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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溫暖你的雙腳

水,人類的生命之源。

某部隊邊防二連駐扎在喜馬拉雅山某山脈的半山腰,全連用水全靠架在山上一根長達五公里的水管。夏天溫度高,水還可以潺潺流下來,滿足官兵的需求。但珠峰的夏天是短暫的,在大雪封山期長達9個月的時間里,水管就再也不會有流水的聲音了。氣候的寒冷早把水管凍成了一根直直的冰棒,冬季用水一只困擾著官兵。

西藏高原的冬天說來就來,炊事班像往年冬天一樣,從山上敲下冰塊放在盆子里用太陽烘烤,融化取水,老天好像在有意考驗這些戰士,不一會天就變得陰沉沉的,鵝毛大雪也隨即飄落下來,放在操場壩上曬太陽的盆子,也凍成了冰坨坨,開飯的時候卻找不到盆子打菜了。天公不作美,只好到山下的湖里取水。到了湖邊也不是有現成的水可以取,而是將厚度30到40厘米的冰層破一個洞,從里面舀水。破開冰塊不是掄起榔頭就可以敲開的,它需要講究技巧,要不然破了一天的冰說不定還取不到水,所以破冰取水成了連隊官兵的必修課。

二班長帶上班里的四名戰士到湖邊取水。湖里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冰,有經驗的二班長在湖面冰層上走走看看,指著腳下說:“這里的水是流動的,估計不會有太厚的冰層。”其實說冰層不厚也只是比其他地方稍薄一點點。二班長把鋼釬離在冰層雙手緊緊的握著鋼釬,另一個戰士舉起榔頭狠狠的對準了鋼釬。一榔頭下去,冰只在視線里綻放了一小朵冰花,冰冷的鋼釬握在手上,毫無生氣。但在取水戰士的眼里,鋼釬和榔頭就是連隊的一個兵。榔頭一錘一錘的敲打著鋼釬,班長握鋼釬的手也被震出了血,血順著鋼釬流下,在冰層上像盛開的朵朵梅花,五六個小時后,二班長他們才破開冰層取水。水打滿后,他們才發現自己穿的大頭鞋和冰層冰粘在了一起,怎么都扯不下來。為了脫險,他們只好解開鞋帶,脫下鞋子光著腳把水背回部隊。到連隊時,他們雙腳都凍得失去了知覺。

戰友們看見二班長和戰友紅腫的雙腳,忍不住抽泣起來。從湖邊到連隊駐地有十幾里的路程,并且全是盤旋的山路。寒冷得使人坐在火爐旁都感覺不到溫暖,而二班長他們卻光著腳跋涉在上山的路上。一腳踩下去全是冰雪,此時無情的冰雪,也變得有情了,冰雪流淚了,不忍心看到這群光著腳的背水兵。連長解開身上的棉衣,把戰士的雙腳捂在了懷里,指導員、戰士都敞開胸膛溫暖著一雙雙冰冷的腳。

這是戰友情、官兵情、兄弟情,這種人間真情,它能化解千里冰山,他能掀起萬里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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