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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8: 夢是唯一的現實

夢是唯一的現實。

林志勛總做一些奇怪的夢,他有些時候做的事,夢中出現過,他的夢就像先知一樣。

剪輯就像做菜,蔥段、豬肉、花椒、大料都準備好,最后炒菜時就像電影剪輯,原材料一樣,每個廚師炒菜味道都不一樣,剪輯影片也是一樣。

林志勛堅持自導自演,還好他在韓國,要是在好萊塢拍電影,一個菜鳥根本沒資格剪輯。

很多好電影毀于剪輯之手,《美國往事》就是這其中代表。

剪輯《調音師》時,他不走尋常路,把開頭放在結尾,鋼琴曲換成《女武神的騎行》,他喜歡瓦格納的音樂。

瓦格納的音樂有主導動機,這給電影提供很好的素材,戲劇也罷,電影也好,兩者都有相通性。

第一天先剪輯毛片,素材還剩25分12秒,這其中有很連貫性,這樣的短片已經足夠精彩。

短片講究短小精干。

翌日。

林志勛繼續泡在剪輯室內,在他看了幾十遍素材后,《調音師》就像下鍋的肉,終于被他剪輯完。

《調音師》全片14分12秒,前后字幕配樂2分52秒,還剩11分20秒。

他感覺《調音師》成片還不錯,打62分,入圍戛納電影節非競賽單元沒問題。

報名戛納電影節現在正是時候,林志勛把《調音師》成片郵寄到戛納電影節主辦方,還有60美元的報名費。

戛納電影節開幕式前20天,要是《調音師》入圍短片競賽單元,主辦方會給他發邀請函,到時他直接去參加電影節。

今年韓國還沒有沖擊戛納電影節的影片,奉俊昊和曰本、德國、法國導演合拍的《東京》有可能入圍。

忙完這些事已經3月11,到了萬物復蘇之時,街道上已經沒有冰雪,樹木已準備發芽。

……

在老媽嘮叨聲結束后,他把電話打給知恩。

“親愛的,你拍完電影了?”

他不想李知恩打擾他,林志勛讓她不要在工作時給他打電話,兩個人距離上次相見,已經過去十幾天。

“已經拍完,你最近有時間嗎?”

“我現在有導師課題任務,還要忙著寫論文,周六行嗎?”

“行吧,你忙你的。”說完他掛斷電話,知恩在忙著寫論文,他要做一點自己的事。

他并不想在家里住,受不了嘮叨,父母、妹妹看著他就像在盯梢,他們并不知道他在拍電影。

林志勛享受獨處的時光,因為沒有人限制,也沒有人嘮叨,這時他會發呆想一些事。

可是獨處十幾分鐘,他就受不了,想要找人填補空虛,這時他能和任何人聊幾句。

他就像一個行走的矛盾體。

寫作并不會快樂,不過還是要寫,特別是寫劇本,這是非常難熬的時間,他不停看著鐘表。

夢想是一種高級的欲望,他第一部電影要拍有關夢想的電影,林志勛腦子里想到《喜劇之王》,不知是不是給自己打氣,他感覺《喜劇之王》前面拍的不錯,腦子里又過一遍畫面,認為后面拍的就是狗屎。

人生怎么會有這么好的結局,就像小孩子一樣幼稚,追逐夢想多半會頭破血流,就算完成夢想,也會獨自一人,《喜劇之王》中的尹天仇追逐夢想成功,最后還有妞陪著,這事也太扯淡了。

想到自己前世,又想到《喜劇之王》,林志勛開始動筆寫劇本。

名字就叫《倒數時刻》。

外景:汽車內,萬里無云的晴天,上午。

23歲的俊秀看起來讓人討喜,他的樣貌不具任何威脅,這掩蓋了他內心的復雜,他不善與人交流,有時會自言自語,同樣也是23歲的尚美是他的女朋友,她清純靚麗的面容讓人癡迷,兩個人乘坐前往機場的出租車。

今天是尚美出國留學的日子,俊秀還有一個月畢業,兩個人關系破裂成這樣,還是分開的好。

離開之前。

△:飛機轟鳴聲

△:機場內人流嘈雜聲

尚美拿出一個本記本,這也是她嘲諷俊秀的禮物,她雖有些戀戀不舍,還是說出來:“你會成功的,你會成為導演的,我很抱歉。”

俊秀:“沒關系,祝你順風。”

尚美:“你為什么不能跟著我去?”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俊秀眼含淚水,他掩飾住。

尚美:一樣

尚美:“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俊秀:“我馬上就會拍電影。”

尚美:“我留學后準備留在洛杉磯。”

俊秀:“OK!”△:點頭

△:尚美拿出筆記本禮物

尚美:“這是送給你的,你的夢想會記錄在上面。”

△:俊秀拿著筆記本看

俊秀:“謝謝。”

△:兩個人相擁

尚美:“再見。”

△:俊秀看著尚美離開,鏡頭給俊秀特寫。

………

寫劇本真是一個苦活,不過林志勛能苦中作樂,他站在窗前抽煙,思考著《倒數時刻》要拍攝的畫面。

俊秀這個人物不正常,他有些倔強,甚至偏執,為了拍電影放棄愛情。

尚美的家境不錯,要他和自己去美國留學,俊秀要留在國內拍電影。

《倒數時刻》劇情就發生在大學馬上畢業的俊秀身上,他有女朋友,也有好朋友,他的性格與其他人不一樣,好朋友原本要和他一同追求理想,最后迫于生計放棄,俊秀一條路走到黑。

女朋友尚美要他和自己去留學,俊秀一口回絕,他不會為了愛情放棄理想,他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導演,最后尚美出國。

俊秀寫劇本,他拿著劇本拉投資,沒有人愿意投他。

大學畢業后交不起房租,甚至電費都沒錢支付,一個慘字了得。

朋友幫他介紹拍廣告的工作,他認為自己是導演,不屑拍廣告謀生,重新寫劇本時,他把前女友當成靈感素材,甚至有些女人狀,把前女友寫的不堪。

把尚美寫成一個追求物質生活的女人,有些嫌貧愛富。

連續寫了幾個劇本都沒有回應,最后有一個老板愿意投資他的電影。

經歷重重苦難,俊秀拍的《愛情神話》在他25歲生日前一天上映。

距離《愛情神話》電影上映前一周,馬上到他25歲生日,俊秀的生命走到盡頭。

俊秀這個人物就像希臘神話中的伊卡洛斯,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燃燒自己的生命。

《倒數時刻》并不是大多數觀眾喜歡看的電影,人們喜歡看一些大團圓,俊秀被生活這么虐待,馬上就要見到光明,他就隕落,這讓觀眾看了后想罵娘。

林志勛在想俊秀最后用不用去死,他還是讓俊秀這個人物隕落,只有這樣才真實,追求夢想的人,最后只有生命。

林志勛像腳踏實地的追夢者,俊秀像伊卡洛斯這樣的人物,這是他佩服的人物。

要是俊秀沒有死,那么就會俗,伊卡洛斯之所以被人們記住,就是因為他的隕落。

就像霍去病一樣,一代將星隕落,在最好的時光,令人惋惜不已。

……

周六日,他和知恩駕車去慶州,佛國寺、石窟庵,還有天馬冢,他們這是去旅游,只有他們兩個。

路過大田、大邱,最后才到慶州,人口不到30萬,慶州四面環山,還沒一個縣城大。

在瞻星臺附近住民宿,這里距離慶州博物館也不遠,民宿房間很寬敞,住也是韓國傳統地炕,炕上有桌子、柜子。

老板娘看著他們兩個直笑:“你們是新婚的夫婦吧,真登對。”

韓國方言登對就是配對。

李知恩雖然嘴上否認,心里美的很,臉上帶著笑容。

“志勛。”

“嗯。”

兩個人進屋后,知恩笑著說:“買上一張床,再買一些生活用品,咱們兩個可以在這里安家了,就像60年代的夫妻。”

“你不會嫌棄小嗎?”他指了指屋子,也就十來平的樣子,住一個人行,要是他們兩個加孩子,肯定很擁擠。

“不會,只要你愛我,有一張床我就滿足。”

“你這是被我迷惑了。”林志勛躺下抽煙:“我就這么大魅力?”

“少臭美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知恩柔情似水,他把門反鎖上,兩個人躺在地炕上。

有了第一次,知恩不再那么害羞,她就像一朵百合花,等待著林志勛這只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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