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羌念兮可是真的迷路了,尤其她走的慌張,也未記得來時的道路,現在更是不知道走到哪里去。
周圍一片黑暗,能隱約看到周圍的樹木,腳步一頓,也不知道是該硬著頭皮走還是退出去。
羌念兮回頭看了一眼,都是一樣的黑暗,哪里還能找到來時的路。
而宴廳中,羌念兮前腳離開,后腳負責放哨的探子便沖進廳中,神色焦急,直接跪下來。
孫文寮一愣,連忙問道:“發生什么大事?”
畢竟若是一般的小事何至于這般慌張,其他人紛紛的看過去,神色皆是凝重。
探子按捺住心中的慌亂,將手中的信封遞過去,孫文寮直接將外面的信封撕碎,將草草幾行字匆匆看完,手掌用力,薄薄的紙張瞬間成為一團。
孫文寮直接將手中的紙團扔給坐在一旁的裴熵,裴熵神色微變,還是沒說什么,鋪開以后,皺巴巴的紙張上面還能看到上面的字跡。
與自己今日一大早收到的信息一致,但這封信顯然更加詳細一些,或者說,更加有針對性一點。
“去將剛剛那個賤女人給我抓回來。”孫文寮本身就是個的暴脾氣,哪里能忍得住,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青筋暴起。
一隊人領命而去,動作迅速,根本不給裴熵說話的時間,但裴熵也沒什么想說的,雖然究其根本原因也許不是羌念兮的因素,但也絕對是個引子,才會有現在的這般事情。
因為這一紙信封,此次全魚宴也被打破氛圍,孫文寮站起來直接道:“我剛剛接到密信,明日一大早這彬城的琰王便帶兵過來攻打西冊山,眼下我便先不論罪,當務之急是商量對策。”
話語自然有意所指,至于這所指何人,眾人再也清楚不過。
自始至終裴熵沒有在說一句話,充當著背景板,關于這封信中攻打時間,始終爭執不下,畢竟這么詳細的時間,很難讓人不懷疑這是不是個陷阱。
為了安全起見,眾人還是決定今夜搬走暫避,畢竟他們只有一百人,還有幾十號老幼婦孺,而琰王帶來的精兵卻有五百,是他們五倍之多。
一場好好的宴會,最終在收拾包袱中結尾,一群人在空地上集合,孫文寮掃一圈也沒見到羌念兮的身影,便直接詢問道:“羌念兮人呢?”
好一會也沒人吱聲,眼看著孫文寮就在爆發的邊緣,終有一人緩緩走出答道:“回稟大當家,我等將山頭尋找兩圈,也沒有見到羌念兮的人影。”
“人能給跑哪里去?你們幾個留下來給我繼續找。”孫文寮的拳頭捏住又松開,壓抑著怒氣道。
一隊人誰也沒說一句不是,點點頭,便退回去原來的位置。
“既然人員到齊,便連夜趕路吧。”孫文寮將那一隊人打發走,便帶著大部分的人一起趕路。
“大哥,你們先走,既然是我的原因,我便留下來再找找吧。”裴熵主動開口說道。
霜雪在一旁聽到這話,跑過來急忙說道:“裴熵哥哥我陪你一起。”
跟在孫文寮身后的簡越生眉頭皺在一起,看著簡霜雪呵斥道:“你留下來干嘛?拖后腿嗎?”
霜雪努努嘴,想要反駁些什么,裴熵接話道:“霜雪你先跟著大家一起走,我這邊完事會追趕過去的。”
簡霜雪萬分不情愿,但拗不過兩人,被簡越生強行拖走。
一行人就此分離。
等到孫文寮離開,當即裴熵便冷下臉,問道:“那女人呢?”
“二當家,確實沒找到。”跟在裴熵身后的心腹連忙道。
裴熵也沒說話,直接大步流星離開。
而此時的羌念兮搖晃著腦袋,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是走到哪里去了,她本來還在原地等著,尋思有人經過就便救命。
卻不想聽到這些人要抓她,抓就抓唄,還想著要她命,這么一慌,更是不知道跑到哪個鬼地方去。
微風吹過,一陣沙沙的聲音想起,她現在真有些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但是現在也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向前走。
她估摸著自己應該是已經進去山腹中,因為樹木越來也茂密,月光穿過云層,穿過樹葉射到枝干上,算是給她些光明。
夜晚終究是難熬的,又在深夜,她已經不敢再熬下去,畢竟這可是深山之中,若是有猛獸出沒,她這條小命怕是要交代到這里。
畢竟尋鵠枝只對人管用,動物她還未曾試驗過。
現在她也只有小心謹慎方能度過這夜涼如水的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