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賭氣
李教授見陳國富收好玉珠后便道:“陳先生,這個墓只有一條來時路,咱們接下來該如何走。”
陳國富笑道:“李老不必擔心,照風水定位上來講,咱們現在走的路就是正確的,待我給你尋一下暗門。”說完,他對著每一堵墻都開始研究起來。
鐵哥問我:“亦潯,你說咱們要不要告訴這老小子機關所在位置?”我想了一下便回道:“行。”
我開口道:“陳先生,甬道機關可能在棺槨里邊。”
陳國富聽到我的話,動作一下停住了,對我道:“胡說八道,棺中機關多是為了應付盜墓賊的陷阱,若是動一下,觸動了機關,咱們都的完蛋。”
我再三被陳國富這番態度輕視對待,我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賭氣般的就跨步朝高臺走去。
陳國富見我要上高臺便想過來攔我,李雪梅直接把陳國富叫住了,“陳叔這周亦潯腦袋確實有些靈光,之前也曾讓我們脫困于絕境,不妨讓他試試。”
走上高臺看著青銅棺里的鼠頭干尸,我心里還是有些發虛的,剛才多少有些賭氣的成分,但現在下去肯定不成了,大家都在下面看著我,這時我要是虎頭蛇尾了,那豈不是讓大伙看笑話。我反復的回憶了一下我爺爺那日記上關于甬道機關的觸發條件和位置,確認機關應該是干尸的手邊后,我在鼠頭干尸手兩邊小心翼翼的摸索,但讓我心涼的是它兩手胳膊都綁有一縷金絲,金絲另一頭掛在一個凸起物上,我借著頭頂珠寶的光線,陰影約約看到好像是一個機關倒勾,此時我就像電影上剪炸彈線的港警一樣,遇上了選擇,稍有錯誤,很有可能就會觸發機關,身死墓下。
我越是焦急,越是不敢動手,豆大的汗水就這樣順著我額頭滴露,下面的陳國富見我遲遲沒有了動作,就說道:“小子,要是真沒法了就下來,沒人會笑話你的。”
被他這么一說,我更是越發下不了臺面,我梗著脖子說道:“光線太暗了,看不太清是那一個機關,鐵哥把咱們的手電筒拿上來。”
鐵哥一聽我的話,奪過張清風手上的燈,就朝我走了過來,看到我頭頂上豆大的汗,他驚訝的說你這是干嘛?
我讓他小聲點,然后說這干尸兩只手下面都有機關,我不知道是那一個。
鐵哥一聽,小聲的說:“要不咱們還是下去吧,可別摸錯機關弄出人命咯。”
我回道:“你現在下去的話陳國富指不定怎么小瞧咱們呢,你受的住這窩囊氣?”
鐵哥一聽醒悟道:“哎喲是啊,被誰瞧不起都可以,一定不能被這老小子看扁咯,那你說咱們現在怎么辦?”
我問他說我爺爺日記本上是不是記載拽干尸手上的帛書才觸發機關的?
他疑惑的說:“是啊,怎么了?”
我小聲的說:“既然是拽東西觸發的,那么這機關應該是被拉拽起來的,所以理應該沒觸發的高一點是不是?”
鐵哥猛的一驚說:“你能不能別這么不靠譜,那有你這樣分析的,你咋不說那只手拽的緊就是那邊呢。”
我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說:“哪你有什么好辦法沒?”
鐵哥搖了搖頭干脆的說:“沒有?”
我擦了下額頭汗說:“要嘛咱們下去丟人,要嘛博一下怎么選?”
鐵哥咬牙說:“我寧愿死,也不會在這老小子面前丟這么大一個臉,賭了。”
我見鐵哥這樣說了,我心里默默念叨,爺爺,這回我的生死就看您老人家了,一定要保佑我猜中,祈禱完我用手輕輕的把兩邊的機關扣來來回回做了一個對比,在我確認左手邊機關扣明顯高出一截后,我對鐵哥道:“你躲遠一點,等會要是出了意外,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收尸。”
鐵哥罵道:“別說晦氣話。”
臺下的李雪梅不知道我和鐵哥在上面弄了半天在干嘛,就問道:“周亦潯,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下來吧,別真弄出事了。”
我被她這么一問,握住手搓了一下手心的汗,讓鐵哥稍微離遠一點,然后一咬牙就把那個機關扣給用力的按了下去。頓時高臺下立刻傳出齒輪咔咔的轉動聲,緊接著高臺便開始晃動,我和鐵哥見狀,趕緊跑下高臺。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陳國富臉露凝重的說:“不好,這小子觸動了墓室機關,咱們先快點離開這墓室。”
我和鐵哥聽到陳國富這話,撒腿就朝墓室外跑,才跑兩步便聽轟隆的一聲我們來時的墓室直接被石墻堵住了,陳國富氣的頓時跳腳說:“我早說這小子不靠譜,胡說八道了。”
就在我以為按錯機關要完蛋了的時候,另一側有墓畫的墻卻升起一扇石門來。
我見狀臉露喜色,雙手合十的感謝爺爺在天顯靈。
鐵哥這時倒也不慌了,停住腳步得意對陳國富道:“老小子虧你還是摸金校尉呢,遇到一點小事就謊成這樣,成何體統。”
陳國富被他這話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一旁的李雪梅看不過去了道:“剛才也沒見你們好到哪兒去。”
鐵哥臉一紅說:咱這叫戰術性撤退,和你們的抱頭鼠竄不一樣。
李雪梅見鐵哥講起歪理來,頭一撇也懶的理他了。
鐵哥見她不理自己了,又在我旁邊說:“亦潯,從這次事件上,我發現了你比老林那個烏鴉嘴還危險,以后有行動麻煩和我先商量一下。”
沙沙咔咔,又是這種爬蟲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來的一樣,陳國富見狀,立刻扯開手上的繃帶掏出胸口的摸金符打算故技重施。
借著頭頂珠寶玉石的光亮我看到無數只蟲子從墻角上面爬了出來,有人面蟲,還摻雜著一些不知名拳頭大的小蟲,陳國富原本神色自若的表情突然一下子變了,用紗布把手一纏大喝道:“快點跑,這里面有變種人面蟲。”
我見陳國富如此倉皇的跑,當場就傻眼了,鐵哥見狀說還傻愣著干啥,那老小子都跑了,我立刻清醒,趕緊跟著他跑出墓室,才跑了幾十步,李教授就雙手撐膝的說:“不行了,我實在跑不動了。”李雪梅在一旁喘著氣說:“爺爺,后面蟲子已經要跟上來了,在不跑就只能死路一條了。”
李教授氣喘噓噓的說:“雪梅、咳、咳、咳,你和陳先生先跑吧,我現在腦袋發暈,體力實在到了上限。”
李雪梅聽到李教授這樣說,知道他體力是真的到極限了,二話不說就把李教授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跑,我在后面見到李雪梅這吃力的速度,如果沒有人幫忙的話肯定會葬身蟲口,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幫她一把,其實我現在身體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長時間的未進食和頻繁的運動,我也只覺頭暈腳軟。”
李雪梅見我這個時候竟然還能伸出援助之手,臉上露出感激之情。
撲通一聲后面傳來林伯慘叫的聲音:“哎喲,我腳崴著了。”
我們回頭發現林伯竟然摔倒在地上了。鐵哥只好掉頭扶起林伯,邊跑邊罵罵咧咧的說:“老林,你總是能關鍵時候拉稀屎,可苦了鐵爺我了。”顯然林伯自己也覺過意不去,不停的給鐵哥道歉。
陳國富在前面正跑著,突然向右一拐,消失不見了。我暗驚,咬著牙加快步子跑了過去,跑到他拐角的地方才發現這里竟然有一處暗門,虧他能在這么黑的環境還能有這么好的眼力勁。
一進去,便見陳國富從包里掏出一截樹根狠狠的在墻上蹭了幾下,樹根竟然流出血液來,他見樹根流血便立刻沿著墻上畫了一圈。
我看的驚奇問這啥東西怎么還能流血?
李雪梅給我解釋說這是龍血樹樹根,它的汁液本身就是紅色,而且它流出的汁液氣味對大多數喜陰的蟲子有一定的驅趕效果,果然后面跟來的人面蟲在準備爬進來的時候,一靠近這汁液后,就紛紛飛走,偶有一兩只變種人面蟲沖闖進來,都很快就被鐵哥用青銅劍砍死,鐵哥趁機趕緊把暗門合上。
我見安全了,一屁股靠在墻上就休息起來,我拿出僅剩的半瓶水喝了一口,就給張清風,張清風吐了一口干吐沫擺了擺手說現在喝不下去,我又遞給鐵哥,鐵哥直接一口氣把水喝完了。李教授這時又咳嗽起來,李雪梅趕緊從他包里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粒給他喂了下去。
我問林伯腳傷怎么樣了。
他跛著腳說:“不行,好像傷到骨頭了。”
鐵哥臉露煩悶的說:“現在好了,咱們還沒沖進敵人大本營,隊伍就一片老弱病殘了。”
林伯臉露歉意,但也不知道說什么,李雪梅說:“已經發生的事你現在抱怨什么也沒用。”
我們在耳室里面休息了一會,耳室外面的蟲聲也漸漸消失了,我們才起身,這里是一處畫滿墓畫的耳室,不遠處角落還有一個黑漆漆的地下洞口。
我奇怪道:“這個暗室怎么會有一個地下洞口?”
李教授和張清風看著墻上面的墓畫,越看越面色越驚訝說:“這墓畫上竟然是州吁的生平記事。”
陳國富聽完李教授和張清風的話說:“如果這上面是州吁的生平記事的話,那這洞口下面十有八九就是州吁主墓了,要不是剛才誤打誤撞的跑進這里面來,可能還真要再花費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