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她半瞌睡半清醒的將難熬的長夜渡過,清晨醒來她卻是更懵,周圍的壞境她根本不認識。
環視一圈,她可以確定自己應該是在半山腰上,昨日夜中,她找很久也未找到山洞,擔驚受怕躲在巖石后面扛過去。
輕嘆一口氣,她好像就沒有什么好運氣,繞著巖石走一圈,還是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走出,狠狠的踢了一腳,卻是疼的她嗷嗷叫。
“是誰?”冷厲的質問聲伴隨著她的痛喊聲,還沒有來得及逃跑,便被人圍住。
羌念兮尷尬的笑笑,掃著嚴嚴實實沒有縫隙人肉圈,擺擺手連忙解釋道:“這是做甚?大家都是一個山頭,不用如此護我。”
“你倒是看得起自己。”羌念兮話音剛落,裴熵清冷的聲音便出來。
羌念兮笑容僵硬,扭頭看著他,無奈的問道:“這又是做什么?”
“你覺得你夫君攻打西冊山,作為他名義上的小妾,你能摘干凈?”裴熵眼眼神中略帶嘲諷反問她。
羌念兮一噎,她人能摘的干干凈凈,但名聲能嗎?不能。
“所以?”羌念兮反問回去,并不接話茬。
裴熵卻是不按照常理出牌,點點頭,周圍的人直接將她捆起來,快的根本來不及反應,雖然有反應也打不過。
她被裴熵帶到山體另一側,枝葉茂密,大部分人都藏在樹干后,看著下面山寨的景象,她自然也不例外,被人雖然仍在石頭旁邊,便沒人理會她了。
羌念兮撇撇嘴,一群不懂憐香惜玉的大老爺們,掙扎著起身靠在石頭上,左看看,右看看著實無聊。
只是她無聊著,她便發現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周圍的石頭上皆是有著白色的斑點,不僅如此,就連她身后靠著大石頭也是這般。
仔細看去,周圍這一片都是這般,這個發現讓她有些發懵,心跳如累,但是又不敢肯定心中的答案,若當真有這般好運氣,她怕是要發。
她自己激動好一會功夫,轉頭卻發現那些人都聚精會神盯著山下寨子的情況,努努嘴,背靠著這么一座寶山,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沒過一會的功夫,山下便匆匆跑上來一人,在裴熵身邊耳語幾句,說完,那人便飛快的離開。
而裴熵的目光卻是落在她身上,羌念兮頓時毛骨悚眼,這個眼神太壞了,一看就就不是什么好事。
她心中想法一閃而過,裴熵便朝著這邊走來,居高臨下的打量她幾眼,才緩緩蹲下來,單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這張臉蛋,嘴里帶著諷刺的笑意:“你說你哪里好了?不過是有些姿色,會耍小聰明,這就勾引得琰王神魂顛倒?”
羌念兮想翻白眼,硬生生的又忍住,先不說有沒有勾引晏禎那狗男人,這漂亮加上聰明放哪里不是王炸,這還不夠?
敵強我弱,她識相,閉嘴不反駁。
所幸裴熵沒有得寸進尺,也沒再說些什么,從身后喚出兩個人,交代幾句,便直接轉身離開。
“兩位大哥。”羌念兮讓自己笑的盡量甜美些,雖然笑比哭還難看。
沒想到,兩位大哥甚是敬業,一個眼神都沒甩她,直接抬著她……下山了。
這是什么神操作,究竟發生些什么?
西冊山地理位置特殊,是京城通往彬城的必經之路,其西冊山之大,山脈延綿,叢林茂密而又地勢復雜。
西冊山乃是一山接著一山,稍微矮些的山頭和她們剛剛所在的山頭有交接處,而寨子便是位于著交接處,亦然是她的即將歸宿之地。
沒一會的功夫,她便被仍在山寨之中,里面靜悄悄的,空無一人,讓她有些慫,想問帶她來的大哥,一回頭,哪里還有人影存在。
……
看著自己被綁得這般模樣,根本不能動彈,她索性直接躺地上,仰頭看著天空,幸運的是天氣并不是很熱,帶著幾分微涼。
若不是被人幫著,這樣躺著放松也未嘗不可。
可她能坐以待斃嗎?
像蠶蛹一般像前拱著,直到井口旁停下來,才繼續開始自己磨繩大業。
手腕從紅腫漸漸磨破皮又到受傷流血,這些發生在手腕上的變化,她都感知的清清楚楚。
這次不同上次被綁在柴房,他們顯然動真格,將繩子捆成死結,從大早上一直磨到好好太陽高掛,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液打濕,她格外的崩潰。
尤其山下還有士兵慷慨激昂的聲音,更是在擊潰她的心理防線,一度她想放棄自己生命。
動作已然僵硬,手臂麻木,雙目無神的盯著眼前的地面,她徒然感覺手臂一松,手臂垂下來,鮮血滴落在土地上。
她依然不敢松懈,將繩子拿好,地上血跡草草掩埋一下,便站起來連忙朝著后山的方向而去,那也是她為數不多熟悉的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