!
“可惡!”歐陽云風道,“阿爸,我們這就去殺了公孫烈。此刻桑巴大仙帶著巫教教眾正在進攻五毒教!正是個好機會!”
鐵頭人一聽,頭皮都麻了,心道,桑巴大仙那個老東西也敢來滅教,真是豈有此理!怎么桑巴老頭不好好煉丹,也來跟我五毒教找不痛快?他是哪根筋不對,我平日對他敬而遠之,他倒好,先來找茬,這桑巴大仙也留不得了。
鐵頭人道,“怎么桑巴老頭會去攻打五毒教,他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此事有點反常!”
歐陽云風道,“阿爸,你不知道,桑巴大仙因為誤會,殺了金蟾圣王,后來公孫烈抓了桑巴大仙,用千蟲萬蟻陣噬了桑巴大仙雙腳,桑巴大仙又裝了一副金腳,復又尋仇來了,對了,他還叫自己金腳大仙!”
“金腳大仙?這桑巴老頭真愛給自己臉上貼金!不過今日他算是給我們辦了一件好事!”鐵頭人說著話,一掌震碎了身旁一個碎石,他是真的怒了,歐陽云風還以為鐵頭人是看不起桑巴大仙,于是說道,“桑巴大仙也極為可恨,他害得我好苦,還殺了很多我的納蘇人朋友!不過現(xiàn)在先殺了公孫烈再說!”
鐵頭人問道,“你跟桑巴大仙又是怎么回事?”
歐陽云風把桑巴大仙抓他的過程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苦了你了孩子!”
“不苦!”歐陽云風說著,又把自己如何學了歐陽誠武功,如何在巨木峰等奇遇都說了一遍,他說的囫圇吞棗,有好多事也沒提到,鐵頭人聽的一愣一愣,唏噓一聲,道,“想不到孩子你還有這么多故事!”鐵頭人嘴上說著,心頭卻想,你奶奶的,真恨當初沒有一刀殺了歐陽欣,卻惹出這么多事來,不僅如此還讓這少年成就了一番神功,真是世事難料!待這少年殺了公孫蠱之后,他要一舉殺了這少年和李少君,真正做到斬草除根,不留后患。只是這個阿巴麗,讓他沒有辦法。她跟著趟什么渾水,遲早自己要好好教訓她一下。
少陽子呵呵一笑,道,“想不到小兄弟你真是奇遇連連!歐陽誠、西圣龍母、翁春白這等人物,老夫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想不到世上還有這么多神奇人物,這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
“不僅如此,我還見到了道長你的師父澹云子,他在十節(jié)村一帶修行,真如神仙也!”歐陽云風興奮說道。
李少君十分詫異,問道,“我?guī)煾福坎豢赡埽先嗽缫延鸹窍桑趺磿谑?jié)村修行?”
歐陽云風道,“千真萬確!西圣龍母那么厲害的人物都奈何不了他!只是這人有些瘋瘋癲癲的!”
李少君見歐陽云飛眼神堅定,這才感慨一聲,欣然道,“想不到我?guī)煾高€活著,他現(xiàn)在可還在那里?我真想見見他老人家,他一切可都還好?”他只知道當年他師父澹云子突然云游四方去了,確實也未知生死,這么多年了,師父都一百多歲了,竟然還真的活著,師父的境界不知到了何等地步!
“他好的很,吃得下,睡得香,村里有一首童謠,是這么唱的!”說著歐陽云風就唱了起來,“丑道人,瘋道人,香灰大鼎煮粥吃,不修禪定不修仙,吃了就睡屁連天!”
李少君聽罷哈哈大笑,差點噴出口水來,一連笑了兩三次,十分自得地說道,“如這童謠所說,是我恩師的脾氣不假!”鐵頭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道,“我沒想到師尊還是個老頑童!我還一直以為他是一位仙風道骨,不可接近的人物!”
李少君道,“他的脾氣古怪著呢!”說著又是笑了幾聲,很是回味的樣子,似乎對自己的這位師父又愛又恨。
此時遠處一隊白衣女子飄飄然而下,為首一個西域女子奔了過來,道,“夫君!我找的你好苦!”歐陽云風一看是程碧霄和阿虎及巨木峰等人,過來拉著程碧霄道,“碧霄你怎么來了?”
程碧霄道,“夫君,你許久未回,我們就過來找你,怕你出事!”
鐵頭人和李少君聽聞那女子叫歐陽云風夫君,都是十分詫異,鐵頭人問道,“云風,這位是?”
程碧霄道,“我是他的妻子,你是誰?”
“這是我父親,碧霄,快叫父親!”歐陽云風道。
程碧霄一臉懵,問道,“父親?”卻沒有叫出口,問道,“夫君你不是孤兒么,怎么還有一個父親,卻并未聽你提起過!”
歐陽云風把自己身世說了一遍,程碧霄兩眼柔情,道,“原來夫君也如此命苦!”當下去見過鐵頭人,行了禮,卻沒叫他父親。巨木峰行事作風自有規(guī)矩,歐陽云風也沒在意,他對外來習俗一向是尊重有加。
歐陽云風道,“阿爸,請恕孩兒未行請示自行娶妻之罪!”
鐵頭人哈哈大笑道,“孩子,你在中原久了,怎么也如此拘于禮法!哈哈哈,我桑巴人無此規(guī)矩,但要喜歡哪個女子取了便了,何須過問父母,起來吧!”
程碧霄道,“你父親真是通情達理呢!”
鐵頭人和李少君都是欣賞的看這程碧霄,他們喜歡真性情的人,李少君更是喜笑顏開,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好好好!”
歐陽云風又介紹道,“碧霄,這位道長就是西圣道派鼎鼎有名的少陽子李少君!他的師父就是澹云子!”
程碧霄不知道西圣道派,但聽過澹云子的名字,那日在十節(jié)村見過,那個古怪的道人,神通廣大,后來她才知道澹云子還是他母親和翁春白的前輩,這樣論來,這李少君跟自己的母親是平輩了,程碧霄看了看李少君道,“碧霄見過李道長!”
李少君看了看程碧霞一副楚楚動人之態(tài),十分高興,好像就在看自己的孫媳婦,道,“姑娘不必多禮!論輩份,這小兄弟是我徒弟的兒子,應叫我?guī)熥穑悄憔褪抢戏虻膶O媳婦了!不過老夫不喜這些規(guī)矩,自然就好,自然就好,啊!哈哈哈!”
程碧霄道,“道長真是隨和!”
眾人一番相見,十分高興,歐陽云風道,“父親,事不宜遲,桑巴大仙此刻說不定已經(jīng)發(fā)動了總攻,你我這就出發(fā)吧!”他此刻知道了真相,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要去殺了公孫烈,卻不顧眾人疲累。
程碧霄道,“夫君,不如休息一夜,明日一早養(yǎng)足了精神再去,譚婆婆也需要療傷!”歐陽云風這才想起,道,“是我疏忽了!”
此時幾個五毒教弟子大罵著跑了過來,見死了不少教眾,都是憤憤然,卻見院子里一下子多了許多人,愣了一下,拔腿就跑,鐵頭人隔空一連點了好幾指,那五毒教弟子早已斃命。
李少君道,“蠱兒,你再去查探一番,若還有五毒教眾,一并誅殺!”
鐵頭人正欲起身,歐陽云風道,“阿爸,我去!”鐵頭人點了點頭。
歐陽云風出去巡視一圈,見再無五毒教眾蹤跡,回來與眾人相見,敘說了一番。
當晚無話,眾人在草屋下休息,李少君、歐陽云風、阿虎等男子在屋外,眾女子在屋內(nèi)擠著。其實譚婆婆已無大礙,當時解救及時,毒素都已逼出,這會只是需要靜養(yǎng),武乘男卻險些斃命,傷得要重一些,但也逼出了毒素,只是功力有些受損。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恢復功力。
第二日一早,眾人起行,譚婆婆兩夜療傷,已經(jīng)是恢復如初,她催促著眾人趕路。
眾人行了一陣,約莫走了十來里,這里離毒王谷已經(jīng)不足三十里了,眾人來到一條開闊的山野處,卻看到些五毒教弟子的尸體,看那旗號似乎是天蝎圣王座下地癸堂下的人,約莫二百余人,整整兩旗人馬,幾乎斃命殆盡,除了五毒教弟子之外,還有些是九峰十八怪的小嘍啰的尸體和青巫派三三兩兩的弟子尸體,約莫四五十人,看來這里發(fā)生過一場大戰(zhàn),五毒教死傷慘重。九峰十八怪和青巫派等實力正盛。鐵頭人有些愣了愣,歐陽云風也沒關(guān)注,而是四處看了看。
歐陽云風道,“看來凌先生他們已經(jīng)和五毒教交上手了!”
程碧霄道,“我看不像,這更像是一場遭遇戰(zhàn),你看五毒教弟子一點防備沒有,身上都是一刀致命,看起來毫無防備,似乎他們并不知道凌先生的存在!”
鐵頭人道,“說的沒錯,這里離毒王谷較遠,這些五毒教弟子明顯是要逃跑的部隊,他們的還隨身攜帶著家當!不像是出戰(zhàn)的,我們看看那邊。”
遠處有些白云洞的小嘍啰們尸首,眾人上前查探,發(fā)現(xiàn)有兩三個小嘍啰身上的傷痕似乎是天蝎圣王的蝎子權(quán)杖所傷,歐陽云風一驚,道,“天蝎圣王也來到了此處,看來他已經(jīng)脫離了火鳳凰的控制!不知道火鳳凰會不會有危險!”
程碧霄道,“夫君,我看鳳凰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危險,你看這幾個小嘍啰的傷痕,公孫蟄明顯是力不從心,他明顯是受傷了,地上還有黑血的印記,他應該是被鳳凰姐姐毒針所傷,他逃到這里,看見有兩個凌先生留下來給我們報信的小嘍啰,便殺了他們,往五毒教而去。”
鐵頭人道,“碧霄說得有理,云風,我們當前要務(wù)是去找公孫蠱報仇,聽她這么一分析,你的大老婆命大得很,不必擔心,啊,哈哈哈!”其實按當初約定來說,程碧霄才是大老婆,火鳳凰是二老婆。鐵頭人不知道這一節(jié),程碧霄也沒辯駁提醒。
歐陽云風臉色發(fā)紅,他可對火鳳凰沒什么感情,畢竟火鳳凰曾經(jīng)是公孫烈的情人,且利用了自己,他只是盡盡道義罷了。
鐵頭人又道,“云風,我看你的二老婆碧霄聰明又賢惠,武功又高,還有這么多人馬,按中原的說法,你這叫入贅,你這個入贅真是冠絕古今啊。”程碧霄不好意思笑了笑。
歐陽云風不同鐵頭人打趣,而是再往前幾步查看,遠處眾多五毒教弟子躺著的尸首有一些被人為堆成了山,尸體堆中間插著一個木柱子,歐陽云風飛身上前取下木柱子,打量一番,發(fā)現(xiàn)這木柱子有些奇怪,取下木柱子翻看,卻見書樹皮有些松動,歐陽云風剝開木柱子的樹皮,里面還刻有字,寫著邀約歐陽云風等在毒王谷西側(cè)二十里的地方匯合。他說他打聽到的消息,桑巴大仙在東門與五毒教弟子陷入膠著,桑巴大仙的巫教弟子已經(jīng)逼近谷口了!
這對歐陽云風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如此說來,凌絕頂?shù)亩疽埠玫貌畈欢嗔耍吘顾麄冞@邊死傷不多,對鐵頭人來說,卻是個壞消息,他之前還不知道凌絕頂和青巫派的存在,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還有凌絕頂和青巫派兩撥勢力,歐陽云風只說來攻殺五毒教,并未說還有盟友,還不知要死傷他多少弟子,他氣的七竅生煙,卻無法發(fā)難。好在五毒教有數(shù)萬之眾,這區(qū)區(qū)數(shù)百人成不了氣候。
眾人繼續(xù)前行,來到一處老樹盤根的地方,正是那日歐陽云風逃出谷口遇見大鳥的地方,這里白天都是陰森森的,此時的樹葉枯黃,樹枝幾乎是光禿禿的,樹上三三兩兩有些黑色鳥窩,樹林中老鴉哇哇直叫,地上還有死了的野豬和兔子老鼠的尸臭味,眾人都覺得此地不祥,紛紛捂住口鼻,快速穿越,等他們來到密林深處,只感覺到一陣寒意,一股怪風吹過,忽然四面八方傳來嘿嘿嘿的笑聲,彷如厲鬼。
一個破鑼嗓子的聲音響起道,“嘿嘿嘿,前方何人,也敢進入毒王谷管轄地界,不想活了!”
歐陽云風一聲大喝道,“你們這幫臭蟲,我們就是來收拾你們的!”
那聲音嘶啞,仿佛嗓子破了一個洞,一字強一字弱,聲音有節(jié)奏的說著,讓人聽著很不舒服,只聽他道,“想必你們就是除了桑巴大仙之外的那幫敵人,既然你們不怕死,我就成全你們,給我放毒!”
那破鑼嗓音一聲令下,四面八方飄散而下的毒粉猶如滿天的煙塵,滾滾而下,撲面而來,鐵頭人喊道,“這是蝕骨粉,大家快后退!”眾人以身上長袍護在頭頂,朝后急退,一時間毒粉沾染衣物,冒出細細的煙,衣物瞬間破洞,有的人手臂也沾染毒粉,皮膚潰爛。后面毒粉撲面而來,歐陽云風、譚婆婆、李少君紛紛鼓動真氣,打出一股風力將毒粉打回去,不一時三五個五毒教弟子一聲慘呼啊,滿面潰爛,落在地上打滾,包圍圈被撕開一個口子,眾人急速沖了過去。
那聲音道,“哪里逃!給我殺!”只見無數(shù)綠色火星撲面而來,彷如許多螢火蟲一般,鋪天蓋地,睜不開眼,各人以內(nèi)力抵擋,目不暇接,狼狽不堪。
樹林中忽然飄飛而下數(shù)百人將歐陽云風等一行人速速包圍,那些人穿著黑色的衣袍,戴著黑色的帽子,面上還有各種鬼怪的面具,連手上都戴著手套,自是防護的極好。他們拿著各式兵器,兵器上自然都喂了劇毒,來此攻殺巨木峰眾人。
為首的卻是天癸堂堂主公孫恙,帶著他的兩旗人馬,公孫恙毒辣非常,二話不說,一切用毒手段要上什么就上什么,眾巨木峰弟子紛紛回擊,歐陽云風一拳一個,打的那些五毒教弟子各個翻飛,這邊譚婆婆護著巨木峰弟子,也是擊殺了不少五毒教眾,李少君長劍在手,劍不留情,鐵頭人都是將五毒教眾打傷,程碧霄細劍修長,也是不留余地,殺了不少五毒教弟子,阿虎拿著斧子一陣亂砍,他力大無比,個中五毒教眾也是閃避不已。公孫恙卻與自己兩個旗主與眾弟子一起對付譚婆婆等人,只是他們并不近身,而是讓弟子們當炮灰。
遠處樹梢上四個玉面面具的長老見人群中有四五個高手,冷眼看著這一場激戰(zhàn)。分別是天熊尊者顧炳章、天狼尊者蘇形、天象尊者吳天、天鹿尊者祁隱之。顧炳章擅長幻熊掌法,雄厚無比,他的內(nèi)功強硬,有較強的抵御能力。蘇形擅長弓箭,喜歡偷襲,是毒王界的神射手,吳天乃天象,一身天象功神鬼莫測。而祁隱之輕功最好。
天狼尊者蘇形見眾人打斗,從袖子里拿出一條細蛇,用手一撫摸,那條細蛇瞬間僵直如箭,從背上取下一只寶雕弓,那雕弓弓身以精鋼打造,弓弦如絲,幾不能現(xiàn),卻堅硬無比,他將細蛇搭在弓上,看那歐陽云風正大肆屠殺五毒教弟子,趁他不防備,覷的準了,一箭射出,那細蛇猶如長了眼睛,做了一個蛇形線路,奔向歐陽云鳳的后背,繞過眾五毒教弟子的身體穿梭而行,歐陽云風竟渾然不察,眼看著蛇形箭就要插入歐陽云風的后心,阿虎一聲大呼,“阿風兄弟,小心!”阿虎說這話,早已奔來擋在前面,那蛇形箭卻轉(zhuǎn)了一個彎,像活蛇一樣游走在空中,繞過了阿虎,歐陽云風轉(zhuǎn)身一手抓住蛇形箭,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沖擊,抓著蛇形箭向后飄飛,那蛇張開嘴,蛇身卻絲滑無比,在歐陽云風手上滑行而出,還是擊中了歐陽云風的身體,歐陽云風此時內(nèi)力在體內(nèi)激蕩,蛇身借著那天狼尊者蘇形的內(nèi)力,卻并未穿透歐陽云風的身體,而是上前咬了一口,在歐陽云風胸口咬了一道血印。歐陽云風只感覺前胸生疼無比,重重摔在一棵樹上,蛇身完成任務(wù)瞬間粉碎,化作一地碎片。
歐陽云風正待抬頭,那天狼尊者蘇形已經(jīng)飛來,掌風幾乎欺近面門,歐陽云風急忙伸出雙手,手臂像蛇一樣游走,在那天狼尊者蘇形的手臂上纏繞前行,手指并攏做一個尖,點向了那天狼尊者蘇形的肩頭,天狼尊者蘇形肩后一道血水涌出,肩頭上被點出一個洞,緊接著歐陽云風迅速縮手,一拳寸勁打出,那天狼尊者蘇形原地不動,緊接著隨著骨骼破碎的聲音,寸勁的后勁上來,天狼尊者蘇形如一個布偶退了回去,跌落在地。歐陽云風這一系列動作,如蛇的攻擊,快如閃電,進退自如,縮手也快,讓那天狼尊者蘇形始料未及,他本是要偷襲歐陽云風,卻反被中傷,這乃是他一貫的手段,任那人武功高強,天狼尊者蘇形卻從未失手過,而今敗得極慘,讓他恐懼萬分。他的寶雕弓也落在一旁的地上,弓身閃閃發(fā)亮。天狼尊者蘇形躺在地上,抬頭看著歐陽云風道,“你...沒想到你還會蛇行功!”說罷,便斃命!
歐陽云風這一套蛇行功是見那鐵頭人打過,在跟金盛贊對決時也用過,此時更是用的爐火純青,天狼尊者蘇形怎么也想不到歐陽云風還有這般武功,在近身對戰(zhàn)時這套武功幾乎無敵,蛇王歐陽鐸的武功也是來源于蛇功,擅長的就是近身作戰(zhàn),那日五大圣王對戰(zhàn)李少君,蛇王近不了身,自然占不到便宜。
其他幾個玉面尊者見死了一個同伴,驚懼駭然之下,飛身上前以用毒手段與歐陽云風對戰(zhàn),歐陽云風自然不會讓他們近身,而是以長劍橫掃逼退他們,幾個玉面尊者知他厲害,眼見著譚婆婆、鐵面人、李少君殺傷不少五毒教眾,一個玉面尊者卻被歐陽云風打進人群,正好來到程碧霄身側(cè),那玉面尊者卻是天鹿尊者祁隱之,祁隱之當下一閃身,欺近程碧霄后背,點了程碧霄的穴道,程碧霄猝不及防,被那天鹿尊者祁隱之攔腰抱起,飛身而去,這邊鐵頭人見了,喝道,“哪里走?”飛身趕上前去,歐陽云風也跟了過去。
這邊譚婆婆也想跟過去,卻見敵眾勢大,與巨木峰弟子一起御敵,他知道歐陽云風能力大,也不擔心,還是保護這邊弟子要緊。李少君自然是越殺越高興,正好和兩個玉面尊者攪在了一起,譚婆婆見來了玉面尊者,正好一起報仇,也加入戰(zhàn)斗。
前面那天鹿尊者祁隱之抓著程碧霞,飛的極快,似乎輕功極好,鐵頭人緊追不舍,歐陽云風超過鐵頭人,鐵頭人還在后面喊,“孩子,小心點!”鐵頭人越落越遠,天鹿尊者祁隱之卻是越跑越快,將歐陽云風遠遠甩在后面。
不一時,歐陽云風追到了一處山頭,卻見一道懸崖峭壁,他四下張望無人,抬頭一看,卻見崖頂一個身影飛身而上,隱沒不見。那懸崖陡峭異常,卻比那大蛇所居之處要陡峭一些,歐陽云風不及多想,飛身而上,正到了崖頂時,卻迎面一道冷風襲來,原來是那天鹿尊者祁隱之偷襲一劍,歐陽云風一個后仰,險些跌落下去,跌落了幾十步,運轉(zhuǎn)真氣一提在崖壁上繞了一個圈,從另一處登上壓頂,四處搜尋,卻見一個背影對著自己,一劍掃了過去,天鹿尊者祁隱之感應劍氣,飛身而起,抱著程碧霄再度狂奔一路飛行,歐陽云風繼續(xù)追趕。
飛著飛著,歐陽云風來到一處密林,卻看不遠處有一處茅舍,那茅舍外滿是壇壇罐罐,草藥味、腥臭味撲面而來,歐陽云風在衣服上撕下一塊布,蒙住了鼻子。他見那祁隱之跪在地上對著屋子說這什么話,飛了過去。
屋子這邊門外祁隱之卻喊道,“爺爺!救我!”
屋內(nèi)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你現(xiàn)在是五毒教天尊尊者,權(quán)力大得很,還用得著我這個糟老頭子!”
祁隱之吃了閉門羹,表情卻沒絲毫變化,說道,“此人拳法詭異,像是歐陽家族古樸功法,十分了得!”
屋子那人道,“蛇王家族會古樸功法的大有人在,有什么稀奇?要知道,你可是天尊尊者,這世上能有幾人能勝得了你?”
祁隱之道,“蛇王家族大部分古樸功法只是那么一兩式,上不得臺面,當此人的功法卻是全套,我敢肯定他是歐陽誠一脈的人!”
“胡說八道,當年蛇王谷一戰(zhàn),歐陽誠全軍覆沒,早已身死,哪里來的后人?”
“爺爺,你難道不想看看歐陽誠的古樸功法?”
祁隱之說罷,就好像石頭扎入了一個無底洞,屋子里再無回響,而這邊歐陽云風已經(jīng)趕到,祁隱之一回頭,一手掐住程碧霄的脖子,道,“你再過來的話,我立刻殺了她!”
歐陽云風知道這些天尊尊者心狠手辣,言出必行,一時有些緊張,道,“別,有話好說!”
祁隱之本來是賭一把,卻不料歐陽云風真的和此女有密切的關(guān)系,看歐陽云風的緊張神色,知道自己賭對了,便說道,“好,我命令你削去一臂,否則,在你殺我之前,我先殺了她!”他知道敵不過歐陽云風,如果自己殺了這姑娘,自己也必死無疑,但是他此時要讓歐陽云風知道自己什么都干得出來,讓歐陽云風不要耍花樣。
歐陽云風知道他的話不是說說,這些人惜命得很,也沒有什么道義可言,自己貿(mào)然動手,他真會殺了程碧霄,也賺一點回來。但是要自己削掉一臂,卻是萬萬不能,他不在乎一條手臂,只是怕自己一旦削去手臂,自己實力受損,不僅程碧霄會沒命,自己也會被他殺掉,那才是傻到家了。但現(xiàn)在自己如不這么做,他的耐心會持續(xù)多久,屋子里的那人到底又是什么人,為何他不出來。
當下歐陽云風道,“好!如果我削去一臂,你是否會放過她!”
祁隱之道,“那是自然!”
程碧霄柔情萬種,十分感動,沒想到危急時刻,歐陽云風會為了救自己甘愿削去一臂,她感動之余,又疼惜他,當下喊道,“夫君,你千萬別信他,不要因我枉送了性命!”
祁隱之十分驚詫,道,“夫君?原來她是你的女人,嘿嘿嘿!老子今天賺大了,小子,你還不動手的話,你的女人可就要命喪黃泉了!”他說著話,手上內(nèi)勁閃現(xiàn)一絲光暈,只要他稍一用力,程碧霄必死無疑。
歐陽云風拿著蛇形劍,劍花一閃,毫不猶豫砍向了自己的左手,此時程碧霄大聲驚呼,“夫君,不要!”
祁隱之也是呆了,沒想到他真的會去削掉自己的一臂,這人看來是傻了,這次勝算大了,只要除掉眼前的這個小子,五毒教又少了一個大敵!
眼見歐陽云風長劍抵住了自己的臂膀,那動作快的出奇,祁隱之已經(jīng)暗暗得意,卻聽蹦的一聲歐陽云風的長劍被一個東西彈開了,劍身打在歐陽云風側(cè)身,疼的不輕,歐陽云風看了看地上跌落的東西卻是一種草藥的果子。歐陽云風一驚,看向了屋子,屋子門關(guān)著,窗子也沒開,但那彈開自己長劍的藥果子卻是實實在在從屋子里打出來的,要不是這一下,他還真的削去了手臂。祁隱之也看向了屋子這邊,道,“爺爺,你怎么壞我好事!”
屋子里那老者道,“你身為一教之尊者,有廢立教主之大權(quán),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五毒教和毒王界,本應有該有的風度,如今卻手段下作,不顧臉面,不僅貶低了自己的人格,也壞了毒王界的名聲,我們雖然是用毒的,卻不能沒有底線!”
此時一聲大喝道,“說得好!”眾人一看,卻是鐵頭人奔了來,他在歐陽云風身旁立定,看著祁隱之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天鹿尊者祁隱之吧!”
“你怎么知道的!”祁隱之沒想到面前鐵頭人一語就道破了自己的來歷,而他自己都不知道眼前的這些人是什么人,只知道他們是跟著青巫派從南越國來的。
鐵頭人不答,而是以教訓的口吻說道,“你作為五毒教天尊尊者,確實要有該有的風范!”
祁隱之問道,“你是誰?這里輪不到你說話!”
鐵頭人嘿嘿冷笑,道,“老子是蝎子家族的傳人,怎么,你把我毒王界的臉面都丟盡了,還說不得你?!”歐陽云風心道,自己父親這一頓教訓,罵得好,這幫人助紂為虐,作惡多端,害人不淺,毒王界本來澄澈,都被他們這幫人攪混了!
祁隱之正色道,“既是蝎子家族的傳人,那就是自家人,如今你帶這么多人來攻殺我五毒教?豈不是忘了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