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警車的封鎖線,他的耳朵捕捉到數聲槍響,扭過下個拐角,他終于明了這里發生了什么事。
那足有三層的浣熊影像館正被數輛警車包圍,十幾名警員正躲在這些防彈車后,不時探出身子朝一樓那道身影射擊。
看車上的彈孔,以及散落一地的彈殼,他們似乎僵持了有好一陣了。已經有好幾個警員受傷,臉色蒼白的靠在警車上,捂著自己血流不止的傷口。
再抬頭向上看,不少無辜的路人正擠在二樓、三樓,臉色蒼白祈求著警察趕緊將他們救出來。
面對眼前的景色,司晨不由的掩面嘆息一聲: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討工錢原來這么困難嗎?”
就在司晨感慨時,一個警員發現了正站在街口感慨的司晨,向他發出警告。
“嘿,那邊那個,那棟房子里有賽博瘋子,不想死就趕緊離開?!?
不過道人并沒有離開,而是朝這位好心的警員投以感謝的微笑,隨后取下別在腰間的那塊賽博空間同款八卦盤。
還沒等警員第二次開口勸說,就發現那道人突然閉上眼睛,這八卦盤上也隨之亮起幾道光文。
原本敞亮的超夢影像館一樓突然光芒大放。
在司晨手中的八卦銅盤影響下,所有的電燈超負荷運轉,刺眼的燈光閃的在場眾人不自覺的瞇眼。伴隨著電燈持續過載的噼啪,影像館的電路被燒毀,黑暗籠罩了整個影像館一樓。
借著眾人沒能反應過來的時間,司晨雙腿義體驟然發力,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撞破影像館的窗戶落入屋內。
他一個翻滾,先是躲過那賽博瘋子反映過來后射向他的第一發子彈,接著伸腿踢向旁邊的小凳,這凳子貼地飛出正好砸在賽博瘋子的小腿上,將其絆倒。
但是這賽博精神病依然不肯放棄,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抬起右臂準備彈出螳螂刀;卻被沖上前來的司晨單手抓住手腕,右手義體強大的握力阻止了機關運作,原本應該彈出的刀刃直接扎穿主人的手掌,帶著鮮血從掌根探出。
“嘎啊……”
嘴里的痛叫和他平靜的眼神并不相符,抽搐的右手并不妨礙他左手抓起地上的手槍,沖著眼前道人的腹部連續開槍。
“砰、砰、砰、砰!”
最后的四發子彈打出,司晨卻依舊一副沒事人的模樣。面對賽博瘋子眼中那斯詫異的神情,道人輕笑一聲,細心為他解答道:
“新型合成碳素材料縫制的道袍,施主你這把小手槍想要擊穿還是差了點。”
說罷,他抬手一拳砸在賽博瘋子的第三節脊椎上,停止了這節人造脊椎中運動芯片的工作,降伏了這名賽博精神病。
沒有再理會失去行動能力的賽博精神病,司晨徑直走上二樓,向諸位客人問出店長的位置。
在賽博空間中見過司晨的真容,還沒等道人開口,那位店長就認出了這位道長,急忙迎了上來。
“道長,你怎么來了?樓下的那個賽博瘋子呢?”
“店家不要慌張,樓下那位施主已經被我制服,你們已經安全了?!?
聽見這話,店長一放松,直接坐到地上。今天經歷的事情,比他過去五十年加起來都要刺激。
這家影像館不僅花光了他的養老金,他還向如龍眾借了一大筆高利貸;要是今天被那個該死的瘋子給毀了,就不是半生心血一朝喪那么簡單了,說不定過幾天他就會被如龍眾的打手賣給清道夫,就此變成黑市上販賣的零件和某部黑影碟的主演了。
想到這里,中年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兩行清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司晨站在一旁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等待這位中年人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隨后才在有意無意的交談間提醒他,自己的工錢還沒有結算。
“哎呦,您瞧我這弄的。真是對不住啊道長,您今天不僅幫了我的大忙,還救了我一命,我一定再給你封一個大大的紅包?!?
說著,他便調動腦機,在網絡方士平臺上確認委托完成,并給司晨一個五星好評,以及五十元的大額打賞。
看著自己賬戶上突然多出的2450塊,司晨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一抹苦笑。
過去執行任務時,常常有甲方給自己塞價值三千塊的謝禮,司晨都能自命清高謝絕;現在面對五十塊錢的紅包他卻難以開口拒絕。
“多謝店家,愿正一玄壇元帥保你財源廣進?!?
完成了來此的主要目的,司晨也不打算再多做停留,與店家道別之后他便哼著小曲朝樓下走去。
來到一樓,警員已經進入店內,用特制的拘束服將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賽博精神病控制住,開始聯系上級處理現場。
正當司晨準備就這么不聲不響的離開時,一個警員突然攔住他。
“不好意思先生,你還不能離開。麻煩您跟隨我們的同事,去局里做一下筆錄?!?
司晨看著一臉認真的警員,嘆息一聲點了點頭。
“還請施主帶路吧?!?
聽見“施主”這個奇怪稱呼,警員的臉上多了幾分別扭,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直接轉身領著司晨朝警車走去。
……
悉尼奧美警局中的全息投影廣告已經再次翻新。不過忙碌的警員們正穿梭在各個辦公室中,并沒有功夫注意諾博名牌的新推出的冬季新款大衣。
近一個月來死亡人數卻越來越多,整個警局上下哪怕是敷衍的處理案件也已經忙得不可開交,恨不得將局長養的貓的爪子也借來用。
“無上太乙救苦天尊!凱特琳小姐,該問的也問完了。不如放貧道回去,您和您的同事一樣,出去喝杯咖啡如何?”
坐在一間問詢室中,司晨有些無奈的看著面前的女警凱特琳。
這位警花小姐有著一對漂亮的桃花眼,高挑的身材、栗色的長發,僅僅是看一眼,就讓人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也難怪之前司晨和她走進問詢室的時候,那些警員的眼神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她此刻秀眉微蹙,輕咬嘴唇緊緊盯著面前這個穿著休閑西服、扎著太極髻,嘴里還時不時冒出兩個莫名詞匯的古怪道人,不死心的再次說道:
“司晨先生,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你究竟有沒有在嫌疑人的身上察覺類似惡魔、怨靈一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