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生娃娃
醫院沒有女主任么？
我腦中飛速轉動著，吳大哥的話就一定可信嗎？
有人在撒謊，誰都不能信。
初見的老太太，李淵雨，蘇齊，和我面前的吳大哥，他們每人恐怕都藏著秘密。
日記記錄李淵雨已經死了，白天，我看到的卻是她和蘇齊一起走，但這一刻，卻聽到了吳大哥說這里沒有女主任。
每一個答案都不一樣。
這家醫院僅僅只是這個陣法？未必！
越深入，越讓我膽寒。
吳大哥吞咽著唾沫，眼珠一直在四處亂瞟。
“你說，這樓上的東西會不會殺了我們，咱們會不會突然跟她面對面撞上，我早就聽說了，這樓上的東西腦袋都沒了，好幾個醫生和護士呢，你說你沒事來這里做什么？”
他的聲音哽咽，這么一說，我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我不能慌。
我咬著牙，按住他的手：“別亂，既然下不去，咱們上樓。”
他的瞳孔瞬間放大：“什么？你瘋了，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我沒再搭理他，日記讓我心里不安。
這日記記載的東西讓我覺得好像醫院里壓著什么，李淵雨不是被病魔折磨死的，而是被活活嚇死的。
如果這里只是啟動龍甲伏尸的大陣的一個角落，雖然會凝聚陰氣，但不會出現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吳大哥在后面嘟囔著：“我真是服了，以后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值夜班了。”
他雖在后面咒罵，卻還是跟著重新上樓，果然，上來時，沒有受到太多的阻礙。
這里的東西只想懶著我們的去路。
時間還很長，我可以一間房子一間房的找。
樓上大部分的房間已經荒廢了，之前我來過，這一刻只需大致的瀏覽一遍。
走了七八個病房，一無所獲。
吳大哥的精神已經臨近崩潰，他的臉扭曲的厲害，腿肚子也在一個勁的抖。
半晌，他才顫顫巍巍的說：“你看……看下面。”
被他這么一喊，我把目光轉向他手指的方向，是中央的那一棵槐樹。
槐樹的樹梢上吊滿了布娃娃。
這些布娃娃竟都穿著和服，全部都是女娃娃，每一個布娃娃的脖子上都掛著一根紅繩，所有的布娃娃都垂著手臂，耷拉著腦袋。
這分明像是被吊死的人。
數量太多，整個槐樹上都是，從我們站的這個位置，剛好可以高過槐樹一層，也因此看得清楚。
這密密麻麻的布偶娃娃被掛在樹梢上，風一吹輕輕地動著。
我們剛上來時，這下面可沒有這些布偶。
這些布偶是什么時候被掛在樹上的？
吳大哥狠狠地在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瘋了，一定是瘋了，我要離開，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歇斯底里的叫著，轉頭要跑。
剛才沒注意，他這一跑，竟是一瘸一拐的？
但讓他自己離開，實在危險。
我只得跟了上去。
“啊！”
可是剛到了樓梯口，他就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撐著地，屁股挪動，一直貼到墻角，他才顫顫巍巍的指著樓梯說：“怎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聽得奇怪，加快了腳步過去。
這一看，竟見到在樓梯拐角的位置放著一個娃娃。
這娃娃的肚子被剖開，里面的棉花已經全部漏了出來，娃娃的身上被畫的凌亂不堪，正是我在手術室里發現的布偶。
我瞇著眼，站在樓道里，布偶沒有生命，怎么可能自己出現？
吳大哥跪下來，腦袋鐺鐺鐺的往地上磕，嘴中念叨著：“別殺我，求求你們，當年害你們的是他們……”
嗯？
我回頭看向他，吳大哥似乎還不知自己說漏了嘴。
我蹲下來，皺眉說：“吳大哥，別求他們了，跟我走！”
我把他拉起來，他現在就像是一灘爛泥，仍憑我拖著進了一間病房都沒反抗。
隨即我在屋子里的四周貼滿鎭宅符，關好了屋門，點上蠟燭，問：“吳大哥，你剛剛的話什么意思？”
他根本不聽我的，剛一定下神來，馬上又像剛才一樣，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嘴中呢喃不斷：“別殺我，是他們害了你們……”
哭聲在夜里顯得尤為詭異，我實在受不了了，從勸他到生氣，眼里飄紅，怒氣越來越重，啪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冷靜點。”
或許是我一巴掌打醒了他，也許是打怕了他，但他確實不敢再哭了。
只是剛剛那一巴掌摔下去，觸感讓我有些困惑，彈得很慢，很像是死肉？
但他就是個活生生的人，沒什么不對？是我多心了嗎？
我搖了搖頭，讓自己先鎮定下來，又詢問了一遍，他啥意思。
“布娃娃……”
他緩緩的吐了三個字：“幾年前這醫院里確實是有個醫生發瘋了，然后殺了人，而我就是那場屠殺的親眼見證者。”
什么？
我驚愕的看著他，為什么他之前不告訴我？
“也怪那醫生渣男，這家醫院不光是男科醫院，其實早在很多年前，還有婦產科。”
額……
我沒打斷他，讓他繼續說。
“那個做手術的實際上是婦產科的主任，但這個人很渣男，借著自己的工作，對不少女患者……他有個女朋友，因為這事鬧分手了。”
“那天我記得有個女患者來這里治病，就那方面的病，可是就在那天，這醫生接到了個快遞。”
說到這個快遞，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比剛才更加慘白，嘴唇一直在哆嗦。
“那個快遞盒子里放著一個布偶？一個被剜去雙眼，長相奇丑的布偶。”
“后來呢？”我好像抓到了一些關鍵點，急忙問。
“后來，那醫生氣的夠嗆，就把那布偶給丟垃圾桶去了，結果就那個時候，這醫生變得極端不正常了，殺了手術室里所有的人。”
“他，他自殺的時候，不知怎么回事，那布娃娃就被他抱在懷里，而且那個時候有人看到他臉上都是極端詭異的笑容，而那個轉送娃娃的人，就……就是我。”
他這么一說，我愣住了，他送的娃娃？