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立風在家等得著急,剛要使用異術,南宮沐就回來了。
“沐兒,母后正要去找你。”
“母后,你猜我拿了什么回來。”
“你能回來就行了。讓娘看看你。”
“我拿回了合同。”
“郝康回來了?”
南宮沐讓她坐下,然后把經過說了一遍,“就是這樣,兒臣懷疑有人阻止兒臣使用天穹術,母后試試吧。”說著拿出來放在桌上,仿佛一抖就能碎了。
一看就是有年頭的東西,三十年不止,可能并不是合同。
郝立風道:“集字所有,紙張現身!”然而仿佛有股阻力,郝立風皺眉,“怎么回事。”
“母后,怎么了。”
“母后再試試。”
“可能就不是術法能解決的,我們想別的辦法吧。蒸,對,就像蒸竹子造紙,試試。
“兒子,你聽我說,咱不折騰了。”
“就這么算了,地不要了?要不要是一回事,來龍去脈要搞清楚。”小心翼翼將紙拿起來,托在手心。“等小姥爺回來,不知猴年馬月。”
兒子把自己想說的都說了,郝立風還能說什么,她還要告訴他,那紙根本不可能是合同嗎。
廚房里一盞燭光曳曳,灶洞里火光熊熊,鍋上的竹簾蒸汽騰騰。
南宮沐屏住呼吸,將手從眼睛上拿下去。
郝立風在客廳聽到南宮沐“嗷”一聲:“奇跡啊奇跡啊!啊!!”
這聲不對,她趕緊跑過去,踹滅就快燃燒起來的火苗,擁南宮沐入懷,“兒子不怕,娘在這,不怕不怕,娘在這呢。”然后摸摸頭和耳朵。
南宮沐平靜下來,拿紙給她看,但剛才顯示出來的字又不見了,放在蒸簾上又慢慢顯示出來。簽訂的雙方是郝強和郝康,土地原屬于郝強?!
郝富家的土地,關郝強什么事。
忒不要臉了。
親兄弟也不能想要就要啊。
“小姥爺的字歪歪扭扭,明顯是手把著簽的,小姥爺什么都不知道。母后,郝強撒謊,分明是他老奸巨猾。明天咱倆一起討說法去,實在不行就行使權利,他不仁,咱們就不義。”
“對,和這種人不用顧及親情。”
但第二天好像老天安排似的,雨下得停不下來,滴滴答答嘩嘩啦啦纏纏綿綿。
不過,這么冷的天,還來了吃餃子的客人,煮韭菜雞蛋蝦米三鮮,蒸蘿卜牛肉,煎白菜粉絲葫蘆,豬肉酸菜鍋貼。
南宮沐做素菜是一絕,白菜粉絲葫蘆咬開鮮香無比,配上特制的蘸汁,一盤很快就沒有了。
周長福看南宮沐的小手在勾勾,拿一沓紙過來。南宮沐道:“我們這里有游戲,每桌的結賬銀兩在二兩銀子以上,就可以從這些卡片里選一張,有機會選到免費吃這里最貴的菜品之一,而且沒有空白紙。如果現在沒有那道菜,可以記下來,我會按照先后順序送到家里或是上門制作。”
客人沒抽中最大獎,都是素食小點心,說反正大雨滂沱,就在這等著做出來。
到了下午,總算雨過天晴見彩虹。
南宮沐收拾完了,和郝立風一起出門散步。
人的嘴除了美食無法抵抗就是流言蜚語了。
郝立風以為自己的身份沒有人敢說什么,但似乎那些村民吃了熊心豹子膽,偷偷的講還不能過癮。
可,面對猜疑,他們不能解釋。當然也從沒想過要解釋。
“母后,我們絕不能忍氣吞聲。”
“咱們母子位高權重,可乾坤國的律法,不能治他們的罪。他們都是彈簧,越壓,彈的越高。曦月國近在咫尺,邁出一步,咱們的任務都不能完成。除了加以警示,也沒有別的辦法。有時候,咱們要比普通人更委屈,挺過去就好了。”
南宮沐很奇怪母后今天為什么變得溫柔軟弱。
又溜達一會,聽到有人低聲道:“趕出來了吧,不然還能怎么回事?你們誰見皇上來了?我可聽說太后張羅選皇后呢,郝家當年什么樣,爹娘都不是正經人,她怎么可能安分守己,要不是她……怎么會把孩子扔了,又為什么不能生了。面子啊,皇家哪能說實話。在這村里堅持不下去就該走了。”
郝立風牙齒咬的咔咔響:“兒子,看看在哪個方向!”
南宮沐立即開啟天穹之眼:“三點鐘方向,大樹后。”
郝立風閃電般移過去,掐住說話婦人的脖子,“本宮命令你把剛才那些話通通給我咽回肚子里。我數三二一,三……”邊說邊用力。常練武,女子也比男子手勁大,婦人的脖子發出聲響,嗓音嘶啞,“娘娘饒命。”
“人常有猜測知心,是非曲直都變了形,我郝立風可以忍辱負重受委屈,但要有限度。背后言語辱罵皇后,依乾坤國律法,杖五十!”
“也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說,為什么只打我。”
“如果我聽到了,一個也逃不了。你們不是喜歡說三道四,那就在牢房里一起嗚哩哇啦說個夠!”
信思元的娘說不了話那幾天可不就是嗚哩哇啦,郝立風會不會拔了所有長舌婦的舌頭誰又能知道呢。
婦人連忙認錯,但不管誠心與否,犯了錯就必須嚴懲。郝立風就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挨了五十杖刑。周長福打的滿頭大汗,殺豬似的叫聲差點把他耳膜震破了。
“你們都看到了,這就是例子,希望你們以她為戒。”說完解開所有小孩子身上的異術,拉著南宮沐的手,“兒子,咱回家。”
“侄女威武!”郝康似笑非笑的走過來鼓掌。
“郝康,剛好你回來了,本宮有話找你細談,去你家。”
郝康頷首:“是,皇后娘娘。”
郝康家里。
郝立風直截了當,“十八年前的一張土地簽約合同,你還可有印象?”
“什么合同,我說過了,所有的事都是郝強和郝案,我那么小知道什么。”
郝立風把合同拿出來,“就是這個,簽字人是你和郝強。”
“我不記得。”
“沒關系,本宮可以幫你想起來。”郝立風說完使用異術:“往日重現,記憶鎖定。”
郝康片刻后睜眼:“大哥對我說,寫字就有糖吃,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好,既然有你作證,就不怕郝強耍賴。”
“我作證,對我有什么好處。”
“沒有。但你拒絕會有壞處。”
郝康眉毛輕輕擠了一下又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