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司徒
“衛國廢公?”我很是詫異的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公在春秋時期可是一國之君的稱呼啊?”
張清風點了點頭說:“恩,你沒有記錯,當時周朝最為強盛,所以貴為天子,其余七國君主皆被稱“公、候”,而這個州吁正是衛國第十三位國君。”
我很詫異的問:“那為何要稱他為衛國廢公?”
一旁看著墓畫的李教授開口道:“這廢公的稱呼可就有趣了,因為他弒殺兄長上位,而且當國君不到一年就被衛國老臣石確設計殺害,最后死在陳國,死后還被自己的衛國之臣撤去了“公”稱,根據衛國歷史文官記載,衛國甚至不愿意承認他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我聽了更是奇道:“照你們這么說州吁做衛國君王才不足一年,即便是他在荒淫無道,他也沒有時間去做啊,怎么會遭衛國如此恨他?”
張清風捏著下巴說:“這點確實很令我們后人費解,也許因為他是第一個弒君上位的人,亦或許是按衛國所記載,他窮兵黷武的因素有關。”
我搖了搖頭說:“這話不合邏輯,雖然我對歷史不精通,但基本常識我還是了解的,古時候各國太子為了上位,哪一個不是手段盡出,甚至還有子殺父,父殺子的戲碼,不一樣穩坐君王位,若說窮兵黷武,春秋時期本就是政權和戰爭混亂集中的時代,也不至于引起群臣記恨。”
鐵哥在一旁疑惑的說:“太奇怪了,如果這個州吁是身死他國,衛國又如此恨他,怎么還會給他修建陵墓,刻墓畫,我看這陵墓的修建也不像是隨便修筑的,可是花費了一番心血啊。”
李教授扶著眼鏡研究著墓畫說:“也許這墓畫中所描述的生平志,應該會有提到吧。”
在這墓中這么長時間,我們終于搞清楚了這是誰的墓,同時又生出如此多疑問。這一下子讓李教授和張清風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幾乎只要有墓畫和銘文的地方他們就會湊在一塊一起研究,我和鐵哥看不懂就會時不時問張清風。
又經過一個耳室后,我們來到一個空間相對較大的耳室,四周墻上畫滿了墓畫,墻角四周各一顆青銅樹,張清風對這些墓畫和青銅樹如見珍寶,眼里早已經沒有其它,說完就準備沖過去好好研究一番,鐵哥一把拉住他說:“你不想死就給我回來。”
張清風也沒有生氣,很是謹慎的問鐵哥發現了什么,鐵哥指著前方高臺說:“看到那青銅棺旁邊的人骨、槍和煤油燈了沒有,想來應該是上一批盜墓賊死后所留下的,這里應該有機關。”
我聽到鐵哥的話,猛的一驚,說這該不會是“老三”的遺物吧?鐵哥也一下子反應過來了,高臺、青銅樹、鑲嵌珠寶的墓墻、天頂。這不正是老爺子日記中描寫的地方嗎?
鐵哥小聲的問我:“這地上的遺物若是老三的話,那他應該就是我們未成見面的三爺吧。”
我回答鐵哥說這樣分析應該沒有錯。
鐵哥又說等會要不咱們還是給這位素未謀面的三爺把尸骨給收拾收拾?
我點了點頭說:“行,正好送他老人家回歸故土。”
李雪梅見我倆在一旁說悄悄話,很是一臉不爽的道:“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干嘛躲在一旁賊眉鼠眼的。”
鐵哥一聽笑道:“咋滴,你個美國妞還想打聽咱們情報,是不是想回去告訴你的美國主子。”
李雪梅被鐵哥這話氣的不輕,秀眉氣的挑了起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合適的罵人話,只能對我二人道:“幼稚。”
我看陳國富朝高臺走去,我趕忙提醒他這里有機關,陳國富對我的提醒充耳不聞,我見狀便不在說什么,李教授也跟著陳國富走了過去。
鐵哥對我拍了拍肩膀說:“安心啦,雖然我不喜歡這老小子,但他確實有兩把刷子,不會犯糊涂的,走,我們也過去收三爺的尸骨。”說完他就率先跟了過去,張清風看到我們也走了過去,早就按耐不住的他拔腿就是小跑朝著青銅棺走了過去。
李雪梅見我和鐵子哥竟然在收撿地上的白骨,皺著眉頭說:“你們這又是在唱那一出?我告訴他地上的尸骸有可能是我們一位長輩的。”
李雪梅有些驚奇,但也沒有開口說什么。這時李教授看著青銅棺說,棺蓋已經被人打開了,應該是有人來過。
陳國富在一旁說:“棺中躺著的人,看其錦衣華服,莫非就是州吁?”
張清風看著棺中鼠頭人說:“這不像是州吁,你看他的衣服上,全是黃鼠狼和一些鬼神圖案,這服飾看著像是一個祭祀。”
李教授抬起頭看向四周墻上的墓畫說看來咱們只能在墻上尋找答案了。
我和鐵哥收好了地上的骸骨后,見他們正在墻上看墓畫,我對一旁的林伯問道:“現在能自己走了嗎?他點了點頭,我看著墻上畫的各種墓畫,雖然不解其意,但我依然被里面畫的東西震撼到了。只見畫中一個穿祭祀服的鼠頭人,跳著舞蹈,前面是無數的黃鼠狼和鼠頭人士兵正在和敵軍對陣。
我問張清風這畫上的人是在和誰打仗。
張清風看著墓畫上的銘文回答說:“這面幕墻上畫的是衛國和鄭國的一場戰斗,這個跳舞的祭祀鼠頭人叫中叔穗,在衛國擔任司徒一職,這個坐在大軍后面的看其服飾應該是州吁了。”
“張清風快點過來看這里,可太邪門了。”
我和張清風聽到鐵哥的話,走了過去,他指著上面問張清風說這上面是啥。我看到墻上的畫后,莫名起了一層寒意,墻上正畫著這個叫中叔穗的人,只見他手拿一把彎刀匕首,把一個士兵整個頭顱的皮給剝了下來,一旁放著一個碩大的老鼠頭,前面還有一個高臺,高臺上放著青銅鼎,這個鼎我認識,就是之前我在外圍耳室看到的那口鼎,鼎里面伸出幾只手和腿,赫然是在活人祭祀,我又接著看,只見那個士兵被套上老鼠頭皮后,原本耷拉的手臂一下子抬了起來,然后拿起武器站在了一邊,周圍有十幾個鼠頭兵在高舉武器歡呼,好像是在慶祝一樣。我和張清風倆人看的倒吸一口涼氣,我不可置信的問張清風:“這幅畫上所描述是真的嗎?”
張清風苦笑道:“從人體生物學角度來說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但在這墓里所見所聞,我已經無法分辨真假了。”
鐵哥奇道:“這個叫中叔穗的,都已經擔任司徒一職了,也逃避不了被殉葬的命運嗎?”
張清風回道:“并不是這樣的,古時候君王死了一般是不會讓官員殉葬的,而在這個墓畫上,中叔穗是被黃皮道人處罰的,因為他的職責之一便是保護州吁,州吁身死陳國后,中叔穗向黃皮道人請罪,后被黃皮道人賜予殉葬,死后讓他繼續跟隨州吁以彌補生前失職之罪。”
李教授這時也走了過來,看著墻上的墓畫,也是滿臉震撼,猛咳嗽了幾下后說:“原來這些鼠頭人都是戴著老鼠頭的人類啊,我還以為是被妖法變成這樣的。”
爺爺,這棺中的鼠人既然有能力制作鼠頭士兵,那是否意味著他身上或許也有解咒和解藥之類的?李雪梅帶著問題說。
李教授點了點頭說:“這確實有可能,那就有勞陳先生為我們撈一下了。”
陳國富聽了點了點頭說,這是自然,只不過.說到這里陳國富忽然小聲的在李教授耳邊說了一句。
李教授點頭道:“陳先生放心,我并不是失約失信之人。”
我和鐵哥豎起耳朵也沒有聽清楚他說了啥,鐵哥很不爽的說:“有啥雞鳴狗盜的事不能說的,像個姑娘一樣咬耳根。”
陳國富并沒有理會鐵哥,李雪梅笑呵呵的說:“咱們陣地不同,你們有你們的秘報,我們有我們的秘報,可不能隨便說你們聽。”
鐵哥被李雪梅說的一愣,嘿,你這小娘皮子,咋這么記仇呢。
我拍了拍鐵哥笑說沒想到你也有吃癟的時候,說完我也跟了過去。陳國富走到石臺,先是點起三柱香拜了一拜,然后插在青銅棺一角,又走下高臺再東南角點起一根蠟燭,他忽然輕咦道:“這里竟然被點過蠟燭,莫非我的同門來過?”
李教授神色緊張的說:“陳先生,咱們不會已經慢人一步,東西被拿走了吧?”
陳國富遲疑了一下說:“不好說,咱們還是先看看吧。”
陳國富走回青銅棺跟前,從懷里摸出一根繩索,打了一個結扣,將鼠頭人脖子一套自己則手輕微一點點的將鼠頭提了起來,一旁的李雪梅說:陳先生,它會不會也突然起尸變成僵……粽子啊?
陳國富笑說:這里并沒有太多陰煞之氣,而且墓中粽子多半也只會是墓里最下層的奴隸,像這些生前顯赫的貴族,除了想著讓自己如何復活以外,又怎么會用那些邪術讓自己死后不安生呢?
我和鐵哥也趕緊湊前看,借著燈光,我這才真正把鼠頭人看了一個仔細,他雙眼微閉,皮膚和肉早已經干癟了,就連碩大的老鼠頭也干癟的好似只剩頭骨和一張皮了一樣,老鼠的牙齒焦黃焦黃的暴露在外面,陳國富稍微用力一提,他的頭就被抬起了幾公分,陳國富趕緊用另一只手在他頭下面去摸,結果一臉失望,然后又到他兩臂之間去摸,突然他手一愣,李教授見他停了,便問他怎么了?
陳國富搖了搖頭輕笑道:“沒什么,只是摸到了棺板下的機關。”陳國富一通忙活結果啥也沒有摸到,只從鼠頭人口里取出一枚玉珠,陳國富嘆氣道:“已經被人先下手了,只剩嘴里這枚含玉了。”
李教授搖了搖頭說:“咱們還是趕快找到主墓吧?”陳國富見李教授不要這枚玉珠,就自個用布擦了一下,就揣進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