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論《戰(zhàn)爭與和平》

毛德

這篇譯文是從一九三〇年牛津大學(xué)版毛德(A.Maude)著《托爾斯泰的生活》中摘出的。這雖是一家之論,但毛德與托爾斯泰相交頗久,相知甚深,且其中有托爾斯泰對于自己著作的意見,故值得譯出供讀者參考。

地附志

米爾斯基(Mirsky)郡王在“托爾斯泰學(xué)會”的演說,我只有它的大略的筆記,這里我盡我所能,把他對于托氏早年文學(xué)作品的意見,重寫出來。他說:

“托爾斯泰在小說的組織上引起了一種改變,即從舊式的戲劇的方法(這仍是道斯托也夫斯基的方法)而至新的方法——‘觀點的方法’。戲劇的方法是描寫人物的行動和言語,而不加解釋。托爾斯泰在他的早期,從未對于人物的行動和言語不加解釋。對于他,心理解釋是一件要務(wù)。重要的不是他的人物所做的行為,而是人物為什么要做那行為。他的工作的初期,自一八五二到一八七七年可分為兩期:準備時期和成就時期。第一個時期是在《戰(zhàn)爭與和平》之前,第二個是寫《戰(zhàn)爭與和平》及《安娜·卡列尼娜》的時期。

“在第一時期中,托爾斯泰只是為了他的偉大作品而準備自己。他的第一目的是養(yǎng)成一種分析技能,借此他可以把握人類行為之內(nèi)部的動機。他很歡喜各種性格的分類,例如他在一八五五年光景所寫的小說中,特別是在描寫《高加索》與《塞瓦斯托波爾故事》的小說中所做的。他漸漸完成了一種分析方法,這使他較之在他以前的任何人,更能深入意識的下層。在早期的小說中,托氏的分析未能獲得性格之創(chuàng)造,特別是《塞瓦斯托波爾故事》,以及在它和《戰(zhàn)爭與和平》之間的道德小說。他的分析是抽象的,因為它分離心理的事件,它失去它全部的真面目、它在實際生活中所具的全部的形式。但在另一方面,他描寫了新穎的事件,由于現(xiàn)實中這些分割的碎片之新并合,他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的具體的現(xiàn)實。他在準備期中的作品全無結(jié)構(gòu)的拘束。”

“在第二期中,偉大的小說之時期,在《戰(zhàn)爭與和平》中,這種分析的方法完全成熟了,并且現(xiàn)在它只是達到目的的手段,它本身不是目的。在托爾斯泰以前最近似《戰(zhàn)爭與和平》的,是楊枝(Charlotte yonge)女士的舊家小說,這是純粹就文學(xué)形式上說的。比較一下《戰(zhàn)爭與和平》和《花鏈》(The Dairy Chain),有兩種差別。第一,托爾斯泰在早期作品中,經(jīng)過了準備時期,這是楊枝女士沒有的,并且他的結(jié)構(gòu)之方法甚至比司湯達(Stendhal)的還優(yōu)越。第二,托爾斯泰把他的小說放在歷史背景上。這是《戰(zhàn)爭與和平》中最重要的一點,雖然有人常說托爾斯泰沒有歷史性(Historicity)之意識。但他有另一種歷史意識(sense of history),一種對于事件、時間之連續(xù)性的敏銳意識。”這種家庭小說多,能夠每周譯兩三萬字不等。還有,我的俄文程度是不好的,在這方面,邢桐華先生就比我更合適,但要等到能力充分時再做這工作,那就渺茫無期了,因此便大膽地、冒昧地進行并且完畢了。做這種工作,有英譯本參考,托爾斯泰的文字算不得艱深,所以敢試,初稿一年余的勞苦總算未落空。

這本書的文學(xué)價值,無論是在內(nèi)容上還是在形式上,都毋庸我在此多說,說也未必說得好。讀者們當(dāng)然讀過托爾斯泰的若干作品,但讀過全部《戰(zhàn)爭與和平》的人還不多,它的偉大處是值得讓讀者們欣賞的,在我所讀的外國小說中(當(dāng)然是極少的)我最愛托爾斯泰的三個長篇,我愛,是從一個讀者和一個學(xué)習(xí)寫小說的人的立場上去愛的。當(dāng)然這本書也有短處,我在“關(guān)于作者與本書”中另有介紹,茲不贅。然文學(xué)杰作,也如人一樣,“不以一眚掩大德”,無論怎么說,這本書是值得介紹的。

書中描寫戰(zhàn)爭的場面,是一般戰(zhàn)爭文學(xué)作者絕對寫不出的。俄國當(dāng)時抗戰(zhàn)的情形,也可以讓我們借鑒。那時,帝俄受侵略,今日中國受侵略;那時,帝俄的軍隊向后退,甚至寧愿放棄莫斯科,為的是要長期抗戰(zhàn),如總司令庫圖索夫所說的,“能夠救俄國的是軍隊,與其為了保守一個城市而損失軍隊,毋寧失城而保留軍隊”,雖然在勝仗之后,還是后退,不管動搖分子如何動搖,他是守著這個原則“時間——忍耐”與拿破侖周旋,終于獲得最后勝利。這一點誠然與我們的長期抗戰(zhàn)原則相合,而將士的英勇(例如主人翁之一的安德來郡王)更是今日中國戰(zhàn)士們的寫照。中國今日雖然失去若干城市,但主力尚在,且在加強中,為了在文學(xué)杰作上,給中國讀者們一個“抗戰(zhàn)必勝”的例子,也是我譯此書的一個原因。

書中描寫高等俄人的糊涂,不愿捐助民國的情形,正是對今日寓居香港和租界及后方的少數(shù)“顧家不顧國”的有錢人的諷刺。此外還有些情形,雖事在兩國,時隔百年,卻宛然似今日中國的事情,讀者看到這些地方,也許會驚異的。有一個人說過托爾斯泰是俄國當(dāng)時上層社會的鏡鑒,那么我們何妨借鑒一下。

我譯此書,還有一個期望,就是希望我國作家們也能寫出這樣大的或更大的作品,來紀念這個比拿破侖侵俄失敗更偉大的時代。當(dāng)然,今日中國的抗日戰(zhàn)爭,在意義上,在發(fā)展上,在廣深上,都與那個戰(zhàn)爭不同,戰(zhàn)爭的表現(xiàn)方式也不相同,如空軍、毒氣、經(jīng)濟戰(zhàn)、文化戰(zhàn),但有許多地方還是可以參考的。托爾斯泰描寫戰(zhàn)爭的手法,這部書的布局,它的細處,它的簡處,都可以供今日中國作家參考。我不是希望有人寫出在各方面與《戰(zhàn)爭與和平》相似的作品,而是希望有人寫出在文學(xué)價值上與它相等的作品。

校譯所本的原書是一九三五年莫斯科的Academia版,印刷、裝訂、樣式皆相當(dāng)講究。據(jù)原書前附曰,這個版本是根據(jù)一八八六年“托氏文集”第五版而排印,并根據(jù)一八七三年“托氏文集”第三版,手稿、校改稿有所更正(但仍有若干極小錯誤)。正文中夾用外國文,皆有俄文譯注,唯文學(xué)與語氣偶有差異;此類譯注的一部分是根據(jù)一八八六年“托氏文集”第五版排印的,一部分是一九三五年版新加的,并有區(qū)別的符號,但中文譯文一律用中文譯出,無須分別加注。

關(guān)于參考方面,譯時只有一本俄英字典在手邊,許多字查不到,使工作感到不便。有時得精通俄語的同事說明疑難處,但困難還是有。校閱初稿時,得借用《露和辭典》,卻因為是翻版,字跡模糊,且有的字查不著,此時只好借用英文譯本的意思了。

譯時參考的英文譯本是Carnett的譯本,這個譯本有很多可借助之處,但也有些小錯誤(英文譯本有Vizetelly,Dole,Wiener,Garnett,Maude五種,其中以Maude譯本最好,Garnett譯本次之,此兩種及Dole的譯本,譯者均曾看過)。

目前譯本的前面部分可以說是郭沫若先生譯本的校補,后面的部分則是我另行譯出。校譯時為了求合原文(不僅是在字眼上,而且遠在句法上,因為有些俄文句子較之西歐文句更近似中文句法),為了前后筆調(diào)的統(tǒng)一,我曾將郭沫若先生的譯文貿(mào)然任意更動,且偶有增補,又經(jīng)過一番抄寫,故現(xiàn)在前部的譯文與郭先生譯文的原來面目是稍微不同了。

初譯完工后,我停了一個多月才開始重校。在此期間,托人在香港和上海買《露和辭典》,都無結(jié)果。同時,我為了幾個名詞查了點參考書。

這時,我通知郭沫若先生這件事已做完,接到他的復(fù)信,才知道他是先從德文譯本后據(jù)英文譯本翻譯的,而郭沫若先生的長者的無限好意,使我在校稿時,更想到苦中之樂。我很感謝郭先生,他許我貿(mào)然任意借用他的譯文,并助成這件工作。

今年一月,我開始逐句校對,并向朱光潛先生請借英文“毛德”譯本做參考,他又轉(zhuǎn)向別人借到寄下。二月初,我收到英文“毛德”夫婦的譯本。這個譯本使我解決了不少困難,前面已校的又重新把自己不放心之處對照一遍。第二卷以下的,對照“毛德”譯本處甚多。毛德的譯本,一如“加納特”的譯本,是根據(jù)不同的原文版本翻譯的,英譯本有時較原文本多半句或一句,皆加譯出來,因為英譯本所多的,從行文上看,有時正是原文所需的。但是主體上還是遵守原文的,稍微困難之處,我都是以原文、英譯及譯文三種逐句對照,不妥處是減少了。

原書正文中常常夾用外國文,其中以法文為最多。夾用的外國文,有時是一字兩字,有時是一句兩句,有時是成段的,有時超過千字以上。原書中都有譯注,唯譯注與外國文偶有差異,譯者大體上是按照正文譯出。

原文版本上的小錯誤均曾按照上下文的事實或行句間的意義加以更正。例如一卷一部九章開首的“六月的”應(yīng)為“七月的”,因為第一章開端寫的是一八〇五年七月。二卷第一章中的“一年半”應(yīng)為“半年”,因為尼考拉·羅斯托夫是一八〇五年秋從軍,“一八〇六年初”回家的。原文中的人名偶爾拼綴不一致,如“奧謝卜·巴斯皆夫”有時又為“約瑟夫·巴斯皆夫”。此書于七年間寫成,人物眾多,小節(jié)目難免記不清楚,譯時均以先出現(xiàn)的為標準。

譯本中的注釋有一小部分是譯者附加的,毛德的注釋我?guī)缀跞孔g出,此外尚有少數(shù)原有的注釋。所以譯本的注釋共有三種,均皆于注末標明。

這個譯本難免有疏忽、誤解及不符原文處,如有,那是由于我的粗心和修養(yǎng)不夠。這應(yīng)由我個人完全負責(zé),并盼望高明之士惠然指教。假如譯本的誤解欠妥之處是減少了,那是由于加納特的,尤其是毛德夫婦的譯本的借助(毛德為托氏好友,在俄二十三年,與托氏常相過從,毛德夫人是俄國人),托爾斯泰自認毛德的譯本是極好的。

原文往往一句達一兩百字,為了辭達而意顯,故時時采取了直譯意譯兼用方式。有時文句簡單,僅兩三字,故往往在不晦澀的情形下照原文次序譯出。如“她錯了回答”,要順口一點,便是“她回答錯了”。俄文句法有時很像中文句法,形容詞及形容句子總是在名詞之前(形動詞則不然),譯文盡量求其合乎原文句法,同時求不太疙瘩。但有時便不覺地受了拘束,例如“一切都是一樣”,有時譯為“沒有關(guān)系”似較妥當(dāng),這情形在總校對中盡量地改正過來了。

“有時……原本字匯豐美,在中國的方塊字里面,找不出適當(dāng)?shù)木渥觼怼保ㄒ姟遏斞溉返诙砹栁屙摚Z中的名詞,偶爾感到不敷應(yīng)用,或者是用了又不像是名詞,特別是抽象概念(這當(dāng)然一部分也是因為我的能力差)。又國語文法中的品詞格位,用于翻譯復(fù)雜長句時,往往難以使意義明了。所以遇到這種情形,為了易解,往往將名詞譯成了動詞或形容詞,英譯文及郭氏原先譯本也偶有這種情形。

書中常有戲弄文字處,有時是借音,有時是借義,且有時是用外國文,好像魯迅“肥皂”中用“惡毒婦”,這是各國文學(xué)作品中都有的,遇到這種情形,則加注解。如:

Khofs-krigs-kurst-shnaps-rat(俄文音譯)本篇中凡俄文字皆用英文字母拼代。
Hofskriegswurschnappsrat(德文)
御前軍事香腸燒酒參議院

這是把外國字當(dāng)俄國字用,含有諷刺意味。好在這種情形不很多,譯者才短,只能傳意而不能傳神了。

原文轉(zhuǎn)筆往往很突然,有如外國電影的換鏡頭,在敘述或描寫中有時夾了很多的插筆,或冗長的追寫,與中國小說的“行文”稍異,常看譯品的讀者想必是習(xí)慣的。

俄文中第二人稱單數(shù)是t'ie,多數(shù)是vie,但亦用于單數(shù)時(有如英法文中的thou與you,tu與vous)。t'ie有親密之意,而vie則是單數(shù)與多數(shù)第二身份的普通稱呼。原文中注重二者區(qū)別時,則t'ie譯為你,vie譯為您;但在并不特別注重區(qū)別時,則二者皆譯為你。

俄里versta有人譯音,有人譯“俄里”,譯音似乎啰唆,譯“俄里”則俄人口中的俄里正如我國人說“華里”似不自然。我擅自譯為“俚”,仿“哩”也。arshin及saznen,通常皆譯為“阿爾申”與“沙繩”。其長度如下:

哩=一點八五二華里=一點〇六七公里
阿爾申=二點二二二華尺=〇點七一一公尺
沙繩=六點六六七華尺=二點一三三公尺

其他度量衡名詞,譯文中時有注釋。

軍事上的名詞大體上是根據(jù)“俄日軍語”小冊及《露和辭典》而翻譯。部隊及官階,譯舊式名詞也許更可表現(xiàn)其歷史性,如團譯標,團長譯標統(tǒng),營長譯管帶,但為顯明之故,皆照我國現(xiàn)用相等的名詞譯出,如隊長譯連長,大尉譯上尉,其不能照我國現(xiàn)用相等的名詞來譯的,則照原義譯出。

科學(xué)名詞皆照普通科學(xué)翻譯,但有時亦感困難,如Mass,又是“人群”,又是“質(zhì)量”,一詞兩解。原文比較時(尾聲中)很明白,譯文便不如原文了。

俄國爵位,如本書所寫,是三級,即是kayaz,hraf,baron,knvaz相等于王公或公侯,它的下面是graf(伯爵,與德文graf相同),譯為公或侯亦無不可,但俄文中另有(書本亦屢用到)。

公gertaog(與德文herzog相同)
侯margiz
大公aertsgertsog

為免除混淆起見,曾將knyaz譯為親王,校稿時,接郭先生來信,予以指教,遂又改為郡王,因此khyagfnya譯為郡妃,knyazhna譯為郡主,至于書中用prints之處,則譯為“親王”。如是似較顯別。

書中所用日期,除少數(shù)例外,皆為俄歷,在十九世紀中,較西歐公歷早十二日。

書中場面大,人物也多。人名地名有八九百之多(人物中尚有被描寫而無姓名的,如一卷一部中的姑母即是)。這些固有名詞,皆照音譯(少數(shù)義譯)。不過各國文字發(fā)音,都有絕難用另一種文字音譯之處,中文與歐文尤甚。譯音只是近似,—與r,z與s,b與p,在中文譯音里沒有分別,例如la與ra中文通常皆譯“拉”,lo及ro中文通常皆譯“羅”或“洛”,不加分別。碰巧書中有兩個人物,Dolokhov與Dorokhov,若照通常譯音便有問題,因此譯者不得不全部加以分別,在譯時與校時屢有更改。但分別與屢次更改后,仍未能滿意。除少數(shù)不得不分別的系照個人音譯外,大體上依然遵照一般的與郭氏的譯音。方言中的音也可以找出恰合的,但又不能通用。像日本人用假名音譯歐美人名那樣,用國語注音符號來音譯,倒是好辦法,但這似乎要將來才得通行吧。非俄國的固有名詞,譯者盡可能按照各國文字音譯,俄國的固有名詞則皆依照俄文發(fā)音而譯,但偶有不如英譯的音更為國人所習(xí)慣的,則照英文音譯,如莫斯科,照原文音譯,則為莫斯克發(fā)。《圣經(jīng)》上的人名地名,大都照中文《圣經(jīng)》譯名。

書中描寫人物時,有時姓名全稱,有時單稱或姓或名,如“保爾康斯基”和“羅斯托夫”(姓)有時又稱“安德來”和“尼考拉”,甚至在一句中也如此,有如三國演義中稱諸葛亮和周瑜,又稱孔明和公瑾。俄國人的全姓名是三個字,第一個是本名,第二個是父名,第三個是姓,如“依利亞(本名)·安德來維支(安德來的兒子)·羅斯托夫(姓)”。稱呼人的名字時,要說出前兩個才是恭敬,但家屬好友則不然。第二個字通常是“……維支”“……累支”“……伊支”,意思是“……的兒子”,如為女子,則第二個字后邊通常是“……芙娜”,意思是“……的女兒”。姓的字尾上有男女之別,如遇女子的姓,譯文中有時加小姐或夫人,使之明了。俄國人姓名譯成中文,往往字數(shù)很多,有時兩人同名,或發(fā)音近似,難以分辨,有時一名數(shù)稱(親愛稱在內(nèi)),難以記憶,如:

Nikolay 尼考拉

Nikoluahka 尼考盧施卡

Nikolfnka 尼考林卡

Nikolasha 尼考拉沙

Kolya 考利亞

Koko 考考

Petr 彼得

Petrusha 彼得路沙

Pier 彼挨爾

Petya 彼洽

Petika 彼其卡

Mraya 瑪麗亞

Mari 瑪麗

Masba 瑪莎

Mashenka 瑪盛卡

譯文中不及一一注明,讀者遇人名時,盼稍加注意,即可頭緒不亂。

譯者于書末附人地名表,略加注說,以供檢考。

書中所用標點符號,與我們平常所慣用稍有不同,有時原文標點顯然不甚得宜,譯者隨時按文意而斟酌取舍。例如疑問號與驚嘆號,原文中每有使用不當(dāng)之處,譯者每有更正。這也許是原書排版的錯誤。

原文中對話的符號為——,譯者全改用“……”號,較為明顯。又書中常用〔……〕于思想的前后,于敘述時的借用對話中,于摘錄中。凡原文中用〔……〕的地方,譯文皆保留,用“……”號;又對話中的對話,在單括線中用雙括線,如“……‘……’……”。

標點方面,在“,;。”之外加用了一個“、”號,“、”號的范圍小于“,”號。中文里是常用的,加用了“、”號,為幫助譯文更加明白。有時長句中有疊字疊詞之處,也加用“、”號。

原文中用斜體字表示加重語氣,譯文中加以“〇”號表示。

一九四〇年四月新都縣

主站蜘蛛池模板: 新建县| 霞浦县| 镇江市| 长白| 鸡东县| 平陆县| 壶关县| 鄯善县| 太康县| 留坝县| 永顺县| 望都县| 宁武县| 阿瓦提县| 盐津县| 奉新县| 大同市| 隆林| 兴海县| 民县| 津南区| 华亭县| 当阳市| 淄博市| 班玛县| 通州市| 锦屏县| 东兰县| 汉源县| 芦山县| 麻阳| 扎鲁特旗| 天全县| 德昌县| 漯河市| 腾冲县| 乌鲁木齐市| 镇平县| 金阳县| 平安县| 华池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