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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選秀,你能參加嗎?

“聽聞二姐最近幾日身子不適,現(xiàn)下可有好些了?”

郝明瑤過來,視線往明珠身上掃了幾眼,臉上的笑實在稱不上關(guān)心,反倒是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

明珠哂然,看了她身邊的云胡一點,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后轉(zhuǎn)而看向郝明瑤。

“有勞三妹掛念了,只是有些著涼,不礙事,倒是三妹你,最近可一定得注意身子才是,下月出嫁,這個月還得備嫁,也是夠辛苦的,可別著涼了。”

竹青白日里來了消息,說郝明珍特意讓人“不經(jīng)意”將她明珠苑的異常帶給了郝明瑤,現(xiàn)在不用想也知道郝明瑤應(yīng)該也在想方設(shè)法的想知道她的異常來自何處。

郝明瑤本是想借此嘲笑一番的,但不想?yún)s是讓人給堵回去了,心里頓時恨得牙咬咬。

好一個郝明珠,明知道那件事是她這輩子的痛,現(xiàn)在竟專門逮著人的痛處戳,等著吧,她倒要看看一會兒當(dāng)著父親和祖母他們的面她是不是還笑得出來!

想著,郝明瑤的視線往明珠身上看了看,裝作不介意地說道:“二姐說的是,多謝二姐關(guān)心了,不過二姐,你沒穿大姐送過去的衣服真的好嗎?大姐要是看到了,一會兒該不高興了。”

難得一大家一起吃個飯,自然要正式一些,就連水姨娘的女兒都給送去了新衣裳。

明珠當(dāng)然知道府里歷來的講究和規(guī)矩,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去管那一套了。

別說她身上有那人留下的痕跡,就是沒有,她也不想聽話地去穿郝明珍給的東西。

思及此,明珠心下冷笑一聲,面上不介意地說:“大姐深明大義,知道我最近身子不好需要注意穿衣,她自然是不會計較的,三妹這么說,可是在指大姐小氣?”

逞口舌只能罷了,誰不會。

郝明瑤被她嗆得氣結(jié),臉上的笑變得僵硬,“哪……哪里的話,大姐自然是深明大義的,只是父親今日難得回來,二姐這般隨意,搞得像是不歡迎父親回府似的,父親見了,該不高興了。”

聞言,明珠無語,心想還真是什么都能從雞蛋里挑出來,她不就是穿了自己的衣裳么,怎么就變成了有這么多意思了。

嗯……雖然她是不歡迎郝正綱回來。

“三妹,”不想和郝明瑤再兜圈子,明珠索性停了步子,看著因她喊這一聲而疑惑的郝明瑤,說道:“你也知道我近來不舒服,定然是要好好注意才是,我不過就是穿了自己的衣裳罷了,又是大姐不高興又是不歡迎父親回府的,有這么嚴(yán)重嗎?再說了,父親和大姐是做大事的人,豈會因區(qū)區(qū)一件衣服就怪罪于我?還是說三妹你今兒心情不好,存心來找我的錯處?”

重活一世,她做什么還要去看人的臉色,左右現(xiàn)在那人都已經(jīng)掌握到了郝正綱的罪證,郝家垮臺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沒必要拐彎抹角的。

郝明瑤原本就是想把明珠堵得啞口無言,然而沒想到的是對方連和她周旋都不想和她周旋的,口口聲聲都是父親和大姐深明大義,她若再抓著一件衣服不放,豈不等于承認(rèn)是她想找茬了?

想著,郝明瑤笑得尷尬,“二姐多慮了,我也就只是說說而已,走吧,時辰不早了,可不能讓父親他們等人。”

說完,給身后的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率先走在前頭。

明珠看了一眼她邊上的云胡,心底冷嗤,繼而跟在后頭往正廳去。

到了正廳孫氏已經(jīng)坐在桌邊了,在場的還有陶姨娘,云姨娘,水姨娘和郝明瑤親娘周姨娘,明珠過去后孫氏便看了過來,招呼著人過去她那邊坐,“我聽說你已經(jīng)能吃些東西了,可是真的?”

她的臉上寫著擔(dān)憂,明珠心里感動,過去坐在她邊上,笑笑說:“是真的祖母,前些天估計是天氣的原因,一個不注意就給受涼了,休息了好幾天,總算是好了,讓祖母擔(dān)心了,是孫女不孝。”

先前剛重生時對孫氏其實還是有些防備的,畢竟前世沒有更深的了解,然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后發(fā)現(xiàn),她其實是真的關(guān)心她。

相比那些彎彎腸子,孫氏更喜歡直接不矯情做作的,何況人都有一個心理,那就是對弱者會產(chǎn)生悲憫之心,之前她處于弱勢,孫氏自然會幫著,現(xiàn)今她摸清了孫氏的脾性,如今祖孫倆也算是真的和諧不少。

孫氏看她乖巧,無奈瞪了她一眼,還把外面的紗衣往明珠跟前緊了緊。

“別開口閉口就給我來這一套,你知道我不喜歡,身子好了就行,你從小就單薄,以后可得緊著點才行,我那有鹿茸人參什么的,回頭讓葉子給你送去。”

葉子,孫氏對自己陪嫁過來的葉嬤嬤的稱謂。

明珠心里觸動,點了點頭,扭頭正好就對上郝明瑤不甘心的眼神,她回以一笑,氣得郝明瑤捏緊了桌下的手,隨即扭頭看了看云胡,眼里精光一閃,卻不知自己身邊的人早就不是原先的那個了。

明珠看兩人的互動莫名覺得好笑,先前她讓竹青特別跑了一趟云胡的老家,早就拿錢把人給打發(fā)了,虧得郝明瑤還以為此刻站在她身側(cè)的就是她最信任的丫鬟云胡。

正想著,外面便傳來丫鬟開口行禮的聲音,明珠收了心思起身,郝正綱跟著進屋,身后一起來的自然就是當(dāng)家主母秦菁和他信任的郝司少。

“見過父親,母親,大姐。”

明珠,郝明瑤和郝明瑞以及郝明瑚和郝明玨見三人來后紛紛起身行禮,身后的姨娘們自然也跟著一起,郝明瑞則因為先前挨打不能動,只好在悠苑里待著。

“嗯,都起來吧,”郝正綱換下常年的一身戰(zhàn)服,一身深棕色長服,負(fù)手進來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抬眼在看到孫氏身邊的明珠后皺了皺眉,但也只是瞬間,很快就松開在桌上的正中間落座。

秦菁坐于他的左側(cè),郝明珍位于秦菁的側(cè)邊,本按著規(guī)矩,明珠是該坐到郝明珍邊上的,但孫氏拉著她讓她就在她跟前,所以郝明珍身邊的人就成了郝明瑤。

所以剛一落座,桌上的人便開始了心思各異,尤其想起上次孫氏在菁苑說的那些話,本還以為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還真是那樣,所以大伙在看明珠時眼神便帶了幾分打量。

而郝明珍,她本就是想用那件衣服來試探明珠的,如今真正看到明珠沒穿她送的那件衣裳正好證明她心中的猜想,頓時眼神變得凌厲起來,看著明珠說道:“二妹是覺得我送過去的衣裳入不了你的眼嗎?”

明珠:……

還真來了。

心里無奈,卻又不得不演一番戲,“大姐這話就言重了,你也知道我這幾天不舒服,晚上這個時候天還是有些涼的,大姐的衣裳自然好看,但我想過段時間再穿,免得身子還沒好反而弄得嚴(yán)重了,大姐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說完這話,明珠忽然覺得身子不好這個理由好萬能,似乎哪里都能用得上,她該慶幸自己這些天的行動被府里的人掌握得透徹,不然還說她故意找借口呢。

郝明珍啞然,但轉(zhuǎn)念想,不著急,反正用不著她出手,她也早就料到郝明珠心里有鬼,所以接下來就看郝明瑤那個傻子的了。

想著,敷衍地說了一句“也是”后便裝作不經(jīng)意地側(cè)頭看了一眼郝明瑤。

兩人視線一撞上,瞬間都明白了。

明珠看著兩人的互動,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唇,想到一會兒可能出現(xiàn)的混亂局面,不禁開始同情起郝明瑤來。

飯桌上,郝家向來都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也就只有明珠在孫氏的院里時不用計較這些,到了大桌上,該守的規(guī)矩孫氏還是非常注重的,所以桌上也沒怎么說話。

倒是郝正綱,吃著吃著便停下了筷子,看了看桌上的人,道:“下月,皇上有意為太子殿下選妃,我準(zhǔn)備讓明珍去。”

沒有任何要商議的語氣,完全就是他已經(jīng)決定好的,現(xiàn)在只是和大伙說一聲。

他的話讓桌上的人都停住了動作,明珠的手更是一僵。

她記得這件事,前世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皇上便要給那人選妃,凡是年過十五未出閣的姑娘,不管是朝臣之女還是平民百姓,都可報名參選,而那個時候,郝正綱也是這般宣布了自己的決定,只可惜的是后來郝明珍是氣呼呼地回來的。

“明珍去可以,但明珠你怎么就忘了?”

桌上正是安靜,孫氏皺眉放下筷子看著郝正綱,很是不贊同地說出這話。

桌上的各位姨娘在聽到孫氏這句話后臉色瞬間就變了,除了水姨娘,其他三人都覺著不可思議,畢竟誰都心知肚明,在這府中誰才是正經(jīng)的嫡女。

“明珠性子沉悶,不適合,”郝正綱臉不紅氣不喘地看了明珠一眼,說得隨意。

孫氏聞言咂了砸嘴,道:“明珠乖巧懂事,哪里有像你說的沉悶,既是都能參加,那也替明珠報個名,回頭拾掇拾掇,我送她進宮。”

說完,扭頭繼續(xù)拿了筷子。

郝正綱抿唇,看了看明珠說:“你自己說,你能參加選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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