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再想抽身已經來不及。
眾人紛紛圍著找他要說法。
這其中，以賈張氏鬧的最歡。
“你是院里的壹大爺，你就得給我們把肉弄過來。”
“人家余愛武都答應了，是你們三個大爺自己在搞幺蛾子。”
“我不管，今天你不給我們肉，我們就不走了。”
“給肉！”
“給肉！”
見到易中海被一群人圍著，壹大媽急的直哭，“你們夠了，老易也是為了你們，你們怎么能夠這樣逼他？”
尤其是賈家，老易忙前忙后給他們家組織捐款，沒想到賈張氏現在卻帶頭來找麻煩，簡直太讓人寒心了。
但壹大媽一個人，她的聲音很快就被眾人淹沒了。
易中海被眾人鬧的焦頭爛額。
他是軋鋼廠的老工人，前兩年評級的時候又被定為八級鉗工，后來又擔任管事大爺，可以說無論是在軋鋼廠還是大院，他都是很有牌面的人，結果今兒卻慘遭失敗。
“嘭嘭嘭”
鑼鼓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一愣，回過頭就看到聾老太太正怒目而視。
“都吵什么吵？這規矩還要不要了？吵成這樣像什么話？”
聾老太太手中的拐杖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戳在地面，將一群人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老太太您也看到了，這事兒他就不是我們鬧起來的，壹大爺害的我們大家沒肉吃，這筆賬怎么都該算算吧？”
面對院里的五保戶老太太，尤其這老太太還是烈屬，眾人的口氣雖然軟和了幾分，但也沒有放棄到嘴邊的肉。
“怎么算？不就是點肉？也值當你們這么對中海？這些年中海為這個大院，為你們操了多少心，全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易中海名聲不錯，在大院的人緣口碑經營的也好，聽了聾老太太這么一說，眾人頓時不做聲了。
聾老太太見鎮住了眾人，當即趁熱打鐵：“行了，今兒我老太太在，大家伙兒賣我個面子，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那可不行，老太太，這事兒可不能就這么給算了。”
“就是，壹大爺害我們沒了肉，他自己就得賠給我們。”
你聾老太太一張老臉就想值十斤肉？
橡皮吃呢！
我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也跟我們搶肉就不可能。
聾老太太一臉無奈的看向易中海。
“中海啊，太太也幫不了你了，你看是不是拿點肉出來分給大家？”
其實，不光院里的人想吃肉，聾老太太更想吃肉。
但她每個月就那么點口糧，哪能吃上肉。
院里就易中海工錢最高，現在能讓他掏腰包買肉，聾老太太恨不能舉雙手贊成，又怎么會反對，剛剛之所以幫易中海說話，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已經站在了同一陣線而已，這會兒的話才是她心里想說的。
“那好吧，”易中海也知道，到了這個地步他不出血是不可能的，“明兒我想想辦法，給大家弄半斤肉。”
從十斤變成半斤，這差距實在太多，眾人一時之間根本不愿意接受。
“人余愛武都舍得送出三百斤肉，你易中海還是壹大爺呢，居然摳搜到只給半斤肉，你這也太小氣巴拉了。”賈張氏第一個不同意，其他的人也紛紛附和。
“你們別太過分了，院里二十戶，每戶半斤，這一下子就是十斤肉出去了，這還是我們自掏腰包，不樂意你們自個花錢買去。”壹大媽早就憋不住了。
一斤豬肉六毛，十斤肉就得六塊錢，這還是有肉票的價格。
但這年頭家家戶戶憑票供應，誰家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肉票？
易中海這一松口，就意味著他們要花高價去鴿子市購買，就這這些人還不知足。
“半斤就半斤吧，可說好了啊，明兒下班我們就來取肉。”
一眾人扭身散去，易中海跟壹大媽攙扶著聾老太太回了后院。
“這些人太可惡了，簡直就是白眼狼，忘恩負義。”壹大媽委屈的直哭，“老易對他們多好啊，他們還這樣逼老易，要我說就不該答應他們，大不了不當這個壹大爺了。”
“真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婦人，我不當這個壹大爺，以后誰來給我養老？”易中海權當聽不見壹大媽的牢騷，只是看向了聾老太太，“老太太，今兒這事你怎么看？”
“中海，你的聲望還不夠，影響力還要再擴大才行。”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聾老太太也不避諱，直接就點撥起了易中海，“今天這事，你的聲望再高一些，院里就沒人敢鬧事。”
說白了，這事兒就是易中海差了那么一哆嗦聲望。
“老太太，這事您可得幫我。”易中海也知道，所以才會找上聾老太太。
“我這老婆子，能跟你們一起那是我的福分，只是我這年紀大了，喜歡吃點軟爛的白蘿卜。”聾老太太瞇著眼，我可以幫你，但你也要給我吃肉，而且還得是軟爛的肥肉，虧了我可不干。
“太太放心，今兒時機不對，改明兒我找個機會，跟院里公布您老這事。”
“中海，咱們真要買肉？”回到屋的壹大媽一臉愁容，她身體不好，常年需要吃藥，再加上沒孩子需要攢錢養老，所以兩口子平時很是節約，一想到即將花掉一大筆，以后還得給聾老太太做肥肉吃，壹大媽心里就堵的慌，“不如，咱們不當這個壹大爺了，誰愛當誰當去？”
“胡鬧！這事兒以后不準再提，明兒你就跟我去鴿子市買肉。”
……
第二天一大早，易中海跟壹大媽就喬裝打扮了一番去了鴿子市，等回來的時候，兩人手中的籃子就裝滿了。
趁著天還沒亮，壹大媽直接回屋開始分肉。
每一家都是半斤肉，不能多也不能少。
他們買了十三斤肉，送出去九斤，還能剩下四斤。
冒了這么大的風險，怎么著也要讓自個吃頓好的。
“今晚你將老太太接過來，我等會兒讓傻柱來做飯，今晚邀請余愛武過來，咱們吃頓好的。”
余愛武大方，又重情義，連失去的戰友家屬都照顧，以后他們老兩口肯定能指望的上他。
“成，不如我去媒婆那走一趟，將姑娘給帶過來，到時候直接讓他們相看，這也算是有排面了，真能相中，余愛武肯定會感激我們的。”壹大媽也贊成跟余愛武走動，還主動提出將相看的事放在晚上，看來在余愛武的問題上，兩個人的觀點倒是很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