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福看到她回來就跪了下來,“奴才罪該萬死!”
“說什么沒頭沒腦!”
“奴才沒照顧好殿下,殿下暈了。”
郝立風趕緊到南宮沐臥室,卻沒看到人。
“人呢!”
“在廚房。”周長福一邊緊跟著,一邊說,“奴才抱不動,郝小強也不愿意幫,只能等您回來。”
郝立風見南宮沐躺在冰涼的地面上,臉色青紫,忙抱起來,“兒子,兒子。”
南宮沐聲音虛弱:“母后,和每次一樣,兒臣沒事。還有,不要怪長福哥。”
周長福大哭:“殿下還知道想著奴才,沒傻,真好。”
南宮沐有氣無力:“你才傻。”
“是,奴才傻。”
郝立風將窗子打開,用熱毛巾給南宮沐敷臉,喂白糖水,南宮沐只有嘴巴能動,能喝水還能吃東西,半個時辰之后就能坐起來了,問郝立風談得怎么樣。
“沒談。”
“為什么?”
“你是小孩子,就不要問了。母后給你做碗冰糕,等著。”
南宮沐邊吃紅豆冰糕邊問:“你和小姥爺說了什么,母后,您不會是就這么算了吧。”
“他出遠門了,回來再說吧。”郝立風又說,“最好再也不回來。”
“你們吵架了,因為什么,要地的事沒說,還能為什么事吵起來。”
“你這孩子,不許再問了!母后去溫水,你洗洗。”
“洗完就告訴我是嗎。”
“洗完揍你!”
“母后,你跟別人生氣,拿我撒氣是不對的。”
郝立風搖了搖頭,無奈地走了出去。
南宮沐坐在大木桶里,也不洗,就玩水,水里有三只木頭雕的小鴨子,把它們摁住,然后松開看哪只游的快。
“沖鴨,一鴨,二鴨,三鴨,沖沖沖!”
郝立風在門外喊:“南宮沐,你要是弄滿屋子水……”
“正好養魚。”
“我看你像魚!”
“我是龍,能上九天能入海。”
郝立風哭笑不得:“用不用加水,涼了吧,母后給你加點水。”
“不用了,母后,我洗完了。”不能讓母后看到身上的疤痕,讓母后知道自己經歷了什么,母后會心疼。穿上衣裳,在銅鏡前照來照去,自言自語:“南宮沐你長得怎么這么帥!”說完比了個“V”,剛才的不舒服一掃而光。
雖說每次犯病都只有一到兩個時辰不舒服,可每次都度日如年啊。
何以解憂,唯有賓客如云。
“長福哥,幫我抬出去。”
“奴才自己抬,您別動。”周長福倒了水回來問:“殿下,娘娘看起來不太高興,是不是想皇上了。”
南宮沐:“主子的心思是你能亂猜的嗎?”
“奴才知罪。”
“何罪之有?”
“奴才,奴才……”
郝立風道:“不要為難你長福哥了。趁現在沒客人,跟娘出去走走。”
周長福:“一會也夠嗆有客人啊!”
郝立風怒目而視。
“奴才,奴才看看河蝦拿回來沒有。”
“來客人了,怎么也沒有人接待啊!”
聽口音不是這的人。
客人有三人,兩男一女,穿著相同的服裝,帶著斗笠,南宮沐過去問,“幾位想吃什么?”
女子:“爆炒的菜都來一份。”
“都來一份?你們三人吃得完嗎?浪費是不好的,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你是干什么的,把你們老板叫來!打發一小孩糊弄鬼呢!”
“我就是這的老板,本美食館誠信待客,但若是提無理要求,請不要占著位子。”
特別讓南宮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一整天確實客人不斷,但一個比一個過分。他和郝立風眼睛都不能揉沙子,寧肯沒人也絕不忍氣吞聲。
郝康沒說什么時候回來,南宮沐沒事的時候就過去看看。
這天晚上,南宮沐無意中發現郝康家的門其實沒鎖。
上次來光顧著說話,這次是仔細把客廳看了個遍。
郝康對房間的裝修方式很特別,除了一般的字畫,還有特別抽象的圖案。
若一定要描述的話,是那種曲線和圓圈的變形結合,不規則的扭曲,很像用手攪拌過的水墨,青,紅,綠復雜交錯但并不是雜亂無章,仿佛還能看到文字,但近看又不是。
不僅如此,南宮沐還在書房里看到一張畫作,畫的也是這樣的圖案,框架比印刷的還規整筆直,每個邊角上的吉祥結呈現出的立體感,若不觸碰定會信以為真。
畫的中間是只梅花鹿,鹿眼清澈,但還有一絲野心,身上的花紋和普通梅花鹿也不一樣,還是很抽象的,不過不是特別過分。
南宮沐拿起來,書桌突然散架。原來書桌是魚骨的交叉擺放方式,而這張紙就在一端,拿下來就要散掉。書桌的立體空間感太過于強烈,強烈到他沒注意真假。
還好他很了解如何擺放,很快就擺放好,但空下來顯得特別突兀,南宮沐不會繪立體圖,郝康若是現在就回來……
不這么想還行,一想,還真聽到什么動靜了。
不管怎樣,把地要回來是最重要的,盡快把地種上,能一起把歡喜之心集齊最好。
“繪我所圖,連接此桌。啟,啟,啟……”
怎么回事!
有人阻止他用天穹術。
還沒見過這等怪事。
來自天穹空間的術法,古代誰能阻止得了呢。
南宮沐沒心思再補救了,他遇到了更加棘手的事情,而且似乎近在咫尺。
會是誰?
他又嘗試了一次,還是不行,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把天穹術攔截。
南宮沐將卷軸拿了出來,“是不是你!”
卷軸正睡得香,哪聽得到他說什么,就是阻止,也絕非惡意。
南宮沐想把卷軸打開,卻解不開繩子,卷軸睡覺的時候還不忘把衣裳裹的嚴嚴實實,將腰帶系上死結,反正一睡就指不定幾時能醒,大不了用剪子剪開。
剪子,剪開!
卷軸直接把自己給嚇醒,南宮沐真的在找東西。
要是把腰帶剪了,還怎么在系統界立足?
你……
南宮沐從木盒子里翻出一個陳舊發黃的紙卷,回頭,“誰!”怪了!沒人啊,他怎么聽到有人說話。
紙張脆弱,南宮沐小心加小心才打開,卻是一片空白。
“這肯定是買地合同。”
卷軸:不管是什么,終于可以踏實睡覺了。
南宮沐試了火烤和水浸,還是不能讓字顯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