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敬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系統發來的資產清單。
沈家昨日已經完成了修筑城墻的工事,雖然還剩下一些收尾的事情,但是消費方面和之前比起來算是極少的了,所以現銀減少得比起前天就少了很多,只減少了3000多兩銀子。
其他的生意資產依舊是持平,但是沈家酒樓的生意收入又漲了,今天比昨天漲得還多,漲了2000多兩銀子的收入。
沈家在整個大明朝的酒樓有近百家,但是畢竟不是前世互聯網的時代,目前收到皇帝去了沈家并且帶走沈家酒樓廚子消息的,也就只有京都范圍。
也就是說,沈家酒樓昨天資產的增加,基本就是京都的五家酒樓實現的。
其他地方的達官貴人雖然沒有京都多,但要是消息傳到外地去,外地的沈家酒樓也一定會爆滿的,畢竟沈家能開設的酒樓各地有錢人也還是不少的。
這讓沈敬很揪心,昨天上街看到沈家就樓爆滿的情況還歷歷在目,這要是消息傳開,沈家光酒樓生意,一天就要有上萬兩的純收入。
沈敬一天敗幾百兩都費盡,這一天純收入上萬兩,幾天下來,沈敬一年就都敗不完了。
何況沈家產業上百個,這么整,沈敬就算跟張三豐一樣活一百多歲,那也是幾輩子都敗不完的。
不過,沈敬知道,這么下去,別說跟張三豐一樣活上百歲,就是活到明年都懸啊。
沈家這么蓬勃發展下去,只怕朱元璋的屠刀很快又要舉起來了。
看來,蘇家酒樓那邊自己要多去去了。
早飯吃好,沈敬就直奔蘇家酒樓。
一樣的,沈敬在去蘇家酒樓之前,就把賈二、夏蕓和凝秀三人支開了。
有了昨天的經歷,今天沈敬來到蘇家酒樓的時候,小二和錢掌柜對沈敬的態度就客氣太多了,昨天雖然也客氣,但是是那種客套的客氣,而今天,他們對沈敬的客氣里,帶著不少的尊敬了。
沈敬直接上樓,結果沒看到蘇麗娘在,于是問道:“你們家大小姐呢?”
錢掌柜朝著隔間看去,支吾道:“大小姐……大小姐她……今天不在這兒呢。”
其實蘇麗娘就在隔間里,但是昨天沈敬的反常操作,讓她懷疑沈敬居心不良,所以有些生氣,今天特意吩咐掌柜的,要是文思公子再來,他們就說她不在。
沈敬可不知道內情,只是不太滿意地說道:“你家這大小姐,對自家酒樓生意是一點都不上心啊!你們還要不要我點菜的?!”
錢掌柜忙活:“當然要,昨天您說的那幾個菜,我們后來去沈家嘗了,說實話,我家大小姐燒的比他們強,不過我們也點了其他菜品吃了,那些菜嘛,我們大概可以分辨怎么燒,但是我們燒出來的就比沈家差了不少,應該是哪兒沒做好,還是公子說的詳實有效啊,我們都盼著您來呢……”
沈敬道:“你們點的哪幾個菜?”
“玉簪出雞、雞皮鱘龍、舌戰群懦還有紅爐烘雪衣,嗯……好像就這幾道菜。”錢掌柜一邊回憶一邊回答道。
沈敬道:“行,那今天就教你們這幾道菜,你記一下。”
錢掌柜忙去取紙筆。
沈敬于是仔仔細細地將這幾道菜的做法給說了出來,尤其是這幾道菜特別要注意的地方,沈敬都事無巨細地跟他們說清楚了。
沈敬說完,道:“你們照著我說的燒吧,我嘗嘗味道。”
錢掌柜應了,下了樓去。
沈敬依舊和昨天一樣,坐在窗邊的桌子上吃著點心賞著京都的風景。
遠處的沈家酒樓依舊人滿為患,蘇家酒樓依舊冷清。
沈敬看了之后嘆了口氣,心想這蘇家酒樓的蘇麗娘做菜天賦不錯,但這經營酒樓的心思不行啊,自己都這么上趕著來教她了,她昨天看著也挺熱情,怎么今天就不來了?
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態度,怎么能競爭得過沈家呢?
只是現在沈敬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來培養,畢竟不是誰都有資格挑戰沈家的。
沈敬只是希望這蘇家人不是扶不上墻的爛泥就好。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酒樓才開始端第一盤菜上來。
沈敬道:“你們這上菜速度也太不行了,這么久?!”
“不好意思啊,文公子,我們這些菜都是第一次上,廚房有些菜沒有配,而且廚房也是第一次燒,沒那么熟練,耽誤了一點時間,您見諒。”
沈敬點了點頭,道:“我沒關系,但是如果別人來你這吃飯,你們可不能耽誤這么久。”
“那是自然,文公子放心。”
錢掌柜說完,自己都有些震驚,他對這個文思的少年,怎么感覺在對東家似的呢?
沈敬也好像把自己當成是蘇家酒樓的老板了,開始對他們的服務和菜品挑剔起來。
“你們上菜慢也就算了,要是燒得好吃的話,大家也能忍,但是你瞧瞧,你們這道玉簪出雞,最后出鍋的時候,淋的是雞油,不是豬油,你們一看就沒做好!”
“舌戰群懦的擺盤差點意思,我說了,鴨舌要擺成一個圓,中間是銀魚,這銀魚也要擺成一個圓形,要給人一種很多鴨子在搶食銀魚的樣子,你們這擺盤太隨意了,看不出意境,得好好學學!”
“還有香料要過水炒一下,不然香料味有股子澀味。”
…………
沈敬說了好一通,昨天蘇麗娘的水準還可以,但今天的菜說實話讓他很不滿意,就這水平,很難和沈家競爭。
沈敬算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所以說話語氣不太好。
但是沈敬說得很在理,錢掌柜也只能聽著,只是他時不時地會朝著隔間看去。
而此時在隔間的蘇麗娘也忍不住透過屏風縫隙朝著沈敬看來。
蘇麗娘本以為,這個文公子沖著自己的美色而來,見自己不在,他沒辦法和自己搭話討好自己,或許會直接就走,可是事實是他并沒有。
不僅沒走,這文公子還是很認真地在教蘇家酒樓的廚子們在做菜,廚子們做了菜之后,他也是極為認真地在說毛病,似乎真的把這兒當成了自己家的產業一樣。
錢掌柜對他的態度也像是在對東家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蘇麗娘見文公子吃到菜后很失望,他那生氣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
蘇麗娘一時間有些迷糊了,這文公子,好像并不關心自己,而是真的在關心蘇家酒樓!
他是真把自己當成蘇家酒樓的女婿了?
還是他壓根就不在意自己?
可是蘇麗娘不明白,他要是不在意自己的話,為什么要這么對蘇家酒樓好呢?
可是他要是在意自己,為什么此時此刻自己“不在”,他還是這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