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然的指腹在皇帝胸前比劃著,聲音嬌柔:“臣妾倒是還有個(gè)人選。”
“哦?還有何人?”
宮中只有兩位適齡公主,難道還要派人頂替不成?
王嫣然笑道:“不論是公主還是郡主,南疆王的目的只是和我們天玄和親。”
“太后最近不是剛親封了一個(gè)端淑郡主?”
皇帝坐正,臉色稍沉:“你是說姜蟬衣?”
王嫣然失笑:“沒錯(cuò)。”
“姜蟬衣隨著太后修行了兩年,那日陛下您也看到了,她的行為舉止絲毫不輸宮中公主,倒也上得了臺(tái)面。”
“再者,姜蟬衣這張臉長得是極好,若是送給南疆王,他必然高興!”
皇帝回首,看著王嫣然:“你可還是為了兩年之事,可以同朕提及此事?”
王嫣然委屈道:“陛下這便是錯(cuò)怪臣妾了。”
“這些日子臣妾知道陛下為了和親的事情心情煩躁,只想為陛下分憂罷了。”
王嫣然嘆了口氣:“臣妾的確不喜歡姜蟬衣,可這乃是兩件事。”
“國家大事為重,臣妾能做的只有為陛下分憂。”
皇帝為聞言,再看她言辭懇切淚眼盈盈,心下軟了幾分。
“你這倒是個(gè)不錯(cuò)的法子。”
“只是……”
王嫣然抬眸,撲倒皇帝懷里:“陛下是擔(dān)心顧侯爺?”
皇帝不語,很顯然皇帝是不需要顧忌臣子的情緒的,但是如今皇帝對顧昭尋已經(jīng)多了幾分過分的寵溺。
“昭尋愛慕姜蟬衣,朕也答應(yīng)了此事,若是反悔倒顯得朕不守諾。”
王嫣然憤憤:“陛下當(dāng)真是太寵愛顧侯了些。”
“顧侯年輕有為,乃是肱股之臣。”
皇帝將人抱在懷里:“此事,日后再說吧。”
太后那邊,不一定也愿意放人。
王嫣然見勸不動(dòng)皇帝,轉(zhuǎn)而道:“昨日臣妾路過公主殿門口,發(fā)現(xiàn)大殿的門緊閉。”
“后來才知公主被關(guān)了緊閉。”
“陛下可知道此事?”
皇帝贏了一聲:“知道,淮徽性子驕縱了些,皇后是在敲打她。”
王嫣然無奈:“公主畢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被皇后捧在手里,驕縱也是難免的。”
“只是再過一日便是皇宮夜宴,這大喜的日子公主被關(guān)禁閉,要是傳出去也不好聽。”
皇帝思索片刻:“如此,明日便放她出來罷。”
“嫣然還是一如既往溫婉可人。”
王嫣然嬌羞一笑:“陛下,這都是咱們的孩子,女兒家自然不能這般對待。”
皇帝不可置否:“此話倒也有些道理,皇后這些年對孩子確實(shí)苛刻了些。”
“陛下,咱們就寢吧。”王嫣然心下高興,整個(gè)人埋在皇帝懷里。
翌日,公主大殿的店門大開。
淮徽站在門口,抬頭看了看天色。
晴空萬里,是極好的天氣。
“公主,貴妃娘娘為您求情,您可要去看看貴妃娘娘?”
淮徽掃了宮女一眼:“本公主自然要去見一見貴妃。”
“商討一番明日的好戲。不過在此之前,本公主要去見一見母后。”
坤寧宮。
“娘娘,公主殿下來了。”
廊下,皇后剪裁著內(nèi)務(wù)府送來的插花,三月里的御花園話開得極好,其中最艷麗的幾朵先送來了坤寧宮。
“這花長得不錯(cuò),就是太嬌貴了,沒有幾天便死了。”
皇后放下手上的剪子,抬眸道:“讓她進(jìn)來吧。”
不過一會(huì)兒,淮徽走進(jìn)來施禮道:“徽兒見過母后。”
“起來吧,徽兒。”皇后打量著淮徽,臉色倒是好了不少。
“看來本宮關(guān)你兩天緊閉,你還是長了記性。”
如今的淮徽,比前兩日沉穩(wěn)了許多,眼神里的浮躁也少了。
淮徽幫皇后盞了一杯茶:“淮徽謹(jǐn)記母后的話,日后不敢在胡來了。”
皇后將她拉到跟前:“如此,最好。”
“你要懂得借他人的手來辦事。”
皇后淡淡道:“你想要做什么,母后自然不會(huì)關(guān)你。”
“只是,火不可燒到坤寧宮。”
淮徽心中本就寒涼,聽到皇后的話倒也不訝異,而是認(rèn)真點(diǎn)頭:“徽兒明白。”
“這花,便賜予你了。”
淮徽瞧著花瓶里開得艷麗的花朵,朵朵搖曳生姿,笑著收下:“多謝母后。”
“去吧。”
從皇后宮里出來,小宮女端著花瓶:“公主,這花瓶擺在何處?”
“你看著辦便是,本宮還有事你便不用跟上來了。”
而皇后那邊,老嬤嬤小聲道:“娘娘,這幾日,公主和貴妃娘娘來往密切。”
皇后神色依舊淡淡:“方才本宮說了,都由她去。”
“養(yǎng)不熟的東西,總歸不屬于自己。”
老嬤嬤皺眉道:“那您為何還要對淮徽公主這般好?”
皇后摸著懷里的白貓:“畢竟是本宮養(yǎng)大的孩子,你說是不是?”
老嬤嬤一時(shí)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只能侯在一旁等待吩咐。
是夜,姜蟬衣提前試穿了顧昭尋派人送來的衣裳。
佩蘭看著滿箱子的華貴服飾,有些為難:“小姐,您穿什么都好看,真難選!”
姜蟬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可置否。
原主這張臉和身子的確是長得極好,在凡人中算是絕品。
“小姐,要不穿這件朱紅色的?”
姜蟬衣?lián)u搖頭:“罷了,這件吧。”
佩蘭瞧著姜蟬衣身上這件鑲金絲月色長袍,袖口繡著妖冶的曼珠沙華。
清麗端莊中透露著點(diǎn)點(diǎn)的妖艷。
妖而不媚,仙而不孤。
“這件也是極好!只是會(huì)不會(huì)太素凈了些?”佩蘭覺得明日的晚宴畢竟是百花爭艷,要是這般清麗只怕被人搶了風(fēng)頭去。
姜蟬衣失笑:“我又不是去挑夫婿的,一個(gè)晚宴罷了,不必那般出挑。”
一直未說話的影紅卻道:“小姐穿著這身衣裳,已經(jīng)是絕色。”
“京城女子中,您最是出挑。”
姜蟬衣打量著影紅:“你平日里話少,今日倒是會(huì)說話了。”
“影紅由心贊服。”
姜蟬衣噗嗤笑出聲:“罷了,不打趣你了。”
“你們也挑來兩件衣裳,明日隨我一同去。”
“是。”
深夜,姜蟬衣將影紅留在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